1、共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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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的时间，梁小北从不学无术的混混学渣逐渐变成了名校毕业的的精英人才。
梁小北等了一个人七年。
他第一次高三，那个人携带着满身的爱意向他奔赴而来，用一份浓烈把他和未来衔接在一起，他对未来的渴望建立在和那个人在一起的基础上。可那个人…在他高考之后突然消失，毫无预兆。
那年8月初，梁小北终于因为酗酒胃出血被烧烤店的老板送进了医院。医生说他还小，不要过度酗酒，对胃不好，严重点过两年会把自己喝死。梁小北不敢再喝那么多，他想和那个人拥有未来，他不要早死，他要活着等来那个人。
梁小北第二次高三，过的特别累，却也特别充实。他用忙碌的学习筑成了一堵围墙，把自己锁在城中，抱着对那个人的思念和对未来的憧憬，终于在第二次高考结束后，擦着录取线拿到了那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梁小北拍了那年他自己的高考成绩和录取通知书的照片，想发给那个人…最终梁小北把那两张照片打印了出来，在背后写上了时间收在了一个盒子里。梁小北说等那个人回来了，盒子要送给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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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大学开学了。
梁小北带着与那个人重逢的喜悦心情住进了学校的宿舍，他觉得他一定会遇到那个人。
那个人曾经说想和他一起在这所大学里散步、约会。
梁小北开学后托了关系打听学校里有没有那个人的入学信息，可是没有…
往后的四年，梁小北独自一个人走在学校里时，都会想起那个人，那个骗了他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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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七年里一条讯息也没有发给梁小北过。梁小北一直在打听那个人的消息，从在父母面前偶尔提起到求到亲戚们跟前，他什么也没有找到，就彷佛这个世界上不曾出现过那个人。
渐渐地，梁小北成了亲戚口中那个“有着妄想症的神经病”，成了父母眼中嫌恶的‘同性恋’。
梁小北找不到他，从那个人消失的第一天到第两千五百五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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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三年，梁小北意识到那个人是真的不见了，他又用工作和应酬把自己的生活塞的满满当当。公司里的应酬如果可以他都会去，他的酒量也慢慢变得很好，好到如今把签合同的一桌子x总全部喝倒。
因为应酬，梁小北又进了医院。
诊断结果依旧是酗酒过度导致的胃出血。
梁小北觉得好像一切又都回到了那个人消失的那一年，他在医院，那个人不见了。
梁小北在医院做了个梦，梦里是七年前的他和那个人。
梦里的他被半瓶啤酒喝的晕晕乎乎，他听见那个人说他看着凶巴巴，其实可乖了，一小杯白酒都能让他昏昏沉沉睡一个白昼。他还听见那个人说你们别欺负他，我替他喝。
然后梦就醒了。
梁小北怔怔地望着医院的白色被子，只是枕套上渐渐有了一点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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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年，梁小北说他好累，他坚持不住要放弃了。
梁小北说他要一些仪式感，他是被抛弃的那一个，执迷不悟了七年的时间，结束他也想要体面一些。梁小北独自去了以前和那个人去过的每一家餐厅，独自点了他们一起吃的餐点，独自去了他们一起走过的小路、公园，独自回到了高中的学校摩挲着他自己的课桌上拿笔尖刻出来的那个人的名字，他一个人把回忆又重复一遍。
回到家后，梁小北把那个人送的东西拿出来看了一遍，每一件礼物标注着时间和地点，时间的标注在那一年的高考戛然而止。之后的时间标注从梁小北第一年高考成绩的照片到他工作后买的一件极贵重的赛车模型…零零碎碎的东西已经从装满一个盒子变成了填满一个箱子。
梁小北心想“七年的时间，果然只是我一厢情愿。”
他用一腔热忱熬了七年的希冀，是良药，只是好苦。
最后那个箱子成了荒山里的一个宝藏，也许后来会有小孩挖出来，但这些事都与梁小北没有关系了。
梁小北一边唾弃自己的矫情劲，一边做完了这些事。他说那个人带着一身爱意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他在他的心里是不重要的，否则怎么连一封邮件也没有…这一年，梁小北在一场体检里与那个人的过往终于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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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检的结果并不好，梁小北工作其实没有那么忙，但他一直积极参加工作的应酬。他的胃很不好，医生说要入院观察，不确定是不是胃癌，要做切片确认是不是良性的。
梁小北也只是笑笑，他终于告别了那个人，却又在想要拥抱未来的时候得了病。
医院的诊断结果下来的很快，是胃癌，恶性，保守估计他还能活半年。
“真是好大一个玩笑。”他想，他以前说不想早死，要等那个人来，是因为他不等那个人了吗？所以他要早死了。那个人知道他要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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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过程很痛苦，人类好像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能体会到孤独是一件多么令人难过的事。起先的两个多月里梁小北一直是一个人，偶尔他还是会羡慕隔壁床的小朋友有父母照顾、有朋友陪伴，他也会偶尔再想起那个人，他觉得他的人生已经没有几个月了，想一想也不会怎么样的不是嘛。
梁妈妈的生日让他的父母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跟他们联系过了，辗转询问，得到了梁小北胃癌住院的消息。
于是他们来了医院，照顾起了自己的孩子。
梁妈妈见到儿子仿佛一直在哭，她说她了解过了，家里没有人排斥他是同性恋的，他永远是她的宝贝儿子。她说是她错了，她应该支持自己的宝贝…梁妈妈说了很多，都是一些她应该可她却没有的往事。
梁爸爸好像一夕之间苍老了很多，他的鬓角花白，可梁小北体检之前见到的父亲还是一头黑发。梁爸爸说他脾气不好，过去因为不理解做了很多错事，他说希望梁小北能原谅他，不原谅也没关系，只要梁小北开开心心的就好。
梁小北说好。
梁小北白天看着父母带着温柔的笑意为他打点一切，又在夜晚被病痛折磨清醒听见母亲低低啜泣，听见父亲自责的骂声。他想，父母是爱他的，他原来依旧还是父母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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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病症发作也很快。
梁小北跟父母说，他后悔了，他应该早早放弃那个人，应该在高考那两年就放弃。他想和父母一起去大学的开学报道，想和父母一起在寒暑假旅游，想回到小时候，想再喝一次小时候的那道玉米排骨汤…
第二天，梁妈妈带着熬好的排骨汤赶到病房的时候，只见到了坐在病房门口把自己蜷缩在一起的梁爸爸。梁小北想喝的那道排骨汤，最终还是没喝到。
在距离医生给的倒计时两个月，梁小北成了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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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北知道，他是在做梦，他梦见了七年前的自己，他看着自己从学校围墙上跳下去，跟着同样的一群学生样的混混们走远了。
他想，这是他第一次高考那年啊，是第一次遇见那个人的那天。他的心里原来忘不了那个人。
他慢慢跟了上去，看着梦里的‘梁小北’挎着自己的书包搭着身边人的肩膀往烧烤店去了。
‘梁小北’马上要遇到那个人了。
一群青春的少年并不觉得自己的时间珍贵，他们在烧烤店门口的圆桌上讨论着学校里谁又做了什么惊动教导主任的大事，校外哪个帮派又和哪个帮派打架了。
少年人们模拟着电影里的混混，夸耀着自己在打架斗殴这一道路上的卓越战绩。
“你不知道，前两天派出所刚毕恭毕敬请我出来！”梁小北想，这个好像是他家隔壁被小偷光顾了，民警请他家一家三口去做个笔录。
“哎呦嘿，昨儿个后面那个小巷子，有几个人打架来着！都见血了！”这个梁小北记得好像是几个损友走着路摔跤了，把其中一个鼻血给磕出来，刚好遇见了教导主任被训了几句。
“嚯是嘛，我昨儿个还见人打架胳膊肘都给卸了！今天早上那个挨打的不是吊着纱布来的嘛！”这个…梁小北依稀记得是那个倒霉蛋沉迷手机游戏，带着手机来了学校，放学路上只顾着看手机直接掉下水道井里摔成一边脱臼一边骨折，这才吊着胳膊来的学校。
梁小北心想，这个时候的自己是真的傻，别人是吹牛，他是真信。一群傻乎乎的少年人，聊着同学的倒霉事，一边添油加醋描述成斗殴事件，以凸显自己的经历比其他人显而易见的更加丰富。
“那有什么的！”梁小北看见自己张嘴了，“我！昨儿个！一个人喝倒了七个人！怎么样！牛逼吧！”
“你！切——你能喝到七个！你能喝完一整瓶啤酒我都喊你爸爸好吧！”少年之间似乎都很热衷于为人父。
“你说的！来！老板！给我们上一箱啤酒！”梁小北看着那个耳朵红了的自己，心说完了，这傻小子怎么就这么爱往坑里跳。
烧烤店老板乐颠颠的抱出半箱啤酒并着几个啤酒杯，还嘱咐几个小孩喝不完可以退，就去忙着给其他桌的客人结账了。
“来，倒上倒上！”‘梁小北’急切的想在少年人们面前证明他并不是吹牛，“今天让你们看看！我是不是吹牛！”
酒只一口，‘梁小北’情绪更加亢奋，似乎是觉得自己与往日不同，是可以证明给同伴看的…
半杯啤酒在少年人们的打诨里下肚，‘梁小北’醉了，他在自己的椅子里歪歪扭扭的靠着，嘴里哼哼唧唧“证明…证明给你们看…喝呀…”
梁小北看着少年人们眼里有着对于半杯啤酒就醉倒的惊讶，心想算了，小时候作孽，长大后反悔。他仗着自己在梦里，别人看不见他，伸手去扶‘梁小北’，但他被‘梁小北’拉住了，‘梁小北’能够感受到他！还没来得及惊讶，他听见‘梁小北’说，“我哥来了…我哥喝晕你们！”
梁小北怔住了。
这句话，是他当年遇见那个人的时候说的话，怎么原封不动的说给了自己听。梁小北想，毕竟是个梦，有点不合理才更合理。
小少年迷迷糊糊的靠在椅子里呼吸平稳睡得香甜，喜当爹的少年还在给同伴们强调，“他醉了啊！我是他爸了啊！”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是！”同伴们起哄。
“小北他爸啊，这孩子就你负责背回宿舍了啊，我们就…先走了！”其中一个少年边摸向自己的书包边站起来跑远了。
梁小北看着几个少年步伐远去，只剩下刚刚给自己挖坑的喜当爹小同学慢腾腾地拿起他和‘梁小北’的书包，架起醉了的小少年往学校里走去。他在扶着另一边胳膊，跟着他们进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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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一周，梁小北一直跟着小少年。
“好像我成了我的背后灵。”梁小北看着频频回头的小少年，嘴角上翘，眼神温柔。
梁小北扮演着一个旁观者，看着自己不学无术的自己整天不是在课堂上睡觉就是逃课出去厮混。他记得，这个时候那个人应该已经出现了，可从上次从烧烤店回来之后他没有看到过‘梁小北’和那个人见面，甚至‘梁小北’没有遇见过那个人。所以，梦里的‘梁小北’是没有遇到那个人的人生吗？他会一直浑浑噩噩，最终成为一个真的混混吗？
他自己的人生，遇见了那个人，他的感情是痛苦的没错…依托在感情的痛苦之上他用自己的身体为自己的事业和学业搏出了一个顺风顺水…可能因为是梦境，他好像能控制自己被小少年发现与否。他要让梦里的自己变成别人眼里的优秀吗？现在自由自在的小少年真的需要这种优秀吗？
梁小北的纠结在小少年拿到自己三模成绩的时候得到了答案。白天的小少年似乎并不把这个成绩放在眼里，夜晚来临，小少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无声无息地哭了一场，苦累以后睡去，梦中呓语还是“我…考不上了。”
梁小北想，好像自己一直是这样，不够好也不够坏。做不到足够优秀让父母放心，也做不到足够堕落彻底放弃学业，他是这样不上不下的混了高中三年，如果没有那个人…他也不会想复读，不会逼着考一个名牌大学。
梦里的自己，是想考上大学的，即使不是那所名牌大学。既然想考，他作为这个梦境的主人，是不是可以帮帮小少年。梁小北记得，梦境是由主人的意识控制的，他可以在梦里让小少年变成成绩好一点。
高三的生活，永远是月考周考模拟考。周考当天，小少年在考试，背后灵梁小北就在一旁默念“他会考的很好。”小少年整场考试奋笔疾书，没有停下过笔，梁小北抱着吾家有儿的欣慰看着小少年。
紧跟着第二天，周考的成绩公布“‘梁小北’/372/44名”
夜里梁小北看着小少年沮丧的神情，在心里吐槽这个梦境“这么智能？还要‘我’一点一点学吗？”好像梦里，和小少年相关的一切都不太受他控制。
梁小北想，冥想不行的话，只有他教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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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北说他叫李盎，是转校生，在小少年隔壁班还住在小少年隔壁。小少年从一开始的警惕到接纳他也只用了两三天的时间，梁小北把这种接纳归结为他的自恋程度太高了。
于是，成熟的梁小北带着满身关爱出现在叛逆的‘梁小北’面前。少年人的友谊总是来的特别快，他很快成为了‘梁小北’的好友兼辅导老师。
高考前的一个多月，他细致地照顾着小少年的生活，小少年开始呆在学校里不再逃课，小少年脸上也逐渐带着笑容；他教小少年学习，看着小少年的成绩慢慢上升，给他一些礼物作为成绩进步的奖励，慢慢地，夜晚的小少年也不再偷偷哭泣。但学习的时间太短，小少年学习基础不牢，离考进大学的分数差的很多。
高考前一周，他主动和小少年讨论，如果今年考不上怎么办，他建议小少年复读一年，相信一年以后的小少年一定会考上一个好大学。
“李盎你呢？你学习那么好，一定今年就能考上！”小少年问他。
“我…应该是吧”梁小北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他又不想让小少年失望。
“那你在大学里等我好不好？等我考上，开学的时候你去接我！我们在学校里可以一起吃饭、去图书馆，周末还可以一起出去玩！”小少年没有察觉到他的犹豫，还沉浸在对未来的想象里。
“…”梁小北觉得他在梦里好像成为了他当初遇到的那个人，只不过梦里的他，可以陪着小少年高考，一起在大学里漫步。梁小北笑了笑“好啊，那你要好好学习呀，我在大学里等你。”
小少年因为梁小北的回答显得很开心“行！那我们说定了啊！”
梁小北的笑在阳光下沁着温柔“好，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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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高考第一天，梁小北觉得自己的精神不太好。早上小少年给了自己一个拥抱，说希望李盎高考顺利拿到高分。他摸了摸小少年的头发，拿着准考证和他一起进了校门，看着小少年对自己挥手跑向了考场。
梁小北看着小少年跑远，又变成了背后灵跟上了小少年。他看着小少年在考场上奋笔疾书，又看着小少年答完卷子后发呆傻笑。梁小北想，也许小少年对有他陪伴的未来抱有希望，他也会陪着小少年直到梦醒。
高考的第二天，梁小北感觉自己的精神更不舒服了。开考前，作为李盎他依然接收到了小少年的高分祝福，然后看着小少年在考场上和一堆数字纠缠打斗。
下午的英语考试前，小少年眼睛亮晶晶的照样向他送来了高分祝福，“你要好好考试！拿到高分！还有，你要等我！”
梁小北笑着点头应和。
“还有…”“请各位考生尽快进入考场！”
“啊？”梁小北只看见小少年嘴唇张了张，却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没事，你快去考试，考完我们再说！”小少年说着跑远了。
背后灵梁小北又跟着小少年进了考场，他看着小少年无心答题，只嘴唇嗫嚅“李盎…我好像…有点…喜欢你…”梁小北被小少年断断续续地话吓了一跳，愣愣地想着他在自己的梦里真的变成了那个人。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5分钟…”考场的音响在提醒考生们高中生活的结束还有五分钟。
梁小北看着小少年耳朵慢慢染上了绯色。
监考老师也开始了最后的提醒，“检查一下姓名和准考证号啊，别三年努力付诸东流…到时候出成绩…”
所有人都听到了监考老师后面的话，除了梁小北。梁小北感受到自己的胃痛发作了，疼的他眼前发黑，他逐渐喘不上气了。
梁小北想，他的梦醒了，他好像要死了。作为李盎，他最终也没有陪着‘梁小北’走到最后。他的小少年，考完看不到他会难过吗？他的小少年，会忘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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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
“快！准备CPR设备，心脏按压无效！”
“重症患者心跳停止，准备心脏起搏器！”
“…加大电流…再加大…”
“…抢救无效…对不起…”
“请家属签一下死亡确认书吧。”
梁妈妈听见死亡通知书，脸上的表情全部消失不见，她怔怔地转过头看着梁爸爸拿着笔在那张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梁妈妈知道梁小北时日不多，她以为她和梁爸爸还能听到儿子喊声爸妈…她的小北…再也没有喝到那份玉米排骨汤…她的小北…就这样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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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后，梁小北的骨灰火化入了公墓。
荒山上，他埋着回忆的那个箱子被几个小孩子挖了出来，其中一个小孩子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赛车模型，脚下踩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希望小北得偿所愿。
李盎
2015/06/02”
【完】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共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