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红（虐身心）》山上草

21、NO5 沈家大院

　　NO5 沈家大院
　　太常寺沈主簿府门庭若市，自从沈妃为皇帝诞下五皇子后，前来道喜的人们几乎都要将主簿府的门槛踏破了。燕京的商人们像是商量好的一样，每家送了一车的大红灯笼，主簿大人就叫家人通通挂起来，到了晚上全部点亮，几乎照红了半个京城。他本是地方府上的一个府尹，去年女儿有了身孕，皇帝高兴就将他从地方掉进京城，安插在五寺中的太常寺做了主簿，协太常卿主管祭祀大典。其实是个无关紧要的闲职，但好歹是个京官了，身份于过去不同，也不会失了沈妃的面子。
　　沈大人其实没什么想法，不过是求得一门富贵，所以将女儿送进宫希望能得到隆宠。但是如今女儿不但得到了宠爱，还为圣上生下皇子，所以他的心里也逐渐起了波澜，也不能像过去那样平和淡定了。最近他听说朝廷上有变动，几个王爷都有贺礼送到，尤其是司礼监太监总管万公公的话，更说的云山雾罩，话中套着话，都是暗示他或许圣上会册立太子，那时候要他照顾。
　　沈大人满心得意，抬眼看着外面的天色都比平常清亮了许多。突然院子里跑来个人，边跑边喊:“老爷，不好了，公子他又犯病了！老爷，您快去瞧瞧吧！”
　　沈大人手中的茶碗差点掉在地下，不及多想慌慌张张扔在桌子上，也不管翻倒了茶碗水叶子洒了满地。他大步出去，边向着后面小院中走，边问：“好端端的，他犯什么病？！关起来没有，别叫他跑出来给我丢人现眼！”
　　“关起来了，只不过少爷病得厉害，小的们看了心里害怕。小的们不敢跟少爷动粗，看少爷这样心疼的很......”
　　沈大人刚踏进小院，就听到里面有个年轻的声音大声叫喊着：“放我出去，抓着我干什么！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沈大人厉声训斥：“你又犯什么病！谁又得罪你了？！你给我安静点，畜牲，畜牲！”
　　“我是畜牲，畜牲有心，你们有什么！心都黑了，被鬼吃了，呵呵，想得挺好，卖了自己的女儿想升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痴心妄想，鬼迷心窍了你们！”
　　“小畜牲，你给我闭嘴！闭嘴！”沈大人气得不得了，“咳咳，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一个疯子！”
　　突然从密封的房间中传来‘咚！咚！咚.....。’的撞击声，沈大人苍白的脸不禁抽搐起了，拉着管家的手说：“去，叫人拿铁链子来，把他绑了干净，省的他弄死他自己，快去！快去！”
　　“绑着我也没用，我的心死了，还要这个臭皮囊干什么！当初你就不该生我们出来，生出来就是给你糟践的！你卖了我姐姐，毁了她一辈子还要在那里得意！你得意什么！高兴什么，是不是看到姐姐生了皇子，你们都能跟着沾光了，我告诉你们，少在那里痴心妄想，也别把这当成什么好事情！想学他们大富大贵权倾朝野，也不找个镜子照照，轮得到你们吗？！人家来拍拍马屁你们就糊涂了，他们哪里是来拍马屁的，明明是来吊丧了，那灯笼你们看到没有，白得晃眼，白得叫人心寒！我要是你，就将它们一把火都烧了，然后就跑到惠阁老门前去跪着，求求他千万别把沈家的人杀干净了，好歹叫你再生一个，有人给我们一门收尸，给你敛葬！”
　　“你给我住口......咳咳，畜牲，畜牲！沈南湘，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畜牲！”沈大人又吩咐道：“去，把他的嘴给我堵上，给我，给我堵上！”
　　“呜.....呜....你....呜......”
　　这天的太阳落下之时，红如朱砂，条条血丝漂浮于天际间。沈夫人心急如焚，带着一家子跪在大厅里面哭着要他将儿子放出来，那是他的命根子，死了，沈家就是再富贵又有什么用？儿子身体衰弱，经不起用铁链子绑，沈夫人说，儿子病了就找大夫来诊治，如今我们家的面子，大可去求太医，他们不会不来。
　　“他是个小畜牲，死了干净，你听听他说得那些话，那不是疯，那是他故意跟我过不去！要疯过去怎么不疯，他姐姐进宫去了，得了势他就开始疯了，你相信我不相信，他那是故意的！”
　　沈夫人抽泣着：“怎么是故意的，儿子心眼细腻，见姐姐走了伤心难过才会这样，不过是一时疯魔了，找个大夫看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