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尼德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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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三
1＃
有人推门而入，挂在门口的门铃‘叮铃、叮铃’作响。
寒风涌入后很快便被暖气所淹没。
餐馆内发散着食物的芬芳，像是香甜的苹果派，也像是醇厚苦涩的咖啡，又像是清爽的白葡萄酒。在此用餐的人，半数是为了进食，还有半数，则是为了躲避这该死的大雨。
今天格外忙碌的女服务员，依然秉持着良好的服务态度，只不过她必须得让她刚进来的顾客稍等片刻了。于是她转向门的方向，思索着礼貌的话语，却不期然撞进了一对湛蓝的眸子，让人想起康福的大海，干净而辽阔，似乎有着让人不禁想要沉溺的魔力。
眸子的主人，是一位漂亮的银发男孩。此刻正轻柔半拥着一位可爱的黑发女孩。与男孩不同的是，女孩漆黑的眸子下，隐隐有着世俗难得一见的天真与清澈。
是一对，光是看着便会让人想要温柔的对待的孩子。
只不过外面的雨似乎太大了，男孩即使握着一把雨伞，他的肩头还是湿透了。但也或许是保护怀中的女孩的缘故，因为她身上的衣料干燥如常，好似刚从艳阳天下行走进来。
男孩似乎发现了她的视线，抬起头，笑了笑：“还有座位吗？”
她下意识地环顾了四周。座无虚席。
但是面对如此笑容，，她实在是说不出否定的话语。幸运的是，她的眼角余光恰巧扫了有一对夫妇离开了位置。松了一口气，扬起笑容：“有的，请随我来。”
那是整个店内最好的位置。
靠窗，远离后台，侧面对着门，吹不到冷风。又是在天花板上的暖灯范围内，光线良好，暖气供应充分。并且，正面对着餐厅内唯一一台电视。
此刻正播着康福的第一新闻电台，年轻貌美的女主播神情严肃的端坐在镜头前，播报着最近频繁发生的火车自杀事件。
待男孩和女孩入座，女服务员轻声柔和的询问了他们的餐点，便又忙忙碌碌的着手服务其他的餐客。
前台的少女一边收账，一边注目着这一切。
心底不自觉的感叹，果然长得好看的孩子，在各种意义上，都会便利很多。
而那对‘得到便利’的漂亮孩子，正是刚从火车站匆忙赶过来的奇犽和亚路嘉。正喝着女服务员附赠的热茶，心安理得地聊着天。
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了。
奇犽本来的打算是先去看康福海，逛完该逛的之后，再赶在七点之前去酒店‘check in’就好了。为了那著名的海边的烤串、冰淇淋，他们匆匆起床，都未曾进食太多。可谁知道火车在路上将近卡了四个小时，这突如其来的雨水，也变得愈加狂烈。
海边是去不成了。
只能打车去酒店了。但却需要一段时间。
虽然自信以自己的速度，五分钟就可待着亚路嘉到达酒店。
但是奇犽并不希望亚路嘉淋到雨水，即便是五分钟，风险也足够大了。这个孩子，虽然能力强大，但是身体素质却只像一般的孩子，如果感冒了那就难办了。
所以饥肠辘辘的两人匆匆选择了一家坐落在火车站附近的餐厅进食午餐，等待雨水稍微缓一点，便直接打车直接去酒店。
因为去不了海边，晚上七点之前的时间，便显得余裕起来。
但即便如此，对于计划被不断打破的奇犽，还是感到懊恼不已。
“啊啊啊啊，这电视台的天气预报果然不能全然依赖。”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带着歉意看向亚路嘉：“对不起，亚路嘉。”
“为什么要道歉呢？哥哥？”亚路嘉歪了歪头疑惑。看到奇犽越发沮丧的表情，她笑眯眯地拍了拍奇犽的脑袋，安慰道：“又不是哥哥的错，而且这样也很有趣不是吗？只要能和哥哥一起，怎样的体验都很酷哦。”
“真的？”他的眼底稍微蓄起了期许。
“真的啦。”
“那就好……”松了一口气，他的眉眼总算是舒展开了。
“旅途中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才好玩呢，不然哪能叫做冒险呢。”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亚路嘉笑容可掬地撑着下巴说，：“而且今天还碰到了小尼德尔！”
脑海中浮现了那个有着蜜色肌肤，笑容艳丽的少女，奇犽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
“哦，那个家伙啊。”
“哥哥，你很别扭哦。”亚路嘉放下手，眨了眨眼睛，笑得狡黠，宛若发现了什么小秘密一般地戳了戳奇犽的手臂：“你明明也不讨厌小尼德尔吧？”
奇犽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热茶，别开头，看向窗外。
“那家伙很奇怪。”
“哪里？”
“哪……”
他回过头，正好对上了满脸好奇的亚路嘉，瞬间头疼的区起食指，轻扣了扣她的脑门：
“倒是你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喜欢她？”
闻言，亚路嘉愣了愣，双手不自觉的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沉默半晌，才开口：“我、我也不知道。”
说完，她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扫了奇犽一眼，发现他正等待着她的下文，便又迅速的低下头，垂着眼睑，笑得有些害羞，对了对手指：“只是感觉……和小尼德尔相处的时候，很轻松很舒服，但和她分开的时候……又会舍不得。”
“哦——是这样啊。”
哥哥平静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亚路嘉瞬间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忙地举起手中的热茶，掩饰性的喝着。眼睛却不自禁的开始乱飘，宛若受了惊吓的小鹿一般。
但尽管如此，耳廓的红晕却还是一眼就被奇犽发现了。
“亚路嘉，我会再联系那个家伙的，所以你就安啦。”
“真的？”
“真的啦。”奇犽双手背后，懒洋洋地答道。
“太好啦！”
听到亚路嘉惊喜的呼叫声，奇犽笑嘻嘻靠在椅背上，放下了手，抿了一口热茶，似乎在思索什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而亚路嘉被端送上来食物吸引了注意，未触地的双腿在空中兴奋不已地晃荡着，显然十分期待。
女服务员微笑着端上盘子，等到所有菜都上齐之后。
奇犽抬起头，感谢了一声，然后递给她一张纸币：“这是小费。”
她愣了愣，对上那双湛蓝的眸子，刚准备感谢，可是还未来的及说出一个字，随即就发现眼前的男孩变了脸色，猛然之间感觉手臂被人一扯，一阵风在脸上拂过，眼前一晃，和她对视的眼睛，俨然已经成了了前台妹子的漆黑双眸。
两个人互相眨了眨眼睛，面面相觑。
便听闻一阵巨响，转身一看，突然之间，一团巨大的黑影直接破窗而入——
男孩座位边上的那扇玻璃窗、和旁边的墙应声轰然倒下。
一时间，烟雾迷漫——
屋外的狂风袭卷着冰冷的雨水呼啸着登堂入室。还未等烟雾散去，惊叫声音拔地而起，宛若要掀翻屋顶一般。
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听闻身侧有人说话。
“啊，为今天什么去哪都这么倒霉……”
2＃
手臂被松开的那一刻，女服务员才意识到，自己被那个男孩救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侧。那个银发男孩，正安抚着松开了抱着女孩的手，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宛若未闻，只不过抿了抿嘴角，将女孩笼在了身后。
然后便站在一旁，双手插兜，一副事不关己的淡定闲适的样子。
那在半空中飞速、一掠而过的黑影，像是被人用力敲进来一般，狠狠地撞上墙面，砸出了一个深且巨大的窟窿。
半晌，伴随着细碎的泥渣，那东西才缓缓的摩着墙面滑下。留下了一道湿漉漉的痕迹，明眼人仔细一瞧，便会发现那是带着夹杂着雨水的血迹。
霎时间，人们哄然而起，惊慌不已，有些人匆匆结账离开，有些人还在惊吓中没有反应过来，也有些人则选择留下来观察事态，不过也选择躲得远远的。
一时间但没有人肯上前查看。
前台的少女早已被吓的躲到了后台，此刻颤颤巍巍地拿着手机在打着电话。
女服务员临时充当前台收账，不过她的动作僵硬，神情震惊而麻木，显然还沉浸在那个画面中：巨响、轰然倒下的玻璃渣、以及那团……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以奇犽的眼力，他观察到。
那是一只没了脑袋的鸟。或许是刚被去了头，神经还在，身体在地面不断抽搐着。鲜血宛若数条蜿蜒的河流，从断颈中缓缓的渗出。
只不过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鸟。失去脑袋的身体，羽翼丰满，漆黑油亮中透着一丝丝的幽蓝。即使现在翅膀缩搭着，大小也十分可观。让人情不自禁暗叹，当这鸟活着的时候，振翅而飞，那对大翼将会多么的壮阔。
它的脚爪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漆黑的鳞片，坚硬且锋利无比，像是在钢筋铁骨里，长的几把刺刀。
这已经不算是普通的鸟类了。
更像是一种兽类。
只不过，为什么城市中心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还是说康福对这种危险的东西其实包容度很高？
他暗暗观察了还留在餐厅内所有人的神色，每个人都是惊恐不已，似乎从未见过这无头鸟。
悄悄在心底划掉了刚才的推测。
奇犽有些头疼。
为什么感觉今天从早到晚就没有消停过呢。
自从碰到那个家伙开始。
“咦？奇犽，亚路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忽然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下意识地回过头拉紧了亚路嘉的手，似乎想要带着亚路嘉立刻破门而出。可是还未等他开口，亚路嘉惊喜地声音还是却依然证实了他的猜测。
“小尼德尔！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抬起头。
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家伙，那个叫尼德尔的家伙——
正捧着一盒蛋糕，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一脸吃惊地瞪大着眼睛看向了这里。
“好久、好不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尼德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