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河，流动着往事》消失在

22、河二十二

　　一
　　有天我问关毅，说，你说我死了会不会去找你？指不定就站在你床边。我见他没回答，我又问，那你说你看到的我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有，你真的能看到我吗？难道看不到的就能说明它不存在？那空气呢？
　　关毅给我一个鄙夷的眼神，说，你白痴吗？谁说空气看不到？难道它没有质量？
　　我想了想，说，那风看得到？
　　他继续说，你看不见十米之外的蚂蚁难道它也不存在？你能看到你手里的细菌？肉眼看不到就说明它不存在吗？

　　二
　　我觉得我有点生气了，我发现我和他在不同的点上，我过于感性，而他急于批判。我说，所以，难道看不见就说明它不存在？一个鬼魂站在你床边你能看得到？
　　他冷笑着，又是鄙夷，说，鬼魂？你真是唯心主义。若真有鬼魂，那被你吃的鸡鸭鹅为什么不晚上找你？凭什么只有人有鬼魂而动植物没有？
　　我想了想，我觉得他说的比我有理，但我内心更加愤怒，我只好说，这是人类社会，人不同于动植物。
　　他继续炮轰，又是无奈又是鄙夷，他说，人类就伟大了？人类就不受物理规律约束了？那你能飞吗？你飞一个。

　　四
　　我没有回答他。他依然继续着，说，你真是弱智，人也只不过是从动物慢慢进化来的，还以为有什么特权吗？万一哪天冰川融化，地球被淹没，鱼虾还能活下来呢，而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觉得我在憋气，学会深呼吸。他继续说，没有适合思考的脑子，就别整天想这些东西。我丢开手机，闭上眼睛。

　　五
　　等到晚上的时候，关毅发来一条消息，说，你哪去了？我当时在一边刷牙一边泡脚，说，打网球。他回得倒快，说，你会？
　　我不会，就是因为如此，新奇，所以玩玩练练。

　　一
　　有一回暑假我骗我妈说我要和吴怡去南边的一个城市玩几天，她允许了。其实我和吴怡已经说好了，她只是一个挡箭牌，和我一起去的人是顾峙，我们在学校时约好的，我先提前到那里等她，她从她所在的城市起飞。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她之前还说，这里很热很晒不想来，但后来还是约好了。我们约好在机场见面，我提前在那里等她。

　　一
　　有时候我真想按下顾峙的电话，然后问她，顾峙，你什么意思？你给我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