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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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无的利刃泛着青光。
真子畏惧地缩了缩，下意识地攥紧了怀中的布袋。
但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要相信这个男人。
明日摩一只手握住门框，轮廓分明的骨节凸出，“太晚了……他们来了。”
‘他们’自然是指素未谋面的宇智波一族，虽说是明日摩的敌人，同时也威胁着真子的安全。
她明白自己的存在是解释不清的，百分之百会被牵连。
“从现在起你就躲在这里，不准踏出房门一步。如果有人进来了，你就跟着他走：如果我还活着，那个人就是我；如果我死了……那就无所谓了。”明日摩留下一句警告。
言下之意竟是如果我死，你也就活不成了。
“是！”
再次面临危机，真子表现得意外的平静。
或许是她的处境太过荒诞，又不了解宇智波是何方神圣，故而没有太多代入感。倒是男人的气场突变，浑身犹如绷紧的弓弦，一柄苦无警戒地比在胸前。
他正屏气凝神地集中精力。
‘是要进行忍者的战斗了吗？’真子想到。
在房门关闭前的最后一瞬，心中多少生出了一丝不安。
这次不是为了自己，却是为了门外的男人。所幸危险被隔绝在了室外，真子抱着包袱，踱向了角落里。
之后发生的事情，却是她如何都想象不到的……
先是猝不及防降临的黑暗
真子只觉得有什么正破土而出，脚下的大地都为之撼动，伴随着铁索碰撞的声音。周围不断地变暗，直到隐约能辨认出灶坑的幽光。
一股寒气莫名地窜上脊椎，她更加抱紧了双腿。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久以后，第一声爆炸响起了。
情形简直与山上的那次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次，她却身处混乱的中央。
剧烈的轰鸣震得耳膜生疼，脸侧的空气仿佛都在燃烧，呼吸愈发困难。忽有一物’嘭’地坠落在房顶上，笨重地顺着房顶滚到地上。透过火光照亮的障子，真子第一次近距离地见识了忍者的战斗——
一股鲜血泼洒在门纸上，纠缠的人影晃过。
真子呆滞地望向那边。
两人’咚’地撞上了墙壁，把真子吓了一个哆嗦。
‘咚’，又是撞击的声音，紧接听见一道野兽般的嘶吼：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痛苦的明日摩。
真子实在是不想承认，因为那太可怕了。世间绝没有能发出那种声音的人类，更何况是那个在晨光中向她伸出援手的男人，疏远却透着宁静。
朦胧的画面像镜子般无声地打破。
现在的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真子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更多的血溅到了门纸上，一抹接着一抹，逐渐将视野全部覆盖。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在火焰的噼啪声中，大门被缓缓地推开——
背光而立的是个陌生人。
发梢滴淌着血，泛着混浊的紫罗兰，抬手扶住门框，黯红的衣衫破烂不堪。
半张着嘴的真子没有看他，而是越过他的肩膀，望向他的背后。
男人无言地侧过身，为她让出路来。
满心麻木的真子与他擦身而过，走出了大门。
农舍的四周正在燃烧，门前的椿树已形同枯骨。她仰起头，发觉自己被四道参天的墙壁包围着。
细看那些却不是墙壁，而是雕着赤面恶鬼的地狱之门，面目狰狞，缠绕着重重铁索。
只顾着环视鬼门，她不禁被绊了一跤。
地上躺着一具干尸。
尸体的脸上没了眼睛，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空洞，血肉模糊。
竖着的衣领遮住了半张毁了容的脸，前襟绣着疑似团扇的图案，萎缩的手里紧攥着刀。
真子默然。
“这就是宇智波的下场……看清楚了。”
不用他说，她已经看得很清楚了。甚至连他挖出眼球，在手中捏碎的情形都能想象到。
旁观着一切的明日摩毫无征兆地吐了口血，顺着墙壁滑下，扑倒在尘埃中。
只剩下一个小女孩屹立不倒，周身尽是火与烟。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