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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苏蔚陷害苏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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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蔚听见母亲的问话,忽然想去自己十四岁时,与庶姐在池边喂鱼,也不知怎么居然掉进了湖里,被救上来后,在床上躺了三天高烧不停,足足在榻上修养了满一月,心思转了转,苏蔚觉得自己许是重生了,回到了十四岁的年岁,而从这次入水开始,往后竟是接二连三的坏事,渐渐连自己性子都变了。
相必这次入水也不是多简单,苏蔚想努力的找回当时入水的记忆,但已过了数年,细节一丝也记不住了,不过肯定是庶姐动了手脚,前世这件事可全是怪在了自己头上,不过父母见自己受了伤,又向来宠爱最小的女儿,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却命自己再也不许接近池子喂鱼,让当时的自己好生怨气。
心思想着这些,苏蔚忙装成表情楚楚可怜一些,闷头向苏夫人怀中扎,苏夫人怀抱着最小的女儿,心中暗想许是这次受到了惊吓,小女儿居然像个孩童一般,跟她撒娇了,本来还想说她俩句,愣是话到嘴边咽下了,苏夫人轻生哄着苏蔚,想着自己豆蔻时,钻心武艺,养成颇豪迈的性子,而自家小女儿虽是任性,却处处学着庶姐,明明是个活波的性子,愣是压抑着自己要变成世家小姐般的模样。
苏蔚见自己撒娇似是让母亲觉得心疼了,索性脑子一转,带点哭声道:“母亲,全是女儿的错,莫要错怪长姐,长姐她也是无心的,都是女儿自己想要离鱼塘近一些的,绝对不是因为长姐绊了我一下。”说完话,苏蔚假哭,用手掩面,偷偷的打量苏夫人一眼,见母亲的表情很复杂,便知道自己的小诡计得逞了,苏夫人应是信了,苏蔚转哭为笑,干脆又赖在母亲身边,撒娇拌痴了半天,见母亲已不在担心自己,渐露微笑,才说自己乏了,哄走了苏母。
苏母离了小女儿居住的臻菀院,急匆匆的向自家夫君的书房走去,进了书房见苏老爷,一脸担心,先是安慰自己夫君一下,才缓缓将方才小女儿的话复述了一遍,话还没说完,就见苏老爷面带怒色,苏夫人自是了解夫君对小女儿的喜爱,知是怪了大女儿苏蔷了,更甚的是应该又是记起了当初的事情,蔷儿虽不是自己亲生,但毕竟与自己女儿从小交好,苏夫人便是半劝半哄,将事压了下来。
大抵是因为蔚蔚与苏夫人豆蔻时极相似,甚至孩童时连一些刁蛮的小性子也全是随了自己,到是让苏相总是想起年少与苏夫人初相识的时光,向来便一向偏宠小女儿,虽然一向不喜生养大女儿的萧姨娘,却因为大女儿萧蔷的性子沉稳,也算是宠爱,可眼下却是蔷儿将蔚蔚退下池塘,虽是无心,但小女儿昏睡期间,也不见蔷儿自己请罪。
虽然答应了夫人不惩罚长女,但苏相也传了苏蔷前来,这边苏蔷只知苏蔚已醒,只当父亲传唤自己是为了详问当日情况,心里想出大概说辞,带着丫鬟春莺,春燕缓步走向书房。
门被推开,苏蔷沉稳的先向父亲行了礼,又吩咐春莺上前为苏相递上一杯新茶,苏蔷这茶乃是亲手所煮,苏相又一向最喜欢她煮的茶,只这次苏相却连茶杯都没碰,观察着苏相动作的苏蔷,眉头锁了一下,却不知自己一心只看着苏相的手,不知苏相却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脸,刚好看见她锁眉,脸带怨气的一幕。
苏相心思一沉,脸色却还如常,淡淡的语气问向苏蔷:“大前天,你同蔚蔚去的池边,可曾注意她是如何掉进去的?”苏蔷早就想好苏相会这么问,先是上前一步站在苏相旁,轻轻替父亲一边捏肩一边道:“小妹那天非要闹着去池塘赏鱼,女儿怎么也劝不住她,谁知她又闹起小性子,非要靠近池边去喂鱼,女儿阻拦了半天,她却一点也听不进去,最后还自己不小心掉了进去,真是吓坏我了,好在旁边的丫鬟机灵,会点水性,将她救了上来,要不我这做长姐的真是不知如何向父亲交代。”话说完,一向稳重的苏蔷眼里含泪,委屈求全的样子像极了她生母萧姨娘。
苏相听完她的说辞,又见她这般样子,顿时想起了萧姨娘,心里一股火往上涌,索性直接伸手摔了茶杯大喊一句:“孽子,你妹妹醒来第一句话就是为你讨饶,你却将事情推的一干二净,若不是你不小心,蔚蔚又如何会掉进湖里,这几天会受这劳什子罪,你不但不知错还这般将错都推到她身上,你这是跟谁学的。”
茶杯落地,热水溅了苏蔷一脚,她正不知所措又听见苏相的指责,干脆直接坐跪在地上,一边坠泣一边为自己喊冤,却不想这举动更加令苏相不喜,干脆把脸撇去一边,再不看她一眼,苏蔷见这样并非预料那般,干脆硬挺着身子,向苏相道:“父亲自是喜爱蔚蔚,妹妹生病,我确是有错,父亲也不愿听我解释,干脆便罚我,让妹妹开心罢。”
说完话,干脆直起身,默默行完礼自行回院了,苏相先前生气,但向来喜欢有气节的女子,见大女儿如此心便软了七分,最后只罚了苏蔷抄写四遍女戒当作惩罚,担心小女儿再次出事,索性也罚了苏蔚以后只许赏鱼,不许喂鱼。
苏蔷回到自己院落,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见春莺傻站在一边,干脆将火撒在她身上,抬手便扇向春莺,怒道:“小贱蹄子,不知道刚才我被热茶烫到了么,傻杵在这做甚,还不快去拿药。”春莺被这一巴掌打的呆楞了一下,赶忙转身去拿药,却听春燕喊了一句嫡小姐怎么来了,刚要回首去唤自家小姐,却见苏蔚已撩了帘子,抬步迈了进来。
苏蔚进门刚好看见,春莺眼里含泪,脸上未消的巴掌印,却装作未瞧见的样子,领着璎珞与她擦肩而过,快步走到苏蔷面前,眼中泪水似滴未落,见苏蔷看着她面带指责又似带着怜惜,俩行泪水直接流下,苏蔷见苏蔚一来话还没说,就先泪水涟涟,也不知所措愣在一边,默默思量要说的话,还没来及开口,苏蔚却一抹眼泪道:“长姐,你不要生妹妹的气了,昨个醒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躺了几日了,见母亲在我身边,长姐却不在,怕长姐因我受连累,和母亲说了几句浑话,竟让父亲责怪了长姐,长姐小妹知错了,你可千万莫怪我。”
说完话,苏蔚红着眼睛望着身为长姐的苏蔷,竟一时让苏蔷无法说出责怪的话来,只是苏蔷反应是极快的,伸手上前握住苏蔚的手道:“妹妹,瞧你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回头下人传到父亲母亲耳朵里,又该是好一顿心疼你,姐姐前俩日没去看你,本是怕过了风气给你,怎知你会想那么多,但你说这事闹的父亲母亲怎地伤心,哪像大家闺秀,姐姐只是被罚写写字而已,你却不能在喂你心爱的鱼儿了,姐姐正想去安慰你呢。”
话说完,顺手拿了丝帕在苏蔚眼底亲自替她将泪擦干,若是以前的苏蔚定要为这一幕感动,感谢有这般好的庶姐,但前世她已想明白了太多,虽然庶姐话里的意思全是对自己的维护,不过但凡有脑子的往深处想一下,就应觉得事情可全怪在她苏蔚头上,而且自小,庶姐与她亲近,时刻总要将世家小姐做派灌输给自己,若不是前世受她影响太多,恐怕当初还真不会倾心于萧逸涵最后还不顾父母反对,袁麟伤心下嫁于他。
再一想到自己一嫡出的小姐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她居然当着丫鬟的面全部接受,最后这一句还顺带挑拨了自己与父母的关系,可见在这位庶姐心里,自己也许就是一个好掌控的,但却不知对面这个小女孩,眼睛虽是红红的,眼底望着她时,带着轻蔑。
苏蔚前脚踏出院落,苏蔷便将手中丝帕扔在地上,更是不解气的又上前踩了几脚,见白色的丝帕已全乌黑,才解气般的吩咐春燕上前拾走去烧了,想想刚才苏蔚在自己这演的这一出,心里更闷,索性快步往小院的西房走去。
苏蔷自小便住在这春颐居,西房萧姨娘改了一座小佛堂,平时就宿在佛堂边的小厢房里,白天自是礼佛,众人也都知苏相向来不喜萧姨娘,从不踏入这春颐居,而除非年节,萧姨娘也不出院落,这些年与苏夫人倒也是相安无事,可是苏蔷自小长在萧姨娘身边,旁人不知,她却是知道萧姨娘的本领的。
与苏夫人的教养不同,萧姨娘这些年教导了苏蔷许多,甚至现在对外知书有礼的性子,也是当年为了让苏蔷讨好苏相,苏夫人,特意教给她的,这些年更是教了她许多内宅的手段,更甚连一些将来嫁人为妇的事情或多或少也与她讲了一些,所以在苏蔷心中她是瞧不起苏蔚蠢钝的模样的,只这次苏蔚的表现,让她觉得似乎苏蔚变聪明了些,索性前来与萧姨娘商量一下。
静谧的佛堂,进门闻见浓浓的檀香味,苏蔷自是闻不惯的,呛的咳嗽几声,萧姨娘本是坐在蒲团上,见是苏蔷来了,站起整整裙裾,上前由苏蔷扶着出了佛堂,进了旁边的厢房,苏蔷自稍大点,就很少来厢房找萧姨娘,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让春莺前来请了姨娘去自己那,些许日子没来,一进门苏蔷便被厢房的陈设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