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代价[空间]》寂湛生光

64、生活

　　许家几兄弟的厨房就建在屋子后面，与房子间隔不到一米。中间两间厨房比较宽敞一些，是属于许远兴和许远航的。许远生的厨房是他结婚的时候才砌好的，落在屋子右手边上。许远征早就搬出老屋，灶台上的锅也已经被取走。因此他的厨房被挪做他用，一般是用来放置农具和柴火木炭这些东西，还是许家的鸡窝所在。

　　每天程金英起来后就会打开这间屋子的门，把鸡赶到厨房与正屋之间的走廊里喂食。通常情况下，这些鸡的食物是一些谷子。有时饭做多了没吃完，由于没保存好馊掉了，也可能会落到鸡的肚子里。不过更多时候，许家都不会有饭做多了吃不完的情况发生。傍晚的时候，程金英就会把鸡赶回鸡窝，挂上屋子的门，以免鸡被偷或走失。村里的风气还不错，但是总有那么一两只害群之马存在。谁家的鸡没有关好，晚上还在外头溜达，很有可能会遭到他们的毒手。

　　厨房后头是许家圈出来的院子，地面被休整的很平。院子里放了几个晒衣服的架子，属于许正业和程金英老俩口的厨房紧挨着屋子的，是用当初建房子时剩下的砖头搭的。因为材料有限，这样东拼西凑做成的厨房并不宽敞，反而狭小的可以。厨房旁边就是一个一亩见方的水塘，水塘里没有什么特产，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水塘里稀稀疏疏长着的几株荷花。

　　水面上最多的是一种浮萍，这种浮萍生长非常迅速，十天半个月就能长出一大片。浮萍是人为洒在水塘里的，一般被用来喂猪。其实这也是偷懒的一种做法，浮萍长在水面上，只要用笊篱捞上来就可以切碎喂猪，可以省下许多打猪草的功夫。水塘上的浮萍也是好几家人洒下的，为了方便区分，他们一般都用几根竹竿圈住属于自己家的浮萍。这样区分开来以后，就不至于有自己家的浮萍被别人误捞，或是自己误捞了别人家浮萍的情况发生。

　　因为属于老俩口的厨房旁边就是水塘，夏天的时候打开窗子，厨房里头就凉快得很。这点好处也就只有白天能享受到，晚上的时候可不敢打开窗子来吹风，连做饭都要关着门。毕竟是临水边，夏天蚊子分步最多的地方就是水边。一开窗，蚊子就一窝蜂的涌进厨房，把待在厨房的人叮个满头包。

　　程金英将灶膛里的火点着，等火苗稳定下来了，就赶紧去洗过炒菜。许清在奶奶起身后就赶紧坐在灶台后面，帮着添柴烧火。

　　程金英先往锅里舀了一瓢水用来洗锅，洗好锅后将污水用铁勺舀进潲水桶，再用干净的抹布将锅底擦干。食材大多是早上处理好了，用碗盘装着放在橱柜里，只待程金英将它们烹饪。趁着锅底受热的时间，程金英赶紧把橱柜里处理好的食材拿出来摆放在灶台上。等锅烧红以后就往里头倒进适量的油，油温上去了以后就开始炒菜。

　　程金英挥舞着锅铲，围着那方灶台开始大展身手。炒辣椒菜时锅里传出来的油烟非常呛人，许清坐在灶台烧火也难免受到一些影响。程金英更是被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赶紧将窗子打开让油烟跑到窗外去。

　　一个小时后，饭桌就被摆得满满当当的。荤菜有木耳炒肉，辣椒炒肉，豆角炒肉，香煎鱼块，毛豆炒肉，素菜有酸辣土豆丝，清炒空心菜，韭菜炒茄子，以及一大盆丝瓜汤。豆角、辣椒等蔬菜都是从菜园里摘的时鲜蔬菜，都是不用花钱的。东兴岭地处偏僻，马路又没有修好，去一趟集市也很不容易。因为要忙着秋收，更是不方便上集市买东西，许远兴和许远航早在几天前就各自买了十斤猪肉回家。

　　此时东兴岭只有村里的小卖部有一台冰箱，其余人家都没有。天气炎热，猪肉不放在冰箱里很容易就会变质。为了延长猪肉的保存时间，买来的猪肉绝大部分都被洒了盐腌上，装在密封的玻璃罐里。即便是这样，猪肉也并不能保存很久。如果十天半个月没有吃完，猪肉就会变臭，时间再长一些就会腐烂生蛆。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买一斤猪肉都要分成好多餐吃。有时候猪肉放的久了没吃完，生了蛆也是照样吃，许清不止一次吃过生了蛆的猪肉。用油多煎一会儿，再加上辣椒炒了，吃着还是挺香的。

　　鱼是许正业让买的，买来的第一天用程金英用鱼头和豆腐做了一个汤。她的手艺很不错，做的鱼汤很鲜很好喝，许清喝了一碗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是她只喝到了一碗，许正业和程金英都只是略尝了下味道。剩下的鱼汤被分成了三份，分别送到了许远征三兄弟的饭桌上。

　　鱼身被切成块，用盐和辣椒粉腌制了之后放在玻璃储存。其实这样腌制过的鱼很入味，吃起来也别有风味，无论是用油煎还是放在饭上蒸都很好吃。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村里大多数人日子都过得不怎么宽裕。宴客时，饭桌上有一盘这样的鱼、一盘辣椒炒肉、再配上几个蔬菜就已经非常体面了。最主要的是，这样腌过的鱼非常下饭，吃饭时一碗饭配上一块鱼足矣。这样一来，一条鱼就可以吃上好几天啦！

　　因为有十几个人吃饭，程金英炒的菜分量都很多。猪肉用了快两斤，上次腌的鱼也全都用掉了。因为菜的分量太大，普通的盘子装不下，程金英就直接用盛汤的海碗装菜。桌面上被记得满满当当，实在放不下的菜都被放进了橱柜里。米饭是早上就上甑蒸好了的，用稻草编的篓子捂着，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打开一看还是热气腾腾的。

　　把最后一个菜铲到碗里，程金英往锅里打了一瓢水。许清上辈子在农村成长了十几年，也烧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火。爸妈在家的时候不会让许清碰菜刀和锅铲，许清只能去烧烧火。爸妈不在家的时候，有奶奶在，做饭的事情也没有她插手的余地，于是她也只能去烧火。烧了那么长时间的火，许清已经能把灶膛里的火控制的很好了。等奶奶把最后一个菜炒好，灶膛里的柴也将将烧得只剩余烬，这样也省的做完菜以后再特意去熄掉灶膛里的火。

　　翻了一上午的稻谷，还炒了这么一些菜，程金英的胳膊都有些酸软了。但是这还不算玩，她还要去大儿子家里做午饭。程金英也没顾得上休息一下，就要去大儿子家做饭。怕许清饿着了，就盛了一碗饭又夹了些许清喜欢吃的菜放到米饭上面，让许清先吃。交待许清吃完了饭以后要把厨房门锁好，连厨房都来不及收拾，程金英就步履匆匆的到许远征家帮忙做饭去了。

　　许清留在厨房里，默默的吃掉了碗里的饭菜。其实许清是不太能理解奶奶的那种生活态度的，总是把自己搞得那么累。辛苦了大半生，总是把儿女们拉扯长大。现如今所有的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奶奶也到了古稀之年，这个年纪不是应该好好坐在家里等着享清福吗？为什么她总想着把儿女们的事情往身上揽呢？这样的一辈子有什么意思呢？她总不能帮着儿女们一辈子呀！

　　许清心想:也许是我从来没有做过母亲，所以才理解不了奶奶的想法吧！多想无益，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许清洗好自己吃饭的碗筷。简单把厨房收拾了一下，又回到到家门口盯着晒谷场发呆去了。

　　等程金英从许远征家做完饭回来，许正业等人已经从田里回来，桌上的菜也吃得差不多了。程金英盛了一碗饭，准备就着桌上的剩菜吃饭，许正业却像变戏法一样从橱柜里拿出一碗菜给她配饭吃。昨天程金英也是等到大家吃完了饭才开始吃，吃得是大家的剩菜。许正业知道以程金英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先于大家吃午饭的，他不愿意程金英辛苦了一上午却只能吃大家的残羹剩菜。于是早在众人吃饭之前，许正业就单独夹了一些程金英喜欢吃的菜放到橱柜。

　　程金英接过那碗菜，心里却难得羞涩了起来。说起来，这种待遇也是很久没有过了。那个年代也许有爱情，但是大多数人都不是因为爱情而结合的，她和许正业就是后一种。刚结婚的时候也是有过一段甜蜜时光的，只是那段日子很短暂，还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两人生出爱情。接二连三的生了孩子以后，夫妻两个困于生计，一天到晚都围着田地打转。身体的劳累消磨了新婚时的激情，后来相处的日子中又生出了亲情，那是比爱情更为牢靠和坚固的一种感情，不像爱情那样飘忽而难以捉摸。

　　就算不是因为爱情，只是因为相处生出的亲情。习惯了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骤然失去了他，就好像被抽走了主心骨，也会让人失魂落魄。

作者有话说

　　也许是我太文笔太差，人又懒惰，所以这篇文的数据才这么惨淡。但是都二十一万了，收藏还不到一百，完全看不到希望啊！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