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秋千架》已凉天气未寒时

22、「Chapter 21」

　　神奈川的诸多风景中，烟火祭算是最出挑的。特别像是在藤泽这样的临海城市，只要一到了夏天，烟火祭就成了全县人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当然，说全县人还是不准确的，因为这个数据并没有算上…森川裕二教授带的几个自入夏以来一次烟火都没顾得上看的研究生们。

　　“…可是，还有一种有关决策者判断的理论是值得我们注意的，这就是有关战争的预期功效的理论，这种理论认为，战争的爆发取决于决策者的预期所得。好了大家看黑板，这个理论有以下几个来源…”

　　看见台上的导师转身在黑板上画着“expected utility of war”的理论关系图，后藤友美悄悄地凑了过来，“千寻，千寻，似乎今晚横滨的这场烟火是今年县里最盛大的一场呢。”

　　“是吗，”越水千寻停下笔记，在桌子底下甩了甩酸麻的手，“可是今年夏天我们注定跟烟火没缘分了。”

　　“唉，我还以为上了研究生会比本科的时候轻松一点儿呢，没想到遇上森川这个科学怪人。这下好了，除了上课就是回家写论文，还一次一次被打回来，说我们完全不会做学术——诶小泽君好像传来简讯了，掩护下我…”

　　越水千寻把身子向左边移了些，好尽量挡住低头看手机的同桌，“快点啊友美，我看最多三秒他就该转过来了。”

　　那位小泽君，是后藤友美一个月前开始交往的男友。虽然没交往几天就出差去了东京，但他和友美平日里的隔空示爱从来没有断过。据越水千寻私下里的统计，那两位从认识到拍拖一个月里的简讯数目就远远超过了她和柳莲二相识的八年。

　　“…好，以上就是我需要着重讲解的梅斯奎塔的理论成就，今天的内容就是这样。不过，在下课前我还有件事要宣布，”森川教授收拾着讲义，淡定地对着教室里一脸紧张的学生们扶了扶眼睛，“这一段时间大家都很辛苦，既然夏季论文都已经完成了，那么接下来的几周我就不再布置什么作业了，大家可以在课余时间多休息一会儿——咳，当然了，也要充分利用这几周好好查缺补漏，时时保持对国际关系法领域的关注…”

　　走出教室，越水千寻在走廊的落地窗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柳？”

　　“恭喜你受刑结束，可以给自己放个假了。”

　　傍晚的日光柔和明丽，微微泛着些暖橙色的光，柳莲二的发梢就那样融合在光线里，温柔得让人移不开眼。

　　越水千寻垂下头笑了笑，“你都听到了？”

　　“你们导师一向喜欢拖堂，这回我不但听到了放假的消息，还顺便蹭了点梅斯奎塔的战争起源论。不过，越水，”他的唇角也渐露笑意，“大概今天还是不能让你早些休息了…刚才雅治来电话说要一起去看稻和神社看烟火，他怕你上着课不方面看手机，就直接打到了我这里。”

　　“好啊，今年的烟火一场都没看，正好今天补上——你…你也去的吧？”

　　柳莲二轻轻地点了点头，越水千寻觉得自己的脸颊已红了一大半。

　　“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神社等着了，我们先回藤泽吧。”

　　“他们？”

　　“噢，刚才忘了说，那位今川小姐也在。”

　　“今川小姐…”越水千寻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手臂，两个月前在横滨地铁站
　　被摔破的地方如今还留着浅浅的疤痕，“说起来，她初次见面就那么好心地帮了我，这回终于有机会好好跟人家道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