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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借酒消乡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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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说得就是她。
清辉出月涧,群山倏已冥。俯仰皆是月,捡拾皆是情。
君景汐的意识又越过群山越过众岭越过千山万水平原高地又一次来到君家小院。
“小姐,初柳可厉害了,一人当关万夫莫敌,该不该有奖赏?”初柳狡猾的声音如在耳边。
“小姐我是不是天众之姿?”当时自己漫不经心的逗弄她,她一向喜欢逗弄初柳,喜欢瞧她机灵又得意洋洋的模样又恢复沮丧,无论如何被她打击,她都很快能情绪高涨。
“那当然,整个君家,就小姐资质最好,彦少爷也比不上”
“那小姐我身边的丫鬟是不是也该第一得力?”
“那当然,小姐,初柳就是很得力,一人抵得过万人”
“哦?那你还该不该要奖赏?”
“不该,这是初柳应该做的”初柳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又很快高涨,“能成为小姐的丫鬟,就是一份最大的奖赏,君家其他的姐妹都很羡慕咧”
······
也不知道初柳和初夏好不好,初柳性子机灵,初夏性子沉稳,今年她们都有十七八岁,该成家了。君家看在自己的份上应该不会亏待她们,希望她回去时还能看到她们安好。
也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她现在已经先天十三层,哥哥应该也有了吧,哥哥的资质一向不差的。哥哥与玄峰子的性格有些想似,爱玩爱闹,这也是她尽管跟玄晟子相处时间长,但跟玄峰子关系更好的原因。不过哥哥喜爱带着温文尔雅的面具,因为父亲一贯是温文尔雅的。若她回去时,他还带着面具吗?其实他不必如此的,父亲温文尔雅不过是因着他悟到了雪之温柔,而他一心敬爱父亲,一心学着父亲温文尔雅的笑,嗯,很期待哥哥的面貌。她离开时哥哥不过八岁,等她回去时会不会男大十八变,从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变得男人味一点呢,想像一下他此时的模样,却发现自己脑中的人影愈发模糊。
也不知道父母有没有给自己再生一个弟弟妹妹?母亲也不过脱凡中期修为,希望自己回家时能见到她结丹了。母亲根骨其实也算上佳,只是生下哥哥后又生下她,耽误了修为。母亲说,能为心爱的人生儿育女是女人最大的福气。她不懂,修士生儿育女不似凡人,是一件既伤修为又伤身体的事,怎么会幸福呢?情爱不过长生路途的一段风景,为了情爱,耽误长生的脚步,怎么会是福气?母亲说,等自己日后遇到心爱的人便会懂。她犹记得当时是夏夜,满天繁星,天远欲坠,整个星幕玲珑剔透,夜风温柔,又带些许冷冽,她问母亲,生子会耽误修为还伤身,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生孩子?能不能不生?当时母亲便是这般温柔的回答,眼底的温柔弥漫,望着她幸福的笑。她像父亲,母亲真的爱父亲吧,为他生儿育女便会觉得幸福。
父亲一贯温文尔雅,幸好性子不弱,不然其他脉系就会压到父亲头上。父亲说,要想不被人瞧不起,就得有实力,要想活得长久,除却实力谨慎外,还得有心计。她性子纯良,这点像她母亲,所以日后做事需三思而后行,免得掉入算计。修行之道无人能帮忙,伙伴可以依靠但不能依赖,因为没人能陪她一路走到最后,就算是夫妻,也会因着实力差距而无法相伴一生,所以,她得学会孤寂,学会一人独行。
爷爷估计还没冲击元婴吧,他一向顽劣喜爱自由,怎么舍得结成元婴守在玉烟山?自己刚会爬的时候天天拿着拨浪鼓让她爬来爬去,尽管那个时候自己并不喜欢拨浪鼓,甚至还觉得有些吵,可是瞧见爷爷笑得像朵花儿似得的脸,还是顺了他的心意。小时候爷爷最喜欢买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给她。她不爱吃肉,他千方百计混进佛门学会素菜,然后教给家中厨子做给她吃,不然她一直在喝奶呢。
十叔是否还是那般面冷,有没有吓着下面的弟弟妹妹侄子侄女?三叔冲击元婴有没有成功,还是还在继续闭关冲击中。十七姐姐有没有达到先天,十姐姐有没有出嫁?十五十六是否还在钻营?认真修炼比什么都强,与其担心家族会不会将他们嫁出去,不如将自己修为提高。
太爷爷在玉烟山是否仍在抱怨那儿冷清得很,爷爷还不过去陪他,哥哥是否沦为他的玩具,天天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太爷爷师父一如先前,垂涎着爷爷酿的美酒?
君景汐又灌了一口,望着天上清冷的月,面上带着笑意,这是她从爷爷那拿的最后一壶酒了,喝完了就再也没有了。她还记得,太爷爷一脸垂涎她储物袋中酒的模样,很想哈巴狗。如果太爷爷知道自己这般形容他,他肯定会跳起来对她一轮轰炸。太爷爷一向不惮对付自己,只要她没死就成。想起玉烟山半年在太爷爷手下的日子,累时全身瘫在地上,只有喘气没有呼吸的力气,用死去活来也不为过。不过现在想来,只觉得温馨,她想再被太爷爷操劳也不能够了。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君景汐站起,舀着酒壶对着天上一轮弯月,“两地明月同,传我相思意,来,干”,将壶嘴搁在嘴上方,就这般从壶嘴流出一注酒水落入口中,连绵不绝。
“清风迢迢寄锦书,明月皎皎慰我心”君景汐将空了的酒壶往地上一摔,取出她的本命剑,墨雪在皎洁的月光中反射着清辉。她醉眼潋滟,两颊微红,身子软软的却站得及其随意自然,不似青竹挺拔玉立,手腕一动,‘闻雪簌有声’和‘如影随形’依次展开,一招一式,及其放松。可能是酒精的缘故,她整个身心完全沉入剑法之中,一招一式,那般自然、圆润,甚至隐隐有些不同。她人如剑剑自动,好似剑在带着她施展招式般,不断完善完善。
清晨的光冲破云霄,露出彤彤的熹微。照在寒潭边随意卧着的人影上,她的旁边还搁着一柄黝黑的剑。一天两天,直至两天后傍晚,她的手指才动上一动,然后麻衣人影才缓慢起身,手指伸向太阳穴,微闭着双眼垂着头揉着太阳穴。似是觉得舒服多了,才转动着昏沉的脑袋使之清醒。晨光照在那白皙的面容上,涂上一层胭脂色。
她浑身灵气没有半点灵气,全身酸痛似散架般,想起醉酒后舞剑至浑身无灵气昏迷过去,苦笑着打坐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