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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飘渺初显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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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收起阵法,三人暴露在野豪猪前。
三人一露面豪猪便发现了,却没有缓下脚步,直朝三人碰撞而来。
君景汐和王辰机同时护住王香儿,王香儿只有练气七层,而二阶豪猪相当筑基期,一脚就能将她踏成肉扁。
王辰机率先进攻,先给自己贴一张符隶,同时二阶寒冰符朝一直野猪甩出,豪猪一时不查,被寒冰符冰住,王辰机的梭瞬间飞出,斩断了对方的脖子。
而君景汐则缠住其中一头豪猪,毕竟是二阶,除了速度还真没方法拿下。且君景汐白天才受了伤,伤势未愈。
第一头豪猪被杀占得出其不意的招数,第二头就没那么好对付了。王辰机仍用梭缠住,手中诀起,四处土墙围攻。豪猪横冲直撞,将土墙瞬间撞碎,而它又皮厚,和梭针尖对麦芒。
君景汐以快打慢,虽然不能杀了豪猪,但也给豪猪造成不小伤害,豪猪被杀只是早晚的事,此时,一阵清脆的铃音穿入耳膜,君景汐直觉漫天血花,族人鲜血如在鼻尖,神思恍惚间闻得一声心胆俱裂的大喊,“师妹——”
如饮甘澧又如雷电划过灵台,霎时清明,而豪猪只离她一寸之近,近得能问道它身上的被割裂的血腥味,近到它的呼吸喷到她脸上。她神识从未那么清明过,她从没如此镇定过,似乎忘记了害怕,又似乎不在乎生死,但在旁人眼中,这是吓傻了的模样。
王香儿拿着摄魂铃诡异的笑了。她似乎就能见到她血肉模糊了无生息的模样。
君景汐从未觉得神识如此清明,飘渺步法和飘渺剑诀的文字一字一字的在脑海中盘旋,而她竟神奇的没出现任何头昏的征兆。
飘渺剑诀,在乎飘渺二字。天下之人,谁当飘渺之说。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天下之大,之潇洒,之逍遥,惟畅游天地醉看星唯辰。飘渺之大乘,无招无式,无剑无我,随意之处皆为剑招,行动之风或为飘渺。剑法之初,唯快不破,唯坚不摧!
剑指飘渺,如影随形!
自最后瞬间,豪猪即将与她接吻,她的身影霎那移至身旁,却留残影仍傲立寒风。
在王辰机二人的眼中,便是豪猪撞上了她。
“师妹——”王辰机从没恨过自己的速度这么慢过,如果再快点,再快点,也许就能救下她。王香儿的笑愈发绽放。
然而,下一秒王辰机前行的动作仍未减速,王香儿的笑还僵在嘴边,豪猪穿过了那道人影,而那白色的人影仍然屹立,不见半点伤害。
飘渺第一招,如影随形!
“师妹——”王辰机抱住她,感受她的体温,心仍然噗通响。而君景汐则任他抱着,眼神却似剑如刀,冰霜未融,冷冷的望着王香儿。
王香儿瑟缩了一下,却蒙雾的双眼望向王辰机,“师叔,我只是想帮忙,没料到······”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哽咽对君景汐道,“对不起,这位师叔,我真的只是想帮忙,你杀了我吧,我差点害得师叔陨落”
君景汐恍若未闻,仍冷冷的瞧着王香儿。豪猪又朝二人袭来,君景汐伸手一搂,抱着王辰机躲开这一击。
皱着眉头,“王师兄,可以放开我了么?”
王辰机有些乐不思蜀,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豪猪愈发愤怒的嚎叫着,三只豪猪而来,现在只剩下它一只,它完全有理由愤怒。
君景汐握紧剑,身形快若翩鸿矫若游龙,先前她的速度算是快的了,此时更是快的看不见人影,只留一道道残影。空中四个君景汐围着豪猪,却分不清那个是真的,亦或每一个都是假的。
剑法之初,唯快不破唯坚不摧!
豪猪身上以可见的速度增加着伤口,最后一招,君景汐飘然落下。淡定的割破野猪内腔,取出它的内囊。
王辰机亦是如此,不过将内囊递给她。
“师兄?”君景汐诧异。
“你不是接了收集内囊的任务的么”王辰机言笑浅浅,贪婪的望着她的容颜,似乎怎么瞧也瞧不够。不过目光只有迷恋却毫无淫邪,这是个干净的少年。
君景汐抿抿唇,“谢谢”她低下头,对这双满含情意的眼睛下意识的回避。
望向旁边的王香儿,王辰机满脸厌恶,“师妹,这事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君景汐亦望向王香儿,目光冷冷的,又重新布下阵法,不过这次谁也没请进来。
王辰机张了张嘴,将怒火牵连到她身上,“王香儿,你真想挑起两派斗争不成?试图杀害真传弟子,这罪名,你父亲也保不了你”
王香儿泪眼朦胧,“师叔,我真的只是想帮忙,没想过害死师叔的”
“这话你跟执法师兄说去吧”
“师叔”王香儿震惊。
王辰机满脸厌恶的瞥着她,拎着她回了云离宗。
君景汐待二人走了,才将心神收到疗伤上。本就没好全的伤,又因着生死瞬间悟到飘渺剑诀和飘渺步法的第一层,强行灌注灵气硬生生的施为,使得伤上加伤,看来不得不找个洞府暂时休整疗伤了。
清晨的阳光明媚,整个迷雾森林充满生机。君景汐收好阵法,一路收拾妖兽一边感悟飘渺剑诀。这天倒没那么霉,一直都是一节妖兽,很容易就收拾了。最后找了处临时洞府,估计是前人废弃的。她也懒得再找,布置了阵法,一门心思沉浸在疗伤之中。
她修为已经到了先天十二层,而练气已经到了大圆满,只需找个时机便可双筑基,不过她还年轻,只十五岁,筑基还早,可以将灵气不断蕴养压缩,使基础更加牢靠。
起身去了洞府之外,望着天垂地低,辽阔一片视野,心下只觉茫然。
天下谁当得飘渺一说?人主天地,如何飘渺如何逍遥?王香儿,她很想一剑杀了她,却为何生生隐下?违背本心,暂时妥协,是对是错?她行事该如何?当作了结因果心理替门派翻译古文字,不忍伤害那个干净的少年而不直接拒绝对方的情意,是对是错?何时她开始替自己的妥协找借口?何时,她不再复自己明媚的模样?想起五岁前嬉笑怒骂的自己,再想起现在事事隐忍,不再随意表露自己的心情,脸上笑着,她想自己眼底带着清愁的。何时她不再自己拿主意,开始配合别人的行动的,何时她从那个傲气凛绝的大小姐变成如今和善模样?是为了生存,还是长大的代价?
天地一片茫茫,一如她此时的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