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Ⅱ第十三章：口不应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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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人去医院看正臣的时候，围着条很不合时宜的围巾。虽然他笑的还是和往常一样温柔，坐在正臣床边细细问他身体的恢复情况，正臣却一直冷着脸没给好颜色。
“嗯……正臣，你还在生气？”帝人挠了挠脸，“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瞒着你做什么，原谅我吧。”
正臣伸手扯开了帝人的围巾，帝人也没有躲，围巾下面下巴上贴的纱布和脖子旁边蹭的血痕就都露了出来。正臣脸色阴的厉害，帝人微微叹气：“我不再瞒你了……真的。我和黑沼君的蓝色平方是有合作，但是我保证，和曾经的那些不是一样的人。”
“帝人，你……”正臣话说一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挫败地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最不想让谁卷入进这种丑陋的事里来吗？”
“我知道，但是我也想保护你。”帝人安安静静地微笑着，“你不要担心。那些事我多少查到了一些，包括临也先生告诉我的。三岛桑应该是被认错了，他们把三岛桑当作了试验对象，当时才会想去抓她。”
正臣皱起眉：“这个什么制药到底想做什么？”
帝人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也袭击过静雄先生。应该是和一些违法的人体实验有关吧。但是现在在DOLLARS和蓝色平方的阻碍下，他们在池袋没有办法再悄无声息地寻找实验体。”
“你的计划……就是把他们赶出池袋？”
“是。”帝人给正臣压了压被角，“你好好躺着。虽然冲突很多，不过我们也没有遇到什么太糟的事，他们才是最不敢闹大的那一边，引起多余的注意是他们一直在尽力避免的。虽然正臣和园原桑他们基本上都不可能是什么被选中的实验体，但曾经伤害过正臣的……我都会解决掉。我不会让他们再留在这里了。”
正臣看着帝人坚定的眸子，最后叹了口气：“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犟了……趁我不知道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啊。”
“嗯……也没什么，比如出于寂寞和好奇，成立了DOLLARS算不算？”帝人笑，手指就伸过去握住了正臣的手指，正臣的手微微动了下，也没有退开，就这么任他握着。
帝人一握住，就再不肯松手了。
“那个……”
帝人正臣一起抬头，苏妹在角落里弱弱举手，咧了咧嘴：“我……还在呢……”
正臣笑了起来，脸似乎有点红，帝人叹气，责怪地看着她，脸上分明写着“既然知道时机不对就不能继续假装你不在吗”。
但是握在一起的手，一直没有分开。
第二天还有课，正臣不让帝人在医院陪宿，苏妹也只是帮杏里来给正臣送日用品的，两个人就顺路一起回家了。
“帝人君不介意我知道那些事？”
“不介意。”帝人答的很果断，或者说，答的很不走心。
苏妹感觉完全不是出于自己是那种很容易获得人类信任的Type的这种理由，更像是……
被无视了……
“嗯……阿库玛制药那边，怎么样了？虽然帝人君的DOLLARS给他们惹了不少麻烦，但是这种黑白通吃的大企业也不是那么容易就退让的吧……”
“是吧。”帝人说，“但是我也是。而且，如果不是只有DOLLARS呢。”
“你是说……不，你不是在说蓝色平方……是吧？”
诶呀……还真是狼狈啊。
临也靠在暗巷肮脏的墙壁上，仰头看着灰败的天空，雨滴进眼睛里，刺的有点疼。淅淅沥沥的雨不大，却连成一片，很快就在地上积出了一小滩，洇开了几缕艳红的色泽，从临也身边蜿蜒开来。
临也笑了，还是那种让人感觉受不了的癫狂的笑声，不过很快就停了，因为扯到了刀口有点疼。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转了转，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喂。”
啊啊，真是熟悉的声音，未免也太熟悉了，明明是那么讨厌的人，怎么这声音就忘不掉呢～
“小静~我要死了诶，怎么办？”
“那你就去死吧。”静雄手指一抖，手机就发出了心惊胆战的喀拉声。
临也轻笑一声，似乎完全不意外这个答案，好听的声线顺着电波传到静雄耳边，变成几乎能撩拨人心的音波。
“啊哈哈哈……果然是小静该会有的回答~不过真遗憾，我怎么能死呢，至少也得在杀掉小静之前撑住好好活呀~”
“你这个死——跳——蚤——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现在就给我删了，然后等着我宰了你！”
“哟～那就来呀，如果小静真有这个本事的话。”临也的笑声更轻了，听的更具一种挑逗的挑衅味道，想象着静雄可能有的暴怒样子，临也就感觉心情特别好。
“你这混蛋现在在哪！？”
“杯……啧，干嘛告诉你啊。”
“你给我等着！”
静雄摔了电话，临也闭上靠近电话的那只眼睛，不赞同地摇摇头：“太暴躁了，小静……诶呀呀，麻烦了，现在被小静找到的话，绝对会被杀掉啊～真是太——糟糕的状态了～～”
一边说着“糟糕”，临也却一边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来。
静雄找到临也的时候，他的样子就像是已经死了。略长的黑发被雨水打的紧贴在可说秀气的脸颊边，头低垂着，身下已经蔓出一地的血水。
但是静雄知道，这个跳蚤还没死。
静雄慢慢走到临也面前，就这样低头看着他，半晌俯下身，却是把人抱进了怀里，转身大步往回走去。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角色交换好玩吗？”新罗一边给临也取子弹一边吐槽，静雄一点也不像病人家属该有的样子，把人丢下转身就走了，一刻不想多待，所以听新罗碎碎念的也只有赛尔提。
『临也伤的重吗？』
新罗抬头换刀的时候才看到，随意摆摆手：“特重，静雄抱的时候再多颠两下他就可以过三途川了，真遗憾。”
赛尔提还想打字，但怕打扰新罗的工作，想想还是放下了PDA，安安静静地等着新罗工作结束。
新罗没有开玩笑，临也居然中了三枪。这几枪要是打在静雄身上估计就是一天的事儿，但是在□□还是一般人类的临也身上就不一样了，中枪的是最柔软的腹部，轻微感染，腿上还有些被霰弹散射到的细小伤口，取弹片就费时费力。必须救过来，不然这诊费谁出，不可能指望静雄。
事实证明，可能和怪物在一起久了也容易不像正常人。临也当晚有些低烧，第二天竟然就醒了，然后就开始骚扰新罗借电话，借到了就继续骚扰静雄。
骚扰短信终于在椅子砸碎房门的声音中停止，临也放下编辑到一半的手机，还颇为遗憾。
“哟，小静～你真的没死啊，太遗憾了。”
静雄似乎是想把他从床上扯起来直接顺窗户丢出去，让人讶异的是他居然忍住了，眼睛冒火地狠狠瞪着他：“绝·对·杀·了·你！”
“那就来试试啊，小静会死在我前面也说不定吧。”临也笑的温良无害，手一抬指间就多了一把小刀，“杀死小静这件事我一直在期待呢～”
他在说谎。
折原临也的最终目的，从来不是杀了平和岛静雄。
静雄少有地保持了理智没被怒火冲昏头，居然还是在折原临也面前，这足够新罗开一个新课题了。临也有些惊讶地看着静雄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最后连拳头都松开了。静雄看着他，一直走到床边：“你想让我杀掉你吗。”
“啊哈哈……暴露了吗～？”
“那我就不能如你的愿。”静雄抬手按在临也的脖子上，指下可以清晰感觉到脉搏的跳动——昭示着这个最让人恶心的死跳蚤，究竟多像人类。
他本来也就是人类，和其他人类不同能和自己打上几百回合，但也和其他人类一样，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让这纤细的脖子彻底拧碎。看着面前人那双带笑的红瞳，静雄撤回了手：“我不会杀你。”
“如果那是你的希望的话。”
临也坐了起来，咳了几声，笑着看金发男人的背影：“小静还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啊～”
为什么会第一眼见到就本能地厌恶对方，到了后来已经被“杀了他”的暴虐念头填满思绪——也许野兽样强悍的人就是会也像野兽一样凭本能去行事。从第一面见到彼此开始，就不可抑制地被这个人所吸引，想占有他——想毁灭他——想让他的眼里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我——想撕碎他让他再也不能左右我的全部思绪——想要让有着太多人情味的他彻底被人类所抛弃成为真正的孤独的怪物——想让他永远阖上眼再不能从那双红瞳中看到任何让我心弦绷紧的颜色——
爱着彼此吗？
不。
临也如是说，静雄亦如是说。
我要杀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Ⅱ第十三章：口不应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