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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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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之战后没多久,Captain America正式从军方借调到神盾局。鲜少露面的局长Nick Fury亲自带着他在三曲翼大楼里的非保密部门巡行一圈,Rumlow也是那时才第一次见到Rogers本人。
Rumlow骨子里一直有种对强者的崇拜——他以一个前雇佣兵的身份,只花了6年时间就在神盾局里招募了一支属于自己的特战队——而Captain America是个真正的强者。Rogers并不随时在局里执勤,但会定期去训练特战队员,而且他名义上是所有特战队的总指挥官。当然,Rumlow始终摸不透Rogers的深浅——他会在训练中跟特战队员交手,但总是只赢那么一点儿;而Rumlow也早习惯于在被撂倒时偷偷地在心里赞叹这个脸蛋和身手都很漂亮的男人,还会在气氛不错时邀他去酒吧一起找点乐子,虽然每次都会被他礼貌地拒绝,Rumlow也总是笑嘻嘻地不太在意。Rogers的礼貌下隐藏的冷淡和疏离,在Rumlow看来就是军队、战争、大冰块儿或者随便什么玩意的副作用;而酒精和女人嘛,他手下的兄弟们也会在衣服内袋里揣一张照片,他自己心里也藏着一朵冰封的花,像Rogers这样的男人要是没有点儿故事,他反倒会觉得奇怪了。
遗憾的是,如果世界上仅剩下最后一个无法理解Hydra伟大之处的人,那个人也会是Rogers。总有些人是无法被征服的,只能被毁灭。——这很可惜,但是为了伟大的事业,疼痛和献祭都是必需的,Rogers也许正是Hydra所能得到的最美的祭品,而Rumlow希望自己是那个亲手把他送上祭坛的人。
命运跟Rumlow开了个大玩笑,在一切都在向他所想象的未来发展、他满心以为明天就是新世界的时候,他们功亏一篑了。不仅如此,Rumlow心底最深处曾经憧憬的一切都不过是被他自己美化过的臆想:他再如何费尽心机也不是Captain America的对手;而Yasha从来都不是、也永远不会是他心里藏着的那朵冰封的花,她的记忆里甚至都不会有他的一丝影子。
Rogers打落了Yasha的面罩,他叫她Becky,而她的眼神明显地变得慌乱,她不知道谁是Becky,于是她出声问了——这本身已经是一个极度不祥的信号:尽管据Rumlow所知Yasha能听懂十几种语言,但她通常一个字儿也不肯说。Rogers因为那句问话而失神,没有反抗就被Rumlow的小队解除了武装——他对她有魔力,她对他也同样有魔力。
那也是Rumlow第一次见到Yasha的绿眼睛里有属于人类的激烈情绪,她的脑子被搞得太乱,乱得说不出多少能让人理解的话,但是Rogers轻易就引动了她的情绪——Rumlow觉得自己太傻了,他之前竟然从来没有想过,普通人的生命日积月累,而Yasha的生命是冻结的,除了大首领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她的真实年龄和身份——那她为什么不可能是Captain America的同龄人,甚至就是他旧日故事中的女主角呢?
这背后的意味让Rumlow嫉妒得几乎发狂,他很想放任手下当场处决Rogers,但他不能让自己的私人感情影响大局,而且他有更重要的状况要处理:“系统”运行出现故障,“资产”需要回收、检修与重置,——“资产”,这是Rumlow第一次这么叫她。
“回收”的过程并没有Rumlow想象的那么艰难。车厢里弥漫着紧张气氛,Yasha一如既往地安静坐在角落里的惯常位置上,周围其他人的呼吸声都明显地粗重许多,有几个人甚至手指一直扣在扳机上,以防“资产”暴起伤人。Rumlow咬着牙,用力到脸上都鼓起一块扭曲的肌肉,他紧张,焦虑,忧心忡忡;五辆车的车队里有两辆车上载着三个不定时炸弹,其中任何一个爆炸都会把他这支小队炸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只盯着Yasha,一半是为了监视,一半是他发觉Yasha不一样了。
Yasha的面罩丢在街上,带着精致妆容的脸就暴露在车厢昏暗的光线下,艳红的嘴唇抿得很紧,呼吸比以往急促得多,她现在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女人——从前她不仅不像个女人,甚至不像个活人——但是他们这次绝对有大麻烦了。
他们的这个驻地是四年前建成的,位于市中心的金库地下,闹中取静,既隐蔽又便捷。走进那个铁笼般的实验室后,一向温顺的Yasha就显得有些不安,但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实验椅上,让医生和研究员们团团围着她进行“武器保养”和“维修”。检查结果:三处肋骨骨折,胸骨和左侧膝盖骨裂,金属手臂有一处被盾牌割伤短路,软组织挫伤可以忽略不计,比Rumlow小队面对Captain America的战绩好得太多。Rumlow没费心思去关心Rogers是如何逃脱的,也没时间哀悼自己的失败,他只知道大首领要亲自来安排新世界的“诞生”计划,以及“重置”Yasha;而且Yasha就在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包围之下发狂了。
Mr. Pierce看起来很有对付发狂的Yasha的经验,他先是抬手给了她一耳光,在Yasha安静下来后又轻声细语地安抚她;而Yasha显然已经习惯于这样的对待,她没有反击,只是有些怯生生地问:“桥上的那个男人,是谁?”
Pierce的表情只是稍微僵了僵,但以Rumlow对他的了解,这个男人心里已经正在考虑让一些人永远消失在世界上了。他和颜悦色地对Yasha说:“那是你的目标之一,这周你已经见过他两次了。”
“……可是,我……认识他,我认识他……” Yasha咬着下唇,然后又抿紧嘴唇。就算她觉得自己认得那个男人,她也想不起来什么有价值的回忆,但是这已经足够激怒Pierce了。
Rumlow眼看着她再一次被夺走一切。
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在他的认知里每个人都该经历这样的疼痛才会获得新生,而□□的疼痛不值一提,但是心里那种挥之不去的无力感让他决定把这笔账记在Rogers身上。好极了,他跟Rogers的仇足够深了。
现在想想,Rumlow早该知道那一天就是一切的结束了。
Pierce死在神盾局的总控室里,雄心勃勃的洞察计划还没实施已经被斩首;他自己被埋在三曲翼大楼的废墟里,在死亡线上挣扎了几个月,而Rogers只在医院里躺了四天。
Rumlow后来回到驻地,发现那里已经被搜查过,而跟Yasha有关的一切,不是被破坏了就是消失得无影无踪。Rumlow有满心的恨意无处发泄,他跟Hydra的其他蛇头搭上了线,又重新整顿起一些残部。Yasha是世界上最好的匿踪者,但是Rogers会带着他们找到她,而这一次他至少要带其中一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