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英荟萃》青山如我

30、

　　番外之焦川

　　焦川拖着残腿去了光明县，实际上这地方离省会不远，一个小时的车程，只是平原很多多是山地，所谓穷山恶水多刁民。这一点焦川自己最清楚不过了，他的老家不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么？
　　实际上焦川能够接受调令来这里任职，已经出乎公司很多人的意料了。斗法失败，难道不该是灰溜溜地离开，焦川是怎么有脸面继续留下来的呢？
　　实际上，焦川在光明县过得非常舒服。县里分公司很小，也就十二三个人，一半是中老年，整天无所事事混日子，无论吩咐什么事情都是一蹦三尺高地大吼一句：“我不会！我不懂！”

　　这些人的左脸上刻着刁民，右脸写着愚蠢。可焦川看见他们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他就是从这些人里走出来的啊，他知道怎么把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踩着他们生活。
　　焦川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申请拨款，他大张旗鼓的把办公楼装修了，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下面的人都很兴奋，领导吃肉，他们要喝汤了。
　　第二件事就是招聘，焦川先是给自己招了个司机，接着又招了两个当地的中专生，美其名曰为单位注入新鲜的血液。
　　第三件事做的很隐秘，他和单位徐娘半老的会计勾搭上床了。
　　做了这三件事，焦川的心稳了，在这里安然度过下半生，也是一件不错的选择。

　　焦川此人心高却不气傲，档案里明晃晃的污点一直存在，无论爬的多高都可能一个跟头被人翻下来。正因为这样一直以来他才孜孜不倦地攀高枝，委屈自己去伺候那些个娇小姐，以保证自己的安稳。如今他的过去已经成为L市人人口中的谈资，既然这样，还不如放下光鲜，来到这里做个实惠的土财主。
　　总公司里陈总新上位，要显示自己的大度，对焦川并未痛打落水狗，而是特别批示，对于他的申请尽量满足，以免这人狗急跳墙。就这样焦川在光明县当上了一方地主。
　　然而从高到低，若说心境没有一点变化那是不可能的。譬如说焦川看着自己这个新司机，就是满脸的不痛快。
　　新司机姓杜，和办公室的杜威是一个姓，也长着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和五短身材。焦川总能够在杜司机的身上看到吕察的影子，是司机都是这个毛病还是自己多疑了？
　　尽管怀疑自己多疑，然而焦川并不打算善待这个司机。

　　杜司机脾气挺好，在他身前身后忙着，处理着各项杂物，让他杂乱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渐渐的他也多了几个笑脸，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的看着杜司机在他手下弄点小油水。
　　杜司机的妻子刚生孩子，孩子十几个月正是折磨人的时候，杜司机很不愿意回家，他宁肯围在老板身边伺候老板，也不愿意回家去伺候黄脸婆小崽子和面对永远一脸阶级斗争的丈母娘。这点废寝忘食的精神却恰恰对了焦川的眼，自己这个做领导的在下属的眼里自然是应该排在第一位的。

　　焦川喜欢开会和单独找员工谈话，谈话重点就是公司高于家庭。老员工们都是老油条了，当面捧着他，说得他晕晕乎乎的快乐，背过脸去迟到早退他就当没看见好了。说起来这地方与大城市风气不同，L市里场面上无论做什么都讲究一个含蓄，相互吹捧也是婉转得很，哪里有这里真刀真枪听得实在。那赤裸裸不加掩饰的马屁和中年妇女们炽烈的目光如同桌上的劣酒，点燃了焦川这颗中年不甘寂寞心。他如鱼得水，笑口常开。
　　焦川和会计的事情并没有多加掩饰，很快就被发现，会计丈夫忍无可忍在家里和会计大吵了几次。这女会计也是个好汉，指天骂地的发誓老娘干干净净一清二白是个好姑娘。
　　有人看不过眼偷偷指点会计的老实丈夫，去单位捉奸好了。于是乎老实丈夫带着一干人等跑来了公司，众目睽睽之下眼见着自己一清二白的妻子坐在那老男人的腿上，一时气血上头晕了过去。
　　奸夫□□倒是淡定得很喊司机小杜把晕倒的丈夫送了医院，这狗男女依旧喝着交杯酒。

　　司机小杜对幽幽转醒的老实人推心置腹的说：“大哥，当断则断，当离则离，这日子还过什么劲儿呢。”
　　老实人也狡猾了一把，把孩子丢下，人走了。
　　女会计想着嫁领导的美梦，扭扭哒哒地在办公室表达自己愿意跟着焦川。
　　焦川却一脸为难地说：“公司有规定，财务不能和领导是一家人。”转回身去，把隔壁县区的一个小主管介绍给了会计。
　　单位新来的年轻人小周表示自己道行太浅，贵圈太乱，麻溜的辞职走人了。
　　至此，县公司成了出名的——地界儿，谁听到都会会心微笑的那一种。

　　焦川做着千秋万岁的美梦，打算在这山沟沟里养老，也不过是个美好的愿望而已。
　　总公司有一年一度的考核检查，本来在新领导的默许下光明县是被轻轻放过的对象，然而阎王好说话，小鬼最难相处。

　　吕察得到了一个不错的位置，办公室主任杜威高升接替了焦川的班，吕察高升做了办公室主任。宋粉这个人精做了副主任，摇身一变成了吕察的新女朋友，择日成婚，甜甜美美。
　　这两位，彼此间眼睛不揉沙子，明晃晃的利益合作。就在吕察又犯了志得意满骄傲懈怠的老毛病的时候。宋粉适时地提醒他。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还有个定时炸弹在光明县摆着呢，我要是你可不会每天晚上都睡得那么香。”
　　吕察不屑：“那个自身难保的老家伙，就让他在那儿穷山僻壤的地方窝着吧，能翻出什么大浪花来。他要是想出来，柏莲家就不会放过他。”
　　宋粉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道：“柏莲的后爸是厉害，难道焦川前妻的背景就是吃素的，你可别忘了，他和前妻还有个儿子呢！谁知道他亲儿子会不会回来给自己亲爸找场子，这可是说不好的事情。搞柏莲那后爸不好搞，搞你可不用费力气。你在里面掺和那么多，你就不怕。”
　　吕察奸笑：“你可太瞧不起你老公了，从头到尾都是我那前小舅子搞得鬼，在韩师长面前装像。现在韩虎早跑没影了。”
　　“可L城有几个人不知道韩虎和你的关系呢？”宋粉有点不耐烦了，这人怎么那么自负呢。说了这句不打算再说，扭过身去卸妆敷面膜，闭上嘴不说话了。

　　倒是吕察仰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地想了想，把自己想出了一身的冷汗。扑过去抱住宋粉：“我亲爱的老婆大人，还是你说得对，那要你说该怎么办呢？”
　　宋粉板着一张白惨惨的脸，挥掌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惊出了吕察一身冷汗。

　　焦川在单位就是个甩手掌柜的，具体的事务都交给下属来做，自己完全不负责。下面的人没什么真才实学，也都是瞎糊弄，反正上面对光明县是格外优待，只要不出大岔子怎么作都可以。

　　就这样，当市公司发狠的时候，所有人都蒙了。
　　一群人团团围在焦川办公室，让他想办法。焦川翘着二郎腿翻看文件。沉默许久后把资料一丢，怒骂道：“都是我来之前就有的屁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
　　员工们傻眼了，面面相觑，冷汗直冒。

　　焦川环视一周，突然有了自己寡不敌众的感觉，转了转眼珠说：“这么多年的事儿了，你们怕什么？上面的主管都换了一批，让这些人查也查不明白。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你们都回去，该干嘛干嘛去，我打几个电话，问问老朋友。”
　　众人听了，四散而去，背地里仍旧嘀咕着。

　　焦川并没有打电话，他心里清楚明白地很，这是有人要整他呢，看他在光明县里过得太舒服了，有人心里就不舒服了。翻来覆去想了想焦川并不觉得自己真会怎么样，上面的人是不敢把自己逼得太急了的，估计也就是杀几只小鸡给自己看。
　　果然，市公司领导很快过来宣布结果，单位的会计和副总被撤职了，剩下的员工中老员工一个不剩全被提前劝退，剩下的都是那些新来的还什么都不懂的。又从别的县城里调过来一个中年人给焦川当副总，这是生怕他过得舒服啊！
　　自从姓孙的副总来了，焦川在单位的控制力就每况愈下，惹得他发了几次火，然而并没什么用，下属们看出了他是个纸老虎，依旧我行我素。

　　这天焦川在外面喝闷酒回来，浑身发热，脱了西装外套拿在手里，露出上半身的白衬衫。他站在公司大厅对着落地镜看了看自己，竟然一时心动，真心实意地觉得自己有几分风流不羁的态度，和年轻轻狂时候的自己很有几分相似。是的，要不然当初她怎么会反抗家庭和自己在一起呢，还生了个非常优秀的儿子。焦川想着露出一个迷离的笑容。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公司人很少，办公室的小姑娘拿着包包打算出去对面冷饮店买饮料，一眼就看到了单位大领导醉醺醺笑得□□的样子，吓了个半死。光明县都在传说焦川这个人男女关系乱得很，最喜欢和女客户女下属乱来，要不是下家实在没找到，自己早就辞职不干了，男朋友因为这事都和她生气好几次了。

　　小姑娘一缩脖子，溜着墙角往外走，口里轻声轻气的喊了一句：“领导好。”
　　焦川自然接受到了小姑娘对她的厌恶之情，原本得意的心思去了大半，脸色迅速地黑了下来，没吭声回了自己办公室。
　　小姑娘长吐一口气，夹着包小跑着走了。

　　公司事情不多，又一向没什么规矩，大家都喜欢了晚来早退，小姑娘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开始收拾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准备下班和男朋友约会去。
　　司机小杜推门进来：“去领导办公室开会，快点。”
　　小姑娘瘪瘪嘴，心里暗骂，都快下班了，开什么会怎么这么烦哪！

　　焦川对着一屋子员工，先是讲套话，讲得下面的人一阵阵迷糊站不住，心浮气躁地想夺门而出。领导这是喝醉了耍酒疯吧，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
　　焦川突然话锋一转，声音提高开始严厉。
　　“你们这群年轻的，尤其是你们这些女同志，一点眼色都没有？我这件衬衫穿了好几天了，都不平整了，也没有哪个过来和我说领导我给你洗洗烫烫，就你们这样难怪嫁不出去，不会伺候男人的女人有人要么？！”焦川的咆哮声在办公室响起，四下一片安静。
　　“平时其他的事情也是，我毕竟是你们的领导，年龄上又比你们大这么多，不应该多在生活上关怀关怀领导么？中午行了，单位食堂有饭，早晚呢，看到领导没吃饭不应该给张罗点吃的？就你们这个样子一天只会偷懒耍滑，不知道心疼领导的，都应该给开除了！”

　　宋晓峰很不高兴，和女朋友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等了许久人也不来，打电话还不接，就在他心浮气躁打算走人的时候，女朋友刘佳匆匆忙忙地感到了，拿起他面前的茶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宋晓峰一愣，自己女朋友平时挺斯文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赶紧让服务员上了杯饮料，在看女朋友眼睛红红的，好像是哭过的样子，顿时心疼了，刚才的气愤早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慢点儿慢点儿，这是谁惹我们家小公主生气了，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刘佳眼泪花花：“亲爱的，我要辞职！”
　　“我当什么大事儿，辞吧，辞吧，我看你们那单位不怎么样。”
　　刘佳听了这话，心情平复了点儿。“你支持我就好，明天我就不去了。你陪我去办辞职手续。”
　　宋晓峰皱皱眉，“我陪你去办？明天我还得上班呢，你自己办不行么？”
　　刘佳斜着眼睛看他：“你怎么就不问问我为啥要辞职？就说不陪我去。”
　　宋晓峰连忙赔笑：“不管为啥辞职，我都支持你，永远站在你这一面。”
　　刘佳脸色终于好转，尽管这样还是叹了口气。

　　“我本来是打算把新工作找好再辞的，可是现在单位真是没法待了，你知道我今天为啥来晚，还不能接你电话么？因为开会来着，那个……”
　　刘佳压低了声音说：“那个焦总发脾气找茬开会，特意选在要下班的时候。你猜他开会为了什么？为了骂我们不关心他生活，不给他买早饭，不给他洗衣服。卧槽，什么东西啊，不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宋晓峰也是目瞪口呆：“这人脑子有病吧？不干了，不干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晓峰特意请了老同学好哥们陪着刘佳去辞职。老同学是体育老师，身高体壮，站在那里看着像黑熊一样。刘佳在这位大块头的映衬下格外娇弱，有一种奇异的反差效果。
　　焦川今天酒醒了，心中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也没多废话批了辞职，只是这个月的工资全给扣了，还口口声声的说着如果不是看在同事一场的面子上，刘佳这样违约是要付违约金的。
　　刘佳忍气吞声收拾了东西走人。她是个爱生活的姑娘，单位设施简陋，自己添置了不少小物件方便办公。像是卡通的订书器、小巧的加湿器这些乱糟糟的一大堆。刘佳事先有准备抱了一个大箱子过来，分门别类一样样摆好。
　　杜司机闯了进来：“佳儿，要走了？”

　　刘佳听了这称呼就是一哆嗦，杜司机这人很讨厌，看谁都是色眯眯的，喊人也是各种起外号，叫得甜腻腻的膈应人。刘佳坚持声明了几次不让这么叫，杜司机还是照喊不误，为自己辩解说一个单位工作就是一家人了，这么叫着亲热。
　　刘佳每每恶心死了，这次在男朋友好朋友面前这么叫，更是涨得脸都红了，羞愧得要命。

　　好朋友皱皱眉问：“这是谁啊？认识么？”
　　刘佳头也没抬地说：“开车的，别理他。”
　　杜司机完全不生气，嘿嘿笑着凑过来，不错眼珠地盯着刘佳收拾东西。在刘佳拿起插线板的时候，飞快地伸出手拦住了。

　　“刘佳——！你把笔本那些小东西拿走，我就不说你什么了，怎么连插线板都拿？”
　　刘佳站起来瞪着杜司机理直气壮地道：“我自己买的为什么不能拿走，这些你说的小东西都是我自己的！我现在辞职了，把这些拿走有问题么？”
　　杜司机哼了一声：“谁能证明是你的？”

　　刘佳气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大声喊道：“你去找后勤的人查啊，看看物资表里有没有我拿的这些东西。再说我买东西时候的发票还在手里呢，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好朋友也撸起胳膊袖子站在杜司机的面前，面带威胁的看着这个其貌不扬的黄芽菜。
　　杜司机审时度势，见势头不好脚底抹油溜了，跑去和焦川打小报告。
　　焦川心里正憋闷着，自己昨天开了会，今天这丫头片子就跑过来和自己提辞职这是明晃晃地打自己的脸啊，要是下面的人有样学样，自己的威信往哪里放啊！这个时候杜司机凑上来不是找骂呢么，果然就被骂了个狗血喷头。

　　什么事情了都是有一个牵头的后面就会有一群效仿的，刘佳辞职后公司和她一起进来的几个小姑娘也动了走人的心思，自己一个人胆子小，就一起跑到焦川办公室集体辞职去了，焦川气得拍桌子大骂，然而90后小姑娘也不是吃素的，翻着白眼收拾东西走人了，派出男朋友或者家里人来办手续，焦川再骂也是无能为力了。

　　而且不知道哪一个气不过，把那次开会的情况发到了当地的论坛上，最后指名道姓地大骂焦川这个老不修的无耻透顶。这本来也不算什么大新闻，当地论坛根本就没多少流量，谁知道不知道怎们阴差阳错地被省内的门户网站转载了，这下子事情可闹大了。
　　总公司立刻出面找人压新闻，然而群众的八卦热情是伟大的，没过多久就把焦川的背景人肉的干干净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下焦川可算是出了名了，不仅是在L省出名，是全国出名。
　　为了挽救声誉，总公司迅速对焦川做出了处理，让他提前内退了。好在新闻轮流转，没过多久就有其他的热点出来，把这件事情冲了过去。然而总公司的人仍是一头冷汗，心说还好韩师长和前妻的背景没被捅出去，要不然就真的是要死人了。
　　同时柏莲自然也被这件事情牵连到了，虽然报道者嘴下留情没有说太多关于她的事情，可是本地人士谁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一时之间她也处在了风口浪尖之上。不过好在她早就辞了职，往家里一躲不出门就好了，虽然心里难受，总比抛头露面要好了很多。

　　没了工作的焦川在一霎那间苍老了不少，他明白自己这回事真的完蛋了，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光明县。
　　焦川颐指气使了十几年，作威作福，平日里无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都有下属帮忙办好一切，就连下派到光明县这个破地方也是领导啊！一朝从天而降的滋味儿真是不好受，原本围在他身前身后的杜司机立马换了衣服面孔。
　　焦川对杜司机说：“小杜，你帮我买张火车票，送我去趟车站，我要走了。”
　　杜司机嘿嘿冷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又翘起二郎腿甚至搭在了办公桌上。

　　焦川一见这做派，知道自己是指使不动这个曾经的手下了，只能自己动手打点行程，然而他是真的什么也不会。打了个车去了银行，一进门茫然地站到一队后等着排队取钱。
　　大堂经理走过来：“这位先生你好，请问您是办什么业务的？”
　　“我取钱。”
　　“取款三万元一下可以到一旁的ATM机办理，更加方便快捷。”
　　焦川晕头涨脑地跟着过去，却发现自己完全不会用，折腾了许久也没把钱拿出来，后面排队的人等不及，吵吵闹闹了大半天。他一气之下走了出去找到大堂经理说自己要取五万块钱！

　　大堂经理见多识广，心里好笑，脸上依然是亲切的笑容。过后就把这事发到了朋友圈里面，立刻有人认出了焦川的身份。之后的几天焦川发现无论自己去做什么事情都是困难重重，一边是因为他的确什么都不懂，另一面也是因为广大人民群众不约而同地想给这个无耻者添添堵，就这样焦川的小视频在光明县的朋友圈里疯狂地被转发着，而他本人对这一切无知无觉。
　　就这样焦川虽然离开了仍旧在光明县留下了他的传说，丰富了光明县人民的空闲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