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下一站》风儿的嫁纱

3、受伤

　　《一》

　　累了一天，人疲惫了，睡觉也睡得特别很香。
　　睡梦中总会出现自己受伤的情景，有时还会感到隐隐作痛，不过那只是梦，谁又会去追究呢？
　　她继续睡着……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脸上带着几丝微笑，但时而会有痛苦的表情。
　　又在做什么梦呢？这丫头。

　　十几平方米的屋子里，摆着一张不太相称的床，床上睡着一个人，紧闭的双眼没有丝毫要睁开的意思。
　　太阳已升得老高，但被严实的窗帘给挡住了，屋子里还是很黑暗，有点像黎明前的那一刹那，应该跟窗帘的颜色有相关吧！

　　叮叮……叮叮……

　　闹铃呼了N次了，可她还是很不耐烦地把闹铃再一次关掉，“叫什么？再睡一会，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你要乖，别吵。”糊里糊涂地说着又睡了过去。

　　不一会电话响了，她不耐烦地接起电话，“谁呀？大清早地打什么电话？还让不让人活…………”她一口气就说了一大堆。

　　小付几乎被他气晕，都几时了，还大清早，再过一小时就吃中饭了。

　　“大姐，都几点了？你还在睡？局长发镖了？快点来上班？”小付很气愤地说着，不等她回答，立即把电话挂了。

　　“什么人？还在睡？还一脸的不耐烦？我倒了几辈子的霉，这事竟然被我碰上了，要不是为她好，我才懒得打，下次打死我也不打了。”挂完电话嘴里还叽叽地说着什么。

　　刚被局长K完，又被她这么折腾，真是气愤到了极点。如果地上有缝，他肯定会钻进去了。

　　柳芯一听说上班，立即爬了起来。清醒了下头脑，赶紧开始洗涑，“怎么会？我怎么会忘了上班呢？今天闹铃怎么没响？奇怪？难道是星期天？那小付干嘛十万火急地打电话呀？”边涮牙还边跑去看了看日历，“星期一？”天，看来昨天太累了，不然像她这般‘精明’的人怎么会忘记时间呢？

　　她虽然想快点，但怎么也快不起来，总感觉脚被什么拌着了一样，中间还夹杂着些许痛，现在哪有管它痛不痛，一心想着快点去上班，满脑子都是局长发镖的样子。

　　在换衣服时她尖叫了声，“啊……我的脚？怎么会？难怪刚才走路会这么痛？怎么办？今天怎么去上班？”她担心地哭了起来，但她还是不想放弃去上班，她穿了一条很休闲的裤子，试着下楼去，还没下第一个楼梯人就随着楼梯滚了下去，“救命？……”之后就再没有声音。

　　“柳芯还没有来吗？小付，刚才不是叫你打电话了吗？怎么回事？”局长火冒三丈地质问着小付，像要一口把他吃掉一样。

　　小付吓得动都不敢动，“打了，她说马上就到，说路上赌车，所以…………您就再等下，等下可能过一下就来了。”

　　“等一下？我看等十下也未必能来，作为一名警察，竟然连这点时间概念都不能撑握？上级还说是什么优秀民警，我呸。”他绕着办公室绕了一圈，“要是她还不来，我就给她记一次过，大过？”

　　“局长息怒？我们再等会，反正这次任务也不是特别地紧急…………”

　　“你懂什么？如果这次小的任务都完不成，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在群众中树立威信？你知道吗你……我不急？我不急谁急呀？”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局长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小付，你带几个人去给把那事办了，不等她了。”说完扬长而去。

　　小付感觉事情不对劲，又拔通了她的电话，里面是一个妇女接的，“喂，你是柳芯的朋友吧？出事了？出事了？小芯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有时间过来看看她吧？”还没等小付开口，妇人就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楼梯？怎么可能？她是一个民警？怎么可能从楼梯上摔下来？难道是因为刚才自己催得太紧促，失足了？”

　　小付一脸茫然，但还是想完成任务再说，在警校时早就学过军令如山倒，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但心里还是担心柳芯，柳芯在这边没有什么朋友，虽说邻居把她送到了医院，心里总有点不踏实。突然想到了浒振枫，对，他也可以去照顾她呀？他应该没什么事吧？想着就打了个电话给他，把事情糊里糊涂地跟他说了一遍，他在电话里头显得很激动，小付有点不解，但想着他答应了，他就放心地执行自己的任务去了。

　　《二》

　　此时，哈妹正坐在开往B市的车上，她是应庙毕业生，但因为没有合适的工作，一直没有就业，听福利院的妈妈说柳芯姐在B市工作，就想过来看看。她打了两三次电话但还是没有人接，她想可能是柳芯姐太忙了，才没接她电话的，到站后再打也不迟，她这样想着。

　　都快半年没见柳芯姐了，心里倒还蛮想念她的，想着自己很快就能见到柳芯姐，心里不禁乐开了花，快到站的时候，她又拔通了柳芯的电话，“柳芯姐，我是哈妹，你现在在哪里？”一接通电话她就高兴地叫着。

　　“错啦，错啦，我不是你的柳芯姐，你是柳芯什么人？是妹妹？”大妈接到电话一脸无赖，但有人叫他姐，心里有些许的兴奋，虽然不是他只是个‘替代品’。

　　“是，我是她妹妹。怎么了，您是？”

　　“那就好，你快点过来第二人民医院，你姐她出事了，你过来照顾她吧？要快点，知道吗？”

　　哈妹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说什么好？柳芯姐出事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她不知道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第二人民医院？第二人民医院在哪里呢？要不打个的好了，想着就叫了辆出租车。

　　车上，她不断地想着她的柳芯姐，向上帝祈祷着，希望她的柳芯姐没事，一边又催着司机快点。

　　“小姐，到了？”司机看着她双眼紧闭，双手合十的样子，把她叫醒了。

　　“哦，谢谢。”

　　“小姐，还没给钱呢？”听到司机的叫喊声，又跑回来，不好意思地把钱给他。
　　司机无赖地摇了摇头……

　　第二人民医院？这就是第二人民医院？那里面住着她日思夜想的柳芯姐，到底现在怎么样了呢？

　　“柳芯姐，你一定要撑住，哈妹来了，你一定不能出什么事？”

　　医院很大，她不知道柳芯姐在哪里，像只无头苍蝇，提着大大的旅行箱到处乱钻，最后还求助于护士才找到，那时她还在急救室，还没出来。

　　等待的时间确实很难过，一个时辰过去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看了眼身边的男子，虽说平时自己喜欢看帅哥，但此时哪有心情看，就算是再帅的人摆在她面前，此时她也不会去看一眼，因为急诊室里有她的柳芯姐，一个待她亲如妹妹的姐姐，叫她哪里还有心思去看旁物呢？一心想着就是她的柳芯姐姐快点出来，平安无事地出来。

　　“你在等人吗？”男子过来搭讪。
　　她瞪了一眼他，没有理她，闭上眼，又开始祈祷。

　　“你放心，她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她会平安出来。”

　　“你知道我等的那个她是谁吗？不知道别乱搭讪。”哈妹没好气地回答道。

　　“不好意思，我……”他被她的话语吓了一跳，难道不是吗？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等的是谁，也不知道她是谁，干嘛去安慰人家呢？突然感觉最近自己变了好多，变得爱管闲事了，但这似乎有点过。他转身坐了回去，对刚才自己的失态，心里有些不快。

　　过道里很静，急诊室上还是亮着红灯，哈妹等得心急如焚，干脆站起来转悠起来，“柳芯姐到底怎么样了？怎么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柳芯姐，你可别吓我，哈妹没做什么坏事，不会失去你的。”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

　　“总经理？您的外套，穿上吧？”不知几时小李过来了。

　　“哦，小李，你来了？帮那位小姐也去拿件衣服吧？”说着指了指哈妹，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对眼前这位姑娘特关心。
　　小李迟凝了下，似乎有点怀疑他的话，直到他再次催促才又转身去买。

　　《三》
　　晚上21点左右，急诊室门上的红灯终于关闭了，看着出来的医生，浒振枫，哈妹急跑了过去，哈妹嘴快，“医生，里面的人没事吧？现在怎么样了？医生？”

　　柳芯随着人群一起被推出，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别急，放心，她现在没事了？只是她需要好好休息？”

　　“是，会的，医生，谢谢你，谢谢你们。”哈妹竟感动得哭起来，浒振枫扶着她。

　　“她到底怎么了？只是摔了下吗？”浒振枫看着医生皱着的眉头，心想事情没那么简单。

　　“什么？只是摔着了？不可能吧？她的腿已经全部中毒，幸好来得早，如果再晚来个几小时，人恐怕就没命了。”医生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可能是时间太久，他的眼皮已开始打架。

　　“没命…………”他差点晕过去，怎么会中毒？
　　突然想起那天在田野上吵闹时的样子。难道是因为那天在田野上？一定是，一定是蛇咬到她了。

　　当时他们怎么就那么粗心呢？明知道肿了，怎么就被她一句没事而放松了警惕呢？真是该死，几时他也变得这般粗心起来？
　　他胡乱地敲打着自己的头。

　　“柳芯姐，你没事了，你听到没有，你没事了。”哈妹一边哭一边拉着柳芯的手。

　　“你别担心了，医生都说没事了，你就…………”

　　“你懂什么，你知道柳芯姐在我心的地位吗？你知道她对我有多么重要吗？你只是个外人，你怎么会懂？”哈妹哭得更厉害了。

　　手术进行了十二个小时，终于结束了，柳芯也安全地从死亡边缘抢救了回来。

　　病房安定好了，哈妹一直呆在柳芯身边不肯动，只是静静地握着她的手。

　　给她东西也不吃，只是这样一直静静地看着柳芯，柳芯对她真的很重要吧？要不对她的打击怎么会如此大呢？

　　“哎，你吃点东西吧？再这样熬下去你身体会垮的，你总得……”

　　“不用了，谢谢，我想等柳芯姐醒来，和她一起吃。”

　　“可是你已经一天一夜未进食了？你想饿死自己不成，我想你的柳芯姐也不希望你这样的，不是吗？”

　　她没有理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柳芯。

　　正当他转身想离开时，她突然兴奋地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她醒了？柳芯姐醒了？真的。”

　　他很是疑惑地看着她。

　　“真的醒了，我刚才感觉到她动了。”

　　他走回去一看，确实，她确实醒了，手在动，连眼睛也在眨动着，但还没有完全醒来。

　　“柳芯姐？柳芯姐，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柳芯姐？”
　　“哈妹？”她虚弱地喊了声，“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我这是哪里？”
　　“没，没什么事？只是你感冒了，没什么事，是吧？”哈妹看着浒振枫。
　　“是，没事，只是感冒而已。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浒振枫？你怎么也在？公司不忙吗？”

　　“你先别多说话，来，早上我熬的粥，你喝点吧？刚才看你没醒都准备拿回去了，醒了就好，醒了就不用麻烦了。”他从一个黑色袋子里拿出一个保温杯，微笑着说。

　　“麻烦你们了。”她努力地回想着自己发生的一切，她记得她从楼梯摔下来后就晕了过去，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可刚才他们说她只是感冒，怎么可能，感冒住什么院呢？她挣扎着想起来，但感觉脚好痛，“怎么了？想起来？”

　　“嗯，哈妹，你帮一下我，我感觉我的脚好痛，好痛。”
　　“没事的，可能是太疲劳了，过两天就没事了。

　　“哈妹，你怎么来的？有事吗？”
　　“嗯，妈妈告诉我你调到这里来了，我刚好在找工作，所以就顺便到这里来看看你，可那天，我就听一位阿姨说你病了，所以我就知道了？”

　　“你个小鬼头，又是搞什么？连撒谎都不会撒，我记得我是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之后就不记得了。给我说说，最后我怎么了？”她蛮有兴趣地问道。

　　“还能怎么样？觉得滚楼梯很好玩吗？那就再去滚一次？”浒振枫半真半假的说着。心里想“还真不怕死，真没见过从楼梯上摔下来还这么高兴的，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拿她没办法的感觉，总感觉她的所说所想都有自己不曾有的，也许别人会觉得幼稚的，但她不，她觉得那是自己的想法，并且说得有头有尾，真不可思议，那些都是从一个成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更不敢相信那些话是从一个出色民警、一个人人说好的民警嘴里说出来的。如果说出去谁会相信呢？恐怕连她自己也不会相信。

　　“好呀？再滚一次，那我一定有经验了，一定不会伤着自己。”她还是夸夸其谈，话语里透着兴奋。

　　还是感觉很累，但不想让他们担心，她只有尽力地保持着愉快的心情。

　　“不许，我不许你再去，你再去我就不理你了，和你绝交。”哈妹生气地看着柳芯，很是不满。

　　哈哈……
　　浒振枫干笑着。

　　柳芯瞪了他一眼，“哈妹，别生气了，我不去就是，你想我也不会去了，我只是气气某人的，知道吗？”

　　“知道，哈妹知道了。”哈妹很好哄，很快就被她哄好了，当然她也不会那么傻再去摔一次，只是说说摆了。

　　《四》

　　不久，浒正枫接了个电话，说公司有事，就走了，走后不久，就看到从门口抬过一个血淋淋的人，护士医生都手忙脚乱的，出于警察的本能反应，她立即感觉到不对劲，叫哈妹去看看。

　　不一会哈妹回来说那人进急诊室了，没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只看到他全身是血。

　　“什么？没看到？全身是血？后面没有什么人吗？”

　　“后面还有几个脸很黑的穿警服的人，应该是警察吧？我也不太清楚。”哈妹作着很恶心的表情说着。
　　“快，快扶我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柳芯很是激动，尢其是听到哈妹说那些人穿警服，就感觉更不对劲，执意要去看一下，由于脚的不便，哈妹扶她显得有点吃力。

　　凭女人的第六感，这人和她一定有些许关系，她想起那天自己本来是要去执行任务的，可后来竟……

　　她还没走过去，就看到局长风风火火地走过来，可能是没看见她吧，他带着几个人一冲而过，她本想叫住局长，问出了什么事，但由于身体虚弱，叫的声音他根本就听不见。

　　柳芯急得满头大汗，“哈妹，你去叫护士给我推辆车来，这样会快一点，我就在这里等你，快去。”

　　“可是，柳芯姐，你还很虚弱，医生说要你不要到处乱跑的。”

　　“不要什么可是了，我叫你去就快去，听到没有。”她用命令的口吻叫着哈妹。

　　心跳得厉害，这次一定是局里出什么大事了？不然不会连局长也出动的。到底是什么事呢？发生了什么呢？是谁受伤了吗？

　　她脑子里出现各种各样的想法，神精都快崩溃了，是出什么事了呢？为什么局长会走得这么匆忙？她分明看到局长脸上所带的忧伤。

　　“来了，来了，车子来了，柳芯姐，来，小心点。”哈妹推着车子，把柳芯扶到了车上，推着她去看。

　　隔着远远地柳芯就叫起来，“局长，局长，发生什么事了？局长…………”

　　“别吼了。”他转过身来，“柳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又怎么了？”

　　“局长，你先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受伤了？”柳芯扯着局长的衣袖，像个无辜的孩子。

　　“小付。但已经推进去抢救了，能不能好，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局长深深地长叹了口气。

　　“小付？怎么会？他怎么会受伤？他怎么受伤的？局长？”她简直被吓呆了，小付都打她电话了，怎么会受伤？难道自己已经昏迷了几天了？那怎么自己都没有什么感觉呢？

　　“别问了，你先告诉我，你最近没去上班都呆在这医院里吗？”

　　“最近？我不就一天吗？现在几号了？”

　　“你真是个糊涂蛋？今天几号了都不知道？今天都15号了？”局长气愤地看着她，可是能被她气坏了吧？

　　“局长，你不要怪柳芯姐，因为这几天她都处在昏迷中，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况且，她也是今天早上才醒来的，您骂她糊涂是不是有点过份？”哈妹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禁把一切通通说了出来。

　　“哈妹？”柳芯厉声叫道，希望她不要再说下去。

　　“可是小付说你有事，帮你请了假，而且……”他一甩袖子，“哎……别说了，我们就静静地等小付出来吧？总之希望他没事？”

　　“小付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柳芯不断地念着这几句话。

　　一阵头晕，她又陷入了昏迷状态

　　“你也别担心，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呢？”局长看了看哈妹，示意她把柳芯推回病房去。

　　他们都没查觉到她又昏迷了，直到没听到她回答他们才发现她已昏迷过去，急忙找了医生。

　　局长示意哈妹好好照顾柳芯……

　　哈妹点了点头， “是，局长，您放心好了。”

　　“柳芯姐，放心好了，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好人必有好报的。”哈妹自顾自地和柳芯说着话，她知道，柳芯姐现在一定很担心那个叫小付的人。

　　“柳芯姐放心，我一定会为他祈祷的，他一定不会有事，你也不会有事的，你答应过哈妹，一定会好好地活着的。”说着她端正地坐在凳子上，双手合十，眼睛紧闭，一副诚心的样子。

　　昏迷中，她又看到小付血淋淋的样子，好多的血，好可怕，好可怕……

　　“小付你要快点好，你说过还要跟我去田野割麦子的，你不能失信？丰收的季节还没过去，你还得继续去享受丰收带来的喜悦。

　　额上豆大的汗珠往外冒，哈妹小心地替他擦拭着……

　　“柳芯姐，不要吓唬哈妹，哈妹只有你一个好姐姐，你一定要坚持住……”

　　哈哈看着窗外闪闪发亮的星星，泪水不禁布满了整个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