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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怀念 ...

  •   生活永远在继续,时间不会为谁而停止。以前的米活总是想着长大,想着未来。所有的思绪的是对未来美好的愿望。怀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是在对以后的生活越来越不确定,对自己越来越不确定时,也可能是在米活把精神世界分成两大块时,一块是过去,温暖无害;一块是未来,看起来那么令人恐慌。
      怀念过去让米活感到颓唐,但更多的是让米活体味自己拥有过的幸福,也有理由告诉自己生活并不残酷,自己是个幸运的宝贝。
      米活是个女孩儿,家里唯一的女孩儿。因此相比较两个哥哥来说,米活可以说是在糖罐子里长大的。也许到这个时候,你就猜到,米活一家在农村。因为就国情来说,只有才可能有三个孩子的家庭存在。米活在一个相对较富裕的村子,交通也还不错。当地以重工业起家,好多村里人出外开店赚钱。几十年来,米活生活在村里,看到好多富裕人家,也知道大家过的都不差。
      米活的记忆力不好,小时候的事大都记不得了,只有些微小事还是被爸爸妈妈反复提及才依稀记得。
      幼儿时期牙牙学语,爸爸记得米活早上在妈妈被窝醒过来,滴溜溜的转眼睛,不哭也不闹。由此,爱女儿的爸爸就断定“姑娘是个有出息的,看,她都不哭,醒来从不犯迷糊!”
      再长大些,米活逐渐显现出吃货本性。妈妈对米活说“你那时候,吃炖鸡蛋,一顿得吃三个!你在街上走,你婶子对我说,‘看你喂的孩子胖的,那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说完随即大笑。米活当时也挺胖,听说这话,立即道:“都是你小时候喂的,把我肠子都喂粗了,现在想少吃也不行啦。”夏天米活爱吃西瓜,(话说十几年前农村的西瓜才是真的绿色无公害!)有一次,妈妈买了好几个,把一个小西瓜放到米活怀里。小小的米活知道这个“绿色圆圆”的东西很好吃,抱起瓜就往家里跑。小短腿跑进巷子,没等走到家门口,就自己绊了自己一跤,哭了。至于最后西瓜到底摔坏没有,好吃不好吃,无据可考。爸妈的回忆也只告诉米活,自己从小就是个贪吃的人。
      家中院子里原来种着两棵树,一棵椿树,一棵槐树。椿树是臭椿,叶子没法吃,可它长得笔直笔直的,也很高,夏天里,半个院子都被它遮住,很是清凉。每到大年初一,妈妈就会让米活去搂住椿树,嘴里念着“椿树椿树是俺姨,俺跟椿树一般齐。。。”是希望米活可以长得和椿树一样又高又直。可惜的是,椿树最后被刨出来做了家具,米活也自认长得不够高不够直。槐树长得有点矮,而且躯干长歪了,好大一片树荫落在西屋房顶上。不过,这样的好处就是,每到槐花开放时,米活都可以爬到西屋房顶上去摘槐花。在米活的记忆里,院子里的槐花香且白,吃起来甜丝丝的。在椿树被伐后两年吧,槐树生病了,不知道是哪种虫害,最后也是刨出来。爸爸把树皮剥下来时,米活看到,树干上全是虫子蛀出来的洞,不时还有虫子爬出来。当时的米活说;“这么多虫子在身上咬,槐树该多难受啊”爸爸笑笑,没有说话。自此,米活家的院子里再也没有长成型的树。
      米活是春天入学的,搬着家里的小板凳上的学前班。妈妈只在入学第一天把她送到教室,就再也没有管过她。因为比班里其他小朋友晚半年入学,米活跟不上老师的进度,应该说她根本听不懂老师在讲什么,但这并不影响她潜意识里害怕下课后总是坐在教室门口的女老师。米活没有得到过女老师的笑容,但是她深深的羡慕那些可以和老师说话的同学或者是那些放学后来接孩子的家长。即使她羡慕过,她也没有想过为什么妈妈就没有来,也没有和老师说话。班里的同学她都不认识,米活在陌生的环境里也不喜欢说话,在那里,她第一次感到孤独,虽然她当时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孤独。
      那天唯一令米活开心的事是她拥有了一个新书包,红色格子的,和大头儿子的书包很像。可是悲剧的是它在当天就被班里的坏蛋分子给弄坏了,当米活再看到它的时候,它里面全是水,湿淋淋的,书包外面的铁扣子也坏掉了。米活真的很伤心,很愤怒。但是面对已经在学校上了很长时间学的“老学生”,米活其实没有勇气跟他对着干,所以当时米活可能只是瞪着他,连有没有质问他为什么要弄坏她的书包都已经不记得了。再过了很多年后,米活才意识到自己当时的懦弱,以及随后自己长达许多年的遗憾。米活回家后告诉妈妈,书包被坏小子弄坏了,妈妈很生气地批评了米活,自此以后,米活再也没买过新书包。小学六年一直用妈妈扯得布的边角料缝的书包。
      米活现在再想起小时候第一次买的书包,再想起妈妈做的书包,遗憾和不甘都已淡去。第一次买的书包在家里放了几年后早已丢了,妈妈做的书包却还好好的收着。市场上书包类型不断变化,但妈妈亲手缝的书包现在看来也很好看,只是当时的米活不懂欣赏那份永恒的美丽。
      学前班毕业,米活小朋友以双百分的成绩上了一年级。一年级了,米活第一次有课本,她非常开心,小心翼翼的拿着课本。是的,由于晚半年入学,她一直没课本。不过米活本质上并不仔细,她的课本只在前一个星期是新的,之后就命运堪忧,往往都是卷页,涂鸦。应该是直到四年级,米活才第一次尝试给新课本包书皮。提供书皮素材的是之前发的美术课本,它的纸质硬而滑,比其他教材大,而且美术书内容丰富,页面也很漂亮,是书皮的最佳选择。米活包好书皮后还叫来妈妈,很自豪地向她炫耀了自己的劳动成果。但即使包上书皮,也阻止不了课本除封面外都卷页的事实,而且美术书做的封皮经过大概半个学期的磨损,也就不能再用了。不过即使是这样,米活仍然坚持包书皮,每次书皮包好后那种喜悦大概就是她乐此不疲的动力吧。
      提起米活的课本,就不得不提贴画。小朋友对花花绿绿的东西简直没有抵抗力。小学期间,米活的身边到处可见各种样式各种主题的贴画,当然也包括课本。其实大家最想贴的地方是课桌,可一是老师不允许,二是班里要定期调换座位。所以米活和一众小伙伴的主要镇地就是书本,其次是家里的镜子、衣柜、墙上等等地方。米活小时候最喜欢还珠格格的人物贴画,最爱尔康,总觉得五阿哥没尔康厉害,(现在?呵呵)其次是紫薇,因为米活觉得小燕子没有紫薇衣服好看。(但事实证明米活和小燕子是同性相斥)
      米活所有的少女心都在小学。(其他时间已是阿姨心)小学的时候有一阵子特别流行芭比娃娃,米活也很喜欢。可能所有小女生都会有相当芭比娃娃妈妈的心情吧,给芭比娃娃梳头发、穿衣服、穿高跟鞋、跨上包,成就感和幸福感简直爆棚。米活最常玩的一种过家家游戏是带着打扮好的芭比娃娃出去串亲戚,然后米活会再扮演亲戚来为芭比娃娃做饭;或者带着“生病”的娃娃去医院“打针”,这时候,米活又成为了护士,并且还会安慰因为打针而哭闹不止的宝宝。这样的角色扮演一直持续到小学结束。米活至今都记得最后一个和她玩这种游戏的朋友,是亲戚家的姐姐,她们两个一起用自己家的布和方便面包装袋缝了一个布娃娃,先用布缝一个身体,然后把方便面包装袋塞进去作为填充物,封口。之后依次缝制了娃娃的脸、胳膊和腿。但其实从痴迷到遗忘,米活都没有买过自己喜欢的那种,只能说少女心太难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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