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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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丞可有什么好的建议”清浅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不断回响。座上的沈昱枫微微低头，平淡的目光落在了最前方一言不发的中年人身上。
刘森额头微微冒汗，摸不准这刚登基的新皇到底有何用意。心中不断揣测着，面上却丝毫不乱，垂眉敛目地上前作揖道：“恕臣愚钝，仍未想到良计。”
保持着作揖的姿势等了一会儿，座上新皇却依旧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如有实质的目光一直落在后背上，刘森脸色慢慢变白，新上任的第一把刀，新皇这是准备挥在他身上
寂静在大殿中又一次蜿蜒着蔓延，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寂静中更是多了些胆颤心惊的味道。在官员们看来，此时这位以狠绝手段突然登基的新皇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悲，目光平淡却重如千钧，本以为是心狠手辣不近人情之人，可昨日探听到的消息却让又他们对此惴惴不安，新皇的面目，便愈发高深莫测起来。
沈昱枫不动如山地坐在座上，保持着一副面瘫脸，为自己周身散发的淡淡威严(装逼)气质默默点赞。想起原身对刘森此人的记忆，老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么背地里搞了不少动作虽说他对历史没有过多涉猎，却也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希望这个刘森能是个识时务之人。如若不然，沈昱枫眼中戾气一闪而过，说他自私也好，胆小怕死也罢，总归，该争的时候，他也是不介意撕破脸面，争得头破血流的。
心中思绪百转千回，沈昱枫任凭殿中寂静不断发酵。等觉得差不多时，“爱卿平身，”听不出一丝波动的声音在空寂的大殿响起，刘森额头不断冒出冷汗，不觉中被浸湿的中衣和后背皮肤紧紧粘连，闻言连忙躬身谢恩道：“谢主隆恩。”
“退朝，”等刘森退回原位，沈昱枫站起身，淡淡命令道。随后也不等底下官员反应，便自顾自走下高位，向殿外行去。
待新皇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的衣襟远远消失在大殿门口时，殿内凝滞的气氛终于缓缓流动起来。顾继云冷哼一声，昂首阔步，首先迈出大殿，一些官员紧跟着三三两两地陆续离开。“右丞，走罢，”带着一丝谄媚的声音响起，惊醒了陷入沉思的刘森。瞥了眼身旁带着些不自然的僵硬笑脸，刘森不发一言，沉默着迈开脚步走出大殿。
另一边，“父皇！”带着惊喜的清亮小孩声音在空中跳跃，两个小孩儿跃下板凳，丢下手中正在书写的纸笔，齐齐得向沈昱枫奔来，脸蛋儿在跑动中渐渐染上了红扑扑的色彩。沈昱枫眼眸不自觉弯起，示意后面缓步走来的夫子不必行礼后，弯腰抱起跑在最前面的沈怀瑜，慢了一步的沈怀瑾大睁着黑珍珠似的透亮眸子，仰着头，眼巴巴看着，散发出可怜兮兮的渴望色彩。沈昱枫哑然失笑，原本冷硬的神情彻底被柔软取代。恭敬立在身后的福禄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意，这笑容只昙花一现，整个人流露的感觉，却在这瞬息笑容之后愈发明朗了起来，
牵起沈怀瑾的手，孩子特有的柔嫩小手紧紧契合在大掌手心，温度通过接触面不断传递。沈怀瑾扑闪了下卷翘的黑睫毛，又扑闪了下，偷偷地看了眼沈昱枫后，小心翼翼地弯曲四指，牢牢握住了大手两根修长的手指。一切完成后，发现身旁和夫子说话的父皇仍未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沈怀瑾忍不住弯眸，抿着唇无声地笑了起来。
“请问夫子，小瑾，小瑜如今功课如何？”看着眼前平静的儒雅中年人，沈昱枫收敛了下外露的柔和气息，平和语气带着些礼敬，一只手牵着，一只手抱着，不慌不忙地向着学堂走去。
夫子眼中闪过一缕惊诧和隐秘的期待，恭声答道：“回皇上，两位皇子天资聪颖，功课极佳，如得贤士教导，将来必有顶天立地之大作为。”
“夫子不认为自己是贤士？”
“怎敢当怎敢当，”夫子连忙摆手，“臣才疏学浅，哪配得上贤士这一称呼？”顿了顿，接着说道，“要说贤士，全风起国怕只有一位配得这称呼了。”
“是谁能得夫子如此之高评价？”沈昱枫发问道，脑中已浮现出一位满头鹤发外柔内刚的老者形象，果不其然。
“昔日左丞，皇上。”
“皇上，”看着帝皇没有神情变化的脸庞，夫子眼中掠过一丝挣扎，想起刚刚帝皇对皇子和自己的态度，挣扎转为坚定，双腿往地上噗通一跪，咬着牙继续说了下去，“臣斗胆明谏，左丞博古通今，学识深厚，能力非常，实在不应局限在小小黄无之弹丸荒凉之地啊，请皇上明鉴！”
“如果朕没记错的话，夫子曾经是左丞的学生？”
“皇上！”头深深地俯在了地上，“非是臣偏袒，实是左丞有治世之能，臣确是在为江山社稷考虑啊！皇上。”
“夫子平身罢，”沈昱枫眼底流光浮动，看夫子还想继续说下去，“今日之事无须再议。”
“是，皇上。”张了张口，终是没说出什么，站起身来静默地立在一边。
“这是刚写的功课？”走到座位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小孩儿的作业，白色的宣纸上，墨色字迹稚嫩，却已初具傲立的风骨，足以见出两个孩子的聪颖来。
“嗯，”怀里的小孩儿脆生生地回答道，“父皇你别看了，写的不好的。”
“怎么，写了还不想让父皇看？”
“不是不是，真的写的不好的。”不自觉再一次重申。
弯腰，将怀里小孩儿放下，仔细翻看着两个五岁孩子的作业。沈昱枫眼中溢满了赞叹与骄傲，摸了摸害羞得耳朵发红的孩子头顶，“小瑾，小瑜做得很棒，不过可以做得更棒的，好好听夫子讲课，知道么？”
“真的么？”两个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同时响起，沈怀瑾与沈怀瑜互相看了看，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喜。毕竟，父皇以前还从来没有夸过他们，就算在父皇没有因为那件事冷落他们之前，也只是会告诉他们需要做的更好而已。
“父皇还会骗你们么？好好学习，父皇会不定期抽查的，要对自己负责，嗯？”
“嗯，儿臣知道了！”
达成了看望学习中的小孩儿成就，顺带着收获了两枚灿烂的笑容，沈昱枫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学堂，向养心殿走去，准备处理公务。脑中不断思索着刚刚那位夫子的话，这左丞，似乎是收服人心的一个极好的切入口，而且这左丞的能力，若能运用得当，也确实是一大助力。
“乾一,”屏退了所有人，沈昱枫的话语在空无一人的空气中振荡，只见原本只有阴影的地方慢慢现出了一个人形。这人全身都被特殊材质的黑布包裹，唯留一双眼睛，似万年不化的亘古冰面，平静，冷凝。
“查一下右丞刘森和现在下放的左丞。”
“属下领命。”
“等等，”叫住正欲转身离开的乾一，沈昱枫犹豫了一瞬，“这两天着重查一下昨天同我交谈的穆青身份，明日巳时之前把结果呈上来。”
“是。”
乾一离开后，殿内重归寂静。沈昱枫坐在书案后面，轻轻转着未沾染墨汁的上好狼毫毛笔，静静思索着将来可能的去向。不管怎样，车到山前总归是有路的，沈昱枫长吁了一口气，先把眼前的路一步步走好再说罢。而且，他有这个世界的人所不具有的系统不是么，这个系统提供的金手指，也委实是不错的。想起他的准·天才小弟·穆青和忠诚度提示功能，沈昱枫眼中盈满了笑意。
等等，他好像忘了一些什么东西？沈昱枫偏了偏头，困惑于自己心中涌现的患得患失感觉。“商城！”盈满笑意的眸子猛然间亮了起来，他想起来了，“是系统商城！”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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