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4 ...
-
随着病例的增加，动物城里讨论这件事的居民越来越多，学院派警员朱迪也不再把这个当报纸上的无聊八卦看待了。也许是在警校养成的习惯，也许是在小甜品店实在是待不住，她现在允许自己偶尔放一下午的假，离开那个和兔子窝一样大的店铺（朱迪：其实我们家比这儿大多了……）去城里四处转一转，虽然她自己还表述不清楚这种期盼的感觉，但也许她是希望能抓住这点微不足道的机会，在单调的生活里遇到一些奇遇。
但是谁也没说过“奇遇”这个词一定代表遇上好事。
本场剧情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地点在芹菜街和卷心菜街的交叉路口，人物有朱迪霍普斯和目前不知名的狐狸。
从朱迪的视角来说，事情是这样的。她在动物城的车水马龙中闲逛的时候，突然捕捉到一个让她精神过敏的声音，马上把长耳朵支棱了起来——
这个懒洋洋的声音在短时间内是没法从她的记忆里消除的。兔子三百六十度张望了一遍，目光锁定在二十米开外那只卖爪印冰棍的红狐狸身上。以在警校训练出来的素养，她马上闪身躲在转角最近的建筑物后面，小心地把耳朵背在身后免得暴露，悄悄地观察着狐狸。冰棍卖得很好，他基本上只忙着数钱。
OK。看来你现在有钱还我了。朱迪露出一个威胁的眼神。
从尼克怀尔德，或者对目前的朱迪来说那只不知名的红狐狸的视角来说，事情是这样的。他正在街边卖他的冰棍，突然就看见几天前那只卖甜点的灰色小兔子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跳到了他面前，穿着粉色T恤，戴一顶小小的太阳帽，紫色的眼睛不客气地盯着他看。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动物摆出这种进攻的架势，在尼克看来只觉得非常有趣。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在这个时候漫不经心地对兔子说：
“这么快就找到了？乡下来的胡萝卜小姐，城市里可是不许随便在地下打洞的。”
“砰！”
警校的高强度训练果真不是白给的，一只小兔子能从天生的差等生一跃成为第一，可见功夫多么扎实。我们的狐狸尼克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还有点眼冒金星。他用力摇了摇耳朵，不紧不慢地轻轻用爪子摸了一下额头。
“Ouch！不是亲身经历我真不敢相信一只小兔子有这么大爆发力——可是你为什么打我？我说错话了吗？”
“我是从乡下来的，我也确实会打洞，”朱迪脆生生地说，“但是在动物城和一个街头骗子打交道的时候，跟是不是乡下来的没有关系，也用不着打洞，需要的是暴力。”
“Hey, hey，宝贝，说话当心点，”尼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把爪子背到背后，俯身盯着朱迪，“说清楚点，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了？”
“我的蛋糕钱，给我。”朱迪摊开一只小爪子，“你骗了我的甜点，然后不肯给钱，不会这么块就忘了吧！”
“怎么能叫骗呢。”尼克笑得一双眼睛弯弯的，“这叫智取，sweetheart。”
“What？！”
朱迪翻了个名副其实的大大的白眼。
“好吧，说真的，如果我不给，你要怎么办？”
朱迪没说话，把全身重心移到一只脚上，低垂着眼睛活动了一下腕关节，然后双爪握拳。
“OK，OK，我懂了。”尼克举起两只爪子，“你等着。”
他低头从装钱的箱子里拿出一张钞票递给了她，眯着眼睛说：“如果不是我和他们有点过节，我现在就应该去告你故意伤害。”
“They？你说谁？”
“The law。”尼克拖长了声音吐出最后一个词，好像要品出里面所有的滋味，然后意味深长地向她笑了笑。
“这么古旧的说法。”朱迪哼了一声，知道他指的是警方，“都是因为你们这种偷奸耍滑的动物，才需要所谓的‘the law’的。”
“你为什么听上去这么义愤填膺的？我敢打赌你没有因为停车超时被贴过条，那个时候可没有几只动物表现得这么有公德心。”
朱迪作为一个优秀警校生的自豪感往往在这个时候被激发。
“因为我是警校的毕业生。”她用严厉的声音说，“我本来应该有当场逮捕你的资格。”
“你么，胡萝卜小姐？”尼克又俯下身来像打量小孩子一样看着她，“但是你为什么最后没有逮捕我的资格呢？”
“我……”
“你不用说了，猜也猜得到。”尼克打断了她，“毕业考试没及格吧？不是很奇怪，让兔子当警员也是闻所未闻。我得承认你身手还不坏，但是这和真的逮捕什么人可是两码事——话说回来，你有没有给你的小店铺装上护栏什么的？”
“护栏是什么意思？”朱迪错愕了半天不知道该接他那句话，最后还是把重点放在这个问题上。
“我记得警告过你吧。医院里有只水獭跑出来了，凶残得红了眼，连大型动物都要当心。毕竟我们已经很久不那么使用爪子和獠牙了，对吧？（话说间尼克不动声色地把爪子什么东西藏到了身后）像你这样独自一兔在街上乱跑，容易被当成点心。”
“编得好像你亲眼见过了一样。”
尼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上去有点得意。
“我见过，亲爱的，”他像讲故事一样低语道，“亲眼所见。”
不，其实没有这么美好。后面还有一点小插曲。轻松愉快地回到甜品店的朱迪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钞票，露出一丝微笑。
警员总是必须要比小偷和骗子厉害才行。
刚刚尼克试图趁她专心聊天的时候把钱偷回去。结果她又摸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Chapter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