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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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美好的时光莫过于十八九岁的的年纪，像初升的太阳，像蓄满能量的春笋，那个年纪的少男少女们还未被世俗磨平棱角，迸发着朝气与光芒。他们的感情热烈而又纯粹，不掺杂世俗的尘埃。
之于顾琰，这段感情是他珍藏多年的瑰宝，是他在奢靡腐烂的现实中抚慰自己的桃花源。
之于纪念，这是她不可回收的过去，是愚蠢的曾经。
有什么比这个事实更讽刺，你视如珍宝的回忆是对方眼里恨不能剥离的噩梦。
顾琰想笑一下告诉自己不在乎，他努力扬起嘴角却失败了。
这个事实再次像锋利的匕首刺中了他的心脏，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纪念见到顾琰，有一瞬间的语塞，随即又坦然了。从在余谷先生的画展上与对方重逢开始，她的生活就开始偏离了轨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让生活回到正轨。
昔日恋人分道扬镳，有人祝福，有人诅咒。与纪念而言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像两条平行线，无论怎样延展都不要相交，他年再见，一笑足以。不必祝福，也不必诅咒，只因为你的幸福与苦难都与我不相干。
如今顾琰听到了也好，只望他能看淡，别再表现什么一往情深，从今以后都不要再有谁来指责她的冷漠。
思绪万千不过眨眼之间，纪念收回视线，“顾夫人，我还有事，失陪了。”
纪念拿起皮包向顾目示意，而后离开了，她从另一边走过，没有再看那个男人一眼。
今时今日，既然没有再续前缘的打算，说什么都是虚伪。
顾琰下意识想要追上去随即又颓然停下了脚步······
这个生意场上果决睿智的男人，此刻茫然不知所措。
顾母见儿子如此，说不出的心疼，显然八年的冷对依然没有耗尽一个母亲的爱。一个母亲不论强势还是柔弱，爱孩子是本能。
“阿琰，我们谈谈······‘
八年来顾琰从未踏入顾家一步，对于母亲也多是避而不见，他怨怼过她当年对纪念所作的事，但却不能对她做出什么，不是非要视而不见，而是没有办法面对她。
顾琰想离开，他觉得自己曾经想的太简单，他得知顾母来见纪念就匆匆赶来，一方面担心纪念受委屈，另一方面又怎不住幻想纪念能原谅他母亲一二，也减少些对他的怨恨。
现实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嘲笑着他的自以为是。此刻他像是溺水的的人失去了最后的浮木，此后，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做着纪念能原谅他再给他一次机会的美梦，再也不能欺骗自己只要他诚心就能抓住那道暖阳。
他的念念，再也不会回到他身旁，八年以来，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绝望。
如果有泪，他可以擦拭，无论付出什么！
有过有伤，他可以抚平，无论付出什么！
如果有恨，他可以消解，无论付出什么！
可是这些都没有，她视他如陌路，谁能告诉他，他该怎么办？
他想逃离这个噩梦般的地方，离开这，或许就可以继续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阿琰，我们谈谈，妈妈错了，给妈妈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见顾琰要离开，顾母急的挽留，“我是女人，我了解女人的想法。”
顾琰没办法再对这个脆弱的母亲，这个女人再也不复昔日的盛气凌人，他转身坐在了纪念刚刚的位置上。
这是八年以来母子之间首次这般和谐。
顾母见顾琰的顺从，再也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只觉得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她的儿子，终于愿意面对她了，她怎么能不激动!
顾琰坐在纪念刚刚的位置上，细细地摩挲着对方用过的咖啡杯，似乎这样就能感受到对方留下的温度和气息。
“你要说什么？”
“阿琰，我当初确实做错了，原谅妈妈好吗？”顾母的声音中带着泪意，有对儿子爱而不得的心疼，有对当初自以为是的懊悔······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
顾琰默默无语。
半晌，顾母收敛了心中万般滋味，决心跟儿子推心置腹的谈谈。
“阿琰，平心而论，纪小姐不适合你······”
顾琰听闻此言，“腾”的一下站起来。
顾母伸手拉住了他，“你不要激动，听我说。时至今日，我必须承认她是个优秀的女人。”
顾琰重新做了下来，感慨万千，说来这是第一次听到母亲承认念念的优秀。
顾母也有几分复杂，她不得不承认那个曾经在自己面前歇斯底里的女孩子已经成长为一个成熟睿智的女人，同为女人，她知道其中的艰辛。
思及至此，她的声音更顺畅了几分“纪小姐的优秀毋庸置疑，但是阿琰你们的性格······”
“念念很好！”顾琰打断母亲的话，时至今日，他依然听不得任何否定纪念的话。
顾母顿了一下，“我不是说她不好，你从小固执又重感情，被你爱上是幸运的，但是纪小姐，”她斟酌了一下用词，以免刺激到儿子，“她性格中天生就带着冷静和理智，对人对事，泾渭分明，绝对不是视爱情高于一切的人，就算爱你也不会胜过爱她自己。”
顾琰何尝不知道纪念性情，就是因为知道才无法原谅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如今从他人口中说从来，更是戳中了心头上的伤疤。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直视着母亲，郑重严肃，“这就是你当初逼走她的原因？可你忽略了一个事实，我爱她，是她重于生命！同为女人，你怎么不想想刚刚失去父母，又要远走他乡有多艰难？既然你知道你儿子固执重感情，怎么不想想失去了她，我有多痛苦？从小到大，你总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插手我的人生，可是有几次你的做法真的让我幸福了？我不想怪你，我只恨我自己当初自以为是，伤她太深。妈，别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了好吗？我爱念念，就算她一辈子不原谅我我也放不下，何况在过去近三千个日日夜夜的悔恨中，我早已不敢奢求她原谅，能跟她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就已经是幸福了······”
顾母潸然泪下，“阿琰，妈妈不干涉你了，不干涉你了·····妈妈只是想告诉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纪念离开咖啡厅，接了儿子回家。见到顾母她还是有几分感触的，虽然不深，但依旧敲开了尘封在脑海深处的门，门里是当年的是是非非。
她叹息一声，随即又冷静下来，
人呐，还是要向前看！
第二日纪念刚到办公室就发现了不对，她一推门所有人都噤声不语，交头接耳的也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唯独陈薇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满是得意和嘲讽。
陈薇生的漂亮，第一次见纪念就本能的敌视她，生怕纪念抢了属于她的目光。
发生了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事？
纪念平日就不是热络的人，同事中大多关系尚可，唯独一个叶钰茜主动凑上来，关系不错，此刻纪念看着对方，给她个询问的眼神。
叶钰茜凑过来，带着几分神秘几分好奇，
“纪姐，你跟顾家到底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