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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见 ...

  •   顾琰躺在床上,看着这熟悉的房子,是的,只是房子,没有爱人的地方怎么能成为家?一切都像八年前一样,布局没变,就连屋子里的用具包括床单也是八年没换过新的了,这里承载了他最美好的记忆,他和她在这里度过无数快乐的时光。他不敢丢弃这一切,他害怕丢弃这一切之后再也没有她的气息了。
      他凝视着手中的相片,这是唯一记载着她笑容的东西,除了他的脑海。和每个寂寥的夜晚一样,他亲吻了一下相片中的人,轻轻的说了一句“晚安,念念。”然后闭上眼睛,祈求明天可以再见。
      纪念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纪爸爸纪纪承志是个历史学家,骨子里带着文人的清高和文雅,许多年前跟纪妈妈何映雪一见钟情,何映雪是个美术老师,天性浪漫。夫妻感情很好,纪念作为他们唯一的孩子自然万千宠爱,但纪念并没有被宠坏,她像父母期待的那样娇憨善良,她继承了母亲的天赋,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祁安曾经说过,如果纪念不是为了照顾他们父子俩她的成就不止于此。
      纪念送卡洛斯到学校后,准备去看余谷先生的画展,余谷先生是她们母女共同喜爱的画家,此次在容城举办画展,机会实在难得。纪念回国以后在容城一所艺术学院任教,恰好今天没有她的课。距离上一次她看余谷先生的画展已将近十年。和十年前一样,这里的每一幅画都是佳作,纪念一边观摩着一边感叹着。
      顾琰在画展中慢慢的走着,看着画,想着人。那一年纪念十九岁,他们第一次看余谷先生的画展,他挽着的她的手,她惊叹画作的魅力,他凝视她的美好。
      “顾琰,我也要城余谷先生这样的画家,办自己的画展,一定!”十九岁的姑娘充满了朝气和信心,直到今天他都记得那一刻她飞扬的神采,惊人的美丽。那时他曾下定决心,一定让她得偿所愿,让她永远活的张扬肆意。后来他却伤了她,丢了她。也不知道她是否实现了愿望,是不是已经有了他人伴在她身旁。
      八年来余谷的每一次画展他都不曾错过,一开始是希望找到她,他总想着万一呢,她的姑娘那样崇拜余谷,那样喜欢他的画作,万一她来了他却错过了怎么办。他错过一次就已经悔恨不已,真的无法承受再次承受错过她的痛苦了。顾琰就像沙漠中的独行者,没有水源满心绝望,却又不敢放弃。后来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他一个人看她喜欢的画展,吃她喜欢的食物,走在她熟悉的街头,假装她还在身旁。
      抛一枚硬币出现正反面的概率都是二分之一,掷一颗骰子六个面出现的概率都是六分之一,两个人同一天出生的概率是十三万三千两百二十五分之一,两个人在人口八百万的城市相遇的概率有多大?纪念从未想过在容城遇见顾琰---她曾经的爱人。在她的记忆中,顾家的大本营在宁城,顾琰作为顾氏的掌权人也应该在宁城才对。但这种小概率的事件确实发生了。
      余谷先生的画展上,纪念正要离开,一个转身,两两相望,那一刻纪念好像明白了物是人非的苍凉。那一刻的顾琰眼中满是不可相信,他一动不动,他害怕这是他又一次如同泡沫一般的幻觉,轻轻一碰就碎了,回到没有她的世界里。
      许多年前纪妈妈带着纪念去爬山,下山的时候纪妈妈让她选一条路,纪念毫不犹豫选择另一边,尽管那条路比上山的路更为崎岖,纪妈妈问她原因。十几岁的纪念望着山间的云海,毫不犹豫的说:“走过的路,我不想再走一遍”纪念的性格中继承了母亲的纯真浪漫,也继承了父亲的固执。就像她登山时不喜欢走重复的路一样,从她离开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和顾琰再续前缘。对纪念来说顾琰是她少时的挚爱,也是他不可回首的过去。再见顾琰的那一刻有沧桑,有惊喜,但更多的是释怀,她笑了“顾琰,好久不见.”
      直到听到纪念的话,顾琰才相信眼前的她不是幻觉,不是梦境。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纪念。他曾经无数次设想过他们的重逢,无数次想过重逢时他要说什么,然而此刻他只是快步上前,拥抱着这个让他日思夜想的女人,似有千言万语在心头,却又不知说什么。
      对顾琰来说,纪念是曾经捧在手心的爱人,是多年的想往。八年来,爱情已经不能形容他对纪念的感情,纪念是她的执着,是让他痛不欲生的毒药,也是他唯一的解药。

      念念,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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