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奇迹》木梓曦

3、My turn to cry ③

　　真相往往都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就像现在古兴一个人跑到山里不知所踪。
　　只因黠谷医仙回了一个字，
　　是。

　　呼延灿和韩勋正在医仙的玄医阁照顾韩曦。
　　按照医仙的说法，韩曦现在剑气护身气息微弱，不能运气疗伤，只能暂时放在玄医阁的蓝波里观察，还要等他查明妍华剑的详细资料，再做打算。
　　呼延瑾坐在外面发呆，
　　“小瑾？你怎么了，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没什么事吧。”夏羽担心就问了一句，“还有，昨天兴哥上去，你们说了什么。”
　　“小羽......别问了，我头好痛。”
　　“好好好，我不问了。你要去休息一会吗？”
　　呼延瑾点点头。
　　夏羽照顾着呼延瑾睡下了，古凡突然出现，拍了拍夏羽，
　　“你去吧，我来照顾她。”
　　“恩？凡哥？”夏羽看了看小瑾，点点头出去了。
　　夏羽还在担心着小瑾。
　　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结果被人一把拉走了。
　　“恩......”夏羽被人捂住了嘴巴，挣扎着。
　　“别动，是我。”
　　夏羽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停了下来，转头一看，差点没哭出来。
　　“怎么啦，想我了没？”
　　“嗯......”
　　A chord擦了擦夏羽溢出来的眼泪，“看到我不开心啊。”
　　“开心......”夏羽笑了出来，“我真的，好想你。”
　　A chord将夏羽拥入怀中。
　　这对很久没见的小恋人亲昵了一番之后，夏羽又隐隐地不开心了一会。
　　“怎么了，最近还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们东城卫不是去金时空了吗，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看你啊。”
　　“别贫了，说真的呢。”
　　“脩在那边查到些不寻常的事情，让我回来确定下虚实。”
　　夏羽点点头，“那你查到了吗？”
　　“还有些事情要问勋儿的妹妹，正好你也在这。”A chord用一种愧疚的眼神看着夏羽，“这段时间太忙了，没能顾得上你......”
　　“...不用，不用自责的，我相信你。”
　　A chord又揽过夏羽，吻了眉心。夏羽靠在A chord身上，享受着两人不多的甜蜜时光。

　　另一边，古凡帮呼延瑾掖了掖被子，发现呼延瑾额头上流着豆大的汗珠。
　　“小瑾？”古凡摇了摇熟睡的呼延。
　　半天也没动静。
　　只是依稀的听见一些呓语。
　　“父亲......父亲......”
　　像是在叫着父亲，依稀的又说着些别的。
　　“父亲！”最后大叫了一声，惊醒，坐了起来，喘着粗气。
　　“小瑾。”古凡坐在床上将呼延瑾拉入怀中，“别怕，我在。”
　　呼延瑾没想什么，靠在凡哥怀里闭着眼睛喘着气。
　　只是房门口的那人看红了双眼，
　　握紧了拳头。

　　“有了有了~”黠谷医仙呼喊着进了玄医阁。
　　呼延灿跟韩勋闻声，站了起来。
　　“医仙，有办法了吗。”呼延灿的黑眼圈极重，快两天没睡了。
　　“我在藏书阁看了很多书都没有找到解决办法，只在偏门的书上找到了案例，有人被剑气缠身的时候，用过这个方法疗伤，我不知道在她身上可不可用。”
　　“什么办法。”韩勋莫名有些担心。
　　“人的背部有一个穴道叫，心俞穴，似乎是说妍华剑的剑气是从心俞穴进出。我们平时用气疗伤，就可以从这个洞口将气送进去。”
　　“有什么副作用和伤害吗？”
　　“送气者如果气息不够稳，势必会被妍华剑的剑气弹回来。功力不深，必有重伤。”
　　“医仙，你能够为我妹妹运气疗伤吗？”韩勋单膝跪下请命。
　　“勋儿，你身为时空猎人，这个忙老身定会帮。只是......”
　　“只是什么，请医仙明示。”呼延灿也跪下请命。
　　“两位快快请起，老身年事以高，中气不稳，无法运功疗伤，是有兴儿可以代替。”
　　“兴哥，兴哥不见了。到医仙您这里来过吗？”
　　“昨天他夜闯我黠谷医地，拿我是问，想必现在不知躲到哪恨我去了。”
　　“医仙，虽然我不知道所为何事，但是现在救人要紧，您看我成吗？”
　　呼延灿才不管什么乱七八糟跟他没关的事呢，他现在只要她醒过来。
　　“灿！”韩勋很惊讶，“要来也是我来。”
　　“既然你们有这么大的决心，就试试吧，只是要先跟我学习用气输气之道才可。勋儿，灿儿较你为年长些，呼吸均匀，中气足以，这件事就让灿儿来吧。你在一旁照顾就好。”
　　“是！”
　　“是......”

　　韩勋褪下了韩曦的上衣，印在他眼前的是，
　　大大小小几十道口子，都已经结成黑棕色的疤痕，长的短的，粗的细的，密密麻麻。
　　韩勋和呼延灿都瞪大了双眼，惊讶于这些伤疤。
　　医仙老前辈却淡淡地开口，“欲驾其剑，必承其利。这都是妍华剑在她身上刻下的痕迹，不足为奇，不足为奇......”嘴上这么说着，却背过身去不敢再看。
　　呼延灿摸着背上的一道伤疤，
　　“疼吗......”轻声低语了一句，便陷入了自己空想之中。
　　“灿，灿！”韩勋晃了晃呼延灿，叫了几声才将灿儿拉回来。
　　“恩？”呼延灿才反应过来。
　　“开始吧。”医仙前辈还叮嘱了几句，“灿儿切不可分神！”
　　“是。”
　　呼延灿运气于右手稳住，对准心俞穴运输出去。
　　没有被剑气弹回，灿渐渐发功，可以清楚看到心俞穴周围起了漩涡，层层迭起。很快，强大的气流包围了两人。
　　不到一分钟，呼延灿竟然发现韩曦身上的一道口子崩开了，鲜红的血液在往下流淌着。呼延灿有些犹豫。
　　“不许分心！抵足中气，不能犹豫！”医仙看出了灿儿的不舍。
　　灿儿坚定了一下，继续使力，不料却发现身上的口子在一道一道的崩开，很快，满身便血肉模糊了。
　　呼延灿不敢放弃，但手中的力量在松弛着。
　　“啊！！”呼延灿惨叫了出来，用最后的力量提前给心俞穴封了口。
　　抱着满身是血的韩曦，灿儿的两行眼泪早已滴落下来，“小曦！”

　　“让开...”古兴终于出现。
　　古兴将瓶中的药物顺着气息涂抹在伤口上，重新为伤疤封了口，止了血。
　　奇怪的是，伤疤封了口之后，身上的血迹竟然都消失了，包括灿儿衣服沾上的血迹也消失了。
　　就像是活物一般。
　　灿儿重新伺候韩曦躺下，却感觉到韩曦的气息恢复到了正常。
　　“医仙，气息正常了。”
　　“怎么可能呢？”医仙走到床前，拿起小曦的手把了脉。
　　确实是恢复正常了。
　　呼延灿才不管为什么，他的小曦恢复正常就可以了，他突然又想起刚刚看到那血肉模糊的画面，闭上了眼睛，靠在床头睡着了。

　　“兴儿，你跟我过来。”医仙前辈严肃地看着古兴。
　　古兴跟着医仙离开房间时，正好碰上古凡陪着小瑾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古兴看了看古凡，便提了脚步离开了。
　　医仙将古兴带进了祠堂。
　　“你给我跪下！”
　　古兴遵命跪下，医仙用拐杖仗责了兴儿背部几下。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悬壶济世不可以带着你自己的感情！哪怕你亲爹死了，你今天也得在病床前服侍病人！”
　　“您有什么资格说我呢！你自己带着私人感情见死不救，有什么理由来说教我啊！你当初害死脩跟瑾的父亲时，你有没有对自己说过这些话！”
　　“你！”
　　医仙怒火上来，一个踉跄扶住了桌子。
　　“怎么了，怎么了？兴儿你又气你师父了。”恰逢黠谷柔情进门看见了这一幕。
　　柔情扶住了医仙，“来，坐。”
　　古兴站了起来，“我说我师父呢，他没资格骂我。”
　　“兴儿，不得胡说。”
　　“师娘，您照顾师父吧。我出去了。”
　　待古兴走后，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兴儿较劲啊。”
　　医仙摆摆手，走到窗前，“我这辈子啊，终究还是对不起脩儿和小瑾这对兄妹啊......”
　　“别说了，别说了，吃点东西吧。”
　　......
　　古兴出门看见呼延瑾坐在门口的断石上，便坐到了她身边。
　　“我们还能说说话吗？”
　　“恩......”
　　“小瑾，你拒绝我是因为你喜欢凡哥吗？”
　　“不，不是。”不懂他为何这么问。
　　“那是为什么，我还是不相信那个理由，不想相信你说的。”
　　“兴哥...”呼延瑾捋了一下头发，“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但是我放不下。”呼延瑾开始说着，“我跟哥哥从小跟父亲好，没怎么见过母亲，当年一场大战父亲与医仙都在其位镇守，父亲中了别人的圈套，当胸中了青萝箭。他可以活下来的。”很坚定。
　　“当时医仙就在他对面，他向医仙发出了求救的信号，但是医仙却走开了，连瞅一眼都没有，我父亲......父亲就这样，走了，我好不甘心，不甘心啊......”
　　提起往事，又伤感了几分。
　　“不是这样的。”身后传来好听的声音。
　　“师娘。”兴儿和小瑾站了起来。
　　柔情握住了小瑾的手，“孩子。事情的真相没有你看的听的，那么表面。”
　　“师娘，师父一定是去找人了对不对。”
　　柔情微微地点了头，看着小瑾，“医仙当时武功，异能尽失了。”
　　“异，异能尽失......”呼延瑾不敢相信。
　　“小瑾，你相信我吗？”
　　呼延瑾没有说话。
　　“当时你父亲中箭的时候，医仙进入了另一个魔障，早已经异能全失了。所以，医仙并没有掉头走，他看到了你的父亲，却无能为力......”
　　“柔情，别再说了.....”医仙从屋中出来，“终究还是我的错啊。小瑾啊，我一直都没有向你跟脩儿道歉，当年我跟你们的父亲是最好的搭档，如今我还苟活在这世上。愧对于你父亲，也愧对于你们兄妹两，今天老身在这里，向你，向脩儿，道歉了。”
　　医仙正准备伏身跪下，却被呼延瑾接住。
　　“前辈......”呼延瑾在听到真相后，虽然不能一时接受，但也被医仙前辈的诚意所感动。
　　“小瑾啊，你埋怨我，我都没事的。”医仙看了看古兴，“只是别牵扯到兴儿，他虽是我的亲传弟子，但他与那事无关，他对你的一片心意，你是明白的。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呼延瑾就顺着前辈的话说了。
　　“呵呵呵，好，真好。”
　　“外面风大，快进屋去吧。”柔情扶着医仙回了屋子，还不忘交代一句，“你们两要随时回来看看师父师娘啊。”
　　“是。”
　　古兴脸上又裂开了笑容。公主抱起了小瑾转了好几圈。
　　“你干嘛~放我下来。”
　　“怎么啦，刚才是谁说不介意的。”
　　小瑾红了脸，“那也不行，我还没答应呢。”
　　“师父师娘都看着呢，再说了你不答应我你答应谁啊。”古兴放她下了地。
　　小瑾眼轱辘一转，“答应凡哥呗。”
　　“你敢？！”
　　古兴一把将呼延瑾拉入怀中，低头吻住。
　　你只能是我的。

　　韩曦动了动手指，睁开了双眼。
　　身上的疼痛感还没有消失。抬眉看见灿儿靠在床头睡着了，床尾也是自家哥哥在睡觉，韩曦不想动，让他们睡着，想必是自己又给他们添麻烦了。
　　夏羽和A chord进了屋，“哎？韩曦醒了。”
　　呼延灿睡的浅，一个动静就惊醒了，“谁？！”
　　“灿哥，韩曦醒了。”
　　“恩？”呼延灿瞥了瞥，“哦，你醒啦。”便起身打水去了。
　　韩曦看着灿儿离开了屋子。
　　“你醒啦，灿哥和勋哥照顾你都几天没合眼了。”夏羽轻描淡写的说着。
　　是吗。

　　韩曦恢复身体之后住进了夏公馆。
　　与呼延瑾和夏羽朝夕相处，成了好朋友之说。韩曦比较高冷，但喜欢看着小羽跟小瑾打闹。三个人有时候也会一起作战，也会一起去过平常的生活。
　　夏羽跟呼延瑾也会偶尔帮韩曦挡挡外来的敌人。
　　3个多月过去。
　　看似平常的生活，又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惊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