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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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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璃,今天学院里新来个女孩子,很年轻很干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甜。
把大头那个没出息的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隔好远都能听到他在屏幕后面口水滴滴答答的声音。呵呵,你该想象得出来,当年他第一次对着你也是这副色狼模样。。。
2
简璃
说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我撞上了你的车,这算不算个特别的相遇呢?
那时候我刚领了本本没几天,正宗的马路杀手。本来想安安分分打车去面试,但是大头怂恿我,开着小车去面试能装门面,咱虽然不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但衣装车装也不能比人家寒碜了去。当年我也真菜鸟,比珍珠还真,白菜还菜!居然信了他的鬼话,真的就磕磕巴巴开着车去了。其实能显摆些啥呀?面试官又不在车库里。
不过他也有代价,就是坐我旁边帮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哈哈,不都说副驾驶座上的人死的快么?那一路上紧张地他跟做贼似的。上帝啊,阿拉啊,如来啊,观音菩萨呀跟唱歌似地吆喝,聒噪得我耳朵都疼了。
我对他说,拜托你安生点,没有佛祖会罩你这祸害。
他掰,阿苏妹妹,要不是我一路上都在祷告,咱能平安进到这车库么?
……
大概就是这两秒的停顿吧?反正神的庇佑只消失了一眨眼的时间,我就华丽地撞上了你。
简璃
你当时是不是挺郁闷的?都停好车了还被人追尾。
反正我当时超郁闷,在车库撞车也太阴沟里翻船了!而且我更怕的是,万一从那部悍马上下来的是个彪形大汉,暴跳如雷地把我和大头揉个稀巴烂。。。。那可不是好玩的。
大头也懵了一下,但是他很快从你的后车窗捕捉到你的身影,确定是个女的。一下子又中气十足。
“阿苏,你待着别动,等着哥哥给你先发制人!”
那一刻我还特感动,十二年的哥们儿啊,终于派上点用场啦!
然后我看着他下了车,你下了车,他绷着脸昂首挺胸手指一指你的车尾,正当是雷霆万钧之势的发难,哪知视线扫过你的脸,瞬间化做绕指柔,笑容像花一样绽开,声音温柔的都不像个男人,小姐,没伤着你吧?
可怜我坐在车里,正屏气凝神等待着你们PK,被他见色忘友的熊样刺激地一头撞上了方向盘!喇叭嘟嘟地响,鼻子碰得好疼,我真该在心里诅咒他一万遍啊一万遍。
当时动静太大,你们都回过头来望着我,我也只能不情愿地下了车,态度诚恳地跟你道歉。具体说什么也忘了,只记得当时我们都挺忙,你忙着摆脱大头的纠缠,而我忙着把那个丢脸的死党拖回车里。
3
后来的某个日子,我们一起谈到这件事。
你笑着说,我当时就看出来了,何其不幸啊,被你撞到。
我说,我也当时就看出来了,何其有幸啊,撞到了你。
……
简璃,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我记得你听我说完后,就望着我一直笑。
我记得有好几次你对着我这样笑过,我都不太明白也没有去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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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当我发现你是总面试官时,那个沮丧劲啊~~~~~心里恨不得再把大头揪出来诅一万遍呀一万遍!其他人问我的那些问题,都听得糊里糊涂,包括后来我的顶头上司也对我的表现很不满意。那场糟糕的面试,我基本没抱希望,所以接到通知的时候,吃惊地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简璃,我一直猜测那不是你的主张,而大头却认定是那天的神来一撞,给你留下了非常的印象。为此我们争论了半个多钟头,最后得出结论:要么是上帝之手选中了我;要么是你被我撞坏了脑子。偷偷告诉你吧,其实我还有另一种假设:就是你忒窝火了,所以决定把我调到你眼皮子底下,好好整治……呵呵,你肯定又要说我小鸡肚肠了,哦不,是小肚鸡肠。简璃,你说我都好几年没用中文组织句子了,为什么一提笔还会带到过去的小错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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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这里是下午三点半,我每打下一行字,就会抬头看看窗玻璃。我想知道光线照进来的时候,会不会折射出一些我想看到的景象,一些关于你的印象……你从悍马上带着愠怒下来的样子,或者是你面无表情通知我回去等通知的样子,还是熟悉以后,你揪着我的耳朵,指着我文案上的错别字气急败坏的样子?简璃,我想我又清晰地看到你了。。。尽管窗外是一片大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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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刚才被打断了一下。晚上大头想请筱筱去川菜馆吃火锅,小姑娘偷偷在MSN上向我求助。简璃,你知道我一向是很善良的*^__^*,所以我发了一个群发消息把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拉上了。哈哈,你可以想象大头有苦说不出,在MSN上跟我“掀桌子”的表情了。哦,忘了告诉你,新来的女孩叫曾筱筱。
简璃,我并不是因为她笑的时候,眼睛弯弯得有点像你,才又突然想起你。我们相遇的时候,你并没有对我笑;我也不是因为有新兵进了办公室,才回忆起当年给你当新兵的日子。我现在的心情和当年已经相去甚远了……简璃,我想起你说过:一个人说了谎,才需要寻个理由把它圆起来。那么……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一直都会偶尔的,间断的,有点想起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回忆好像特别清晰。我想了又想,鉴定这是记忆的回光返照。所以我开了一个文档,打算把这些片段都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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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璃,你说人为什么会这么奇怪?我曾经歇斯底里,那么真切地想要忘记你,而现在真的有了这个可能,又宝贝一样拽着舍不得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