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有度》晏昕空

20、第二十章 初见&浅谈

　　柳欣一大早就被铃声吵醒，摸索床边好一阵才在姚小玥的抱怨声中摸到了踪影。
　　“喂，大清早叫魂啊，干嘛？”柳欣眯着眼睛，根本不想睁开。
　　“小柳，这是起床气吗？看来是我打扰到你休息了，打的不是时候。”
　　电话里一听到章总慢悠悠的声调，柳欣一个激灵，直接清醒了，刷的一下睁开眼睛，爬起来穿上拖鞋溜到了卫生间打电话：“章、章总，我没、我现在完全没有起床气了。您打我电话有什么事吗？您说。”
　　“这参加漫展很累吧，回来好好休息，实在不行就把年假剩下的日子请了，我直接给你批借条。”
　　“谢谢章总关心，谢谢章总问候，不用啦，我明天一定会精神奕奕去上班的！”
　　“好，我上次听你说你可以早进场？”
　　“嗯，我是摊主可以早进场的。”
　　“抢无料困难吗？那种比较高人气的。”
　　“要抢无料？高人气无料很难抢的，抢人气无料和抢子藤太太的签绘一样是惨绝人寰的事。”
　　“我待会儿发你微信，你看下。能拿就拿，不能拿就算了。”
　　“看着拿倒是可以。不过您怎么突然想拿无料了？不是子藤太太也可以？”老板这是转性了？爱上了除子藤之外的其他人？柳欣抓了抓头发，遏制了突如其来的脑洞。
　　“为了还个人情，具体别多问。漫展大概几点结束，你几点走？”
　　这话听着看来不是为了自己，不过老板身边也有喜欢动漫的吗？柳欣其实还真的很好奇，可是既然不能多问那她一定不会作死。
　　“四点左右吧。”
　　柳欣想着是不是要说再见了，过了精神期，她还想再补会儿觉，就听章迟又说了一句：“看在你又帮我买本又拿无料这么辛苦，结束的时候我让赵恒来接你。好了，继续睡吧，拜拜。”
　　啪嗒——电话被绝情的挂断。
　　纳尼？！
　　what？！
　　excuse me？？？
　　老板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您让您助理在周末休息时间来接公司的普通员工？您这么6问过助理的感受吗？
　　——回家之前我让赵恒来接你……
　　这句话不断在柳欣脑海中回荡，她觉得自己可能还没醒，看了眼时间还是七点，出了卫生间看到躺在床上高枕无忧的姚小玥，柳欣扑到床上，还能睡一小时……接就接吧，反正这件事是老板出的主意，和她无关。
　　——我让赵恒来接你……
　　但是……越想越精神啊，哪还可能再睡着啊。

　　CCPDAY2的展会因为加了女性向摊位申请的更多了，所以往往第二天比第一天人气更炸裂。综合以前的种种情况，为了防止意外，杜贤青买了6点的回家车票，逛起来也就更悠闲一点了。
　　等到即将四点，各个摊位都开始收摊的时候，杜贤青终于打算离开。
　　他的手上并没有拎纸袋，毕竟拎着动漫纸袋回家，父母那边肯定会无法理解和有微词。他买的本子都放在了背包里，本来前天还能轻松的挺直腰杆背着，现在本子塞满了背包，他的肩膀已经感受到了十足的压力。
　　杜贤青计划打车到高铁站，也算是难得的奢侈一回，虽然很肉疼。
　　正当他站在展会门口，朝右边看找寻出租车的时候，他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叫了他。
　　“前面的帅哥！又见面啦。”
　　杜贤青回头，看到欣诚则灵笑嘻嘻地朝他挥手，夏草则是淡淡地微笑以对。
　　杜贤青没想到在离开S市的时候还能再次见到两位：“好巧啊。”
　　“对啊，你怎么回家呀？”欣诚则灵笑着问道。
　　“准备打车去高铁站。”
　　“哈哈，又这么巧？！夏草也去高铁，一个人打车到高铁还挺贵的，要不然你和夏草太太拼个车？还能省点钱呢。夏草你觉得呢？”
　　“你都替我想得这么好了，我还有什么想法。”夏草笑出声，然后对杜贤青说，“就是不知道这位不知名的帅哥怎么想？”
　　“可以啊，学生党能省点钱当然好。你们可以叫我小杜，别帅哥帅哥叫我了，叫得我怪不好意思的。”能少花一点钱，杜贤青当然满意，虽然可能在车上会有些尴尬。
　　“那……”欣诚则灵刚想说什么，嘟嘟地喇叭声突然想起，右边开来一辆白色宝马。杜贤青对型号没有研究，但看着款式就知道肯定很贵，而因为车吸引来的视线也格外的刺人。
　　前排的车窗被拉下，露出一张英俊正气的脸：“柳欣。”
　　原来欣诚则灵叫柳欣。
　　“学长！”柳欣刚开口，后排的车窗随之拉下，对她招呼道，“快上车吧。”
　　“章总？！您怎么也来了？”柳欣一脸震惊加难以置信。
　　杜贤青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以及紧跟其后的章总这个称呼，整个人僵硬了一瞬间。
　　“先上车，后面的车叫的心烦。”
　　“啊哦，好！那咚咚、小杜，我先走啦。”柳欣不忘叮嘱夏草，“路上小心啊，到了高铁站和我说一声。”
　　“看微信。”夏草摇了摇手里的手机。
　　“他们都要去高铁吗？一起上车吧，正好顺路送过去，快点。”
　　“啊？哦太好了！”柳欣反应迅速地欢呼道，然后直接抓住愣住的杜贤青手腕，牵住没反应过来的夏草手绕道另一边上车，“快点和我一起上去！”
　　“我开了后备箱，行李放后面。”驾驶者说道。
　　“小柳，你坐前排。”
　　“啊？为什么啊？”
　　“嗯？”
　　“我坐前排！”
　　“等等，我……”杜贤青想拒绝，可是就像章迟说的一样，后面的车不停地按喇叭，那一声声鸣笛，实在让人心急心烦，时间紧迫，他抱着无奈的心态顺势坐上车。直到坐到后座，还是坐在章迟的身边，想要叹气但也只能憋着。

　　豪车的后座坐上三个人绰绰有余，且因为两人属于附加搭车的，杜贤青有意与章迟之间离了一拳的距离，夏草也尽量往边上靠，所以就算夏草还穿着lo裙加上裙撑也没有拥挤感。
　　然而，即便是第一次坐上了豪车，还看到了比照片还帅堪比明星的帅哥，却还是消除不了来自内心的压力。
　　“等会儿先送朋友们去南站。”当汽车开动小段距离后，开车之人开口对欣诚则灵说道。
　　“好的，麻烦你了，谢谢哦。”
　　“不麻烦，都是章总的指示。”
　　“小柳，要谢的话你首先应该谢我吧。”柳欣还没说话，章迟接着道，“不过我也更要谢谢你，把我的那本给我吧。”
　　柳欣从副驾驶座转头看向后座，对章迟道：“买的本子有点多，您稍等下，我找找。”还贴心地加了一句，“放心，不会压坏滴，对每一本本子我都是亲妈。”

　　片刻后，章迟拿到本子，首先翻出夹在里面的签绘。
　　“是不是画的超级赞！？这次没拿到签绘的回去之后估计要各种高价求了。坐在帅哥旁边的我基友，我都没有帮她排队拿到签绘。”柳欣对夏草略带歉意。
　　“是啊，欣欣的老板，今天为了给你拿无料，欣欣可是拼了老命早早就去排队了。”夏草则是给柳欣说好话。
　　“嗯，画得很好。”章迟抬起头，对柳欣微微笑道，“这次小柳贡献很大，我就知道你累着了所以让赵恒来接你，明天要不再让他来接你上班吧？”
　　“哎呦喂，别别别，今天我已经享受了一把高回头率了。”柳欣佯装笑脸灿烂，无比情愿，“我还是自己坐车来公司就好。”
　　……这章总，有点腹黑。
　　果然和柳欣描写的老板性格很像，估计就像她说的，很多话就是章迟说的，根本没有渲染。
　　这样的角色加上颜值放在二次元确实很容易让人萌上。
　　杜贤青坐在中间，尽量缩小存在感。

　　“老板，开车的帅哥是你助理的话，明天如果接了欣欣，那你怎么上班呀？”夏草大概是看柳欣被“欺负”了，主动问道。
　　“咦？哦，这个啊，赵恒，你说到时候怎么办？”章迟停下翻看本子的动作，把问题甩给叫赵恒的助理后，转头看了过来。
　　杜贤青能感受到他的视线，章迟应该是想看向夏草的，但目前能看到的基本就是杜贤青。
　　杜贤青总觉得很尴尬，以及因为章迟手中拿着的子藤的本子，自己就是本人的心虚作祟……真想跳车。
　　“可以让冯政去您那边开另外一辆车。”赵恒极其淡定地回答。
　　“嗯，说的没错。”
　　“等等，我不用赵经理接我！”柳欣像是怕极了变成那样的现实，转头看看章迟，又对夏草眨眨眼，又转头看向赵恒，“章总，我真的自己上班就行！我知道您体谅我，不过我回去睡上一觉马上就能恢复上班的作战精神了！”
　　“嗯，行吧。”
　　“呼……对了，我都忘记给我两朋友介绍您了。咚咚、小杜，这位是我的老板，章总在S市可厉害了，上过好多圈内杂志来着，最近还上了新闻呢。能作为他公司下面的一位员工，我深以为荣！”
　　夏草忍着笑。
　　还有新闻？看来回去后可以搜一下。杜贤青默默地想。
　　“章迟问道：“咚咚？小杜？这都是网上的称呼吗？”
　　“咚咚是网络称呼啦，小杜的话……其实我们也是昨天认识的。”
　　杜贤青还以礼貌地微笑：“是的。”
　　“对了，小杜。你之前说你不怎么玩微博，要不我们加下微信吧，昨天之前我们都还是陌生人，今天就坐在章总车上，也是有缘。咚咚，你说是吧？”
　　“呃，这么说也没错。”夏草应和道。

　　……你们就这么相信我是好人吗？
　　杜贤青虽然知道可能这只是礼貌的问候，他更多的是想维持在萍水相逢的基础上，而且作为子藤微博上和欣诚则灵聊天就可以了，加了微信，即便他不怎么更新朋友圈，却要作为杜贤青与之交流。
　　即便都是一个人，心态上却要精分成两个人也会很别扭。

　　正当杜贤青内心纠结，踌躇之际，便听到章迟随意道：“小柳，你们次元的人交朋友和商圈挺像嘛，都是这么迅速。不过你也太大胆了，以后这样要是遇上坏了怎么办？当然，小杜看上去就是个好孩子，但要是人家有女朋友不愿意他随便加人聊天呢？”
　　“啊？……也对，我没想那么多，小杜你？”
　　“呃……”杜贤青看向身边之人，章迟也望向他，大而修长的眼睛眼尾略弯向上翘，似笑非笑仿佛带有水光在波动。
　　杜贤青在心里对柳欣说了句“对不起”，不置可否道：“不好意思。”

　　因为对视的关系，这时候杜贤青才第一次正式看向章迟。
　　章迟穿着一身正式的三件式西装，显然是身有要事。本身西装的颜色偏深，搭配上蓝色斜条纹的领带掩去了正经感带来的沉闷，加上章迟本身的颜值，显得夺目四射。

　　“咦？”柳欣一愣，随后会意，拖长音调哦了一声，不甚在意道，“这样啊，那就算了。”
　　“小柳，今天你很话唠啊，是不是我一起过来太紧张了？”
　　章总，其实你的话不比柳欣少，果然名不虚传。刚才的事让杜贤青觉得章迟的人意外的不错，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阿恒，说下我为什么也过来吧，免得小柳说的口干舌燥，我也没办法提供饮料。”章迟说完便低头继续翻看本子。
　　赵恒解释道：“章总晚上有生意要谈，会在高铁站附近下车。等会儿送你回家后，我再去接章总。”
　　“啊？这么麻烦啊，没事啦，你等会儿看着放我下来就行，我可以自己坐车回去。”
　　“章总的命令，我只是听从。”
　　“……”
　　“我需要给他找点事情做，怕他在停车场等我太无聊了。”
　　章迟的威慑力很高，柳欣一听这话就不再说话了，赵恒这时候接道：“你就当我打发时间吧。”
　　这句话让柳欣无言以对。
　　“就是，送完你我还让阿恒去吃顿晚饭再来接我呢。”
　　“章总，您说了算。”柳欣收敛表情正儿八经道。
　　夏草早就默默玩起了手机，杜贤青不知她是何感想，反正他觉得老板和助理的形象在他心中更加立体了。回去后，他应该可以迅速画完助理的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