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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一旦这颗种子种下去,便会发芽,会生根,回到宫中,南宫玉璃一直都很恍惚,她没办法去求证,结果如何又怎样呢,就算那个人就是她,自己能接受一个和自己同样性别的人吗?

      而且现在,她的身上又背负多少自家人的血债,于情于理,自己都不可能会对她产生感情的。

      “母后~”就在南宫玉璃独自一人犹豫惆怅的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紧接着,那人就跑了进来。

      来的人正是太子,花昀烨的女儿,之前,因为自己一直未能生养,而花昀烨又特别不喜欢这个孩子,所以自己就亲近的多一些,也确实喜欢的紧,只是现在,这感情越发的复杂起来,“翎儿。。。”

      “母后昨日去了哪里?”花翎有些腼腆的凑了过来,小声问道。

      虽然是花昀烨的亲生女儿,可是却怎么都看不出那个女人的影子,大概就因如此,那人才并不怎么喜欢她吧,南宫玉璃这样的想着,又有些出神。

      “昨日母皇也不在。”花翎就坐在南宫玉璃的身边,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南宫玉璃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然后摸了摸花翎的手臂,“伤怎么还没好?”那隐隐的又渗出了些血迹。

      “不碍事,只是最近习武的时间又加倍了,一直都没时间来探望母后。”对于花翎,南宫玉璃还是有些欣慰的,她没有被训练成那冷血的性子。

      她的课业本就繁重,现在又让练武的时间加倍,那小小的身子怕是要吃不消,南宫玉璃怜惜的理了理她的衣襟,自己也算是眼看着她一点点的长大,还记得当初她还只有四五岁的时候,偷偷的逃到自己的寝宫,为了躲避她母亲那魔鬼式的训练。

      一转眼,当时那满身污渍只会不停的哭泣的小孩,都已经长这么高了,眉眼间与女皇已经越来越像,只是完全没有她那疏离的气场,很容易让人亲近。

      “今天的功课练完了?”南宫玉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早着呢,估计又是偷跑出来的,“要是被你母亲发现,又要有苦头吃了。”

      花翎扁了扁嘴,一副小女孩的样子,蹭着南宫玉璃抱怨道,“如果母后是我的母亲该多好。”

      南宫玉璃一惊,“切莫乱说,若是让你母亲听见,看不狠狠收拾你。”说着,在她脸上掐了一下。

      “那我只在心里那样想好了。”花翎压低了声音狡黠的说道。

      南宫玉璃有些无奈,心道,由着她吧,这么多年自己在心里其实已经把她看做自己的孩子,“翎儿可愿陪母后出去走走?”

      “好啊,母后想去哪里?除了太成殿,哪儿都行。”只有在南宫玉璃面前,花翎才能展露出孩子般的心性。

      此时的花昀烨,正在大殿之中,如往常一般的处理政务,日复一日,让人疲惫,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明明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可是却走着走着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当初因为牵扯各方,所以她不能轻易示好,不得不对她狠厉一些,这样才能不将她牵扯进来,但是镇东侯步步紧逼,让自己不得不出手,正好断了她与家里的瓜葛,可偏偏那个刺客是她的三哥!

      呵,命运真是难琢磨,花昀烨手中握着笔,可是视线的焦点却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主上。”凌芸从殿门口跨进来。

      花昀烨抬头,“何事?”

      “太子殿下。。。旷了功课,偷跑去了寿宁宫。”若是以往,花昀烨肯定是要大发雷霆,可是今日,凌芸说过之后,她只是愣了一下,将手中的笔放下,起身,一脸的平静。

      “主上?”

      “去寿宁宫。”

      还没到寿宁宫,远远的就听见有人高喊“有刺客”,而且已经依稀可以听见兵刃相接的声音,花昀烨快步朝那边走去,顺手从身边侍卫的腰间抽出了长剑。

      “主上小心!”凌芸比她更要焦急,生怕她有个闪失。

      打斗的声音渐近,凌芸带着侍卫已经先一步到达,只见太子正和她的一个贴身侍女缠斗在一起,虽然侍女的武功要比太子差上一些,但是看得出,太子手中的软剑用的并不顺手,而且也有意让她,这才成了势均力敌的场面。

      凌芸略一犹豫,脚下就迟了,身边的人直接飞身加入那战局,一个回合都还没出,那侍女便重伤倒地,连话都说不出,只从口中向外吐着血沫。

      “母皇!不要杀她!”花翎急急的上前,可是还没等她下一句话开口,花昀烨手中那锋利的剑刃便刺穿了那侍女纤细的脖颈,筋骨被斩断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喷溅了一地。

      花昀烨回身,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见她眼中除了惊愕还有愤恨,瞪大的眸子里隐隐还有泪光,“为什么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跟随儿臣多年,不可能是真心要杀儿臣啊!”

      女皇的脸上冷若冰霜,南宫玉璃赶忙上去扯住花翎的手臂,害怕她真的去顶撞女皇,虽说虎毒不食子,但那些皮肉之苦肯定还是躲不过的。

      “给她说话的机会?那恐怕没有机会说话的人就是你了,心一乱,剑就会慢,必死无疑。”花昀烨简直要被女儿气死了,为什么偏偏生出这么个优柔寡断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一步步逼近到花翎的面前,还以为会抬手打她,吓的耸着肩膀闭了眼,谁知花昀烨只是从她的手里夺过那把软剑,质问她,“这剑是从哪来的?”

      花翎低头紧抿着唇不说话,刚才那危急时刻,因为是来给母后请安,所以自然没有带着兵器,情急之下还是母后不知从哪找了这么一个从未见过的软剑来,只是看母亲的态度,这武器八成来路有些问题,所以她更不能把来源说出来。

      见她不说话,花昀烨低头仔细的看着那剑身,薄如蝉翼,锋利无比,泛着奇异的寒光,定不是普通工匠能够打造出来的,“你从何处得来的这兵器?”又问了一遍。

      “儿臣差人去西域寻的。”

      花昀烨眉梢一挑,“哦?你寻它?你可知这剑最大的用处是什么?”

      “觉得它好看。。。”花翎也只能硬着头皮编瞎话。

      花昀烨冷哼一声,“这腰剑最大的作用,便是方便隐藏,出其不意,夺人性命。”

      眼看这母女间的误解越来越深,南宫玉璃只得出声,“那剑是臣妾的。”说着,将伪装成腰带的剑鞘递了过去。

      她就那样抬着手,腰带从她的掌心向下垂着,而花昀烨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就那样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心口闷生生的疼。

      南宫玉璃有些不敢去看她,低头想伸手将剑收回剑鞘,花昀烨侧身退了半步,冷冷的说道,“剑上淬了剧毒,你莫要碰。”

      心尖一揪,南宫玉璃颤颤的抬头看她,那目光中的感情太过复杂,可是自己这心里何尝不是,她们两个为何要生在这样的身份中,若是在寻常人家,没有那些恩怨纠葛,兴许能在一起,即便是同样的身为女人。

      花昀烨没再多说,扯过她手中的腰带,小心的将剑刃归鞘,南宫玉璃紧盯着她的动作,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划破了手,中毒身亡。

      是了,她现在很怕她死,也许是怕失去了唯一的倚靠,也许是不想看着曾经念想了那么多年的人死在面前,但她唯独没有想过自己的本心到底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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