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恍若彼岸花》六如寒梅笑雪

32、第三十二章：似水柔情熄战势 天上人间一相逢

　　九月
　　秋风凛冽，枯草凄凄。
　　晌午过后，天色昏暗阴云低垂，原野上的牧民们忙着将牛羊赶回家去，恐是一场秋雨即将来临。
　　敖澈跟在叶开身后，看着这番人间风光，由衷的欣羡。世人都道神仙好，却不知那些清心寡欲的神仙日子是何等的无聊，即便的未曾抛却七情六欲的也终究不过是在无边无尽的岁月长河里挣扎煎熬罢了。若是神仙当真美好，瑶姬又何必思凡下界，七仙女又何必枯守银河，三圣母又何必兄妹成仇。敖澈想到这不由的暗自叹了口气，他确实对杨戬是心中折服的。杨戬若是能早生几千年，是不是这神仙思凡的悲剧便不会上演了。想到这看了看空中，天眼过处只见到东海的外祖父凌驾云头，想是等待时辰降雨。
　　敖澈正自思量时，不觉叶开已经停下身来，却原来已经到了铁府门前，心中还是禁不住有几分悸动。
　　叶开停下脚步，家门已在眼前。只看到胡海在门前张望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是四匹快马疾驰而去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李寻欢铁传甲和童石麟童萧四人。于是诧异的来到胡海面前道：“胡叔叔！李叔叔他们这是赶去哪里？为何如此匆忙？”
　　“小公子！你回来了。李爷和庄主被童大人请去帮忙了！听说是鞑子打到城下了。”
　　“鞑子打过来了？那不去找卓将军，为何要来找李叔叔？”
　　“这要问童大人了，我也不其中缘故。”
　　“这两日李叔叔身子刚好些，又要跟着操劳了，不行！我要跟去看看。”
　　“小公子！你还是别去了，这带兵打仗的事你也不懂，去了也帮不上忙。到时候有个好歹还要李爷为你挂心，你还是在庄里等消息的好。”
　　“胡叔叔！我已经不是三岁孩子了，如今已经能够照顾自己了。你就放心吧！帮不上忙我就自己回来了，只是我这有位朋友你待我好好款待。这位可是我和李叔叔的大恩人，待李叔叔回来定要当面道谢的。”
　　“这个！自然没问题，只是你——。”
　　“好了！胡叔叔，就这么决定了。杨大哥——！”
　　叶开转身看向敖澈正要开口，敖澈先开口道：“叶兄弟！不必了！既然同为大明子民，理当共御外敌。我与你一同前往！”
　　“这——！好！我们走！”
　　“小公子！这位是？”胡海一见敖澈竟然和李寻欢长得十分相似，不由的狐疑道。
　　“胡叔叔！这位是杨澈杨大哥！事不宜迟我们要去追李叔叔，劳您给我们准备两匹快马！其余的事情我们回来再说。”
　　“好！你们自己当心，若是见不到李爷尽快回来，免得我们挂心。”
　　“嗯！”
　　胡海命人牵来两匹快马，两人翻身上马追风而去。

　　锦州府，城北门。
　　城中百姓此时牵妻带子，携老扶弱四散奔逃，人潮如洪水般向城南涌来。
　　李寻欢童石麟一行四人，快马行到此处再难行半分，只好拉住缰绳翻身下马。
　　此时，“嘿咻咻！——”一声马嘶，童萧来不及收住马势，只见眼前一个妇人手中牵着一个幼童，正好奔至马前。情急之下童萧猛拉缰绳，只见那马前蹄腾空一声马嘶，跃起马头将童萧甩了出去。而那妇人此时也已吓得脸色青白，立在那里不敢动了。眼见一对母子就要丧命蹄下，李寻欢猛见之下飘身掠过，险险在马蹄之下将两人救了下来。同时铁传甲单臂缠住缰绳，顺势一拉将那惊了的马按下。童石麟忙赶去查看童萧，童萧就地一滚站起身来，虽然手臂上擦伤了一点皮肉。并没与伤到，又见李寻欢已经救下两人才放下心来。
　　李寻欢看了看救下的两人道：“这位大嫂可曾受伤？”
　　那妇人和孩子被吓得不轻，此时悻悻的摇了摇头，惊魂未定道：“没——没事！多——多谢公子搭救！”话音一落便跪地向李寻欢磕头。
　　“大嫂快快请起！——敢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是往哪里跑？”李寻欢忙扶起两人，柔声道。
　　“你们也快跑吧！鞑子打过来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说完拉起幼童逃也似的走了。
　　童石麟走了过来，看了看李寻欢道：“看来！我们要尽快赶过去，否则鞑靼未必打的过来，锦州城却是会出乱子。”
　　“嗯！马是骑不了了，只能展轻功过去了。传甲！情事紧急，我与石麟先走，你与童萧跟上！”
　　“是！你们当心！”
　　铁传甲一向是金钟罩铁布衫的外家功，因此轻功薄弱。童萧半路习武也是武功平平，因此轻功也是平平。眼下四人要尽快赶去北城，以李寻欢和童石麟的轻功不消片刻即到。因此只得兵分两路前去，李寻欢童石麟二人点头示意，足尖轻点已是掠去数尺开外，几个起落已是不见了踪影。铁传甲童萧二人随后跟着，待到两人来到城北门时，叶开敖澈二人也已到了。
　　“铁叔叔！——终于赶上你们了。李叔叔呢？”
　　“开儿！你怎么来了？这——！”铁传甲闻声望去，见是叶开。再往后看到敖澈时不由的一惊，这少年与李寻欢有九分相似，只是身段略矮了些，气势孤高冷傲了些，于是狐疑着问道。
　　叶开知道铁传甲是指敖澈，于是笑了笑道：“铁叔叔也被惊到了吧！我刚见到杨大哥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你要明白真相的话一定更是吃惊。杨大哥这位是我跟你提起的铁传甲铁叔叔！这位是童萧童叔叔！他们都是李叔叔的朋友，也是我的长辈。”
　　“在下杨澈！见过二位前辈！”敖澈微微拱手道。
　　“杨少侠不必多礼！不敢当！开儿——！杨少侠是？”铁传甲与童萧还礼道。
　　“铁叔叔！你可还记得救过我们性命的那只雪鹰，他就是那只雪鹰的主人。当初那只雪鹰就是将李叔叔错认成了杨大哥，才在五毒阵中几次三番救下我们。因此杨大哥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说巧不巧合。”
　　铁传甲一听恍然大悟，朗笑道：“原来如此！莫怪此鹰几次救下我家少爷，当真是巧合的很。天下还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咋看之下，和我家少爷还真是恍若一人。还要多谢杨少侠的救命之恩，请受铁某一拜！”
　　“不可！前辈折杀晚辈了，晚辈不敢！”敖澈忙伸手相扶。
　　“杨少侠！他日回府必当重谢。”
　　“机缘巧合，铁大侠不必多礼！”
　　“铁叔叔！刚刚入城见百姓奔逃，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李叔叔和童叔叔呢？”
　　“他们在上面！”铁传甲指了指城楼之上。
　　敖澈顺势望去，只见城楼之上旌旗猎猎高耸垛口，兵甲林立蓄势待发，众将士盔甲分明杀气腾腾，中间站着一员大将火红的斗篷被风鼓起。两侧站着两员副将，两员参将。身旁绑缚一名一身紫衣的番邦女子，女子身旁站着两个成年男子。一个棕色罗缎的长袍罩着土黄色明纱的外氅，背负双手居高临下的观望着城外。另一个通身雪白，罩着乳白轻纱的外氅，肩上披着乳白色压金线的斗篷。
　　敖澈看到他同样微卷的发间泛着淡淡的金黄，一条雪白的缎带束起一缕，其余垂在两肩身后。虽只看到背影却足以让他失魂落魄，心中的慌乱让他已是不知所措。李寻欢尚未看到他，就已经让他觉得慌了神，若是上去该是一番什么样的场面。
　　叶开看出敖澈的失神，觉得奇怪，杨澈不像是个如此失态的人。他不明所以上前道：“杨大哥！我们上去吧！”
　　“啊——！我们上去，可以吗？”
　　“无妨！卓将军识得我们，跟我们走就好了。”
　　“好！”敖澈收了收心神道。
　　“你没事吧？”叶开见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无担心的道。
　　“我没事！只是觉得好威武的地方，从不曾见过。”敖澈胡乱的遮掩道。
　　“原来如此！到上面去才壮观呢！不过此时战势紧急，军中不比其他。上去之后千万不要多言，否则军中无戏言，会被砍头的！”
　　敖澈点了点头，几人踩着台阶走上城楼。

　　锦州城地处大明与鞑靼边陲，乃是大明朝防御外敌的边塞要地，也是大明朝在北方的门户。成祖时便修建长城，设立关卡城楼，可谓易守难攻极其坚固。此时城上数千名士兵把守，一个个剑拔弩张严阵以待，丈余高的城墙，固若金汤。
　　再看卓将军旗下兵马可谓是军容整齐，训练有素。将此地布设的可谓是雄关漫道真如铁，任凭鞑靼数十万大军都未必在话下。何况城下鞑靼骑兵看来，应是不过千人数量，相较之下应是不足为虑的。
　　卓世忠，童石麟，李寻欢此时也在城楼之上，其木格被绑缚这双手推到城楼之上。
　　城楼下鞑靼骑兵亦是盔甲分明，摇旗呐喊声势浩大。为首的正是那日败阵而逃的乌兰巴尔斯，此时身披铠甲手中依旧还是那两把寒光闪闪的钢刀。
　　乌兰巴尔斯此时带着数千人的兵马与明军对势，在城下摇旗呐喊，却并不攻城也不对战，李寻欢明白这叫虚张声势。
　　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看的极为清楚。城内百姓闻声混乱不堪，城外吆喊叫嚣扰乱民心，势必造成百姓恐慌而自乱阵脚，逼迫卓将军出兵平乱。双方冲突势必会有伤亡，终究受苦的不过是百姓。
　　想到这李寻欢不由的暗自叹了口气，转身对身旁的卓世忠道：“卓将军！可否容寻欢同罗姑娘说几句话？”
　　卓世忠点了点头道：“公子但问无妨！”
　　李寻欢点了点头，转身来到其木格面前道：“罗姑娘！李某敢问姑娘到底是何身份？此次前来到底是何居心？”
　　“哈哈哈！公子认为此时我会告诉你们真相吗？”
　　李寻欢听到这不由的微微翘起嘴角，轻声道：“看来姑娘果然不是达延汗派来的特使，否则又何来真相一说。”
　　其木格一听，脸色变得惨白咬牙道：“你们中原人果然狡诈，那又如何？你们就算杀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真相的。”
　　“姑娘错了！我们非但不会杀了你，还会留着你为我们平息这场战乱。至于你所谓的真相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又凭什么认为我定会帮你们平息这场战乱？”其木格诧异道。自己这些日子以来都在装哑巴，一字未提，他又是如何得知我们的计划的。
　　“其实即便是姑娘不肯帮忙，我想你们达延汗也会帮忙的，只是后果迥异罢了！还望姑娘你悲悯苍生性命，三思而后行。”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某只是想为锦州城的百姓和城外的那些将士们向姑娘求个情，请姑娘怜悯他们。苍天有好生之德，若是战势一起，姑娘认为城外那区区几千人可还有命在！”
　　“我鞑靼的勇士们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在我们草原上只有进攻没有退后。”
　　“姑娘不必及早定论，李某可将眼前行事说与姑娘明白。若是李某言罢，姑娘还执意如此，那么李某便再不规劝姑娘。生死有命，各凭天意如何？”
　　“好！我便要听听你究竟何以断定我会帮你们劝退我阿哥！”
　　李寻欢看了看其木格，眉头微皱道：“李某曾经说过，姑娘本性善良，绝不是助纣为虐之人。只是眼下还未明白情势而已！姑娘于此处应当看的清楚，卓将军麾下兵戎整齐，军备充沛，况且此处城墙坚固易守难攻，先不提兵力如何。便是眼下情势，乃是你鞑靼兴师来犯，必然跋涉而来，我方则是以逸待劳坐守关中。双方较之同等兵力必然我方优胜，况且以我大明兵力岂止这几千人马坐守边关。而城下鞑靼兵力，观去也不过区区几千人马。若是交战必然是以卵投石，必败之势。眼下所见鞑靼阵中鸣鼓摇旗声势浩大，实则不过虚张声势，目的不过要卓将军出兵攻伐。实则姑娘难道看不出，此种做法仅仅惊扰了城中百姓，卓将军多年临战经验岂会上当。此等做法实属拙劣，百姓慌乱只需安抚便可，而令兄所为却是全无意义。”

　　“眼下我方兵力虽是不足，还会有后援兵力相助，又岂能因此被你大明欺凌。”
　　“姑娘又何必自欺欺人，刚刚李某问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姑娘道不肯告诉真相，其实李某已经知道真相了，姑娘一言我更是确信而已。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达延汗的特使，想必此次出兵你们达延汗尚且不知其事。我若是没有猜错的，你们是离大明最近的鞑靼边境永榭布千户府的人。今年西南大旱西北也是如此，我大明有众多的灾民拥入边关，卓将军为了防止边关灾民作乱，故关城闭市本在情理之中。若是你鞑靼因为此事有所不满，尚可休书一封转交卓将军，并非不可商洽解释的。况且你鞑靼多以游牧为生，没有了水源必然危及生存。达延汗即位不久，尚在年幼，只怕在朝中根基未稳。其后满都海摄政，听说此时正与瓦剌征战，眼下可谓是天灾战势疲惫不堪自顾不暇，怎么可能在此时轻易树敌再来犯我□□。那岂不是抱薪救火自取灭亡，而永榭布千户府的亦思马因千户大人则不然，传说此人阴险狡诈，野心勃勃。鞑靼的当今可汗，达延汗与他有杀父欺母之仇，若非达延汗尚在年幼还无力铲除这一势力，只怕此时已是身首异处了。”
　　“你住口！不许你这么说我阿爹！”
　　“原来你竟是永榭布千户的千金，莫怪如此！”
　　“对你猜的没错，我们的确不是达延汗派来的使者，在我们永榭布只要是我阿爹的命令，就必须执行。没错我们就是来掠夺你们的草原和水源的，我们还要夺回可汗王位，你根本就不用规劝了。我是不会背叛我阿爹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是不会帮你们的。”
　　“姑娘你难道还不明白吗？眼下我们大明的特使已经去见你们达延汗了，达延汗
　　得知此事必然不会坐视不理，否则他无法向我大明交代。现在已是不必我们动手，达延汗也不会放过你们的。李某只是奉劝姑娘提早收手，不要白白的牺牲那些鲜活的性命，你看着的那些都是你们鞑靼的勇士，他们背后也承载着妻儿的幸福。你又何必眼睁睁看着他们做出无畏的牺牲而见死不救呢！”
　　“你莫非是在告诉我，我之所为能救的是自己！”
　　“姑娘难道不认为如此吗？无论于公于私达延汗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因此你要做的应该是劝服你的父亲，否则只怕为时已晚了。”
　　“我们不是你的敌人吗？你为何还要这样怜悯你的敌人？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姑娘可是答应我了！”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苍天有好生之德，无论是大明百姓还是疆场上的将士，一场战争带来的永远是流血和牺牲。战争的代价是无数人的性命，姑娘何忍战场上的残酷。不要轻启战端。”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其木格在李寻欢悲悯的眼中似乎读懂的眼前的男子，也彻底被沉沦了，她想此时若是李寻欢提出任何事情他都会毫不犹豫答应。可是她终究不明白，李寻欢到底有何等魔力，让她陷入那份温柔的悲悯之中不可自拔。
　　“姑娘请讲！”
　　“放我回去！”
　　李寻欢愣了愣，转眼看向卓世忠。卓世忠点了点头，挥手释义副将解开她的绳索。
　　其木格抖了抖麻痹的手臂，右手搭于胸前道：“多谢！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
　　“多谢姑娘大义！” 其木格深深的看了李寻欢一眼，转身腾身而起，竟然自数米高的城墙纵身而下，直奔鞑靼营中而去。
　　此时，天空淫雨霏霏，雨雾笼罩着远处的鞑靼骑兵，也笼罩着城头的每一个人。李寻欢一边沉声的诉说，童石麟卓世忠还有刚刚走上来的几个人都静静的听。看着其木格远去的身影和蠢蠢后退的鞑靼骑兵，李寻欢欣慰的苦笑。
　　敖澈此时却是愣在当场，李寻欢的眼睛摄去的何止是其木格的心神，还有的就是敖澈的。这样的李寻欢和印象中的杨戬相差太大了，让他缓不过神来。
　　敖澈曾经幻想过无数个直面杨戬时的情景，每一次都是出现杨戬凌厉的眼神。就算在昆仑雪窟中看到杨戬的肉身时，都不曾有过现在的感觉。一种本就冷若冰霜的心被辗转反侧的打磨过之后，忽然间丢进了清泉之中的感觉。满心的抱怨委屈，都被融的涓滴不留。就那样沉浸在那并不属于自己的眼神中，愣了神。
　　“呵呵呵！我说寻欢，就知道你厉害！却不想你这么厉害，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样也行。今日我算是大饱眼福了，我们这严阵以待蓄势待发的整装带绒，倒不如你这两语三言。嗯！不服都不行啊！佩服佩服！难怪别人道，男人不敌你一刀，女人不敌你一笑。果然不假！”童石麟此时又恢复了浪荡公子的摸样，铁传甲实在不明白，一向沉稳庄重的童大人一遇到自家少爷就恢复少年了似的。却不知道在童石麟看来，天底下一只有一个李寻欢可以让他回归本色，毫无顾忌。
　　“公子这一招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胜过雄狮百万啊！哈哈哈！”
　　“过奖了！卓将军只怕还有要事要做。”
　　“没错！卓将军！你速派人前去安抚锦州府的百姓，莫要出什么乱子才好！”童石麟此时又恢复了沉着持重的钦差摸样让李寻欢不由的忍俊不禁。
　　“是！钦差大人！”卓将军转身带兵下去了，叶开一见伸手将敖澈推到李寻欢面前开心道：“李叔叔！你看这是谁？”
　　李寻欢抬头一看不由的一愣，见眼前少年不由的心中一悸。这少年似乎在哪见过，倘若在退后十年，这长相和自己简直是一模一样，不由的诧异的看向叶开。
　　童石麟一见亦是一惊，紧跟着上下打量起两人来。半晌笑道：“妙！真是妙！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相像之人，寻欢！这不会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吧！怎会长得如此相像？”
　　敖澈此时被叶开一推晃过神来，抬起头时人却已到了李寻欢面前，父子相见近在咫尺却是远似天上人间。不由的定定的打量着李寻欢，说不出一句话来。
　　“开儿！这是？”李寻欢被看的不自在，求救的看向叶开。
　　“李叔叔！你可还记得那只雪鹰，杨大哥就是那雪鹰的主人！”
　　“晚辈杨澈！见过李大侠！”敖澈此时终于收回慌乱，沉声道。
　　“在下李寻欢！原来是杨少侠的神鹰！那杨少侠可是李某的救命恩人，李某这里谢过。”李寻欢拱手施礼，敖澈却是慌忙道：“不敢！折煞晚辈了！”
　　“还请杨少侠移步舍下，容李某道谢。”
　　“李大侠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机缘巧合罢了，李大侠不必放在心上。”
　　“既是机缘巧合必是有缘之人，难怪李某见少侠有一见如故之感，还请杨少侠不要拒绝。”
　　“恭敬不如从命！”
　　“少爷！你们不要站在雨里说话了，我们还是请杨少侠到家中畅聊吧。将军府毕竟不太方便，我们回冷香园。”
　　李寻欢点了点头，看了看石麟道：“你——！”
　　“我哪有你那命好，我还要回去安抚百姓，就先不过去了。等我忙完了再去看你，寻欢你的身子不好，别再雨里淋着了。快回去吧！”
　　“好！你自己也当心！”
　　“嗯！”
　　说完下了城楼各自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