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你会原谅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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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你会原谅我吗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折射到房间时毫无疑问今天又是一个令人开心的天气，伴随着温暖的阳光柳絮睁开了双眼。她揉了揉迷离的双眼却吃惊地发现杨树睁着眼睛一直看着自己。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好奇地问道：“怎么了，醒这么早。”
杨树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吻说道：“嗯，早就醒了。”
柳絮伸了伸懒腰像一头慵懒的熊猫一般从他的怀抱中钻了出来，将头发随意地打了一个结，正要离开时却被他一把抓住：“你干什么。”
“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
杨树双手撑着床倚靠在床背上说道：“别去了，我有事和你说。”昨天晚上杨树想了一夜，他说过这一辈子永远都不会有事瞒着他的丫头，他要对她坦诚相见，尽管事情的真相永远要比谎言更丑陋，尽管他的真相会让她不原谅自己他都不想带着谎言生活下去。
“怎么了，说吧”，柳絮专注地望着他的眼睛，和他认识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从他的眼中看见了莫名的悲伤，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让她难过。
“我……我……”尽管杨树鼓起勇气，但话到嘴边仍然是难以启齿。
“丫头，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些事情……”杨树终于鼓起勇气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他认真地观察着柳絮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生怕幸福就这样走掉了。
柳絮静静地听他说完了整件事情，心里顿时一阵翻滚，一阵绞痛，可是脸上却是没有一丝变化，她明白这件事情并不是他的错，他一直那么笨又怎么会注意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原来她早前的猜测都是真的，她明白杨树心里的羞愧，如果她只是一个陌生女孩他完全可以将她训斥一番然后潇洒离开，可黄力可不一样，那是他的学生，他不可能做到对她视而不见，存在于他们之间的不但有他对婚姻的坚守还有无可逃避的伦理道德，就在这一刻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柳絮默默地看着他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杨树见状沉下去的心又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着急地抓住她的肩膀力道有些重，问道：“丫头，你怎么了，你说话啊，你别吓我，我知道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吧，你不要这种表情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应该怎样做才能不让你伤心。”
柳絮看着他的眼睛，在他黑色的瞳孔里只有她一个人，可她分明在他的眼神里看见了歉意与愧疚，良久她静静地说了一句，没有喜也没有悲，“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说完便只留给他一个落寞的背影，这下子杨树彻底慌了神，以前每当她和宋一闹矛盾时她会喝酒，会哭闹，会肆无忌惮地打人而现在她却什么也没做，难道真的是他在她心中没有位置，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伤心吗？
柳絮独自一个人走在街上，看着来往的行人，看着相互搀扶的老夫妻她的心里乱极了，其实她并不怪他，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错，可是尽管这样想心里还是有一些酸楚，她也不怪黄力可，她明白一个花季女孩内心的悸动，她理解那种想和爱人相守一生的迫切希望，只可惜命运给了他们一个错误的交叉。
她就这样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为什么五年前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五年前，她还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宋一比她大两届已经在广州找到了一份工作，为了实现两个人在一起的愿望她一心想要在上海找到工作，可是往往事与愿违上海并没有适合她的工作反而是在沈阳找到了现在的公司，就这样他们成为了两地分居的情侣。当她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宋一每隔两个星期会飞回来看她一次，就这样的关系他们持续到柳絮毕业，可是没想到毕业后他们仍然是两地分居，但是他们约定等将来他们赚够了钱扎稳了脚跟就一定会在一个城市工作，他们坚信异地情侣也会相爱到老相守一生，可事情往往并不如他们所愿。
柳絮公司的一个大的项目圆满完成，公司老总为奖励多日以来大家的辛苦决定给大家放4天的假期，柳絮想要给宋一一个惊喜于是偷偷定了飞往上海的机票，可是没想到就是这一趟的意外之行使得她的幸福之梦彻底的破碎。那天，天气特别的晴朗，柳絮亲手做了一个榛子蛋糕来庆祝他们在一起的第四个年头，可当房门打开她刚想走出去时却意外地听见了一双高跟鞋的声音，她暗暗地疑惑于是躲在卧室里没有出来。
房间里一阵安静，宋一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沉默良久女孩幽幽地开口说道：“你不必有任何负担，那天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纠缠也请你不要再来找我，好好对待你的女朋友，说真的异地恋不容易祝你幸福。”女孩幽怨的语气让柳絮产生了疑惑，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禁不住好奇柳絮将门轻轻地拉开了一个小缝，透过缝中的光线她看见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孩由于隔得很远没有看清楚她的样子，但她的声音风中的竹铃般好听。
宋一低低着脑袋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他慢慢地抬起头，双手握住女孩的手，语气坚定而有力地说道：“嫁给我吧。”
“什么？”在听到梦寐已久的这句话时，带给柳絮的不是惊喜，不是兴奋而是长期建构在自己心中的梦轰然倒塌，他在说什么，是她听错了吗，她不相信。她不止一次地在心中盘问自己，她不相信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友会和其他女人求婚，看着桌子上的榛子蛋糕她有些眩晕，她的双手紧紧地抠着门板好支撑着自己没有冲出去，因为在她的心里这是他们俩个人之间的事情，即便分手她也不要有第三个人在场。错乱的思绪一直在她的脑海中盘旋，她已经听不清那个女孩有没有答应他的求婚，只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声。
柳絮手里拿着蛋糕哭着从卧室中走出来，她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她要等他回来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现在解释还有用吗？
宋一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一开门发现柳絮呆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一时间他竟慌乱的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就在这时他瞬间明白了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她都已经知道了，应该怎么办呢，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
柳絮转过头，神情木讷地看着他，她的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好像唯有此时的痛觉才能让她清醒地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在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是用了怎样的力气站起来而不让自己摔倒的。
她怔怔地望着他，好似倾注了多大的勇气般开口问道：“你不想向我解释一下吗？”
“对不起”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他的过错，他明白她的骄傲，她的自尊，世界上最苍白的解释恐怕只有对不起三个字，而他现在只能给她这个解释。
“对不起，你就只给我这样一个没有力度的解释吗”柳絮有些不敢相信，她原以为他会拉着她的手哭诉着让她原谅，她原以为他会向她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和那个女孩来往了，太多太多的她以为了，可到头来却只得到一句“对不起”。眼泪不争气的顺着眼眶一下子喷涌出来，她倔强地扬起头好让那没用的泪水倒回去，可这就像说出的话一般又怎么可能收的回来呢。
“好，宋一，我再问你，你刚才说的……说的要和她结婚是不是真的。”柳絮哽咽着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了这几句话。
宋一绝望地看着她，他明白从今天开始他们两个真的完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强忍着如刀割的心痛说道：“絮，你刚才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柳絮有些站不住，忽然间她感到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电视在摇晃，家具在摇晃就连眼前的人都在摇晃好像要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伸手紧紧抠住桌子好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她厌恶地打开抚摸着她的手，“好，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上过床？”她多么希望听到的是否定的回答，那样最起码还会欺骗一下自己，可悲伤的是她仍然听到的是肯定的回答：“是。”这下子彻底激怒了柳絮，她像一头疯了的野狗一般扑在他身上，瞬间她的眼底里一片猩红，犹如被困的猛兽想要冲破牢笼般疯狂，她不顾形象抓着他嘶吼道：“宋一，你个王八蛋，你和她睡了就要和人家结婚，那你睡了我这么多年这笔账又该怎么算。”柳絮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这样不堪的话会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可现实却硬生生地打了她一巴掌，愤怒的女人永远不知道她下一秒会干什么。
宋一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个疯了一般的女人，她还是当初那个简单善良的她吗？他明白这一次他是真的伤了她的心。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任凭柳絮对他的打骂。
打累了，骂累了，柳絮重重地跌在地上，她猛地吸了一下鼻子，双手用力地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泪水模糊了她精致的妆容，她勉强地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高傲地抬起头，眼睛悲伤却有力量地盯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此时的他已经全然没有了往日的英气，眼神变得空洞而萧索，缓缓而定定地说道：“从现在起，我们分手了，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送你最后一句话，去死吧。”说完还未等宋一反应迎接他的就是一个当面的榛子蛋糕，一个他最喜欢的榛子蛋糕，一个她亲手做的榛子蛋糕。宋一傻傻地愣在原地，任凭蛋糕从他的脸上滑落下来，他想冲出去挽回他的爱情，可是脚上却像灌了铅般沉重，他还能拿什么来挽救他的爱情，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终究他是放开了她。想到这里宋一的心中犹如万只蛊虫在噬他的心一般，那种痛已经不是痛了，更是一种麻木一种绝望。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你会原谅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