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十年谈》辛辞朝

4、002.

　　002.

　　东京的三月末已经渐渐回暖，过往的雨雪似乎已被不断攀升的气温湮没在记忆中，街边随处可见含苞欲放的樱花等待着温柔的四月。褪下了冬装的人群来来往往，脸上的表情都愉悦了不少。

　　佐藤敛溪正与佐藤夫人一起走在人群之中。她们是准备去探望佐藤夫人年少时的一位友人，近些天刚刚回国。

　　这对母女走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有关即将要探望的人。忽然，佐藤夫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偏过头问自己的女儿：“越前龙马，你还记得吗？你们小时候还见过一面。”

　　佐藤敛溪将食指搁在下巴上，状似认真想了一想，而后不怎么在意的开口：“嗯……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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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藤夫人一见到越前伦子便抛下女儿快步迎了上去。佐藤敛溪失笑，心里感叹着自己的母亲有时还真是可爱，她亦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恭恭敬敬的对着被抱住的越前夫人鞠了一躬。

　　佐藤夫人搂着自己的好友有些伤感地说“小敛已经与我们当年一个年纪了，时光真是残忍的东西”。而越前夫人则笑笑说道真是的，都为人母十三年了还如同十几岁的少女。而后她转向佐藤敛溪，开口问道：“小敛，还记得我吗？五年前，我们在洛杉矶见过面。”

　　“是的，阿姨还是一样的漂亮。”

　　越前夫人和佐藤夫人感情很好，连不必要的寒暄也被直接省去。在屋里落座后，越前夫人问及佐藤敛溪一些问题时，她回答得很是得体，偶尔还特意流露出少女的一丝俏皮，逗得越前夫人忍不住抿嘴笑。越前菜菜子奉上茶来，佐藤敛溪向她道谢，端正的模样，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

　　唯一的意外恐怕就是佐藤敛溪发现了一只猫，软萌的样子十分讨喜，佐藤敛溪凑近它，它却转身慢悠悠的逃走了。佐藤敛溪失望的收回手，越前菜菜子笑着递给她一根逗猫棒，轻声说道：“卡鲁宾虽然很怕生，但是很喜欢龙马买给它的这根逗猫棒哦。”佐藤敛溪拿过逗猫棒，感激的对越前菜菜子道了谢，将左顾右盼的卡鲁宾抱在怀里。

　　“卡鲁宾，你是在找人吗？”

　　“喵~”

　　不一会，这只喜马拉雅猫就与佐藤敛溪相熟了起来，竟然毫无怕生模样地趴在她怀里。

　　“啊呀，这么快就要到中午了。菜菜子，到寺院里把龙马叫回来吧。”

　　“小敛，你也一起去吧。”佐藤夫人笑眯眯的建议，“我还有很多话想要对伦子说呢。”

　　佐藤敛溪抱着卡鲁宾站起身来，向她们鞠了一躬，和越前菜菜子向寺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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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记得越前菜菜子。记忆里的女孩子面容温婉，如同大和抚子一般能够让人安心的她让佐藤敛溪印象深刻。两人闲谈了几句，不一会就走到了寺庙前。

　　刚刚走近就听到击球的声音，佐藤敛溪有些意外。察觉到她的异样，越前菜菜子温柔地笑笑，推开门：“叔叔在这里做了一个网球场，常常和龙马在这里打球。”

　　她跟着越前菜菜子走进寺庙，绕过古老而陈旧的钟，隐隐约约看到网球场的轮廓。越前菜菜子高她一些，她走上前来才能看得清楚。那真的是一个网球场，只不过比起草地或硬地要简陋一些罢了。

　　佐藤敛溪的目光被场中的人吸引。写着R字样的白色帽子压着少年墨绿色柔软的发，红色的网球拍忽然间挥动。奔跑着的少年微微喘着气，步伐却丝毫不乱。他偏过头来注视着黄色小球的走向，而她看到他琥珀色眸子中的认真。

　　“喜欢打网球吗，小敛？”越前菜菜子在一旁问道。

　　“不。”佐藤敛溪摇摇头，微微笑起来：“只是有几个朋友也在打网球，我一直觉得……网球真的是一项很不错的运动。”

　　“哟——”似乎是被她们的谈话所惊扰，穿着和尚服的男人朝这边看了一眼，眼神极快的扫过佐藤敛溪，“什么啊，看起来只是个国中少女而已嘛。”

　　佐藤敛溪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样：“越前叔叔，看来你好像很期待是个成熟的女人嘛。”

　　“哈？这种事当——等等，这种事你是怎么——”

　　“叔叔！婶婶叫你回去，我们要准备吃饭了！”

　　“知道了知道了。”越前南次郎掏了掏耳朵，突然打出极快的一球，佐藤敛溪几乎看不清。再回过神的时候，球堪堪擦过少年的球拍，最终从球场内滚出场外。

　　“今天就到这里吧，少年。”越前南次郎桀骜自负的神情浮上面庞，他扛起球拍，说出口的是那句日后佐藤敛溪将听到很久很久的话：“你还差得远呢。”

　　而那个戴着帽子的少年半跪在地，喘着气，侧过脸看着越前南次郎。

　　“叔叔，龙马，我们要回去了。”

　　“知道了。”越前龙马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卡鲁宾“喵”了一声，从佐藤敛溪怀中跳下扑向少年。他有些慌乱地接住，小心翼翼的将它抱在怀里，有些奇怪：“卡鲁宾，你怎么乱跑到这里来了？”

　　随着卡鲁宾的视线，越前龙马抬起眼，看到一个不认识的人，他有些困惑的蹙了蹙眉头。

　　黑色长发被扎成一个清爽而干净的马尾，没有刘海的女孩子脸庞白净，褐色的眸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发亮，唇角平白无故的沾上几分笑意，一身浅红私服更加衬出皮肤的白皙。此刻，她正用那双褐色的眼睛注视着他。

　　佐藤敛溪直视着越前龙马琥珀色的眼：“我是佐藤敛溪，青学二年级。”

　　越前龙马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你好，越前龙马。”

　　“你好啊，越前。”佐藤敛溪唇边笑意更深：“以后就请多指教了，小学弟。”

　　越前龙马听到“小学弟”三个字时手边动作顿了顿，她的笑容融进他的目光里，于是他压了压帽子，说道：“请多指教，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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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前龙马，你还记得吗？你们小时候还见过一面。”
　　“嗯……是吗。”
　　啊……母亲，我好像是记得了。佐藤敛溪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他的脸与五年前那个帽子斜斜地戴在头上、举起网球拍的那个男孩渐渐重叠起来。
　　玩笑般的，她说：“以后就请多指教了，小学弟。”
　　我记得的。
　　他的名字，叫做越前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