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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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贺立宸的王妃。
他很疼我，只要我的要求不过分，他便会竭尽所能的为我做到。身为王爷的他每天都很忙碌，但在傍晚时分他总会抽空来陪我吃晚膳。
这日，他照旧地陪着我。
“你什么时候能不忙呢？一天能看到你的时候真少。”
“我也想好好陪陪自己的妻子，”他一脸无奈，“可公事很多呀，萱儿你不是也要我好好管理国家么？”
也对，上次他说我比国家重要之后我便狠狠地教育了他。
他伸过大手拍了拍我的头：“放心啦，战后要处理的事也快忙完了，以后空闲的时间会多很多，我一定会好好陪着你，”说着，他走过来蹲在我椅子前，抱住我的腰，把耳朵贴上了我的腹部，一脸幸福满足，“还有萱儿肚子里的宝宝。”
我红着脸拨开他的手：“吃饭！”
说到孩子，我不得不感叹一下自己运气实在太好，一次就中了头奖。
想着，一个女婢走进来通报说：“王妃，一位名叫如云的女子求见。”
“如云？快让她进来。”想来已经一个多月没见着她了呢。
如云姐低着提着一个竹篮走了进来，头发有些凌乱，显得很沧桑，低着头进门不说话。
我瞥了一眼贺立宸，他很识趣地放下碗，正经道：“饱了，本王还有公事要处理，先走了。”
看着他走到门口，我忙嘱咐：“记得带上门！”
贺立宸回了我一个阳光灿烂的微笑，“知道啦！”
见贺立宸走了，如云这才抬起头：“小萱……喔不，王妃……许久未见特来拜访您，这是贱妇为王妃做的糕点，希望王妃别嫌弃……”
我起身接过竹篮，道了声谢，取出桂花糕便吃了起来：“你别见外，就像以前一样叫我小萱吧……”
“嗯……”不知怎的我觉得如云的额上有些冒虚汗。
我喝了口茶，又取出一块：“有什么事吗？”
如云又低下头，掩盖住了一切表情：“小萱，我能理解我丈夫的死……所以我打算离开贺月城去别的都城生活……这次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借我一点银子当路上的盘缠……我一定会还你的！”她眼中满是悲伤。
我惊讶：“你丈夫死了？立宸不是答应我放他出去，好生待他吗？”
“什么！”如云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道，“不是你让王爷杀了他的吗……因为钢的事情绝对不能再泄露……”
“怎么可能是我！”我忙否认，“再说了，不是早都传出去了么……”
霎时间，她脸色苍白起来，一把夺过我还没吃完的糕点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然后直接跪倒在地哭喊：“小萱……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太爱他了……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可我一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我慌了手脚：“怎么了这是？如云姐你哭什么？”
“对不起……小萱……”如云的声音开始嘶哑，眼睛红红的，“我丈夫被放之后没有几天就在荒郊野外被残忍地暗杀了，我前几日才得知消息赶回去料理后事……他死的真的好惨，全身没有一处完好……我回王府收拾东西的时候已经万念俱灰了……谁知菊妃传我过去，告诉我是你为了保密暗中派人杀了他，她给了我一包毒药，怂恿我给你下毒……我……我……我真的好爱我的丈夫……对不起……”她早已泣不成声。
“毒？”我转头望向她带来的糕点，只觉得有无数颗小针在头上刺着，说不出心中是怎样的感觉：“你是说，糕点里……有毒？”
“对不起……小萱……对不起！”
我跌坐在椅子上。那糕点，我吃了好几块啊！
……
房门突然又被打开，感受到房内奇怪的气氛，贺立宸阳光灿烂的笑变得有些僵硬：“本王回来取些东西……”
如云方寸已乱，爬到贺立宸跟前扯住他的衣摆，哭道：“贱妇愿意碎尸万段，但请王爷先救救王妃！”
“她怎么了？”他左右看了看，目光最终锁定在了桌上的竹篮。
“立宸……”我忽然觉得很焦躁难耐，心里忽而像火烧着，忽而想水淹着，忽而又像石头压着，闷得不行。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个箭步跑上来握住我的手腕。突然，贺立宸挥出一掌，如云一瞬间便被震到了墙上，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贺立宸把我抱到床上，朝问外大声叫道：“来人！叫大夫！传太医！”
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失足掉进了万丈深渊。我吓得握紧了贺立宸的手，大哭：“立宸……我……好疼……肚子好疼……”
“别怕……这样就不疼了……别怕……”他紧紧拥住我，一只炽热的大掌抚上我的肚子轻轻揉动，掌心温暖的感觉让我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
可剧烈的绞痛已经让我泪眼婆娑：“立宸……我是不是……就要死了……我不要死……而且宝宝怎么办……”
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可是……真的好痛……我好怕……”
太医很快赶来，贺立宸立马让开，却一直没有放开我的手。
诊察了许久，太医突然跪了下去：“此毒毒性极烈，会剧痛许久才致死，且无药可救……竟有如此心肠歹毒之人，老臣无用，请王爷降罪！”
贺立宸一听，愤怒得连五官都挪了位置：“竟敢诅咒王妃？来人呐！把他给我拖下去斩了！”
我赶忙扯住他的袖子，疼得说话都费力：“别这样……立宸……不关他的事……抱抱我……我好怕疼……”
猛然间，他的声音变了个调，悲愤而沉痛：“你说什么胡话？我的萱儿最聪明了……聪明的人都很长寿的……”
听了，我吃力地笑起来：“谁说的……在我的家乡……聪明的人总活不久，还掉头发……”
“傻瓜！”他轻轻弹了弹我的额头，红了眼睛，却没流出泪来，“怎么能咒自己死呢……”
“立宸……我告诉你一件事……”
“嗯……”他紧紧抱着我，把下巴抵在了我肩上。
“我其实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生活在几千年后……像钢这样的东西在我们那里到处都是，许多人都会铸造……你一定想不到我是怎么来的……我因为不愿意继承父亲的产业气死了父亲，之后被我后妈亲亲手杀死……然后我来到这里……然后我又遇到了爹，遇到了你……”我忍不住咳了两声，费尽所有气力抬起手放在了腹部上，“还有我们的宝宝……”
他紧紧咬住嘴唇，眼眶里渗出了血丝，已经想不得其他：“你别说话了！别说话了！”
“不……我要说……我觉得自己真的好幸运，遇到了你这样的好男人，在现代，好男人全都绝种了……”我惨笑两声，“我这么爱你，即使我走了，你也不许再找别的女人！”
他吻住我的唇，说道：“不会的……我贺立宸这辈子唯一的挚爱便是萱儿！”
“哈……哈……我会脸红的……”我的心顿时被甜蜜占满，“你说……我来到这里是因为死亡，那么这次我会不会回去？真舍不得啊……希望还能再遇见你……”
“傻瓜……”他带着眼泪，努力笑着，没了原本的俊美，“我讲笑话给你听吧……听着故事肚子就没这么疼了……”
看着他如此的痛苦，我只觉得心里的疼比肚子的痛更难挨，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心好像被刨空了一般，巨大的痛楚灭顶而来。
“好……”
“以前，有一个穿山甲……它不停地挖山……”说着，贺立宸傻傻地笑了起来。
我蜷缩着，默默地听他说着我给他说的冷笑话，疼痛一波又一波地袭来，一次比一次可怕，一次比一次难熬，到最后就连微笑也再没力气做到。
贺立宸边哭边讲述，越说越伤心，泪流尽了，继之以血；血流尽了，继之以无声的饮泣。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感觉自己再也没有了睁眼的力气，无论如何努力，也握不住他的手了。
贺立宸的声音先是在喉咙里哽咽，最后终于放声大哭。
立宸，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