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难惹》阿狸的尾巴

10、给卖身契

　　从街市回到鱼子环的小院子之后，秋葵和杞儿二人嘴巴就叽叽喳喳个不停，喋喋不休，简直就想再鱼子环身后立一个牌子，鱼家女神医，包治百病，鱼子环走去哪里，他们就跟去哪里。
　　“小姐，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医术那么厉害！”
　　杞儿盯着大眼珠子，听看着坐再位子上喝着凉茶的小姐，从以前到现在，小姐从来都是被教书先生打手板的那一个，可是今日看小姐确实是让他们大开眼界，竟然连京城有名的刘医师都夸小姐医术好，她虽然嘴巴笨，脑子也不好，可是依旧看得出来现在小姐是很开心的。
　　这样是不是又能够多出去玩了！
　　鱼子环看着一脸傻笑的杞儿，便知道这丫头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这丫头没什么坏心眼，一根筋，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和秋葵都是对她忠心耿耿，没有二心。
　　“小姐，你说这件事情老爷和夫人知道了，得多开心啊。”
　　杞儿握住秋葵的手，一脸激动的模样，一副看到国宝似地望着鱼子环，这下子别人肯定不会说小姐是个医学白痴了！
　　“杞儿，你可别闹了。现在这院子内自己人少，要是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还是听小姐的吧。”秋葵脱开杞儿的手对着她的脑门就是一记。
　　“小姐，你看秋葵姐欺负我！”
　　杞儿撅着嘴巴，似是生气状，有什么不好的，要是小姐这样的事情被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夸小姐聪明伶俐呢。
　　“小姐，门外的二夫人想见您。”一个小厮走进来，鱼子环正好奇着呢，却见二夫人走进来，屋子内两个丫鬟赶紧收敛起来，小心翼翼的站在原地。
　　二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换了一个，而鱼子琦的贴身丫鬟也成了喜鹊。二夫人一边走来，正好与鱼子环实现相对，鱼子环只是淡淡的微笑，却仍旧是是让二夫人看的心里直发怵，只不过表面上仍旧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
　　“今日二夫人怎么有空来，倒是我这个做小辈的招待不周了。”
　　二夫人原本还想怎么开口，显然是没料到鱼子环竟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原本脸上稍有尴尬，一下子脸上洋溢着笑容，本来近来这几件事情，老爷断了他们两个月的月饷，现在只不过是想借着厚脸皮来讨好一下鱼子环。
　　这些年来，她除了一直被大夫人压着之外，在府上耀武扬威，更是对鱼子环这懦弱个性是了如指掌，只不过如今鱼子环变成这样，她竟还能撤下脸皮来求她。
　　二夫人看了一眼身侧的丫鬟，那丫鬟小心翼翼的将一个木质的盒子放到鱼子环跟前。
　　鱼子环端详着这盒子，若有所思的说道：“二夫人这是做什么，里头莫不是有什么奇珍异宝？”
　　“哎呦，环儿你说笑了，这里头不过只是现在这新来的几个丫鬟的卖身契。”二夫人心中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她若是不那么做，怎么让她到老爷面前求情，“环儿，以前的事情是喜桃做的不对，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既往不咎吧。”
　　既往不咎，一想到上辈子她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她到现在都觉得她这样惩罚还是轻了的，鱼子环挑了挑眉毛，勾勒出漂亮的弧线，似乎一副烂漫少女的模样：“如果我说我想要二夫人的卖身契呢？”
　　她仍旧是一副单纯的模样，二夫人哪怕是想要对她生气也发作不起来。
　　其实，这府上，哪怕就是在下人面前，二夫人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二夫人是烟酒巷子里出身，老爷把她赎了回来，看她可怜才给她一个二夫人的名号让她不受欺负，所以其实鱼子环现在就算是想要她的卖身契，也并不过分。
　　“二夫人可别生气，我不懂事，只是闹着玩的，卖身契在爹那，我怎么可能从爹那把卖身契拿回来呢？”一句话说了两个卖身契，倒是让二夫人脸色一顿青一顿紫，鱼子环抿嘴轻笑，自家爹虽然是京城名医之后，当年却也是贪图美色，不然就以二夫人这样的身份万万是不能进府的，哪怕是现在，二夫人的姿色打扮却是是比大夫人要鲜艳亮丽，只可惜她身份在那，终究不能扶正。
　　鱼子环这句话，可谓是彻彻底底的把二夫人的锐气削了削。
　　还指望在鱼子环这里讨了便宜还卖乖，死都不可能！
　　鱼子环淡淡的笑着，芊芊玉手将小盒子打开，里头厚厚一沓卖身契，鱼子环一张一张的数，却实则是在打二夫人的脸，想来这么多卖身契原本都在二夫人手上，可是她现在身边的丫鬟卖身契全部都在鱼子环手上，也就是说这些丫鬟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她。
　　这该死的贱人，当着下人的面羞辱她，当真是要告诉府上的所有人，鱼府将要变天了？鱼子环现在不用看二夫人，都知道她脸色极为难看，不过她现在有求于鱼子环，自然不能撕破脸皮，鱼子环找了半天，将小盒子合起来，“二夫人，这卖身契我是收好了，你把那些个丫头叫到我院子里来。”
　　二夫人愣了愣，这丫头竟然还得了便宜不卖乖？
　　不好气的对身侧的苏木说道：“去！你去把那些丫鬟叫来，就说他们的主子六小姐找他们！”
　　这要是以前，鱼子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那么做，因为那些人可都是二夫人身边的人，但是现在，她可是拿着那些人的卖身契，这二夫人还当真想凭着这几张卖身契就万事大吉？她女儿的事情呢？还有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呢？
　　那些个丫鬟，原本有些都在忙啰，一听到二夫人找他们，急匆匆的就倒了院子里来，到现在都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要叫你们来吗？”鱼子环随意的指了指其中一个丫鬟，“你知道你主子是谁吗？”
　　“回六小姐，是您。”被点的丫头自然是吓得一身冷汗，这在场这么多人，要是说错了一句话，那可就是没好日子过，她下意识的小心瞥了一眼二夫人，见二夫人脸色铁青，再看六小姐手上拿着这一沓卖身契，再想想六小姐上头怎么说也有大夫人罩着，规规矩矩的说道。
　　鱼子环有些懒散，对着那丫头笑了笑，看着二夫人：“我啊，平日里没什么时间打理你们，可是二夫人不同，二夫人空，没事情做！所以啊日后你们跟着二夫人好好学规矩。”
　　二夫人一愣，这鱼子环究竟是想要做什么，都把卖身契给她了，这些丫鬟自然都是得听她的，可是现在让她管教，难道不怕她在里面养一两个内奸来害她？难道她虽是聪明了几分，但聪明的不够彻底？
　　“环儿真是太信任我了，日后等我好好教管好这些丫鬟，到时候你看看满意哪个挑哪个。”
　　“那可不必，我身旁有杞儿和秋葵二人就够了，倒是妹妹现在怀孕了，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改明你打发几个过去就是了。”
　　二夫人这下才听清楚，这位六小姐是瞧不起她的出身，把她当作院子里的管事嬷嬷来看待了，而且这些个丫鬟不知根不知底的，她哪敢用在自己的亲闺女身上，不过她既然收了别人的好处，现在只能哑巴吃黄连。
　　“我今日也累了，秋葵，你送二夫人出去吧。”鱼子环直起身子，看着二夫人紧咬着牙关不停的颤抖。
　　鱼子环一边笑眯眯的，一边又吩咐杞儿从屋子里取来了上好的阿胶糕方在二夫人面前，“这阿胶糕可是补气养颜的好东西，二夫人可得多用用，要不然不漂亮了，爹就不喜欢你了。”
　　“好！环儿可真贴心！”二夫人本就憋着一口怒气，如今更是一口气喘不上来，张着嘴，只是怒吼一声，“苏木，没看到我要起来么，怎么还不快点扶我！难不成你好要我自己亲自拿阿胶糕？”
　　……
　　“砰！”
　　门被重重的甩上，二夫人胸口仍是上下起伏，显然是被气的不轻，“若不是她那娘，若不是为了你，我哪能用得着去求人。”
　　鱼子琦舔着五个月的身孕，小心翼翼的在喜鹊的搀扶下走到她面前，“娘，您说这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怎么办！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说怎么办！”二夫人将茶一口闷完，这才稍微消消气，二夫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鱼子琦这肚子，“我记得他们说过酸儿辣女，你这几日爱吃酸的还是辣的？”
　　“这几日喜欢吃辣的。”
　　“这可不行，现在文公昊乾那小子多久才来看你一次，文公家也下令了，如果这孩子是男孩，他们尚可不计前嫌将功补过让你做个正房，如果这是个女孩，可是想都别想。”
　　“娘，我知道啊，可是这孩子都怀上了，我又不能让孩子改变性别。”她低着头，之前刚挫败在文公夫人的一番话下，又被鱼子环气的够呛，老爷又不信任他们，看女儿如此压力，二夫人叹了一口气，“你好生养着孩子，你可知道有一种西域偏方能把肚子里未成形的孩子性别变过来？”
　　“哦？”鱼子琦扬眉。
　　想来她是不蠢，这文公家在不停的施压，她也是没有办法了，她也不愿意尝这样的偏方，可是如果她再不赌一把，如果这肚子里的真是个女孩，不用说，她以后的人生可都是彻底玩完了，“娘，女儿的幸福可都在你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