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搞钱日常》笑寻欢

13、013

　　潘迪的眼神有意无意的朝着裴照所在的方向瞥着，而住在里屋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推着轮椅出来，眼神阴郁，眯着眼睛看向她。

　　潘迪心底没有一丝被发现的心虚，耸耸肩，然后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倒也平静，杨桂花白天出去找店面没办法照顾裴照，她白天就趁机让裴照教她学习。

　　伴随着高考越来越近，潘迪学习也越来越努力起来，但因为她知道的东西太少了，所以她学习的时候，裴照也必须跟着一起，时间久了，对方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臭。

　　潘迪没当回事儿，依然每天去问裴照。

　　这一天，刚好撞上了正准备出门的杨桂花。

　　杨桂花看见潘迪，仍然没个好脸色，一把就拦住了想要进门的潘迪，戒备的开口，“少爷睡了，潘迪，你过来干什么？”

　　她的嗓音压低，生怕里面的人听到。

　　潘迪恍若未闻，还想进去，这个时候杨桂花才急了，一把拉着她的手，恨不得把她的眼睛瞪穿，恼怒道，“潘迪，我说了让你别过去听不到？聋了是吧？”

　　“我去找裴照指导功课。”潘迪这才停下来，不轻不淡的说了句。

　　“指导功课？”杨桂花妆容精致的脸上明显闪过不耐，尖利的刺道，“你有什么功课可以指导的？就你那个成绩还读什么书？不如老老实实的照顾少爷，还省得给我们家添麻烦！”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忍不住大了些。

　　对于自己这两个便宜女儿，杨桂花一向不屑，一心只觉得她们是赔钱货，更别提让她们上学。

　　听到照顾少爷这几个字眼，潘迪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既然你这么喜欢照顾少爷，那少爷的金屋找到了没啊？不会过了这么久还没找到吧？这个屋子他可没出钱，让他住在这里已经是我们给面子了，还不知足？”

　　“你！”杨桂花嗓门也不由得变大，伸出手还想教训潘迪。

　　金屋这两个字无疑戳在了她的痛处上！

　　这两天她把外面大大小小的住处全都看了一遍，要么屋子不够干净漂亮配不上少爷的身份，要么就是太贵!

　　外面那群人怎么这么势利眼！要是她们知道少爷的身份，跪着求她住都来不及！

　　潘迪一眼看出她的想法，慢悠悠的开口，“哎呦，你想干什么？别忘了少爷还在里面呢。”

　　她故意夸张，学着杨桂花平时的语气。

　　杨桂花的脸色顿时一阵青白，顿时打也打不得，停也停不下，那只手就那么尴尬的举在了空中。

　　潘迪本不欲浪费时间在杨桂花身上，心底也知道有杨桂花在这里她不可能进去，当即便道，“行了，我对你们少爷不感兴趣，既然他没空，那我就不见了。”

　　说完，便准备离开。

　　杨桂花有些狐疑的看着她，直到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她便彻底放松了警惕，离开重新去给少爷找住处去了。

　　但杨桂花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走，后脚的潘迪便出门，又重新去了裴照屋子里，手里还拿着英语书。

　　她的脚步声毫不掩饰，刚刚进门，躺在床上的少年便豁然睁开了眼睛，眸子深沉，看向了门口，有些阴郁，冷声开口，“你又来干什么？”

　　潘迪有些无辜的扬了扬自己手里的英语书，大大方方的开口，“当然是来让你教我英语了！”

　　英语。

　　又是英语。

　　少年手指紧紧的抓着被子，费了好大力，才从床上坐了起来，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潘迪，泛出些许讽刺，“学了这么久不也是这个样子？没见你有一点长进！”

　　如果仔细看，他原本修长的手指上面青筋暴起，俨然很不爽。

　　裴照当然不爽。

　　如果说，第一面他对潘迪的印象还好，那么这么久以来的相处，早已磨灭了他所有的耐心。

　　潘迪皱眉，想到他这么久一直教她，到底是决定忍气吞声，不跟裴照计较。

　　但是下一刻，对方却似乎看出来了潘迪的想法，故意让她生气般，冷声开口，“既然生的这么蠢就不要想着野鸡变凤凰，野鸡一辈子是野鸡，学什么都不会，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声音透露出浓烈的讽刺。

　　每一句话，都扎在潘迪的心上！

　　潘迪脸色瞬间变了，“裴照，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裴照冷冷的笑着，他手里死死的攥着被子，一字一顿的开口，“我说过了，山鸡永远都变成不了凤凰，蠢鸡永远都是……”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潘迪却猛地拿过旁边的水，狠狠泼在了裴照的脸上！

　　裴照的表情瞬间僵住，配上床上的东西，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与滑稽感。

　　片刻后，他的怒吼几乎穿透房间，“潘迪？！”

　　他毕竟是裴家的少爷，从小就被人小心翼翼的照顾，在过去的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人敢用水泼他！

　　从来都没有！

　　他的脑子瞬间有一瞬的空白。

　　潘迪将手中的水杯重重的摔在了桌上，怒极反笑，“裴照，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贵的少爷吗？别忘了你现在是在我家！你现在所谓的山鸡家里寄居着，连山鸡都不如！”

　　她的模样很不耐。

　　裴照从小就是受宠长大，原本白皙细腻的面容也染上了一丝通红，声音扬起，颇为倨傲，冷嘲热讽道，“那又怎么样？这只是暂时的事情，倒是你，恐怕一辈子也翻不了身！”

　　在潘迪的记忆里，裴照流落在这的确是暂时的。

　　想到这里，潘迪心底浮现出一丝不适，脸色也更冷了些，突然也没了跟裴照争辩的心思，起身收拾东西。

　　裴照眸光微闪，有些疑惑潘迪为什么不争了，看到她收拾东西，嘴巴忍不住张了张，最终还是没开口。

　　从小的教育，也不允许他张嘴。

　　潘迪收拾完东西，走到门口，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那就祝少爷你早日凯旋。”

　　声音透着阴阳怪气。

　　裴照从小就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她想拥有的一切，包括她想要的母爱，杨桂花的照顾。

　　虽然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但是她也不觉得自己很差，就算现在学不好，以后她也一定会学好。

　　下定决心不再理会裴照，潘迪毫不犹豫的离开。

　　裴照看着潘迪的背影，脸色一僵，随即便是有一瞬的懊恼。

　　他也不知道这个懊恼从何而来，胡乱的擦了把脸，全然不复之前的骄矜，反而有些狼狈。

　　潘迪刚刚出门便撞见了听到声音赶来的潘来娣，潘来娣看着潘迪的脸色不好看，连忙追着潘迪问道，“姐，你怎么了？跟里面那位少爷吵架了吗？”

　　潘迪没有说话，算是默认，朝着屋内走去。

　　潘来娣知道长姐心情不好，当下也闭上了嘴巴，默默的陪在了潘迪旁边，给火炕里面加了些柴火。

　　潘迪看着潘来娣，柔和了些。

　　“来娣。”她突然道，“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不公平？”

　　潘来娣加柴火的手一顿，她的眼神闪躲道，“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当然会觉得不公平。

　　凭什么小虎有人护着，但是她妈却从小不在身边。

　　这种落差感与自卑感，在少爷来了之后更是飙升到了极致。

　　潘迪叹了口气，“因为姐也这么觉得。”

　　潘来娣瞪大了眼睛。

　　火炕面前只有俩姐妹，火光将她们的面容映照得极其柔和，潘迪低头看着火炕。

　　“姐，我以前就听说过，条条道路通罗马，但是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所以我经常就在想，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潘来娣憋了很久，才憋出这句话。

　　是啊。

　　为什么不能是她？

　　这是以前潘迪经常想的事情，但是在今晚，却莫名释怀了。

　　潘迪轻声道，“虽然咱们不能生在罗马，但是人的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你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要被别人影响，你要相信，只要你肯努力，迟早有一天你会走的比她们更远。”

　　她说的都是一些大道理，但是这些道理，却从来都没人跟潘来娣说过。

　　潘来娣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潘迪叹了一口气，眼神却愈发柔和。

　　这是她的妹妹，她也由衷的希望，潘来娣不要步她以前的后尘。

　　而后又笑了笑，她跟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少爷置什么气呢？

　　毕竟裴照再怎么样，也受过那么多教育，如果用的好，完全可以让她的成绩进步一大截。

　　……

　　裴照跟潘迪吵了一架没多久就后悔了。

　　原因无他，小腹莫名温热的感觉翻涌上来。

　　杨桂花不在这里，离他近的只有一个潘迪。

　　“潘、潘迪……”

　　裴照到底还是没忍住，叫了一声。

　　但是门外无人答应。

　　裴照咬了咬牙，无意间看见了帘子后面蓝色的一角。

　　他清晰的记得，今天潘迪穿的就是蓝色衣服。

　　裴照咽了咽口水，又喊了一声。

　　“我知道你就在后面……”

　　他这句话刚说出口，紧接着，便看到蓝色衣服一闪，直接不见了。

　　潘迪直接走了？

　　裴照脸都黑了。

　　潘迪出去找了潘来娣。

　　潘来娣刚刚跟潘迪聊了很久，自然也知道裴照和她的情况，好奇的开口，“姐，你确定不去吗？”

　　潘迪眼底带着狡黠，“再等等。”

　　她心情颇好的拿出一根稻草玩火，毕竟裴照刚刚都那么对她说话，她又怎么可能不给裴照一点教训。

　　潘迪最后是掐着表进去的，顺便还带了个潘来娣。

　　一进去便看到了靠床头坐着的裴照。

　　对方的神色对比之前阴冷的不少，面容死死的沉着，难看的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看见潘迪，更是黑到了极致。

　　他始终抿着唇瓣，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潘迪眼力好，一眼便能看到对方的手指几乎掐进了肉里。

　　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潘迪笑了笑，“怎么？尿裤子了？”

　　她前世四十年做过很多职业，护工便是其中的一部分，在看到裴照的第一眼就明白过来，他是尿裤子了。

　　潘迪对这件事情早已见怪不怪，态度轻飘飘的，但就是这番态度，瞬间激起了裴照的怒火。

　　他黑着脸，往日冰冷阴郁的声音也夹杂了许多怒火，“滚！”

　　声音不带丝毫掩饰，戾气几乎溢出来！

　　裴照瞪着潘迪，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来娣跟在潘迪旁边，吓了一条，眼泪花子差点蹦出来，“姐……”

　　她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潘迪的笑容瞬间就淡了下来，轻描淡写道，“来娣，你先走。”

　　她给了来娣一个眼神。

　　来娣霎时就反应过来，强忍着眼泪，飞快的跑了出去，明显是被吓狠了，看向裴照的眼神都有些慌乱。

　　等到来娣离开，潘迪才抬手直接掀开他的被子，将被子扯开，又皱了皱眉，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早点来了，到最后也还是自己收拾残局。

　　她心底隐约有不耐，裴照更是狠狠的瞪着她，那眼神巴不得自己去死。

　　潘迪“啧啧”了两声，“怎么？事情都这样了还不长记性？现在你是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人，你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信不信我以后直接不管你，任你拉在裤兜里还是床上？”

　　她放狠话危险，说这句话表情也不似做假。

　　裴照恶狠狠的低头，眼神像是凶狠的狼崽，“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是啊，不用我管。”潘迪点点头，眉宇之间无可避免的幸灾乐祸，“的确不用我管，到时候隔壁嘴大的大娘回来了，你这事情怕是得传个十里八里哦，也不知道到时候某人能不能安慰的坐在那大少爷的位置上。”

　　潘迪是真不想管这个大少爷的，她一向厌恶他，如果不是看在他会给自己补习，她恨不得现在就让裴照滚出家门。

　　但是显然不可能。

　　裴照仍然倔强的咬牙，不愿意再看潘迪一眼。

　　但是听到传个十里八里，他仍然不可避免的瑟缩了一下。

　　确实。

　　他是大少爷。

　　如果到时候丢了面子，估计所有人都要用那些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潘迪见到少年这般，估计也有自己的考量，当下便假装要走。

　　眼看着潘迪还想再度离开，裴照终于忍不住拉下了面子：“潘迪……”

　　潘迪脚步停了下来，她就站在门槛处，扶着墙停了下来，到底还是恶声恶气的开口，“我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

　　“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妈一样要惯着你，自己弄湿了裤子还要对别人发火，你现在住的可是我家！真把你能耐的。”

　　面对潘迪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裴照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嗫嚅着嘴唇明显还想反驳什么。

　　但是想到潘迪刚刚说的话，也最终没开口，而是死死的捏住了自己的手掌。

　　潘迪也不给他机会，直接上前一把扯掉他的被子，而后收到了一起，指使道，“你自己找出你的新衣服。”

　　裴照面容白了白，嘶哑着嗓音，“我衣服在床下。”

　　“自己想办法，我又不是你妈！”潘迪毫不客气道。

　　扯完，她便轻快的走了出去。

　　骂了裴照，也算是出了她这么久以来的恶气。

　　这股恶气不止针对于今天裴照的种种，同样也针对于前世。

　　前世，是裴照的到来让她最终沦落到那样的结局，现在骂他一句都是轻的。

　　潘迪觉得她不给他推下悬崖已经算是仁慈。

　　潘迪出门用洗脸盆打了一盆水，正准备端进去，而后便看见了林秀芝。

　　林秀芝刚准备出去镇上玩儿呢，眼尖的看到了潘迪手里的水盆，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嘲讽道，“呦，这不是潘迪吗？怎么这么久不见，反倒变成少爷的丫鬟了？”

　　她的声音尖酸，听的人耳膜生疼。

　　潘迪见惯了林秀芝的刁蛮，看了她眼就懒得跟她计较。

　　对方被她这么无视，只觉得被人下了面子。

　　林秀芝脸色瞬间就难看了，不依不饶的挡在她面前，上下打量着潘迪，“没想到你妈从小到大给人当丫鬟也就算了，你这死丫头也想着去当丫鬟？”

　　她颇有些尖酸。

　　潘迪的脚步停下来了，茫然的看着其他地方，“咦，这院子里哪来的狗在乱吠呢？”

　　自言自语的说完这些话，端着水就要进去。

　　林秀芝没想到这个小辈也敢这么无视自己，还把自己比做狗，当即就撒泼，扯着嗓门大喊道，“潘迪！我跟你讲话你没听见吗！我看你这个样子一辈子也就丫鬟命，你妈是丫鬟，你是丫鬟，你妹妹全都是丫鬟！”

　　她恨不得咬碎一口牙齿，什么浑话都说出来了。

　　在林秀芝眼底，这些人确实都是裴照的丫鬟，但是一想到裴照身边的杨桂花那么有钱，她就酸的直冒水儿。

　　偏偏妹妹两个字是潘迪的逆鳞。

　　林秀芝可以说她，也可以说杨桂花，但是说她妹妹不行。

　　原本要走的潘迪突然就绕了回来，瞪着林秀芝，眼神狠厉，气势让她气焰瞬间消了下去，下意识退后一步。

　　这死丫头怎么敢瞪她！

　　她本来就是丫鬟。

　　林秀芝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长辈，刚要开口嚷嚷。

　　紧接着，潘迪手里的水盆却突然一扣！

　　“哗啦！”

　　林秀芝淋成了落汤鸡！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潘迪，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硬生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你…………”

　　林秀芝尖叫了一声，“我跟你拼了！”

　　而后整个人便要冲上来。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理智是什么东西了，林秀芝常年干的是粗活，如果真要硬冲，一时半会儿潘迪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本能的往旁边一侧。

　　林秀芝哎呦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她因为常年干活腰不好，此刻更是要断了般，扶着自己的腰，嘴里还嚷嚷着骂道，“潘迪，你干什么这个赔钱货，我可是你大娘，你怎么敢这么对我，早知道你现在这样刚出生我就应该把你卖到山里去！就你这个女娃娃，卖到山里去都没人要。”

　　林秀芝一口一个赔钱货，那态度分明歧视女娃到了极致。

　　仔细想想，自己周围还真没什么特别歧视女娃的存在，除了自己这个大娘。

　　前世，她也是怂恿自己妹妹辍学的人之一。

　　潘迪面目间闪过冰冷，干脆直接一把将铁盆狠狠的砸向地面，“你说我是赔钱货，别忘了你也是女人。”

　　她的动作迅速又突然，林秀芝都懵了，愣愣的看着她。

　　看见她的背影，才咬牙反应过来，不顾形象的骂道。

　　“你个下三滥的！本来就是赔钱货还不承认，你以为你妈为什么不要你？不就是因为你是个赔钱货吗？要是跟我们家虎子一样，你妈还能不要你？”

　　在她眼底，所有人都应该喜欢男娃娃，但是杨桂花连生了两个女娃，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也是她离开的原因。

　　她理所当然的这么觉得，所以谩骂声也更大了些，妄图压她一头。

　　“赔钱货就是赔钱货，丫鬟命就是丫鬟命，像你这样的人长大了也只能伺候别人，你还真以为跟了那个所谓的少爷就能山鸡变凤凰？”

　　潘迪就看着她发疯。

　　她冷眼想着，杨桂花还真不是因为她是女孩所以抛弃她的。

　　她与眼前这个一辈子呆在农村的女人不同，她去过大城市，见识过更多的风采，离开也只是利欲熏心而已。

　　两个人吵的太过激烈，一下子就惊动了屋内的奶奶。

　　奶□□发花白的，猝不及防便听到这些吵架声音，拄着拐杖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声音沙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老婆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再怎么样也是长辈，更何况现在还没分家，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林秀芝见到了奶奶，仿佛见到救命稻草般，“妈，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潘迪居然敢用手泼我！”

　　她性格平素泼辣，此刻撒起泼来也毫不落后，这一下子鼻涕眼泪全流出来了。

　　但是奶奶却震惊于潘迪泼了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潘迪，“小迪，这是真的吗？”

　　对方泰然自若，看着自己奶奶的神情，心底不由得涌上了一股暖意，犹豫片刻，“是。”

　　林秀芝心底一喜，突然又觉得这盆水泼的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