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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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lusion 痴
几天之后，四番队某病房里吵得像个菜市场，竟然连隔壁养伤十一番队员的划拳声都盖了过去。
被病号们以及有爱的小护士围在中间的家伙正手舞足蹈地吹嘘着自己的英勇事迹，前来探病的人络绎不绝，硬是挤不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我猛地一脚踹开门大喝了一声：“谁？！”
他伸开手比划，眉毛几乎要飞到绷带上面。
——他被我强大的气势镇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然后我一拍大腿就冲上去了。
——然后就成这样了。
坐在病床边的轩辕十四接下他的话，硬是把志波海燕接下来的一大段话给噎回去了。
——厄，这只是结果，我们要重视的是过程，是过程啊！
海燕毫不客气地拿过轩辕十四刚刚削好的苹果啃了一口，完全看不出来一天之前还是鲜血淋漓的样子。
——你还好意思说！谁让你那么冒冒失失踹开我办公室门跑进去的！门上贴着“内有虚！！！勿入！！！”你没看到么！
——喂喂谁知道那是真的啊！我那还不是担心你安全十四你不能这么无情啊~~~晚上我要吃肉要小排骨！
轩辕十四在舆论重压下点头应允笑得跟朵菜花一样。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那天欢送走了乌尔奇奥拉后，轩辕十四接到命令立刻随同二番队去执行了项高度机密任务，为了以防万一走之前她还特地在办公室门贴上了明显告示如上述。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昨天一回静灵庭，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让轩辕十四扶着穿界门欲哭无泪：志波海燕和破面葛里姆乔下午在四番队打了一架，气势磅礴，声势浩大。
后来，处于下风的葛里姆乔趁着勇猛无比机智过人动如脱兔静如处子的志波副队长一个没留神带着满身伤灰溜溜逃回虚圈了。当然这句是缠了五捆绷带的海燕大人自己的叙述。
——喂喂轩辕十四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向组织汇报！
志波海燕那只没受伤的手伸过来朝着轩辕十四的脑门就是一顿敲。回忆结束。
——喂喂谁说我没汇报！那会儿还不是只有花太郎相信我说的！
轩辕十四深深叹了口气，反驳的理直气壮。
想起来都觉得凄凉呐。
她甚至还清楚记得当时花太郎听了以后表情特别严肃，放下手里的拖把拉住她啰里八嗦说了一个多小时，其中心意思总结起来就是虽然‘虚圈首席大厨’看似风光咳咳实际也确实比小小班长级别待遇要高得多，但是，作为一个励志类的少年漫画反派人物终究不会有好下场轩辕班长你一定要经得起糖衣炮弹的洗礼我山田花太郎永远支持你！
于是，轩辕十四终于明白原来她存在的意义对于广大人民群众而言就是一优秀的，厨子。
很好，很盛大。
静灵庭内的警卫工作一夜之间变得严谨得宛如渣滓洞，确实，这么针锋相对的重要时期被“挖角”可是会引起一系列的不可预知的后果。
于是后来，不管是乌四葛六还是市丸二当家都没有再在尸魂界出现。
轩辕十四松了一大口气，转身继续过自己的日子，对于清白名声的失而复得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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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一年年来到。
话说这天蓝染boss亲自修书一封给山本总队长，外加一附件上写七个黑体大字——[短期休战协议书]。
蓝染boss在信中称这又忙了一年大家都挺不容易的我看就这样吧趁着过年咱也休息休息放个黄金周各自准备跨年晚会山本老爷子你看怎么样。
于是一拍即合。
战争的目的性在时间的摧残下越来越模糊。
但也不带这样kuso的吧这叫什么停战理由啊！轩辕十四听着各个版本的演绎嘴角抽了一遍又一遍。
结果跨年晚会还真开了。
轩辕十四窝在靠近暖炉的座位上，手抱着温热的酒杯，看着四面八方热情洋溢的笑脸，眼睛眯了眯，低头吮了口杯中酒。
屠苏，以七味草药入酒中浸制而成，具有益气温阳、祛风散寒、避除疫疬之邪的功效，据说于元月一日喝此酒，可保一年不生病。
话说要不是为了这山本老爷子家自酿的宝贝酒，她绝对不会来凑这个热闹。
“哟，没想到轩辕班长也爱酒啊？”身旁九番新任副队长扶着眼镜，很客气的搭话。
轩辕十四偏头礼貌笑笑，伸手拿过酒壶又倒了一杯：“诶诶好酒当前，再装下去岂不太对不起自己~”
身老不怨酒，举杯才年少。
其实知道轩辕爱酒者不多，平日里即使偶有闲暇凑在一起小酌，她扮演的也都是提供下酒食的厨子角色。
更何况，喝酒其实是件很认真地事情，随意为之对于这等上品而言未免有些暴殄天物了。
——呐呐京乐队长我可没有鄙视你的意思。
随着女协的扇子戏以及恋次吉良的二人相声还有十一番的踮脚集体舞，气氛逐渐高涨起来。除了矜持稳重形象最大的队长那桌外，死神们举着各自的杯子满场乱窜，以兴趣相投话题相近为原则进行了重新排列组合，不一会，轩辕十四所在这桌便招来了松本乱菊志波海燕阿散井恋次斑目一角射场鉄左卫门等豪放人士。
于是以此为核心，整个闹翻了天。人声嘈杂中斑目一角、射场鉄左卫门以各自斩魂刀始解那个气势和调调吆喝上酒的声音格外引人注目。
再后来，阿散井恋次带着他手底下的队员大张旗鼓的在门前广场上点了篝火，大家纷纷转移阵地，围坐成圈，成坛的酒流水一样搬出来，志波海燕举着酒坛子高声嚷嚷，“自己动手自己动手！喝不好，咱还喝不倒么？！”
莺歌燕舞举世欢庆于是这边的轩辕十四自然也没有闲着。
“就这么说定了！拼酒吧！仙太郎快来和我组队进行‘自助餐卷保卫战’！！！”
“啥？虎澈清音你是不是又自作主张把我的那份儿也输了？！”
“那个不重要……我们是要捍卫十三番队的荣誉！！！”
“呐，回去练五十年再来吧。”
“阿阿？十四你刚才不是让我回去练三十年么？？”
“你们两个的同步率不会高于百分之四十阿。”
“……嗷嗷嗷嗷十四姐姐你就看在我们队长的份儿上……”
“……嗷嗷嗷嗷看在我们副队长的份儿上也行……”
“恶•灵•退•散！”
红色的火光映得天上偶尔飘过的云血一般艳丽。
酒意上涌，喝着喝着便有了对月当歌的念头，仰头去看时天上的星星很多很多，却都仿佛被雾朦胧了一般不真切。
轩辕十四晃晃脑袋，微闭着眼，忽然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看的那首九州吟游曲。
“……
月之皎皎，江之滔滔；山高林远，彼方之遥；
契阔之念，唯心可昭；羽落灯疏，木叶飘摇；
争斗缘何，秣马鞍鞘；残箭断弓，枯树荒草；
星野澹澹，浮云寂寥；拾我零羽，埋我战袍
……”
很久很久之前。那是，多久？
那时候她还是个普通的姑娘，低眉顺目的待人接物，偶尔偷懒偶尔放肆的笑，暗恋对象也是少女漫画里那类三高男主，情在心中口难说的缓慢成长。
后来是怎么样的契机让一切都变了。
人生在没有路口的地方转了个弯，然后，抬头时满眼金色的光芒。
“十四十四阿~~~轩辕十四~~~”京乐队长在不远处某桌大声朝这边吆喝，一听到那明显喝高的调调，轩辕十四马上酒醒了一半，心里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慢慢把靠着自己肩膀睡着了的清音挪开，她起身拍拍衣襟的皱褶，晃晃悠悠走了过去。
“十四十四阿~~~十四唱个歌吧过年了过年了哦~~~”
“……京乐队长，你喝多了。”虽然心里已经将标着‘京乐春水’的小草人戳了十来下，表面上轩辕十四还是陪着笑脸，努力岔开话题，眼角余光扫过面前一片白袍子，不禁暗自感叹在这种大环境下还能营造出这么庄严肃穆的气氛不愧是领导级人物呐。
“噢噢噢噢十四来一个！对了上次在塔上那个歌就不错！”志波海燕自由奔放的吆喝适时的想起，在身后成夹击之势。囧
轩辕十四回头正狠狠瞪着煽风点火之人，一个声音又淡淡响起，带着些笑意。
“恩，想起来也好久没有听到了，十四，唱一个吧。”
浮竹大人你这是立志将腹黑进行到底么m(_ _)m
再转头，侧身对着篝火而坐的涅队长正看着她，金色的眸子映着火光闪得耀目，那眼神跟小刀似的看得轩辕十四不禁一抖，翻译成蓝星语言就是“我就从来没听说你还会唱歌轩辕十四你行你给我等着回去我再跟你算帐！”
后来，轩辕十四嘴角一弯说好那就献丑了，清清嗓子顺便朝某些脸色阴沉的人眨了眨眼，开口便真的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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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半掩谁家庭院
我骑白马路过门前
只闻见一曲琵琶点破艳阳天
待字闺中谁家小姐
琴声幽幽拨我心弦
盼相见日日在她门前放纸鸢
不过茫茫人海偶然的遇见
谁知踏破所有铁鞋
只在一瞬间
注定沦陷你眉间
佳人少年
前世种下的纠结
姻缘红线
邀你人世共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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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待我如此宽裕，让我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了你。
那场以新年为名的集体酗酒一直持续到后半夜，被冷落的篝火忽然熄灭时远处志波家的烟花在空中刚刚绽放过第三朵，黑暗中先是一片寂静，然后喧闹声再次伴着四面八方涌起的大笑响彻天边。
笑声里有人们互相寻找的声音，不小心磕到桌角撞上树那惨叫声谁听了晚上都要做噩梦，笑话比这寒冬腊月的天还冷却逗得众人前仰后合，醉酒以后的大舌头引来一片嘲笑出糗那个却乐的最哈皮。
谁家责任感强烈的副队喝得起劲，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高喊一声“甲乙丙丁明天早上执勤死小子们给我少喝点”，却总是话音未落就被欢呼碰杯淹没。
谁家野兽派队员开始扯着嗓子唱改编版护庭十三番队歌，暂且不说那词写得有没有爱，音痴下凡的众人不是宛如牙疼的哼哼唧唧，就是吆喝声震天仿佛劳动号子。
那是带着醉态肆意的快乐。
不管前路坎坷不问人生几何。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