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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7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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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月想回自己园子,可秦槊不准,还让人将她的东西都搬了过来。
柒月只觉得那坛子酒的代价太大了。以后绝对不会再沾酒了。可喝酒的是自己,为什么乱性的人成秦槊了?
柒月休息了三四天才勉强好了,可刚好有人就管不住自己。不过秦槊也憋坏了,为了让自己和柒月好过,不再放纵自己。
柒月感觉到他的温存才渐渐安了心,但这一放纵的结果就是某人晚晚不折腾都不会睡觉。他房间的床上,凳子上,坐榻上,地上的绒毡上,甚至园子里的石桌和假山上都成他撒野的场所。折腾了足足一个多月,才稍稍收敛了一些。但柒月已是“遍体鳞伤”。
不过秦槊找乐正枫晦气的心也消磨光了。
所以这天两人一到郡守府,乐正枫正要上前向秦槊“认罪”,柒月就偷偷对他摇了摇头。自己辛苦了一个月,可不能再被拿出来当某人施暴的借口。
不过乐正枫不认错,也没长眼,竟然当着秦槊的面一声惊呼:“贤弟,为何一月多没见你竟然显瘦了?脖子上……”
“啊!乐兄,小弟只是病了。殿下府里的大夫看过,帮小弟去了痧,眼下已经好了些,不必太过操心。”柒月赶紧就打断了他的话。
秦槊背对两人抿嘴一笑。去痧?这样的借口都被她想到了。不喜欢乐正枫纠缠自己的女人,秦槊问道:“乐正枫,本王许久没出来了。城里事务都被你打理好了吗?”
乐正枫赶紧躬身一拜,回禀:“回殿下的话。几乎都已恢复正常。”
“哦。那你的事情可以自己做了吗?杜卿还要教本王念书呢!万一下次回去京城,父皇考本王学问,本王答不出可就要告你状了。”
乐正枫赶紧应道:“臣不敢再劳驾贤……杜大人了。”
“知道就好。”秦槊低低哼了一声,这下他总找不到借口来烦柒月了。
在郡守府呆了一会儿,秦槊与柒月又去了一趟战无双的驻军军营。刚在营地的大堂里坐下,一名掌管烽火的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告:“殿……殿下,战将军。北边……北边传来狼烟,好似莒国大举兴兵。”
战无双扶着佩剑微微侧身,目光惊异。
秦槊坐在主位上也一下子直起了身,两人片刻后稍稍交换了一下眼神。战无双才面无表情地问:“烽火已传下去了?”
“回将军,已即刻点燃了。”那人赶紧回话。
战无双下令道:“命全省自今日起整顿军马。重新清点各处人马,军备,一一据实报上。待怀南传来军报随时准备救援。”
那人领命退下。
柒月看向秦槊,他正面色肃然地玩弄着无双之前搁在桌子上的一块方墨。
“不是说莒国不会大举进犯吗?”
“我失误了。”秦槊毫不避讳地承认自己估计错误,“无双,看来真是有人孤注一掷了。”
柒月不懂军务,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秦槊似乎并不想这时候回答,低着头在沉思。
无双看了看他,向柒月解释道:“莒国因为二十六年前,我国向他们大肆兴兵,对我们一向愁怨很深。那场战役非常惨烈,我方……不过他们也不好过。因此皇上登基便与他们议和,划疆而治。”
这个柒月之前因为想追查秦槊身世一早便已经知道了,卫国损失一位太子,先皇也因为承受不住打击,不久就驾崩了,多得战太尉亲自领兵救援,才将莒国重创,退出关外不敢再犯。柒月点了点头,以示明白。
无双接着解释道:“皇上登基没两年,就将当时皇子中最能征善战的三殿下封赐到了怀南,这些年下来,莒国虽有无数次的滋扰,但都不敢兴兵来犯。一来有议和条文在那儿摆着,元气没有恢复,不敢轻举妄动,二来三殿下并不好惹,如今朝里众位皇子中就属他在军中的威望最高,战绩可想而知。”
秦槊等他说到这里才接着说:“若是他们敢兴兵来犯,便是已经有了必胜三哥的把握。但要在三哥面前有这把握……必定是有人做了什么。无双,你赶紧派人八百里急告三哥,让他小心谨慎,切不可太轻敌了。他一向在这方面自视颇高,我担心他会犯错。”
无双点点头,赶紧出去了。
但是让几人没想到的是,莒国兵马在怀南省势如破竹,仅仅半月就拿下三座要城。就好像一早知道怀王的兵马部署一般,几乎每到一处并未费多少力气。
怀王被逼节节败退,大批逃难的流民再次涌入齐陵。
这下子秦槊也没心思调情了,亲口让柒月有空就去协助乐正枫处理齐陵政务。自己却戴上那日救柒月时所用的面罩,到了无双军营操练军马。
柒月终于知道他那六块腹肌和人鱼线是怎么来的了。
原来秦槊从前虽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但暗地里却为自己打造了一支最忠诚的精兵,称为“玄甲骑”。
而秦槊正是这支精兵的直接统领,已编入卫国地方军编制之中。皇上以为是战家的举措,并未怀疑。但秦槊时常会过来特别“指点”,因此比起城里驻军更加精锐。
柒月只去看过他一次,不过远远地便能认出他来,虽然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穿着同色的玄铁战甲,但秦槊身上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了的,既霸气,又阴郁,好似身上终日萦绕着一股厚重的浓墨之气。
朝廷很快对怀南严峻的局势给出了明确指令。怀王仍然是怀南军务的主要领军人,朝廷调集十万兵马作为援军,一月后抵达,另取近,命与怀南相邻的齐陵和楚地各自调集五万兵马先行援助。并由秦槊亲为督军,楚王秦郃不必随军。
柒月正对这圣旨表示疑惑,皇上一封密函便送到了陵王府。
之所以要分两次,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密函中,皇上用了一位父亲的语气,先是向儿子详细解说了一下眼下的局势,然后才说明了自己委以重任的原因。
原来皇上一是想磨砺儿子,希望他学到一些东西。二来则是不放心将老四和老三放在一起,毕竟老三之前真的有过反意。最后皇上也有说明,不需要秦槊上阵杀敌,只需要密切注意怀王动向和粮草补给等后援事务。战事结束也算功劳一件,可以替他树立一些威望,他日不至于惹来非议。
皇上用心良苦,秦槊看完这封密函长长叹了口气。当初想犯上作乱的又岂止是三哥,如果没有遇上柒月,兴许好多事都无法挽回,那个人毕竟还是当年疼他爱他的父亲。
秦槊觉得很内疚,若不是自己最先借安清伯之事挑起太子与怀王的争端,二人怎么会引发内乱?导致莒国有机可乘。
一想到要与柒月分别,心中难免惆怅,将身边人拥入怀里说:“这是我自己作的孽,得亲自了结。柒月,等我回来。你在齐陵要照顾好自己。”
柒月明白,点了点头说:“这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槊,你回来以后或许有机会做回自己,再也不用在人前装作年少无知。”
秦槊点了点头。
次日,秦槊亲往齐陵兵营点兵,带着无双一起整顿好援军和军需,三日后便带兵前往怀南救援前方战事。
秦槊一走,柒月轻松了几天,不过他走之前的前一晚也没少折腾。但想到他就要离开,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能回来,因此柒月就让他撒了回野。
不过几天以后,柒月就开始无聊了,突然发现没他在身边,许多事都变得很没趣。
所以想找点事做,又再次来到了郡守府,帮助乐正枫处理一些事情。
有了上次处理流民的经验,这一回乐正枫越发得心应手,虽然战无双一走,他也必须监管军务,但很快便安置好了一切。
不过乐正枫希望尽快安排流民做事,眼下战乱虽不在齐陵本土,但也影响颇大。开凿运河的事只能暂缓,唯有先操办固沙一事。否则人越来越多,对齐陵来说是个负累。
乐正枫带了人前往齐陵沙漠边缘开始着手固沙,柒月则留在郡城内代他处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乐正枫每三天会回来一次,住两天又过去。柒月也与他商量过固沙的手法,除了种植树木草皮,柒月建议给他的草方格沙障也得到了乐正枫的采纳。
一个月下来固沙取得了少许成效,而齐陵郡也被二人打理得井井有条。有一晚乐正枫回郡城,正巧柒月还没离开他的郡守府,乐正枫又邀柒月吃了顿饭。
席间乐正枫取来美酒,柒月推说身体不适,没再与他同饮。上次的教训柒月已经牢牢记住,再不敢胡作非为,不然禽兽回来,她的日子难过。
不过吃饭时,柒月忽然起了一个念头,未免秦槊回来知道她老和乐正枫呆在一起,给他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柒月认了乐正枫做义兄。
二人一拍即合,当即便取来香烛行过结拜之礼。之后便以兄弟相称。
这样又过了半月,齐陵不断收到前方战报,怀南战事依旧吃紧,两月多下来竟失了七座城池。这对卫国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皇上下召痛骂了怀王一顿。
直到朝廷援军抵达,才稍稍稳住了局势。
这些消息都是乐正枫告诉柒月的。不过有一日乐正枫兴头上说起了一个关于援军的事情,柒月这才知道朝廷派出的援军将军竟然姓江。
听乐正枫的口气好像与这人相识,不觉故意问了一句:“他是不是有个女儿名叫江玉颜?”
乐正枫哈哈一笑,拍拍义弟的肩说:“没想到江世伯竟然也与义弟相识。原来真是有缘。不过你是殿下的授业博士,不会不知道玉颜妹妹已被皇上赐婚给了殿下吧?她的确是一个趣致又标致的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听说她这次也有随军,想在出嫁前完成自己早年的愿望,做个女将军。”
“呃。义兄误会了。我不认识江玉颜的父亲,不过……仅仅是因为她是殿下的未婚妻,所以知道而已。”原来皇上的安排都是冲着秦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