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 大英》北冥落

51、劣势

　　你要让麦考夫说他是否了解维克曼这个人，以麦考夫的谨慎他不会说熟知，即使他们已然同居了不少时间，但你若又是说他毫无概念，那也不见得。就比如，虽然监控中的维克曼仍然不紧不慢的继续着与马格努森周旋，但麦考夫却可以肯定维克曼的心情不如他所表现的那么平常，准确的说，维克曼很恼火。

　　而画面中的维克曼也像是察觉了什么一般，不经意的就收起了自己敲击着桌面的手指。维克曼的视线转向了监控，调整了下自己的领带，扯了个笑容给屏幕后的麦考夫。

　　按下了监视的按钮，荧幕很快黑屏了，麦考夫重新扣上了西装的扣子，慢慢踱步到了维克曼所在的楼层。就维克曼的性格来说，不出五分钟会议就能结束了。怎么得出的结论？不见维克曼已经开始整理行装了？

　　然而事实上，麦考夫在门外等了近十分钟也未见维克曼踏出会议厅的门，哪怕会议确实结束了，参会人员已经陆陆续续地走出了会议厅。

　　在走入会议厅之前，麦考夫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见到维克曼气急败坏的样子，当真见到时，他又转而开始想到底是什么让马格努森把维克曼惹到这种地步。

　　“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们的管理的制度怎样的完善，事实就是事实，那条领巾是否确实不见了？”维克曼拿着手机来回的在房内踱步着，“很好，诺大一个园区，按你说的每两个小时换岗巡逻一次，还能连一条领巾都看不好，那我是不是可以设想下，改天墓碑被人给砸了都没有人知道！”

　　“长官。”杰森，维克曼的助理，在向麦考夫打过招呼后立即跑到了维克曼的身边，很会察言观色的掏出了记事本候着让维克曼下达指令。

　　“你不用给我抱歉，我父母常教导我，作为一个绅士，要懂得体谅他人，若是别人道歉了便不要太过于为难他人。”维克曼在杰森捧着的本子上写下了几行字，接着冷笑道，“但是在面于每年高昂的管理费下，我并不想接受你们重大失职情况下的道歉。况且我今天只是请了上午的假，现在出了这种事，迫使要占用我下午的时间来跑一趟。你看，这该怎么算？我希望在我到达那之前你能给我想出个合理的解释来。”

　　麦考夫原本想好了上百种面对维克曼的解释，但是现在对于突然回过身脸上怒意还未收尽的维克曼倒是有些不知怎么开口了。显然维克曼也是一样的，他高挑起眉，慢慢的收回了手机。

　　“麦考夫，呵，我本意是想和你探讨一下今天的事的，但你也听到了...”原本而言，维克曼预计着要留下好好和麦考夫探讨一下为什么他对于听证会一点不知情的事，只是这变化来的倒快，现下他才是那个没心思去考虑这事的人，“我先走了。”

　　跟上维克曼上了车驱向郊区，麦考夫看了一眼维克曼，维克曼的神色并不怎么自然，与第一回维克曼坐自己的车没什么两样，然而这神情已经许久没在出现过了自从上一回从墓地回去之后。

　　感受到麦考夫伸过来的手，维克曼睁开了紧闭的眼睛，牵上，嘴角够了一个弧度略显苦涩道：“我没有生气，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你该信我。我既然做了承诺，自然不会违背我所言。”

　　麦考夫倒仍然是神色平淡，只在想开口时维克曼道：“我歇一会儿，到了叫我。”

　　维克曼现在不怎么想听麦考夫的话，大抵不过是些他的顾虑之类的，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两人行事的不同而已，行事不同又有什么好说的。

　　在车子停下的那一瞬，维克曼就睁开了眼，根本无需麦考夫出言提醒。管理员在维克曼一下车就跟在维克曼的身边致歉，饶是麦考夫都觉得有些厌烦，一个眼神，从属人员便将那人拦下了。

　　“早在马格努森在咖啡厅和我提到‘湖中美人’的时候，我就料想他可能会干些什么。”维克曼看向麦考夫扯了个笑容，“或者说，是我纵容的，他在试探我的制压点在哪里，那我索性就告诉他。”

　　麦考夫看着空空如也的枝头以及蹲下身去将碑前新多处的一束花甩出去的维克曼皱起了眉，果不出所料，维克曼在旋身一周后对着某一处爆发了。

　　撑起伞，麦考夫挑着眉靠近维克曼：“你不觉得有点过了？”

　　“很浮夸？”维克曼从内侧口袋摸出了烟盒给自己点上了一根，“还好吧。虽然并不是理想的时机，但既然来了，那就见一下我父母吧。”

　　虽说维克曼说是介绍一下双方，其实维克曼也不过是把双方的名字关系给报了一遍而已，维克曼看着麦考夫挑眉的神情笑了：“对他们来说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就够了，现在的事已经与他们无关了，而他们的事也依然是过去了，又何必再提。走吧，我是请假了你还没请了吧。”

　　不过，麦考夫终究还是没有回MI6，原因？除了维克曼还会有谁。麦考夫深觉自从认识了维克曼以后自己就一直在破例，而此刻，喝着维克曼准备的红酒看着在厨房磨刀具已经磨了近一个小时的维克曼，麦考夫略微觉得有些后悔了。

　　“很久没做菜了，刀具得先磨一磨。”维克曼难得的叼起了雪茄，围着围裙悠哉哉地一下又一下的将刀具往磨刀石上划一下。

　　雪茄？维克曼从不抽雪茄，按他的话来说，雪茄都是闲人抽的，他没那个功夫去享受。刀具，从光泽与刀刃的锐利程度及磨刀石的损耗程度来看，维克曼或许上周才刚刚打磨过。结论？维克曼不高兴。是以，这也是为什么麦考夫虽然已经没有等待的耐心了，却依旧没有动弹的原因。

　　“在享受大餐前，总要学会等待。”维克曼只抬头看了一眼麦考夫，便知晓其内心了，“这是我一位朋友告诉我的。麦克，你有些急了。”

　　“我更倾向于将此称为对你的不作为的补救？”麦考夫挑眉，晃了一下酒杯观察着其中红酒的浮动，看向维克曼。

　　维克曼并没有急于回答，自家爱人对于他话的引申义的答复，仍是打磨着自己的刀具。只是在墙上的钟表走到了整点时，他恰好收起了刀具，打磨完成。抬头看一眼时钟，与自己预想的时间分毫不差。

　　“你怎么知道不是时机还未到呢？”维克曼勾起嘴角，看着麦考夫挑了挑眉，“既然你提起了这事，那么我们就来说说。今天想必你看完了听证会全程了，有什么想法？”

　　“在场的人，与之交锋都处于弱势。”维克曼拿着一个土豆，拿至眼前仔细观察了一番，而后放于案台一刀落下，平切，“尤其是那位斯莫伍德夫人，紧张都使她的香水味变了，我很好奇，是什么让她这么被动。”

　　“维克曼，这已经是过时的情报，马格努森先生很善于拿捏别人的弱处。”麦考夫将酒杯置于茶几上，双手交叉撑于扶手上，看着维克曼平静的说道，“但，如果处理恰当，他会是个极具攻击力武器。”

　　维克曼对于麦考夫他们对马格努森的评价不怎么赞同，事实上他对于这种将任何对象都当做潜在利益来看待的政、府、机、构不怎么上眼，但鉴于这是这类部门的职责再加上麦考夫就是其首脑，还是不予评价的为好。

　　“容我提醒，你们已经处于劣势，在面于此情景还要想着将其归为己用？”维克曼对于麦考夫的做法不予评论，但提醒还是要有的，“与其动用夏洛克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不如让我来，全权由我来处理，即使是你也不能插手。考虑一下？当然，对于我而言马格努森是弃子。”

　　麦考夫并没有立即答应维克曼，维克曼最近的小动作麦考夫自然知晓更何况维克曼本就没有瞒着麦考夫的意思，以维克曼的方式，马格努森三番两次挑衅怕是不能善果，然而马格努森的价值不容小觑。

　　维克曼自然是明白这答复一时不能出来，谁让自己的爱人是个政客，思虑的东西太多，好在也不急于一时，准备已然做全，从现在开始从任何一个地方维克曼都能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