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 大英》北冥落

31、情定

　　唐宁街10号，看着黑色的门上的金属牌号，维克曼挑了挑眉，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子，下车后在原地转了一圈巡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直到被自己的助理打断才开始迈步往里走。

　　“你觉得怎么样？站在全国权利至高点的房子面前。”维克曼虽然被人拥簇着向里前进，却也还是摘下墨镜回头与自家的助理调侃。

　　“只是一间房子罢了。”助理推了一把维克曼让他专心，无奈道。

　　“精确。”只一词就彰显出维克曼对于此地的不屑。

　　事实上，经过昨天一整天的股市起伏，以及财相的努力作为，都只不过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不够格，而英国的政府或者说英国本身目前为止确实离不开维克曼。

　　虽然早就有预感维克曼可能会在本次会谈中表现的嚣张，阿米莉娅却还是在进门后被维克曼双腿搁于桌面的几近放肆的举动惊到了，她清了清嗓子示意维克曼人已经到齐。

　　维克曼早在最初就已经注意到了来人，但他丝毫没有放下腿的意思，依旧以这种舒服的姿势靠在办公椅上。

　　“咳。维克曼.利维斯。”面对有些尴尬的情景，作为在场唯一与维克曼较为娴熟的人，在接收到各方的眼色示意后，阿米莉娅不得不出声开场，“作为申请会谈的人，说出你的诉求。”

　　啪——突然将腿放下，移动座椅使自己的身子靠近桌面的动作，吓了在场的人一跳。

　　“跳过没有用的寒暄，以及场面的客套。”维克曼随意的将手中的墨镜往桌面上一扔，冰蓝的眼眸锐利的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坦诚一点，有诉求的应该不是我，或者说有燃眉之急的不是我。我只是‘出现’，给予你们谈判的机会而已。”

　　“谈判？”财相不满于维克曼的说辞，反驳道，“是你，当时一手将股市搞成这样的，将其恢复是你的本职。给你的决策是：你做你的本职工作，之前的事不追究。”

　　“从什么时候起，主事人是你了。”维克曼早料到最先跳脚的会是自己的同僚，他打了个手势让自家助理递上文件夹，并让其将复印稿件发给在座。

　　“当我自行放假时。在我的合同中已经写明，在我与大英政府的合作期间内，有权自由选择带薪假期的时间。”在有人反驳前，维克曼已经自行补充上自己的话，并接着自己的话语，“所有有关经济的决策，自动由你来做决定，当然我这边的人依旧尽责的跟进每日的股市，并向你汇报与建议，是你没有采纳我方的意见，这些天的所有决策都是由你亲自所为，而我离开前，股市已经保持稳定，故而这些天的亏损，与我无关。根据合同中免责条款，我没有义务为你所造成的失误进行弥补，如果要想我参与，我有权要求附加条件。”

　　“当然，你们也同样有权不寻求我的帮助。”维克曼耸了耸肩，显得毫不在意，“你们手上的是我对于你们这位财相将会在今天开盘后做的补救措施的推测，以及会造成的结果分析。”

　　‘威胁，活生生的威胁。’阿米莉娅摇了摇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趁着别人不注意向自己眨眼的维克曼，抿起了嘴防止笑意溢出。

　　麦考夫照常的走入唐宁街递送报告，在路过财相办公区时，有些疑惑的看向安西娅，今天怎么回事，那么安静。

　　“利维斯先生来了，正与首相等人会谈。”安西娅明白麦考夫的思虑，上前回答道。

　　麦考夫挑了挑眉，继续自己的行程，嘴角上扬，终于肯出现了。

　　“你想要什么。”瞥了一眼，见财相的脸色已经被弄得青一阵白一阵，首相皱了皱眉。

　　“我听说，人们称呼你为阁下。”维克曼看向财相，勾起了嘴角，“我很好奇，被称作利维斯阁下会是怎么样。”

　　“你在开玩笑。”财相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抱着头惊呼，然而有趣的是首相却在认真的考虑其可能性。

　　维克曼看着首相的顾虑不禁露出了笑容，大选在即，自然顾虑更多：“以下是我的条件：唐宁街11号我没兴趣入住，依旧留给你。我的办公地点改为这里，阁下头衔你可以保留，作为交换你用阁下称呼我。所有有关于经济政策，由我经手，不只是以前我的份额，我指的是所有。”

　　“不可能。”财相直截了当的回绝了维克曼的要求，按照他的要求，自己相当于被架空，只是个面对媒体的公关而已。

　　“成交。”要知道财相的工作很大一部分是与首相所绑在一起的，既然维克曼说了所有，那也就表示了在大选上他一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而自己的财相刚刚展示了能力上的不足，既然维克曼表示了要权的意图，那么说明他可以控制，放权换得经济后台非常划算。

　　“很好。今天的股市情况就由我们的人接收手了，希望明天我的桌子已经清理出来了。”早知道，首相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维克曼挑了挑眉，不再理会其余，放下话就离开了。

　　【你到底要干吗，我以为你并不是爱工作的人。 A.R】

　　【你猜。 V 】还未走出门就接到了阿米莉娅的短信，维克曼撇了撇嘴，恶趣味的回了两个字。

　　麦考夫一边将批注好的文件交给安西娅一边问道：“那边的会议结束了？”

　　“是的，在半小时前利维斯先生已经离开。”安西娅当然明白自家长官想问的是什么，递上了一张纸条，“这是利维斯先生离开前，派人送来，嘱咐交给你的。”

　　事实上即使是最传统的绅士，也很少会穿着一身黑。然而维克曼此时却正穿着新换上的黑服，领口处也不再带着领巾而是用黑领带替代。

　　“我很抱歉，最后还是违背了约定。”将托自家助理从办公室带出了的项链盒放于碑旁的草地上，维克曼也不介意会弄脏自己的西装裤，随性的坐在地上，“但是有想要护着的人。当然，如果爸还在，根本不用我操心。”

　　麦考夫在到达目的地时只是扫了一眼就见到维克曼的身影，地方很大其实并不好找人，但却也好找，只因维克曼将异常鲜艳的领巾系在了临近他的树上。

　　“我在想，为什么每一次我们推心置腹都是在这样的场合。”听见了来人，维克曼转过头看向麦考夫，露出了个笑容。

　　注意到麦考夫的眼神在盯着他亲自挂上的明艳的领巾，为其解惑道：“爆炸把那些我的母亲在世时为我挑选的领巾都烧了，巧在那天我正好配了这一条，也是最后的一条了。鉴于接下去要出入的场合不适宜太过时髦的装扮，留在这更好。”

　　“为什么？”麦考夫看了眼碑上的刻字，转向维克曼神色平静。

　　“入驻唐宁街？”维克曼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草屑，“说来，其实，我的母亲的遗愿是让我远离政治。不过，现在看来那时候她的一种保护罢了，无意间泄露机密，在那种情况下恐怕你们的圈子是不会欢迎我的。放宽了说，我应该也不算是违背她的遗愿？”

　　“为什么..”麦考夫再次开口，只是还未问出就又被维克曼抢过了话头。

　　“为什么放任？生活在这世界里对于我们来说太过无聊了。如果不是莫里亚蒂，我都几乎要遗忘了。这种痛要折磨了我很久，这是个好的时间，去偿还不是吗。”维克曼依旧挂着笑容，那么多年下来了，愧疚的痛苦早就成为了他生活中的必需品，只是他现在找到了替代品，“只是，在最终我还是无法做到那一步。说到底我可能还是太过薄凉了。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没让我失望，而过去的也该放下了。”

　　麦考夫一时无言，只是拿出了口袋中的戒指，递给正叼着烟的维克曼，算是一种补偿，“你的同伴，乔治.赫伯特邀请我前去喝茶了。”

　　“同事，请用这个词。”维克曼点了火，吸了一口烟，看向麦考夫，被他手中的首饰盒吸引去了目光，接过，拿在手中把玩了一番，看着戒指有些失神，“你向他买了我的戒指？”

　　“我猜他一定和你夸大了，这枚戒指的重要性。” 合上首饰盒，维克曼吐出了烟圈，眼中是淡淡的笑意。

　　“以及，几乎喝光了你的珍藏。”果然，一如自己所想，牵扯住维克曼的从来都不会是一枚戒指或者任何一件东西，麦考夫竖起了驻在地上的伞尖看了一眼，补充道。

　　“酒而已。”维克曼说的显得毫不在意，只是脸上的表情可不这么说，将首饰盒递还给麦考夫，“你知道这是什么戒指。”

　　麦考夫看着维克曼的动作眯起了眼，他早在赫伯特对待戒指珍视的举动中就看出这戒指的作用了。

　　“这是传给长媳的戒指，不算是遗物。事实上，我一直对于怎么处理它颇为苦恼。”维克曼低笑了两声，“既然你拿回来了，你就留着吧。”

　　“你赶回伦敦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醒夏洛克？”麦考夫没有先理会维克曼的变相表白，而是就自己的疑虑发问。

　　“当然不是，早餐第一啊。”维克曼无畏的耸了耸肩，不过在见到麦考夫一瞬间冷下来的脸色后，也不敢再多开玩笑了，“是的，介于要做其他的也要等收盘之后吧。”

　　“在我出卖你以后？”麦考夫挑了挑眉看着维克曼。

　　“严格来说，我们是一人一次，扯平。”维克曼摊了摊手，“虽然和预想的不一样，结果有些波折，但大体上我的目的也达到了。至于，夏洛克，我也从未想过在你这天平能往我这里偏，事实上，将我作为夏洛克的护盾，你的抉择没有错，我若是想回来总是有办法能回来的。”

　　“就在一个小时前，阿米莉娅问我，原因。当然，我再次敷衍了她。”维克曼打住了麦考夫想要打断自己的欲望，接着说道，“我要和你说的是，我知道夏洛克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而自今天以后，我会护着他，为你。不论何时，当夏洛克与国家冲突时，你都可以选择夏洛克，因为，我站在你这边。”

　　若说麦考夫听此番话的感想，震撼，一词就包涵了足够多。不同于夏洛克，不是没有经历过情事，但大多都是利益关系，即使真挚恐怕也做不到维克曼这样。情感使人迟钝，这是他所一直奉行的，看着维克曼的蓝眸，五秒，终究还是败了。

　　维克曼看着那双愈向着自己放大的褐色眼眸，愣神，待唇上温湿的气息离开后，还处于茫然中。

　　麦考夫见维克曼的反应，挑起了眉：“你曾问我，事情解决后是否能得到一个吻。”

　　维克曼听了麦考夫的话，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