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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大事，那我总会知道的。”牧曜没打算继续问下去。
苏崇乔笑得开心：“嗯。”
牧曜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难不成跟我有关？”
苏崇乔：“……”
这都能发现？我表现得太明显了吗……苏崇乔怕被牧曜套话，赶紧说：“别问了，我现在不会告诉你的！”
只是他不知道如果真心喜欢某个人的话，眼神中的情感是完全是藏不住的。
这时又有人从酒店大堂出来，苏崇乔说：“我们去海边吧，这儿又亮又显眼，免得被人看到。”
“你很怕被人看到？”牧曜笑着问。
“我是怕你被看到好吗？”苏崇乔简直没脾气了，牧曜没戴帽子也没戴口罩，再加上标志性的身高气质，即便是能见度不高，也一眼能认出来。
苏崇乔嘀咕道：“月黑风高，这么冷的天在海边散步，怎么看怎么有问题。除了情侣，正常人能干出这事儿么，万一有人误会你在约会怎么办？”
牧曜心想，他还巴不得被人误会，可是不敢说，只问：“情侣就不是正常人了？”
“因为恋爱让人降智啊，情侣普遍傻一些。”苏崇乔说着，又有点心酸，“所以我一直都很聪明。”
牧曜笑出声：“行吧，我也一直很聪明。”
“不会吧？”苏崇乔有点不信，“你别想骗我，以前念书的时候就有好多人喜欢你，难道你在国外这么多年，都没有过觉得合适的人吗？”
“真没有。”牧曜坦诚地说，“之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他忽然想起来，那次他跟苏崇乔吃饭的时候，用的是“我的一个朋友”。
牧曜：“……”
苏崇乔也不意外：“你承认那次说的是你自己了？”
“……是我自己。”牧曜索性承认了，心想苏崇乔说的果然没错，恋爱确实让人降智。
“那过了这么久，你现在想好要怎么办了吗？”这是苏崇乔一直想问，却又找不着机会，同时也害怕问的问题。抛开正面回答不说，就连平时一个暗示的眼神，都足以让他心惊胆战。
他害怕从牧曜口中得到最坏的结果。
“顺其自然吧，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总不能强求。”牧曜模棱两可地说。
“是么……”苏崇乔有些窃喜，至少牧曜没有想着要去主动追若邻，他还有机会能竞争的。
“不过他最近态度有些软化，我觉得希望很大。”
苏崇乔高兴还没两秒，就又被泼了冷水，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哦。”
牧曜不知道为什么苏崇乔忽然又不高兴了，实在摸不透他的心思，也不好继续往下说，岔开话题问：“阿姨最近怎么样了？也没见你提。”
“挺好的啊，复查完全没问题。”提高这个，苏崇乔总会觉得非常幸运，“恢复得特别好，刚刚我还给她打电话了。”
“那就好。”牧曜说。
“嗯……”苏崇乔想了想，“说起来好像我遇见你之后，就时来运转了。”
“是么？”牧曜不敢告诉他，其实这些事都是他有意为之，照苏崇乔的脾气，他肯定很反感别人插手他的生活。万一露馅，肯定会适得其反。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往海边走去。
由于还未对外开放，很多设施其实都不完善，除了浴场那一块，散步的小道上甚至连路灯都没有，到处漆黑一片，实在不适合晚上出来。
牧曜忽然说：“小乔，你拉我一下。”
苏崇乔奇怪道：“怎么了？”
牧曜说：“我看不见了。”
虽然两人站得很近，不过苏崇乔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看清牧曜的脸，后者的目光有些涣散，像是没办法聚焦一样。
“我有轻微的夜盲，刚才有灯还好，现在没灯，就看不见了。”牧曜解释说，他往前方伸出手，“你拉我一下吧。”
苏崇乔哪敢不牵他，立马伸手跟他紧紧握住：“好的，你拉着我就是了。”
苏崇乔的手有些凉，但牧曜的却是热的，这不是两人第一次牵手，却是握得最紧的一次。
“你怎么会有夜盲呢？”苏崇乔还是不明白，两人住了这么久，他都没发现牧曜有这个病。而且晚上牧曜还经常开车，照理说夜盲患者很多都是只在白天上路的。
“不知道……可能晚上喝了酒，复发了吧。”
“啊？”苏崇乔懵了，他不了解夜盲症，也没办法确定这是不是诱因，不过还是不敢大意，“我们回去吧？这太危险了。”
“不。”牧曜却拒绝了，“反正有你在。”
苏崇乔：“……”
“你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啊？这很危险的好不好？”苏崇乔无语地说，心想虽然你这么说我是很高兴没错……
“玩过盲人与哑巴吗？一个信任游戏。”牧曜拉着他的手，往前走了半步，这下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了。
“听、听说过……”两人一靠近，苏崇乔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
牧曜说：“现在我是盲人，带我去海边吧。”
“还能这样啊……那我现在要当哑巴么？”
“不，我想听你的声音。”
苏崇乔的脸一下子红了，十分庆幸现在牧曜看不见，有些慌乱地说：“那、那我拉着你往前走，你不要去踩别的地方。”
“好。”
这个游戏苏崇乔以前在参加新员工培训的时候做过，但那时是为了培养员工之间的信任与感恩，而且纯粹是为了完成任务，跟现在的状况完全不一样。
现在好像是牧曜把自己交给了他一样。
他很清楚牧曜对他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却毫无保留的信任，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不过即使路上没有灯，但要走的地方还是十分平坦的，沙滩上也没有什么需要绕开的异物，两人走得十分顺利。
细沙踩在脚底下发出好听的“沙沙”声，前方是无边无垠的漆黑海洋，带着潮湿的海风吹过，平静的海面卷着层层涟漪，漂浮着被揉碎了的点点星光，除了海水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四周静谧一片。
偌大的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在静静地牵着手，与夜幕悄然融为一体。
“听海的声音。”牧曜说。
“听海哭的声音——”苏崇乔轻声唱道。
他的歌声不能说有多专业动听，可音色却像是微风拂过的山谷，听着很温暖舒服，让人内心柔软。
“……叹息着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我唱不上去了。”
苏崇乔一秒破功，牧曜还沉浸其中，“噗”地一声笑出来。
苏崇乔恼羞嗔怒地捶了他一拳：“不许笑！”
“好好好，我不笑……”牧曜求饶。
牧曜提议说：“对了，这歌最后写的是‘写封信给我’，不如我们放个漂流瓶吧？”
虽然苏崇乔经常去滨海城市旅游，可这些地方并不能往海里扔东西，所以还是很感兴趣的，但有个问题——
“哪儿有瓶子啊？”
牧曜说：“我房间里有。”
“是酒店提供的矿泉水吗？塑料的就别扔了。”
“不是，我房间放的是依云，玻璃瓶装的那种。”
苏崇乔：“……”
住套房就是不一样啊，苏崇乔想，等他以后有钱了也去体验一把住这种房间是什么感受。
“你在这儿等等，我回去拿。”
苏崇乔看着他们拉在一起的手，问：“……你不是夜盲吗？又能看见了？”
牧曜：“……”
气氛瞬间凝固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chap.2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