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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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曜已经知道苏崇乔之前说自己只是会做一点饭，绝对是谦虚。
不说昨天的家常菜两个人全吃得干干净净，今天他回来得晚，而苏崇乔又下班早，特地炖了猪肚鸡汤等他回来一起吃。
结果晚餐一向少食的牧曜又吃撑了，站在窗边假装远眺，实则消食。
虽然公司食堂请的都是有名的厨师，饭菜口味得到了员工的一致好评，但牧曜仍然觉得比起苏崇乔来说，总少了那么点味道。
幸亏他坚持健身，照这么下去，到不了年底，他体重就得突破200斤了。
苏崇乔真是全方位都把他吃得死死的。
吃完饭，苏崇乔煮了咖啡，和牧曜在沙发上并排坐着。
苏崇乔把电脑推过去，但牧曜却没动。
牧曜问：“会议纪要是你自己写的吗？”
苏崇乔点头：“嗯。”
“我不看。”牧曜一只手拿着咖啡，一边靠在沙发上，仰着头闭目养神，“你大概说一下。”
对哦，他是领导，领导哪会花这么长时间看这个……牧曜平时太平易近人，苏崇乔总会忘记这一点，下意识只把他当成自己同事。
苏崇乔把六千字的内容浓缩在了一分钟的概述里，把市场部和技术部最后讨论出的结果告诉了牧曜。
“还行，大体上没什么问题。”牧曜其实很少参与到项目的过程中去，他更注重的是结果，各部门各司其职，最终能带来不菲的效益，让他满意就行。
“上个星期我提出要开发这个模块，也是想拓展一下公司的业务范围，让原有APP综合性更加强一些，我允许它的定位有所改变，你可以放开胆子写，不要太拘谨。”
“推广的最终目的是拓展用户群体对吗？”
“对，我想让它拥有国民度。”牧曜说得言简意赅，“不止这个产品如此，我们全系统的产品条线，我对运营的要求都是这样。”
苏崇乔点点头：“我看上个季度的用户分析报告，这款APP的受众有一半是集中在24岁以后的群体，也就是上班族。这个模块上线后，用户的平均年龄会变得更加年轻化，指向校园用户？”
牧曜反问说：“不一定，你觉得微信的平均用户年龄是多少？”
这与苏崇乔原来的公司完全不同，他们原先的客户群体相对来说比较单一，现在则复杂得多。
他想了想，又问：“所以我应该把重点细化到每个层面的推广上，对吧？”
“不要问我，这是你需要去进一步考虑的问题了，我的小军师。”牧曜说，“你要做的就是把我所给的有限的资源，换成最大的效益。其中该如何取舍，该如何达成每一阶段的目标，那是你应该写在企划案里的，如果推广进行得非常顺利，你的绩效就拿到了。”
这算是苏崇乔第一次直接跟决策层的领导对话，以前他写企划案基本上都是指哪儿打哪儿。不论是外部营销企划，还是公司内部的业绩达成方案，都写得非常被动。
而刚刚他却豁然开朗了，他能很真切地感受到他在这里是很重要的一份子。
欸，刚才牧曜是不是叫他小军师？
小军师什么的……苏崇乔脸又红了，总让他想起小说里沙场上披荆斩棘的将军，还有跟在他身边出谋划策的军师，是并肩作战的同僚，更是最亲密的朋友。
如果他真的能成为牧曜的军师，就能更加名正言顺地跟他站在一起了。
他想离牧曜更近一些，就像读书时一样，拼命考到年级第一，只是为了把照片贴在牧曜曾经待过的地方。
虽然最开始的动机很简单，过程也很辛苦，可最终却让他收获了更多的东西。
牧曜躺在苏崇乔旁边刷手机，忽然脸色一变，把咖啡放下，急匆匆地起身回卧室了。
紧接着是锁门的声音。
苏崇乔：“？”
“说清楚，怎么回事！”
牧曜突如其来的吼声把苏崇乔吓了一跳，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噤若寒蝉地坐着。
房间的隔音其实不差，可空间实在太小，就算牧曜关了门，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我自己看到新闻，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牧曜怒道，“你厉害啊，邵文强，捅这么大篓子，都上热搜了也没人通知我一声！”
苏崇乔：“……”
苏崇乔忙不迭把电脑放到一边，拿出手机打开微博找热搜。
#莱布手环爆炸#
公司全名是莱布尼茨，取自发明二进制的数学家，因为太长，大家一般都只叫简称，而智能手环是他们主要经营的项目之一，占据了全国手环市场的半壁江山。
这个热搜已经排到了二十多位，只是不知道到底是真的热度还是被人恶意买了热搜。
这么大的新闻，牧曜还是自己刷出来的……难怪会这么生气了。
他点进去看了报道，说有一个人上个月买了手环，今天戴出去跑步的时候忽然爆炸，造成二级烧伤，他打投诉电话，却被客服敷衍。一怒之下捅到了媒体，然后迅速被刷上了热搜。
锂电池爆炸已经不是新鲜事，各大厂商的手机都有类似新闻，可手环爆炸在国内还是头一起，而且危险性比手机更高——它是直接佩戴在腕部的。
“回应的公文先发我过目，我批了再发。他跟客服的交流记录也一并发给我，我不想听你解释。”牧曜暴躁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下完指令后还觉得不解气，又劈头盖脸地骂道，“这么大的事情一点风声都没收到，能力倒退回几年前了啊！邵文强，你丢不丢人啊，你在认真办事吗？你告诉我！”
苏崇乔：“……”
虽然骂的不是自己，但苏崇乔还是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领导没脾气都是假的，连牧曜这种看上去从不发火的都这么恐怖。
牧曜还在房间里骂着。
“毫无责任心，玩忽职守……你就这个态度的话，我看你这个季度的工资也不要拿了！”
苏崇乔：“……”
“撤？撤什么撤？！”
牧曜骤然抬高了声音，苏崇乔又是一激灵。
苏崇乔：“……”
“哦，被人买的你就要撤？你发的什么疯啊，还嫌不够乱？不尽快出公告，你还想把新闻强压下去？人家写的‘店大欺客’四个大字你没看到是不是？！”
苏崇乔：“……”
苏崇乔心想，哇这是被骂懵了吧，这种主意都能想出来。
“赶紧发公告，明天下班前必须出调查结果，直接买到热搜第一，通稿跟上，钱我出。”
……真是财大气粗。苏崇乔默默把手机放下，想去找牧曜，可念头刚起又放弃了。
他现在过去实在不合适。
牧曜的卧室安静了一会儿，约莫是挂了电话，不过半分钟后，他说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嗯，您也看到了？我正要跟您汇报呢。没事的，嗯……”这一回牧曜的声音轻了很多，如果不是房间里太安静，苏崇乔几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处理好了，明天出结果，不是什么大事儿，产品肯定没问题，最后几次检测是我亲自把关的。”
听上去像是牧曜的父亲，莱布尼茨公司的创始人，也是现任CEO。他平时都在集团总部，没有重要决策会议，基本上不会在公司出现。
可以说牧曜的父亲把公司全权交给了他，而牧曜也没让父亲失望，回国的两年多以来，为公司倾注了全部的心血，一点点将它发展了起来，将市值翻了五倍多。跟地产、百货一起，逐渐在集团形成了三足鼎立的态势。
所以事关公司声誉，牧曜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了的。
之后牧曜又打了几个电话，等他从卧室出来，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
手环爆炸是事实，但整件事情却像故意抹黑，即使在父亲面前打了包票，牧曜其实自己也没底。
从卧室里出来后，他还黑着脸，没从情绪里走出来。
苏崇乔见状，马上拿起茶几上水壶，往陶杯里倒，而后三两步走到牧曜面前递给他：“降火的。”
牧曜闻到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他垂眸一看，杯子泡的是花茶。
杯子和茶都是苏崇乔自己的，款式看着普通，但实则是景德镇大师的手工定制，不会与市面上的任何一款重样。
“咦？”苏崇乔低头一看，由于刚刚倒水下去，花茶还是干瘪瘪的。
他把手收回去，用小勺子慢慢把杭白菊搅开，随着淡黄色的花瓣逐渐舒展，牧曜的心也被他搅得心痒难耐。
苏崇乔又一次把杯子递给他：“好了，给你。”
茉莉的芳香顺着氤氲的水汽缓缓上升，苏崇乔见他不接，又把头垂了下去，声音软软的：“别生气啦，对身体不好。”
“嗯。”牧曜回过神，接了杯子，“谢谢。”
牧曜盯着苏崇乔柔顺的发丝良久，紧绷的神情在刹那间全然放松了下来。
他眼睛里带着笑意，压低了声音说：“本来还是很气的，但看到你，心情忽然就变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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