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落沧海》紫梦箩

31、番外 冥

　　“汐，我们永远在一起！”
　　那是我对她的承诺，可她却从没有在乎过我，这只是我一个人可笑的坚持罢了！
　　望着那清幽素雅的背影，我勾着嘴角，如果能永远这样看着她，我不在乎，不在乎她是否能看到我，是否在乎我的承诺！
　　我知道她本就是无情的，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她是造物主，她是受众神顶礼膜拜的天主，她是法力无边女神，能站在她身旁我就该满足了，不是吗？一次次的告诉自己，我满足了，可是……
　　那双眼，平静冷漠的瞟过我，她在我身旁走过，我为什么那般难受？她连一个眼神，一分情绪都不肯留给我，我满足了吗？笑是那么的苦涩，用尽全力，让自己有资格站在她身旁，有能力帮她，可是终有一天她会离开，我还是会被抛下——
　　凡人之躯，拥天神之能，享无尽生命，三界任我通行！这是天母赐予我的，但汐却不是我的，不管我多么努力的去追上她的脚步，她都会离去。
　　“主人！”那是青鸾火凤，他们可以幻化成人形了。
　　“青鸾，你去往灵山可发现不妥之处？”
　　“没有！”
　　“那就好。”汐不再说话，青鸾火凤会意转身退下了。
　　默默看着她，我突然很嫉妒青鸾，至少她会和他说话，他能够永远站在她身后，而我却不能够永远看着她——
　　倒计时的日子很难受，我甚至忘了该怎么笑，逼着自己没日没夜的学法术，平心静，让自己学着接受，至少她还在不是吗？
　　告诉自己在倒计时的日子记住她，记住她！至少以后可以慢慢回忆吧！不曾想过挣扎，不曾想过留住她，只要现在她还在就好！看着她就好！
　　我错了！当我发现时却已经变了！她的眼依旧冷漠如初，但望着凡间那一刻会有笑意，会不自觉地扯动嘴角，她有感情，依然会笑，我发现了，可已经晚了，她的感情不属于我！
　　天突然变得无比灰暗，她竟消失了一天，那是人间整整一年！心告诉了我，她会消失，那是因为那个令她笑的人！可我不愿相信，我一点不愿相信——她对凡人动心了！
　　那一刻我承认我快疯了，找了好久，却找不到她！找不到！直到她用了仙法，催动了灵力……
　　青山绿水间，木屋孤单的站立着，远远的，我犹豫了，汐，会在这里吗？
　　“呵呵！无尘，你又骗我，这面团团那里能做饺子啊？”那是……汐的声音，她在笑？！
　　小小的厨房，汐脸上带着白白的粉点，手中捏着一团面粉，嘟着嘴抱怨着“快帮我啦！无尘，我不会！”
　　男子笑着接过，握着她的手教她揉着面团……
　　站在窗外，我的眼竟感到了隐隐作痛，她愿为他洗手做羹汤，她愿对他笑，对他抱怨！不过几天而已！不过几天！她为了他，甚至忘记了接受众神朝拜，令他们久久等候，忘记了作她严谨威仪的天主！
　　不过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凡人！一个凡人！
　　呵！我算什么？守着你，爱着你！你把我置于何处？回头，我走进茫茫夜色中，这一夜我没有回天界，盲无目的的游荡着，直到黎明再次到来——
　　我恨了，我妒了，我不甘了，或许从这夜，我便再也回不去了，我不会放你离开！决不放你离开！
　　看着他们相依偎着，我的眼刺的生疼，毫不犹豫地出手杀了他——
　　“汐，下辈子，我可不可以不放手？”
　　“好，下辈子你要霸道些！”你哭了，你为他落泪了，你许下了承诺！你毫不犹豫地给了他承诺！
　　“汐，下辈子我若找不到你，你来找我好吗？”
　　“好！”
　　简单的一个字，我却几乎在颤抖，很疼！彻骨的疼！汐，你永远不会知道现在我有多疼！
　　她的眼中只有他，只有他！她还有理智，她知道不能救他，却用玉净瓶收了他的魂魄，她要他的魂魄不粘一丝尘埃！
　　她带着他飞上了云霄，她要亲自送他去冥界——那最阴暗的地方！
　　我打落了她手中的玉净瓶，我要毁了他的魂魄！可是我知道我毁不了，我的法力不及汐，我毁不了她的玉净瓶。
　　她看着玉瓶坠落凡尘，回头看我的眼，是那么的狠戾，是那么的愤怒！然后她追着那瓶子又回到了凡间，我笑了，不可抑制的笑着，可是好苦！很痛！全身都在抽痛！第一次她的眼对我有了波澜，却是愤怒，痛恨！好可笑，真的好可笑！
　　……
　　我受罚了，她也回来了！大千四界找一个玉净瓶又那会那般容易，她找不到！依旧冷漠，对我，甚至连冷漠都没有了，擦肩而过那霎那，我真的好想大声问她，“一个凡人，我究竟有什么不如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的伤你却从不知道！”
　　十多天她每天都会下凡尘，每天都会离开天界，我知道她还在找她，她一刻也没有忘记她的承诺！但我却不知道她又对凡人许下了承诺，每年之约！
　　我开始行走三界之间，我要留下她，我就得有更强的法力，有足以令三界臣服的能力，我要让自己变强，让三界俯首称臣！
　　两天，又是整整两天她没有回来，找到她，她成了一国之后，她嫁了一个凡人，呵，又给了我一道伤，可这次我不能再喊疼！不能喊！留下她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始，一个开始而已！
　　“汐，我找到他了。”
　　“真的！” “冥，他在那里？” 多久了，她多久没喊我的名字了。
　　“回来吧！汐！”如果你能为我这般，要我死我也愿意了，可你却永远不会！
　　“不要走！”
　　我不易察觉的勾着嘴角，皇帝？呵，你也留不下她，可你也比我幸运的多多了！你留了她两年，你太贪心了！
　　“冥，他在那里？”她是那般的焦急，她竟拉住了我的手臂。
　　为了他，都是为了他！为什么我要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他？“他入轮回了！”
　　“入轮回了？”不可置信的，望着我的眼竟染上了泪光。
　　入了轮回，还找的到他吗？汐，你不会找到他，就算找到了，他也不再是你认识那个他了，冥河水，万恶之源，他再也回不去了！我也再也回不去了！
　　“轮回？可以忘记吧！忘了就不会疼了！”
　　她竟笑了，笑着仰头，记忆一点点封印，她像孤魂一般坠入深渊——
　　“不——”为什么要入轮回？你竟为了他入轮回？你好残忍！汐，你好残忍！心像是被生生割着，滴血，抽搐……
　　汐，等你回来，我等你回来！我们再也不分开！我一定会做到！一定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