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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因你而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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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月光穿过窗棂打在一人身上,此人一袭白衣不染尘土,俊秀的脸上挂着嘲弄的微笑,修长的手指中握着一封从苗疆传来的密函,他扬了扬眉,随手把信函扔到脚边的火炉中。
“秋儿,安排一下,我要去见教主”此人性感的嘴唇,一张一合如娇嫩的花朵一般艳美。
“是,少主”从门外传来的声音清脆灵动,传来的脚步声一听就能感觉到此侍女内力浑厚。
几片云彩飘来,遮住了原本皎洁的月光,看来不能随心所欲了,摇了摇头,少主踱步走到床前准备睡下。看来以后的安眠夜会很少了,少主恨恨的想着。
翌日清晨
“少主,三天之后我们会到达圣教”秋儿毕恭毕敬站在少主身边,禀报着昨晚少主交给他的任务,秋儿离少主很近,少主身上又淡淡的紫荆花的味道,让人很是贪恋。而今日少主一袭黑衣更显出修长的身姿。
“嗯”因为刚刚睡醒嗓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他的手中是秋儿刚刚递上的热茶,他有意无意的拿着杯盖反复拨开杯中的茶叶。
“秋儿,喝完这杯茶,我们就上路吧”
“是”
秋儿暗暗的偷看着少主,少主每个动作都优雅的不可方物,好像天生的贵族王者般,让人不得不沉沦。秋儿偷偷的收回目光,默默地低下了头。
过了会儿,少主抬头看看秋儿笑道“怎么?不开心?”
秋儿看了看少主“少主好不容易才从教主那里要来下山游玩的批准,还没到一个月满,怎么就回去了?”秋儿撅着樱桃小嘴愤愤不满的说。
秋儿与少主一起长大关系自然比一般主仆亲近些。
“秋儿,可知何为江湖?”少主并没有回答秋儿,转而扬眉问了一个问题。
“自然是肆意逍遥,行走天涯”秋儿憧憬的说。
“能这样,自然是好,江湖也有江湖的责任。”少主眼神悠远,静静的开口。
门外传来脚步声,很快到达门前。“少主,车马已准备好”门外传来一声深深的嗓音,是少主的手下。
“走吧”像是对秋儿说,又像是对自己说的一样,说罢站起转身离去。
幽幽转转,车马劳顿,三天后终于到达圣教。
站在圣教的宫殿门前,看见一股邪魅的气息盘踞在宫殿上空,圣教距今建立已是百年,从被人过街喊打,到如今听着都闻风丧胆,是每一届圣教教主的功劳么?然而并不是,自教主继位二十年圣教变得越来越让武林忌惮,靠的不是天下独步的武功又是什么呢?教主继位整肃教内,翻修宫宇,翻修后的宫宇独具一新,大气磅礴,单单宫殿外看着都金碧辉煌,殿内更是如此。
想到此,他便昂首的踏进了这个让人惧怕的圣教。
“恭迎少主回圣教”震耳的声音响彻内外,他站在中央享受着至高无上,俯看这那些跪倒在他脚下的圣教的子民,自豪感油然而生,他张开双臂用力呼吸着这片熟悉的空气。心情格外舒畅。
还是自己的底盘自己做主这种感觉好,少主舒服的呼了一口气。
而远处一双玩味的眼睛正盯着他邪魅的笑着。而他自然也感觉到了那股射来的目光,他转了转狭长灵动的眼睛,转身轻声的对秋儿说道。
“告诉教主,本少回来了”他笑了笑抬头看了看还在东南的太阳“本少午时到”说罢笑意更深
“那少主是先去?”秋儿疑惑的问。
“沐浴,更衣”说罢,转头前往自己的房间去玩,一个月不曾回来,他可想自己的床了,想到此脚步更轻快了起来。
而在此时的教内大厅内,正襟危坐着两个人,一个宛若神抵般伟岸,一个宛若妖物般邪魅。
秋儿已把少主的话带到,默默地退到的门口等待少主。
“久闻教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邪魅的男子说着官腔话,竟然奇怪的令人不觉得讨厌。
“本教主也久闻三王爷宋毅大名”
教主毫不忌讳的叫出那位邪魅王爷的大名宋毅,因为他知道这位王爷有求于人。聪明的人总不用说太多的话,彼此之间一个眼神足矣。
邪魅王爷微微一笑的拿起手边的茶盏轻轻的酌了一口。而他来此确实是有求于人。
教主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如若不是多年前他的母妃帮助过采儿,他堂堂教主怎会受他人办事,这位采儿便是教主的结发之妻,却天妒红颜在生下少主后,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在少主八岁时,去世了。
从此便成了教主心中永远的伤。只是在二十年前他刚刚上任成为新教主,根基不稳,百废待兴,有人趁此暗中劫持了采儿夫人,当时各方势力唯恐圣教兴起,纷纷争抢采儿夫人,来胁迫初登大宝的教主,而在那伙人之中有人是朝廷的内奸,便又把采儿夫人偷偷的运到了皇宫给藏了起来,本曾想天衣无缝,任谁也找不到,哪曾想到被宫中的一位妃子发现,采儿夫人也是玲珑之人,当即求助此人帮他传递消息,并允诺如若成功脱离危险,定回报此人,并解下最珍爱的玉饰曾给此人,为信物。之后正如所想,采儿夫人获救了,而这位在前厅安静喝茶的男子便是那位妃子的儿子。
而今,天下三分,周国,镇国,芩幽国,周国富饶疆土万里,镇国武力强盛令各国无不忌惮,而这个芩幽国最为神秘,出入芩幽国的人无不有权有势,传说芩幽国美人如云,个个身怀绝技,巫蛊盛行。在芩幽境内金银遍地。兵书,武功秘籍尽在芩幽。不过眼前这位王爷倒是来自镇国,为镇国冲锋杀敌金戈铁马,立下了汗马功劳。教主把目光淡淡的落在这个王爷身上,当今镇国共有四位皇子,大皇子宋芃贤良圣德,学富五车,二皇子宋繁风流纨绔,日日笙箫,三皇子宋毅武功决绝,城府极深,四皇子为当今太子,名为宋朗,据说相貌惊为天人,见过之人无不心心念念,不过武力城府远不及三皇子。
教主思绪飘远,这两人各怀心思即使不说话,倒也不觉尴尬。
邪魅王爷轻咳一声,抬头看来看正午的太阳“少主之前说午时便到,现在这个时间?”终究他是等不及了。想他明明是三王爷,什么时候等过人,而对于他最受不了就是等待。
“他已经在路上了。”教主撇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内力深厚的往往人未到便听到,更何况武功独步天下的圣教教主。
“是我僭越了”邪魅王爷为自己的沉不住气而自愧。
“无碍”教主不在意的摆摆手。
“教主,是我来晚了,哈哈”还未看到人便听到了如铃般脆耳的嗓音。说罢,一袭明媚的白衣出现在门前,他佩戴锦龙的头饰,只是简单了束着如瀑的黑发,逆着光前来,明媚的笑容直叫人睁不开眼睛。
人中龙凤,貌若神仙。恐怕在那位王爷的心里正冒出这句话来表达看到他的第一印象。而对于少主而言眼前这个和爹爹坐在一起的恐怕就是那位王爷吧,狐狸一般狭长的双眼,刀斧般削的侧脸,伟岸的身材,明明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却还是一副魅惑人的样子。他很确定,他不喜欢。哼。他撇开盯着他的眼睛
“在外面野回来了”教主佯装怒气的问
“自然是想爹了”说话间他找了个椅子坐了下,开始巴结他的爹。
邪魅男人看了看那位俊秀干净的少年想了想随即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听闻母妃说,教主阁下还有一位千金”
只是自从来到此没听人讲起那位千金?
那位少主气势压人,到叫人想看看与他同胞出生的那位千金是怎样的气质。
少主听到这句话,眉头皱了皱,冷冷的开口道“从没什么千金,只有我,一个少主”
教主微微皱了皱眉瞪了少主一眼。
邪魅男人听着少主淡淡的说,还透露出不耐烦,看了一眼南宫锦,还是那副别惹我的表情,淡淡的笑笑没在意。
“小的时候他娘喜欢女孩,当女孩养了几天”他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
坐在那里的少主听到教主这么说,脸色更加黑了。沉着脸目光仿佛能让人结冰。这是他最大的忌讳。偏偏教主从来不觉这是有何不妥,有人问起一次,便讲起一次。
邪魅王爷又一次把目光投到少主身上,只是这次的目光却带着些许戏谑,少主迎上他的目光脸上转为轻昧的嗤笑,邪魅王爷不在乎的微微勾起唇角,转而向教主问道正事。
“一个月前,我曾给教主写信,不知教主,意下如何?”他一直不见有回音,今日特地前来,请求帮助。
“几天前,本教主已经将你的信转交给我儿,相信他会满意的完成你的请求,是吧?锦儿”撇头似笑非笑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小少主。
少主名唤南宫锦。
“那是自然”南宫锦开始把弄自己的手指,不在意的说道。
“前几日本少主已经收到来信”南宫锦想起三天前收到的来信缓缓道 “看来你想当皇上”根据信中的内容他自然推测到这点。只不过眼前这人到真不像有王者之气,倒像个妖孽。
“是”邪魅王爷攥了攥藏在袖口的拳头,眼神复杂。暗暗的咬了咬牙继续道“两年前,父皇立了太子”
“所以你着急了”南宫锦轻声的问他。
“皇位本就是我的”他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的放大了许多,原本也没什么只不过父皇及看中太子,竟然把他的第一死士‘龙棋’赠给了太子,那太子会什么,武功还不如他三分之一,才智也不如他,凭什么?他越想越气,暗暗的咬了咬牙。
“你父王为何立他为太子”他暗暗的看着他的情绪波动,勾起了嘴角。
“倒是有些赤子之心”他轻轻的自嘲了一下,怎能在外人眼前这般情绪波动,使自己暴露在他人之下。
“哦?”南宫锦顿了顿转而幽幽道“你在信中提过希望我们助你登基,难道要我们杀了太子不成?”
“那倒不必,我虽想登基为王,但绝不是小人”他虽不满父皇但也不一定会杀了太子,做这么愚蠢的事。
“那你想怎样?”他懒懒的问着,向后靠了靠椅背。
“太子的母妃是皇后,朝堂上皇后一党把持半个朝政,兵权也同样,我无兵权只有求助江湖的力量与太子势均力敌。我可在朝堂渐渐削弱皇后的势力,但太子那边,父皇对太子极为呵护,龙棋是父皇的贴身护卫,武功深不可测,如果不是太子极为信任之人是进不去东宫的。”他叹了一口气随后又缓缓道“我想光明正大的坐上储君之位,可眼下太子又没有把柄,无法让他倒台,父皇又如此呵护他,只有找到有利证据才能一击制敌”
“竟是因为你的人进不去东宫,你才找到我们?”南宫锦有点微微惊讶。
“东宫不是那么好进的”邪魅王爷苦笑了一下。
“既然你有求于本教,又前带信物而来,本教主自当完成你的愿望”坐在一旁的教主淡淡的开了口。
“那我宋毅先谢过教主”邪魅王爷站起身,向教主礼节性的拱了拱手。
“天色尚早,不如三王爷用过午膳在走?”南宫锦睁着戏谑的眸子看向他,嘴角挂这一丝浅浅的微笑,明明是留人的话,却不知怎的,让人越听越觉的像是撵人一般。
“不了,多谢好意,只是京中还有些事,告辞”邪魅王爷转向南宫锦,鹰一般的视线射向南宫锦。邪魅王爷拱了拱手转身告辞。刚走两步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对着南宫锦道“如若到京中有何难事,可到我府上取得帮助”说罢转身离去。
看着邪魅王爷背影走远后,南宫锦转过身对着教主。
“爹,为何让我揽下这个事情”南宫锦不满的盯着教主。
“你不是一直想下山玩玩么,这次就当下山游玩如何”神抵般的教主唯独对他宠溺异常,语气温和。
南宫锦想了想,勾起了嘴角“爹尽说些好听的话”他眯着美丽的双眸,“明明是来求爹帮助的,爹大可派几个心腹去完成此事”
“怎么说此事与你母亲有关,须得认真对待。”他的眼神底部流转着不易察觉的悲伤。
南宫锦看着宛如神抵的父亲如此,立刻软下心来“爹,我定替母亲完成心愿”
“万事要小心,京中不比教中”教主不放心的提醒。“虽说你各方面都略有造诣,但太子身边的龙棋,很难对付”原本寡言的教主这次到说了很多。
“我定当万事小心”南宫锦感受到来自父亲深沉的爱,心中一股暖流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