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黄昏都爱你》言之之

38、第 38 章

　　把黎尔送到公寓楼下，许妙妙就扬长而去，奔赴和林齐的约会。
　　不知道为什么，黎尔有一种直觉，许妙妙对这个林齐很不一样，之前游戏般的恋爱速度，这次大概会终结在这个叫林齐的男人身上。
　　许妙妙赶到约定地点——锦华酒店，不禁在心里问候了林齐的大爷，约在这个地方是故意呢还是巧合呢？
　　在车里拨通了林齐的电话，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我到了。”
　　那边也直截了当的回答一句：“上来，8606。”
　　对着啪嗒一声被挂断的电话，许妙妙一时愣住，反射弧延长了一分钟才破口大骂，坐在车里磨蹭了十几分钟平复心中那股怒气，才缓缓地上楼。
　　门一打开，就听见林齐咋舌，侧着身子示意她进去，“就猜到你会拖延半天。”
　　“你怎么猜的？说说看？”许妙妙闪身进去，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声音不自觉也放软放低了些。
　　“……”
　　没听到回答，许妙妙回头看他，林齐正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这才注意到他头发是湿的，应该是刚刚洗过，脸上突然露出抹俏皮的笑，说：“呦，为了见我，不至于还沐浴焚香的吧？”
　　林齐停下手里的动作，朝许妙妙望去，直直的撞上她饱含笑意的目光。
　　许妙妙下意识的眨一眨眼睛，不甘示弱的又瞪回去，空气里似乎渐渐变了味道，一股似有若无的暧昧气息在这个房间里弥漫开来。
　　林齐拾步走近，许妙妙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香味，之前的忐忑这下瞬时化为乌有，换上一种莫名的安定。
　　“走吧，下去吃饭。”林齐顺手把毛巾丢在许妙妙身后的沙发上，又拿手随意的顺了顺头发，但仍旧乱糟糟的。
　　许妙妙小声的嘀咕句什么，林齐没听清楚，问她：“你说什么？”
　　“我说就是吃饭你叫我上来干嘛？直接去餐厅等不就行了。”
　　林齐顿时笑了，“不吃饭难道你还想做点什么？嗯？”
　　“……”
　　一顿饭下来，许妙妙也没说一句话，也没再搭理林齐，倒是林齐一副若无其事享受美食的样子，深深的刺激了许妙妙，以致于一整瓶的红酒全都进了她的肚子，连带着林齐杯子里的半杯也没放过。
　　许妙妙的酒量还不错，林齐是知道的，以前就见识过，从没喝醉过的许妙妙。所以此时看着她一杯接一杯，也丝毫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
　　最后，许妙妙醉了，林齐一时分不清她是真醉还是装醉，因为许妙妙的行为确实是反常的，如果在清醒和正常的情况下，她应该是做不出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凌晨四点钟左右，黎尔被电话声吵醒，半梦半醒间接通了电话，放在枕头上等着那头说话，“黎尔啊……”
　　“……嗯”
　　“——”长时间的静默，黎尔恍若又做了个梦，直到电话里的声音重新响起，才猛然惊醒，一把抓住手机贴在耳边，想将刚才的话听得清楚一些。
　　“许妙妙，你说什么？”
　　“我说，……我和林齐睡了。”
　　黎尔把散乱的头发拨到脑后，有几撮并不那么听话，又滑落到脸上。床头柜上的夜光电子钟显示着04:16，微弱的光散在床上，黎尔索性伸手开了床头的台灯，室内瞬间明亮许多，许妙妙又说：“黎尔，我冲动了怎么办？”
　　“……你现在在哪呢？”
　　“你们酒店里。我又开了个房间，懒得回家。”
　　黎尔在琢磨着许妙妙到底有事没事，想着在此时此刻说些什么才最合适，还没组织出只字片语，就听许妙妙说：“我先睡了，你上班前来找我一下，到时再说，拜拜。”
　　果然没事，许妙妙怎么会那么容易有事。
　　相比许妙妙的云淡风轻，黎尔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硬是发呆枯坐到天蒙蒙亮。
　　路上给许妙妙带了一份早餐，两个茶叶蛋，四个肉馅包子，一杯热豆浆。
　　黎尔坐在许妙妙的旁边，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此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许妙妙是一点事都没有。
　　“许小姐，您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我这是在享受美食好吗？用行动来表达对美食的喜爱之情。”
　　黎尔见她一副得意的样子，想着打击她一下，提出此次见面的直接目的，“你和林齐怎么回事啊？”
　　许妙妙果真停下手里剥蛋壳的动作，头又往下低了几分。
　　“……”这情形，黎尔一时也猜不透了，一会儿晴一会儿阴，这林齐的影响还真是不容小觑。
　　许妙妙继续手上的动作，两下便剥好整个鸡蛋，一口咬了半个下来，边咀嚼边冲着黎尔笑，俨然一副恶作剧成功而得意的表情。
　　待到消灭完整个鸡蛋，喝完最后一口豆浆，许妙妙才悠悠的说了一句话：“我和他也不是第一次，没什么。”
　　“那你昨晚……”
　　“昨晚上喝了点酒，可能头脑发热有点不清醒才扰了你的美梦啦。”
　　“但是……”
　　“但是你现在就别打扰我补觉了”，许妙妙说着将黎尔往门边带，丢下两个未吃完的包子和一句“上班愉快”就把她关在了门外。
　　此时还不到七点半，距离上班的时间还早很多，黎尔刚在办公室坐下，闭着眼睛养养神，就听见推门的声音，跟着是轻微的脚步声，然后是说话声：“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黎尔缓缓睁开眼，看着声音的主人，反问：“那你怎么来这么早？”
　　沈黎晃了晃手里的咖啡杯，低头抿了一小口，“我每天都这么早。”
　　黎尔有些惊讶，注意到他手里的咖啡，忍不住多嘴道：“一大早就喝咖啡，嫌身体太好？”
　　刚准备往嘴里喂的动作立刻停在半路，沈黎仔细的看着黎尔的脸，那一瞬间的躲闪出卖了她，还会关心，关心还在，沈黎心里很是满意，“嗯，早上一般没什么胃口。”
　　“……”，被沈黎的目光盯得太不自在，黎尔想着该说些什么，不经意闻到一股味道，许妙妙没吃完的包子。
　　“喏，这有两个包子，你拿去吃吧，还是健康重要。”说完就低头假装整理桌面，不再看他。
　　这大清早的就有意外收获，沈黎顺手拿着包子咬了一口，肉味鲜美，顿时心满意足，好吃，就是有点凉了。
　　只是如果他知道，这两个包子是许妙妙吃剩的，打发黎尔的，而黎尔又用来打发掉他的，还会吃得下去吗？
　　上午有一个会议，公司计划将锦华商业酒店入住到S市，作为锦华入驻S市的头阵，公司将这个项目看得尤为重要，接下来讲了些初步计划，黎尔走神儿也没仔细听。
　　等到会议结束，已是将近十一点，黎尔刚回到办公室坐下，就收到沈黎发来的短信，言简意赅的几个字：等会儿一起吃午饭。
　　黎尔拿着手机在手里转了两圈，划拉几下，回复：不用，免得惹人误会。
　　沈黎看着这条回复一遍又一遍，想再说点什么，却还是放下了手机。
　　慢慢来，慢慢来吧。
　　晚上下班的时候，在门口意外的看到了苏恒。
　　他站在台阶下，双手插兜，影子在地上被拉得很长，安静如斯，当年少年的温润气质犹在，风采更甚，黎尔也不自觉的打量了几眼。
　　苏恒看见黎尔，弯弯嘴角，喊了一声：“黎尔。”
　　“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是有点事，一起吃饭说。”苏恒点点头，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动作。
　　黎尔瞬间笑了，咧着嘴对他说：“苏大才子，当你女朋友肯定很幸福。”
　　苏恒一怔，随即笑着问：“怎么说？”
　　“有才华啊，又一表人才，还风度翩翩，等等。”
　　“……是吗？”
　　黎尔连连说“是”，一颗八卦之心在沉睡多少年后，在这一刻渐渐苏醒，“不过话说，你到底有女朋友没？”
　　车子驶入车道，汇入车流，正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驶着，苏恒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有，大概不是人人都喜欢这些吧……”。
　　“怎么可能。”黎尔想也没想，脱口反驳道，以至于没听出他话里的那一丝惆怅。
　　手机提示音响了一下，黎尔回复了下工作短信，车厢里恢复安静，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关于找黎尔是什么事情，本来不是件大事，但苏恒认为，对黎尔却不是一件小事，所以待到茶足饭饱之后，苏恒才说。
　　苏心想单独见她一面。
　　见面？有什么必要吗？黎尔心想，但看在苏恒的面子的上，也就应了下来。
　　把黎尔送到家楼下，苏恒又郑重的说了声“谢谢。”，他的心里明白。
　　“没事儿，早点回吧。”黎尔若无其事的笑笑，作势推门下车。
　　“黎尔，”苏恒轻喊，意识到自己声音里的急切，然后稍微放缓些，说：“那你会喜欢吗？”
　　“什么？喜欢什么？”
　　“……没什么”，会喜欢有那些优点的我吗？
　　“我走了啊，路上注意安全。”
　　苏恒隔着车窗，看着她一步步走远得身影，手指微微的收紧，应该就这样了吧。
　　黎尔回头，冲他挥挥手，然后转身进了楼道。
　　这样，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