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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繁华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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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拍戏的,新人几乎没有通告,傅竛很轻松,拍完《年华》,就只剩下闲散在家里了。
凌晨三点半,傅竛起床将爬山需要的工具收拾好,穿上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戴上一顶帽子,背上背包朝门外走去。团子靠在背包上面,晃晃悠悠发着弱弱的橙色光芒,不过这种光芒,除了傅竛没人能够看到罢了。
乘着出租车到达山脚,傅竛看向利华市外最高的一座山峰-奇峰山。
根据团子给的资料,传说这座山峰,是上古时期的一位仙人与人斗法时,一剑将山体劈成两半。另一位仙人,只顾打斗,未考虑过凡夫俗子,一掌将山的一半和上面居住的人群用法力给化成了飞灰。从那以后,便只剩下这陡峭的一半,后因其险峻被世人命名为奇峰山。
拾阶而上,傅竛感受着干净清爽的空气,到顶上,正好日出吧?……
傅竛这个人,兴趣很少,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登山便是其中一项,在为数不多的爱好中,登山是其中最喜欢的一种。
傅竛享受登山,看山,下山的过程。
别人上山只为看日出,享受阳光给人的希望、温暖,还有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令人喜爱的美景,看过之后,大概也就十点左右,也就下山去了。
但是傅竛不同,傅竛从登山、看山、下山的时间便是一整天。
人得一生就像这太阳。婴孩诞生,如太阳升起;一个人达到他的人生顶峰,就像太阳升至正中央一样;这个人走到人生的终点,结束他这一生的旅途,就像太阳落入地平线下时的景象。
然后,曼陀罗花景,鬼道,前生镜,奈何桥,孟婆汤,转世,新的生命带着对世界的憧憬诞生,周而复始。
自己竟成了世外之人,非鬼、亦非人。
借着黎明前微弱的光线沿着阶梯而行,傅竛抬头看着途中各种别样风景。
峰顶,傅竛坐在一个最高的石头上面,看向远方。
地平线上中间部分,光线越来越强,朝阳,也像个害羞的孩子冒出一点头,磨磨蹭蹭的出现在人们面前,。
转身,向身后、靠近悬崖的亭子走去,看见已经有一个人在哪里,傅竛走向那人的对面坐下。
柯锦书,经常来这里写生,来的很早,从未想过会有人来的比自己早,当自己摆好画板,看见一模糊的人侧身挺直着脊背坐在石头上时,心里很是诧异。
坐好,拿起画笔,等待着朝阳的升起,想象着黎明的带着希望的景象,看向东方。
太阳泛着橘红色的光芒一点点升起,柯锦书却鬼使神差的没有像往常那样构思一下就提笔作画,倒是看着那坐在石头上的男子与那朝阳构成的诡异却又和谐画面发起了呆。
朝阳像是从那安静的男子膝盖上缓慢升起,男子精致的侧颜逐渐清晰,直到朝阳上升到与那男子视线相平时,柯锦书才猛然清醒,就是这种强烈的感官差异,男子那种生无可恋、死无所畏的眼睛与充满阳光与希望的太阳充满矛盾,却又诡异的相容。
握紧画笔,闭眼,记住那幅画面,睁开眼睛,光芒从眼中一闪而过,将刻在脑海那幅画面,眼睛专注在面前的图纸上,并将画面一点一点展现在图纸上面。没有注意到傅竛来到亭子,坐在了自己的对面……
瞥了一眼画纸,傅竛斜继续安静靠在红柱子上面,看像自己生活的那个城市。
城市被规划的整整齐齐,从远处看,像正正方方的棋盘一样,整个城市就如孩童面前的七巧板大小,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
时间一点一点滑过,没留下一丝痕迹。
太阳升的很高很高,俯视着这片大地,散发着温度与光。
亭子里的两人都没有在意时间的流逝,这时太阳已然西斜。一个专心致志的面对着画纸,在上面仔细的涂涂画画。另一个,一手散漫地搭在拱起的腿上,脸庞面相亭子外,眼神随意的看着崖上的风景。
眯起眼睛看着画,双臂伸展开来:“啊!终于画好了。”
不经意抬头,看见画中的主人公正坐在自己对面看着风景,身体猛然一僵,内心惊讶,他怎么还在这里!
傅竛察觉到对面人的动作,转头看向这个写生的人,默默无言。
柯锦书不自然的将双手放下,面带尴尬的看向对面的人,磕磕绊绊的说道:“您……您好,我叫柯锦华,来这里写生。”
傅竛起身踱步走到这个写生面前,转身看像油画,画中自己与温暖的太阳形成强烈的对比,毫无生气、甚至空洞的自己,抿唇,这便是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