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城迷雾之死神》末妖阎

9、第九回：风瑟

　　风卷云来，
　　骤雨将至。
　　——

　　就在沈鸢渺觉得或许有必要制止一下这位刘……刘先生的状况，不然他很有可能会笑岔气，还是他需要吃点……
　　然后一匹黑马腾空而出！不对、是一条黑色西装裤腿腾空而出，弹出一记标准又漂亮的腿击，刘枭抱着肚子就着狂笑的姿态扭曲倒地痛苦哀嚎。
　　梁秋冷哼着收回了腿，拿过一旁的表格唰唰地填好后，就‘啪’的一声摔还在地上跪着的刘枭身上，“下班之前弄好了。”然后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嗒嗒，嗒嗒……”空旷地走廊里，高跟鞋的声音被无限地放大，沈鸢渺眨眨眼察觉气氛有些不对于是问：“秋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纵使她不善于察言观色，也能感觉出了梁秋好像生气了，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
　　沈鸢渺的小心翼翼让梁秋的脚步顿了顿，负气地扶额，是哦她都快三十的人怎么在这点上小心眼，好笑地想着自己幼稚的举动，真是失策，旋即客气地对沈鸢渺解释：“没事，小沈，我刚刚在想下一步要干什么？”果然刘枭那个混蛋的错吧，嗯，下次再揍一顿，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哦，那么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啊？”见梁秋终于不板着脸了，沈鸢渺也松了口气。
　　见沈鸢渺被自己忽悠过去，梁秋立马想着该从哪里开始教，“嗯……趁二楼刚营业，我们先从那里下手，走。”
　　再次来到之前的大厅，已然另一幅情景，摇曳的灯光，富有节奏感的DJ摇滚，偌大的舞厅些许零散的客人在跳舞，对于这翻天覆地的变化，沈鸢渺吃惊的张大嘴巴，“这、这里怎么、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沈鸢渺的惊讶让梁秋很是满意，对自家老板又佩服一分，“神奇吧，这里呢被外人冠名为‘黑白’，一层意思呢是形容老板的，令一层意思呢便是这——白天是优雅的自助餐厅，到了夜晚变成了热情四溢的酒吧，这些啊都是大魔王想出来的，怎样厉害吧？”想当初她第一次作为客人来这边时，比她还激动呢。
　　“嗯，是不错。”沈鸢渺不停赞许地点着头，还一边不死心地想找些痕迹来揭开这层马甲，不过想想也是无果而终，谁叫她是新人不是。
　　“嗯等会儿回去的时候，我给你那些店里的资料和员工手册，你常看看。”梁秋自然没好意思说自己也不记得那些个佬什子框框条条。
　　不明真相的沈鸢渺了然的点点头。
　　梁秋走在沈鸢渺的前面说东说西的为她介绍一些“黑白”的规矩，沈鸢渺有一搭没一搭的记着，只是她的眼睛却没有随她的心，因一个声音。沈鸢渺的耳朵有一个很严重的毛病，这个毛病让有些人后怕，在极静和极闹的时候，她的耳朵总是能听到那些听似不重要实际致命的声音。
　　而现在这个条件满足了，沈鸢渺大脑收到了那个声音，很清晰很尖锐地刺激着她的神经，而能给她这种感觉的都是与‘她’……有关的人，眼睛控制不住四处扫射，天真漫不经心的眼神给外人错觉就像是在好奇地四处观望。
　　“诶，小沈，你试试这个。”正当沈鸢渺觉得快要找到那个声音的源头时，就被梁秋拽着衣袖打断了注意力。
　　对于眼前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沈鸢渺咬咬唇对着梁秋很抱歉地说：“我不会。”
　　而这若小狗般的表情，梁秋自然是没啥子抵抗力，便亲手教了起来，然而在十分钟后，再次面对此表情时，梁秋只有两个冲动，找块豆腐拍死眼前这坑爹的，不然就让老天来道闪电把自己劈昏过去吧！
　　这世界构造真奇妙，居然能造出眼前这尊奇才，诚然她梁秋从小到大也没有见过如此破坏力的人，“啪嗒”在梁秋的黑线中沈鸢渺结束了第十个杯子的寿命，然后转头再次对她露出那种可怜的表情，梁秋全身抖了抖选择无视。
　　得不到第十一次回应，沈鸢渺只好低头作罢，“秋姐，还是让我做些粗活吧，我想我跟易碎品八字很不合。”
　　何止是八字不合，简直就是天生克星，若不是亲眼验证，她肯定会以为是这杯子质量不咋地，可是呢从第一个只破了个口子，到最后快上手时，直接让它尸解，老天爷哦您把什么怪物放到人间作乱来了。
　　“额，没关系，再试试别的吧。”梁秋无奈地挠挠头，思嗔着沈鸢渺到底适合干啥子粗活。
　　在梁秋身后，沈鸢渺的唇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随后又快速地被傻笑掩盖住，快速地没让任何人察觉。
　　后勤这种工作，在沈鸢渺毁了一箱啤酒的灾难下告捷，而打扫这种工作自然也不必她梁秋去教，而待客这种简单事沈鸢渺模仿的也算有模有样，“好了，接下来你将这盘东西送给那桌客人，这边的事就暂且先这样过了。”
　　沈鸢渺高度集中精神眼都不敢眨地接过托盘，死死地盯着她脚下到三号桌的最佳路径，一步一步谨慎地往前走，在梁秋越发地满意的目光下沈鸢渺慢慢靠近她的客人，然而只有沈鸢渺自己知道，她现在的眼睛几乎什么都看不到，长时间的精神压迫、身体的疲惫以及酒精地刺激，致使她的双眼疲惫干涩得要立马撕裂一般，眼前浓烈的红色让沈鸢渺连眨眼都不敢，她知道只要闭上眼她的双眼就再也见不得人。
　　微眯着双眼，沈鸢渺努力地让她适应灼热地刺激，只要再忍一忍马上就会过去，疼痛可以麻木，但沈鸢渺更在意的是，眼前的模糊是否会毁了自己的工作，只是她越怕什么就来什么，脚下不紧不慢的步伐，突然因踩到什么歪倒一边，手里的托盘更是因为惯性抛向一边。
　　那一霎梁秋的心提到嗓子眼，看热闹的众人准备无力扶额，而暗中一直注意地莫杉很是惊奇，这世上还真有人能走在如履平地的道上摔跤，只是他们看到开始，却没有出现料到的结果。
　　只见沈鸢渺和手上的托盘正准备着陆的时候，在倾倒时她左脚向后迈了一步，右手托着托盘反向旋转了一下，酒杯中的酒水打了个旋又安静地呆在杯中，同时她也单手撑胸地站稳，低垂着头让她在外人眼里，宛若一个正在谢幕的舞者。
　　预见清明的眼，让沈鸢渺宛然一笑，就着刚才的姿势腿往下一弯，“不好意思，诸位见笑了。”虽看不清但沈鸢渺知道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礼貌地回视了众人的视线，沈鸢渺便朝她的客人走去，“对不起，让您就等了，这是您点的‘风瑟’，您请慢用。”轻声地放下酒水转身离开，动作完美，至少在沈鸢渺心中是这样子的。
　　“呼”梁秋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将沈鸢渺给拖走，眼里的了然似乎已经知晓了，自己今后的生活艰难，大魔王看上的人果真不同凡响。
　　而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里，沈鸢渺是一直用招牌狗狗表情，去面对梁秋那副恨铁不成钢，想将自己拍飞回炉改造的无语表情里度过，虽然过程磕磕盼盼，但总而言之梁秋带着沈鸢渺是把整个“差不多”里里外外逛了个遍，除了某些个技术活，所有的工作都算是摸了几遍，也基本上可以算是上手了，当然这成功的背后是，后勤处那张比她人还高的破损清单。
　　“诺，这里面的资料抽空看看，这个里面的抽空背下来，明天七点准时来，知道不，哦还有这儿有你的一个包裹，真奇怪啊，你第一天来居然就有人给你寄东西。”梁秋将两袋东西和一个盒子交给沈鸢渺，便又去忙了。
　　沈鸢渺拆开盒子，见里面躺着一块电板、一个充电器和一本说明书，就已经知道了，这是谁送来的，看不出来那人很是贴心呢？可惜她并不打算和谁深交，就当是场游戏，和以前一样。
　　收好东西，四下打探了一下见没人，沈鸢渺迈进了安全出口，抬脚上楼，开门关门，扔下袋子，边走边除去身上的衣服，只是她的体力真的到达了极限，已经等不及地需要休息，只听“咚”的一声，沈鸢渺便趴在地毯上，一动不动已然陷入了沉睡。
　　光渗入房间时，躺在地上的人影“唰”地睁开了眼睛，眼底还有几丝暗红的血丝，那一点点的宿醉让沈鸢渺不快的皱眉，疲惫地叹着气，连撑带爬地进卫生间冲了把冷水澡，彻底地清醒了，待着沈鸢渺擦着头发出来，这才看见茶几上，摆着的陌生盒子。
　　姜佚莲，这三个字很快地掠过自己的脑海，沈鸢渺不可思议地摸上自己向上扬的嘴角，这并不好笑的，可是她却控制不了，这很不好？
　　盒子里面是五套休闲衣服，一套洗漱用品，还有五张百元大钞，这算不算上是被包养了呢？沈鸢渺不可置否的笑了笑，捡了其中一套衣换下，这才拿起被扔在门口的两袋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嗡嗡——嗡嗡”六点三十手机直到闹铃响了两次，沈鸢渺才打算出门，暂时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吧。
　　“两块钱的馒头，谢谢。”从老板手中接过热乎乎的馒头，沈鸢渺这才边吃边走回店里，虽然沈鸢渺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法，让人觉得慢条斯理，但其实速度却是很快，等她走入“差不多优雅”时，她的早餐已经全部吞入腹中并且消化大半了。
　　在那门前站定，整理好衣着，踏着正步推开门，迎接她的将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