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城迷雾之死神》末妖阎

2、第二回：债主与新身份

　　第二回：债主与新身份
　　谁说的话，
　　谁做的事，
　　只是源于习惯，
　　只是因为规则……
　　——
　　昏暗的街巷，两人一前一后，前面的男人打着伞，不紧不慢地走着，而后面略微邋遢的女人，不缓不急地跟着，一扇不起眼的铁门被打开，里面亮堂富贵的光影，可以和外面成为鲜明的对比，谁会想到那个星级的酒店的后门，居然是在这样子的破巷子里，华丽的颓废是不是如此呢？
　　整个人泡在冷水里，心慢慢开始回温，这般的温度，让她忍不住想要睡着，这才是她想要的，那么这次可以多久呢，可以赌多久呢，讽刺地笑着将一池的水放干，涂上掩人的黑蔻，戴上特制的手套，弄好遮了半面妆的头发，嘴角擒上那低人一等的笑意，慢慢向那扇门走去，这次会多久，她很期待呢。
　　“老板，我以后该做什么呢？”沈鸢渺对着那个静立于窗边的人恭敬地问道。
　　姜佚莲对着那一窗之外的嚣华沉思，听到了的是极其卑微的却让他不会不舒服的声音响起，有些期待的回头，他到底捡了个怎样的人儿呢？
　　只是这一回头，默然有些失望了，平淡无凡的脸，依旧瘦的一无是处，总觉得有些失望，却不明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还是先说说你擅长些什么？”姜佚莲很平淡地问着。
　　不过虽是个简单的问题，对于沈鸢渺却很难，挠头沉思了半响，也只是挤出“嗯嗯……啊……嗯……”这类的叹息，似乎终于知道了什么的惊喜道：“我不知道。”
　　姜佚莲又催起得那一点期待，就这么再次被激得尸骨无存，满脸黑线地让自己别去计较，“那你会做什么？”再次和气地问道。
　　相对而言这次沈鸢渺回答的很快，当然也很认真，只是那话着实让人无语，“大概什么都不会。”
　　“……”如是姜佚莲这般的人物，也只有一串黑线给沈鸢渺。
　　“不过人类不有一种最强的能力——学习，特别是在无路可走时。”沈鸢渺轻笑着说着。
　　姜佚莲感觉很奇怪，明明只是句话，明明只是笑语，却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悲凉，压得令人有些透不过气。
　　没等姜佚莲说话，沈鸢渺便自发的向他建议，“老板，先安排我做做个打杂的，等我发现自己擅长什么，在向老板提，我相信不会让老板您等久的？”
　　“就那样子吧。”也许是不再有什么期待，也许是他还沉浸在她身上那股莫名的悲凉中，姜佚莲应付般点头。
　　“嗯，谢谢，老板可以向我介绍一下我以后的工作场景吗？顺便告诉我该遵守的规矩，好让我更快的适应。”自己的意见得到了同意，沈鸢渺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就转变了。
　　那是无静止的让人温馨的感觉，突来的转变以及那份自然感，让姜佚莲以为刚刚的悲凉是自己的错觉，但也只是以为，或许这个人比自己想象中来的‘有趣’，而他这个一直被人认为是鬼面的人，决定为她破例一次。
　　沈鸢渺自说自话完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竟让未来的衣食父母做那些琐事，真是大大的失策，她或许又让人不满了吧，不过幸好发现的早，应该还有得救吧，“其实不需要老…板……”只是依旧慢了一步，看着已经走向房门口的人，沈鸢渺刚还准备的说辞，瞬间就冻在了嘴里，不上不下的心，不受控制的哗啦龇开一条小细缝，不痛不痒，……她要被放弃了吗？
　　“记得把钥匙收好。”正当沈鸢渺乱想的时候，那个奇怪的特有的声音突然传来，再次让她平静下来。眼里只有那人邀请的眼神，以及那根指向门把的修长的手指。
　　那一瞬间太快，沈鸢渺不知道自己，是否体会到了感动，只是心确实是暖暖的，或许她可以找到她的终点，这一秒她可不可以贪心一下，这样子做梦一下？可不可以……
　　那件事后，她才明白，不是她的，哪怕是那么一丝丝，也绝对不可以去玷污，绝对不可以动那么一点点的妄念，某些事她可以选择忘记，她可以选择逃避，但有些必然却绝对不会为她去消失，有些事只要她动了一点念头，便注定万劫不复。
　　如果早点明白，她便不会招惹这个本就不幸的人，宁愿回去被嘲笑，也不要那些让她，连嘶喊的机会都没有的事情发生，只是世上哪来的如果，一切皆是她，懦弱的借口。
　　“明白，老板。”沈鸢渺难得的俏皮地，蹦蹦跳跳地向着姜佚莲敬了个礼，尾随着那个不紧不慢的人，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小鬼。”姜佚莲不由脱口而出，纤长苍白的爪子就那么自然地伸向沈鸢渺的头顶，将她的头发揉乱。
　　沈鸢渺的大脑在那一秒挂机了，脸由红转青再转白，头闷向地面，身体向后退开了几步，等着她回神过来时，已经晚了，“对……对不起…我…我不喜欢被人碰……”小心地解释，还是放不下吗？
　　姜佚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会做出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才是初见的人，怎么就想去亲近，他一般不会这样子做的啊。
　　还未适应自己对一个陌生人的未有的亲近感，姜佚莲也没有注意到沈鸢渺的情绪变化，为了化解这份尴尬，他适时地转移了话题，“这楼有13层，地下室2层，下面是停车场，一楼到五楼都是饭店的，至于上面的，都是别人的，记着不要乱跑，知道没？”
　　“哦。”沈鸢渺闷闷地应付着，依旧是放不下。
　　“对了，那扇后门，忘了它。”
　　“……知道了。”暗门吗？不过这不关她的事。
　　“有些地方是不能随便进的，你先在一楼二楼工作，回房间……走楼梯。”
　　“知道了。”那是一定的吧！
　　“还有，”姜佚莲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定住，“你的名字。”最重要的问题到现在才问，他这是怎么了，居然带一个陌生人转来转去。
　　“沈……鸢渺，三点沈，小鸟鸢，渺小渺”脱口而出的瞬间，硬是被她扭转成那个，发黄户口上的名字，她要重新开始。
　　“沈，鸢，渺。”姜佚莲不知道他每念出一个字，嘴角的笑意就多一分，那是满足的，欣喜的，还有一分意味不明，等着他意识到时，已经晚了。
　　而正失意的人也没有注意到，或许他们就在这刻开始擦肩而过，再也无缘可言。
　　姜佚莲西索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名片，也不管沈鸢渺要不要接，直接塞在了她的手中，转身走人。
　　黑色的卡片上，银色的字体，就像是镶嵌在上面的钻石，不失豪华又低调的名片，手指不由自主地在那姓名上面滑过，姜佚莲吗，沈鸢渺再一次地失神……
　　“欠钱？”梁秋有些不相信这个词会从姜佚莲的口中听到，更何况欠钱的那位还好生在在地站在旁边，简直可以用六月飘雪这种奇观来形容，想想姜佚莲是谁啊，那是前辈啊，就想想开店八年到现在，哪个敢找麻烦的，或说那些个找麻烦的还能活得滋味的人，没有吧，她从小市民扳到哪个高官，都没有想到欠了姜佚莲的债的，还可以完好活到现在的。
　　别的她梁秋不敢说，在这里在这言城，把他姜佚莲三个字搬到台上面，不管多大的事也都必须得掂量掂量，黑白道上的老辈字白面书生鬼面阎罗姜佚莲，真的发起怒来，可不是杀人这么简单的，没人可以想象那个结果，就算他老人家已经金盆洗手开饭店了，但以前的种种摆在那儿，哪个不卖面子的。
　　再看看沈鸢渺，清清秀秀的只能算是个普通的女人，难道姜总看上了，就这个丫头片子，不会吧口味太清淡点了吧，还是打算放在身边散养……
　　正当梁秋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姜佚莲又把被打断的话儿给重新给接上了。
　　“先给她安排个杂活，想做什么想学什么，多教教，养好些给我……”姜佚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要那么冷血，可是听在别人耳里依旧不是个滋味，生硬、薄凉、阴邪得很。
　　看看梁秋的反应级知道了，在姜总拿强大的气场下，不由地缩了下脖子，同时向一旁呆呆的沈鸢渺，递去同情的目光，想着这可怜的孩子，到底受到了多少的折磨啊，那可是大魔王啊，她咋会杠上的，还欠债不还，是个人物啊！
　　“是是，姜总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她给带好的。”摸了摸额角渗出的汗，再看看没反应沈鸢渺，这孩子被吓傻了吧，姜总您老就收敛下啊，在您那么大的气场下，能好好待到1分钟的人，真的太少了，梁秋拉着还在发呆的沈鸢渺，飞速溜走。
　　“我叫梁秋，你可以和大家一起叫我秋姐，你呢？小丫头。”根据刚才的情形，梁秋立马将沈鸢渺归为弱小者这类型，所以对她的态度也立马地就和谐起来，对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沈鸢渺微笑着伸出手。
　　用刚被握住还留有余温的手，轻触了下梁秋，挂着那低人一等的笑回答着，“……小沈。”这是她现在唯一擅长的。
　　“诶，现在是营业高峰期，等明早我再给大家介绍你吧，走，先带你量尺寸换件衣服。”很显然神经如钢筋般粗的梁秋，并未发现沈鸢渺的不对劲，一个劲地释放她的热情。
　　望着又被牵在一起的手，一直讨厌肢体触碰的沈鸢渺，收敛了一下笑脸。
　　“诺，置物柜的钥匙。”梁秋递给沈鸢渺一把钥匙，顺便走到另一侧，打开了自己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给沈鸢渺，“衣服暂时穿我的吧，将就下啊。”一句话说溜了，让人没得拒绝。
　　一向讨厌异物的沈鸢渺，还是勉强接过了，“秋姐还有事先去忙吧，我等会儿去找你。”沈鸢渺很是感激地冲着梁秋微笑，用醉人的笑掩过心底的恶心，目送着好心情的梁秋离开，背靠着关上的门，快速地换上哪有些大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