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进行式》将吉

5、chapter 5

　　电影终于杀青。整个剧组一起出去庆祝。

　　到了饭店，主创们坐在一桌。为了能在第一时间响应BOSS大人的吩咐，吴遇歌在陆尽繁身后的桌子找了个位置。菜还没上，大家边吃着桌上的豌豆小菜边聊天。这些东西吃多了就容易口渴，便让服务员先把酒水搬了上来。

　　都说同性相斥，但是今天和吴遇歌一桌清一色的女同胞。

　　或许是饮料瓶的设计太不人性化，一桌子人除了吴遇歌，都没拧开瓶盖。在其他人咬着牙拧的时候，吴遇歌已经开喝了。俗话说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吴遇歌自觉自愿地担任其照顾大家的角色。于是，九瓶水轮着递到吴遇歌手里。

　　“看不出来遇歌还是个女汉纸呢。”场记接过打开的水瓶笑道。

　　吴遇歌是家里的长孙，从小过年过节家里聚会都是她领着一群弟弟妹妹玩。做惯了头头儿的人嘛难免有些男孩子性格。等她长大，在学校里搬书换水从未弱过男生。家里的亲戚朋友常说吴家老三养了个假小子。等到“女汉子”这个词出来之后，吴遇歌光荣地成为班上第一个被冠以此殊荣的人。

　　在吴遇歌脑子里，女汉子也没什么不好。想要什么自己争取，靠实力说话，坚决贯彻落实“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优良品质。SO，能成为别人嘴里的“女汉纸”，她不仅不恼反而还有些小得意。是以听到场记妹纸这么说，吴遇歌浅浅一笑。

　　沉浸在自以为的称赞之中，吴遇歌并没有察觉到坐在斜后方的BOSS在听到刚才的对话之后别有深意地瞄了她一眼。

　　吃饱之后便要喝足。电影完满杀青，大家都高兴，一高兴就开始闹。最开始还斯文地用酒杯喝，等到酒精上脑，直接对瓶吹。陆尽繁因为这两天嗓子不舒服，再加上荣青走之前对众人再三叮属不能让他沾酒，幸得以免遭一劫。

　　满屋子的酒气，没喝酒醺都快醺醉了。吴遇歌起身去洗手间洗把脸。

　　吴遇歌刚把脸上的水抹掉，身旁忽然多了一个人，扭头一看，是编剧唐静，便打了声招呼，“唐静姐。”

　　唐静不着急回答，洗完手关上开关，并不看吴遇歌，稍前倾着身体对着面前的镜子道：“男人多了好好的饭局也能变成酒场。”边说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跟唐静并不熟，吴遇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于是只笑不语，少说少错。

　　“回去吗？一起？”唐静整理好之后转头问。

　　“嗯，好。”

　　走到半道，唐静偶遇一个熟人。

　　“小唐！”一个头发花白，面目和善的中年男人叫住了唐静。

　　“曹老师？您也在这儿吃饭？”看清对方，唐静微微惊讶，忙迎了上去。

　　两人说话间，吴遇歌忍不住看了那男人一眼。中规中矩的打扮，白色的衬衣，衣袖半挽，露出一块老式的石英表，深色宽松牛仔裤，脚上一双看不到名牌的运动鞋，颇有文艺范。

　　“嗯，过来谈点事。你呢？电影杀青了？”被称为“曹老师”的中年男人问唐静。

　　“对。和剧组一起过来吃顿饭就回家了。”

　　“这位是你们电影的女主角？”正和唐静说话的人的目光忽然落到站在一旁的吴遇歌身上。

　　唐静顺着他的视线回头。

　　吴遇歌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扯着嘴笑着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个小助理。”

　　“这是陆尽繁的助理。”唐静回头补充道。

　　男人的目光并没移开，反而多了一丝打量的意味，但因始终温和，并没有让吴遇歌感觉不适。过了一会儿，表示明白地点了点头，收回视线，抬手看了眼表，对唐静说：“小唐啊，我得走了，有空再聊。”

　　“好的好的，曹老师你先忙。”

　　“您慢走。”处于礼貌，吴遇歌也附和道。

　　目送着这位曹老师离开后两个人才继续往包厢走。

　　“刚刚那位是曹舒志老师。”唐静走在前面徐徐开口。

　　没想到她会忽然抛出这个话题，吴遇歌愣了一会儿才答：“……嗯。”脑子里飞快搜索着有关这个听着很是耳熟的名字的信息。

　　曹舒志……

　　啊，想起来了！以前有个室友很喜欢的作家就叫这个名字，隐约记得还是这位作家还是个挺红的编剧。看唐静对他的态度，此曹舒志应该就是彼曹舒志了吧。果然是浸淫在网文里太久，有眼不识泰山！不然说不定还能向他请教一下写作方面的东西。吴遇歌回头看了看曹舒志离去的方向，不由惋惜。

　　……

　　新手上路，跟组的这几个月吴遇歌差不多每天只能睡六个小时左右，这下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一回到酒店，吴遇歌就直接瘫在沙发上，连手指她都不想动一下。

　　但有人就是喜欢跟她唱反调。

　　“拧开。”陆尽繁冷不防地把一瓶矿泉水扔向她。吴遇歌吓了一跳，赶紧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伸手去接。

　　还好她反应够快，要是砸到脸说不定就破相了。

　　这几月的相处，吴遇歌渐渐发现其实陆尽繁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难相处，就是完全不会看人眼色。比如现在，她已经累得这么外现了，这大爷还非得让她帮他拧矿泉水瓶。不过心里虽已经把他从头到脚吐槽了遍，表面上还是乖乖地帮他拧开瓶盖，朝他递了出去。

　　陆尽繁毫无感激之情地从她手里将水拿了过来，喝了一口。

　　吴遇歌看着他，一个没忍住，道：“怎么样老大，有没有喝出了爱~的味道？”

　　不出她所料，陆尽繁听完眉头就微拧起来。

　　吴遇歌往后一靠，懒懒地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补充，“老大，你没听过汽车站矿泉水事件么？”

　　“……”

　　不知道是不是离某样东西越近的人就越对它没有兴趣。除了国际新闻，陆尽繁其他的时间基本都不碰电视电脑。像这种接地气的新闻，一猜他就不知道。

　　吴遇歌耐心解释：“就是有个妹纸过安检的时候放在行李里的一瓶水被扣了下来，因为舍不得扔就请想当场喝掉，但无奈妹纸太软，拧不开瓶盖。工作人员想要帮忙，妹纸拒绝了。知道为什么吗？”故弄玄虚。知道自己BOSS的耐心，不等他开口，吴遇歌又开口道：“因为‘不是男票拧开的水没有爱情的味道’。怎么样？我拧的水有没有特别不一样？”

　　“……”陆尽繁一脸嫌弃。

　　吴遇歌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耸了耸肩。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你是女汉子？”陆尽繁从头到脚地将她打量一遍。

　　“嗯？”

　　不知道他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而且为什么这几个字从他嘴里出来听起来就这么别扭呢？但本着有问必答的好品德，吴遇歌清清嗓子，一本正经正要开口，却被某人抢了先。

　　到嘴边的话险险压了回去，吴遇歌腮帮子微鼓，看着陆尽繁。合着这原来是个设问句啊。

　　只听他道：“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女汉子是什么？外太空变种？”

　　“……”

　　外太空变种？如果可以，她倒是想把他扔到外太空去！明明是夸奖的话，但从他嘴里出来味道就全变了。还说得那么严肃，搞得她真就是个外太空变种一样。

　　见她一副有气不敢发的模样，陆尽繁没再开口，只是悠悠地喝了口水，转身准备去睡觉。

　　一个深呼吸，两个深呼吸……却是越呼吸越憋屈。

　　“对了，我今天见到了一个很厉害的编剧。”实在是被憋得太厉害，吴遇歌开始没话找话。

　　陆尽繁稍稍侧过脸，用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

　　见他停下来，吴遇歌忙继续道：“叫曹舒志。老大你认识吗？唐静姐对他可毕恭毕敬了。”说完就不由在心里唾弃一把自己。吴遇歌，你的骨气呢？人格呢？刚刚才被他损，一转眼就这么好言好语跟他说话。

　　“离他远点。”就在她深深追悔之际，陆尽繁淡淡扔下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

　　莫名地，吴遇歌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不悦，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离开。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啧啧，看看，这男人的嫉妒心也是很可怕的，哪怕不是同行也还是提防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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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会越来越精彩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已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