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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复仇】烟花部新添一曲,风月人净说风花 ...

  •   第二日,梁声只觉得□□甚是疼痛,便睁开眼,眼前的景象把他自己也吓坏了,草草的穿了衣服,来到外间,却发现瑶琴趴在桌子上,便轻轻地拍了她几下,瑶琴醒了,只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不知是何缘故,待翠玉来打扫时看见地上那块还未燃尽的东西,惊异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梁声说道:“将它拿过来与我瞧瞧。”
      梁声将该物拿到手中,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异香扑鼻而来,不觉脑子有些沉沉的,心下明白,这便是书里所说的迷魂香,便说道:“也不是什么东西,昨日我打理书架发现的,看着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便放在了那里,原是要拿出去扔的,竟忘了。”
      翠玉哦了一声,打扫完便出去了。
      瑶琴道:“昨夜说得如此晚,竟在这里睡着了。”
      梁声道:“却不是我们说的晚了,如若我们说的晚了,你也断不会有床不睡而在这伤人身体的地方休息。”
      瑶琴说道:“这倒也是,平日里我们再聊至何时,断不会在这里休息,这是怎么回事?”
      梁声说道:“我们被人下了药了。”
      “几时的事?我们吃的东西可都是我们自己做的,何来下药一说?我竟不明白了。”
      梁声道:“才翠玉给我看的便是那药物的来源,那个东西叫迷魂香,人闻了不到一个时辰便会睡去。”
      “怪道呢,竟是这个肮脏的东西,可不知何人下药,又为何目的?”
      梁声被她这一问,羞红了脸,却又顾不得脸面遂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瑶琴骂道:“这是哪里来的畜生,怎就玷污了公子。”
      梁声默不作声,只是一脸的郁闷之色,瑶琴不免要宽慰他:“公子切勿放在心上,要心宽些,若如能代替公子之痛,小女子宁愿今日受辱的是我,也不会让公子受半点委屈的。却都是我的不是,那日就该放公子离去的,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说着眼泪又扑簌簌的打湿了梨花面,梁声道:“姑娘,勿要自责,我如今已是看开了,断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的,如今,我想着只有这一个方法来与我报仇雪恨了,还烦请姑娘把老妈妈请来。”
      不一会,瑶琴带着老妈妈来了,梁声开口道:“老妈妈,眼下我有一笔生意要与老妈妈交易,不知老妈妈可愿意否,若妈妈愿意,到时候得了银子全与妈妈?”
      这老妈妈本来就爱财,又听见这没成本的买卖更是欢喜,便说道:“不知公子要怎么交易?”
      梁声道:“妈妈可知这世道男风亦盛行,可大观古往今来,却没个开男楼的,如此就把这男风的钱财生生地断送了,如今,我想借妈妈这块宝地,做男楼第一人,不知妈妈可愿意否?”
      老妈妈听他如此说,也有些心动,只是担心官府不容,便说道:“这如何使得,若官府查究起来,该如何是好?”
      “妈妈,莫要担心,待官府来查,我便成那来取乐的公子,也只不过我一人耳,也不会费周章与其斡旋。”
      老妈妈听此一说,便道:“那就这么办。”
      “还有一事要妈妈替我办来,方能赚得大钱。”
      老妈妈两眼放着金光道:“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妈妈,还需要在门前竖个牌子,写上‘南国欢’,还要遣下人四处宣传,我再与妈妈我的一个妙号‘嫦娥’,这样一来,才能有大买卖。”
      老妈妈乐呵呵的去了,真是万事俱备只欠晚风了。
      瑶琴在一旁听了惊叹道:“公子,何必如此委屈自己?”
      “姑娘,所谓物不平则鸣,若不能用一己之力完成,只能假手于人,岂不是‘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之故?你再看看这是何物?”
      瑶琴看了惊讶道:“这件东西却是我亲手绣的,赠与木公子的,公子又从何处得来?”
      梁声苦笑了一声道:“何处得来,却是从我的身上得来。”
      原来这木八昨夜与梁声云雨之时把那荷包拿在手中,是为感谢那荷包做媒,才使得他得以亲近美人芳泽,事毕,便放在了梁声的胸前,自己穿了衣服便去了。
      梁声知道是木八,更是气的牙根痒痒,咬碎银牙之声令人寒栗。
      终于到了晚上,倚红楼银光照彻天空,整条街都没这里珠光宝气,老老少少的早已将倚红楼挤得满满当当,水泄不通,老妈妈见此情景,喜上眉梢,便在中央的阁楼上说道:“今日,我倚红楼添了一个妙部,名叫南国欢,还望各位大爷多多捧场,下面有请嫦娥移步出阁。”
      只见下面的看官拍手叫好,其间有一人说道:“听说这倚红楼新添了一曲,专司男风事宜,如今我等也好开开眼界,看这男风如何?”
      另一个说道:“都道他羞死西施,气死王嫱,不知道可真可假?”
      又一个说道:“待会出来了,看到了便有分晓。”
      另一个说道:“久经女色,如今,倒试试这男风如何,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再听听别处,却是说什么的都有,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都是男风之事,老妈妈见如此,就像掉进米缸里的老鼠,人群中有人喊道:“怎么还不出来,想急死本大爷啊。”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老妈妈笑着说道:“各位不要着急,我去请来。”
      不一会老妈妈携着嫦娥出来,穿的是一身白纱衣,头发松散并无钗环珠玉,又有青丝遮住了半边脸,他那雪白的肌肤更加晶莹剔透,眉不画而黛,鼻无香而散香,唇不染而红,指如鲜笋,底下的人有流口水的,有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有急着往上争抢说要包了的,又有其他种种情态,嫦娥开口说道:“每日,我只伺候一位爷,你们竞价完了,将钱给了妈妈,由妈妈带到卧房中。”
      说完扭头就走,下面竞价的开始了,最后却是路过此地的富商的儿子得了这嫦娥。这人有分桃之辟,路过此地,听有此美人,便也凑热闹来,谁承想这美人比嫦娥还要美上三分,因此顾不得价值几何,只是不住的往上叫,见没人叫了,也就收住了,后来随着老妈妈到了嫦娥房中,与他做了那一夜的露水夫妻。
      自从那倚红楼添了这一妙曲,一时在梨花镇的大街小巷散开去了,满城风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嫦娥公子。那日羽衣在街上买东西,听此间人的议论,匆匆买了东西,回来告诉木八,木八听了大怒,一手将手里的茶杯摔得碎了一地说道:“这倚红楼的老妈妈想是不要命了,竟敢动起我的人来了。”
      说着便起身要往倚红楼来,羽衣便死死地将其拉住说道:“少爷,这会去不得,若是让老爷在街上碰见,岂不是要打断了少爷的腿,要了我的命。”
      木八听此一说,不免住了脚步,只是心中的怒火任是千年的冰块也不能将其浇灭,便拉着羽衣的衣领说道:“你说的可当真?如若晚间我去了,没有此事,我必打断你的腿。”
      “如何不真,那街上都像是炸开了锅,四下里都在谈论梁公子的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我也曾怀疑,便拉人问道,那公子眉间是否有梨花瓣,都说有。”
      木八狠狠的将羽衣丢在一边,自己暗恨起来。
      此时正门的小厮来报徐渭请公子到醉仙楼喝酒,木八原想着羽衣去回绝的,可是心情糟到了一定程度,在家里也是无趣,也断不能安生,便来了醉仙楼应承。
      席间,徐渭说道:“我听说倚红楼来了个男美人,而且还立了牌,专候男子。”
      栗相维道:“如何不是呢,开业那天我还去了呢,谁知道那儿还要竞价,竟是让一个风流的公子得了去。”
      木八只是一言不语,在那里一直喝酒,徐渭见他喝闷酒,便说道:“老八,不如今晚我们也去凑个趣,看看那美人如何,我竟不信天下竟有此等男子,连女子都比下去了。”
      木八仍旧是喝酒,徐渭无趣便和其他人闲聊起来,聊的都是那美人,木八虽在喝酒,却句句在意,句句撕碎了他的心,他一心儿爱的人,却做出了这个勾当,自己将他视若珍宝,他却自暴自弃起来,越想越是难过,越想越是伤心,酒却是一碗接着一碗,喝着喝着就醉了,羽衣只好将其扶回家休息。
      那晚,徐渭、栗相维等人来了倚红楼,见了果然不假,称赞不绝。老妈妈见是徐渭,便卑躬屈膝的说道:“徐公子,今日大驾光临,不知要哪位姑娘作陪?”
      徐渭道:“我听说,这里新出了个男美人,不知现在何处?”
      老妈妈道:“公子,何日也爱上这个了?”
      “妈妈,你且别管这么多的事,只管叫他来就是,这是一百两,你先收着。”
      老妈妈接过钱,觉得有些少了便说道:“徐公子,这是打发要饭的不成,自开业以来,便是竞价才得美人归,如今这区区一百两,教我如何受得,还是请公子拿回去吧。”
      徐渭见他如此说,便威胁道:“老妈妈,我劝你还是识时务的好些,免得我们撕破了脸,就不好了,到时候,妈妈这楼保不保得住,可就要看妈妈今日了?”
      老妈妈怎不知其中的含义,只是仗着那日梁声说,纵然官兵来查,他便装成是寻欢作乐的,便有恃无恐的说道:“徐公子,老妈妈我开楼那么久以来,做的都是循规蹈矩的事,自然不用担心这楼保不保得住。”
      徐渭说道:“老妈妈,你也太嚣张了,那我们就骑驴看唱本,看到底是谁栽在谁手里。”
      说着气愤的扭头就走,老妈妈便来到梁声的房中将此事告诉了梁声,梁声听此一说,便说道:“妈妈,如何这般糊涂了,竟是让钱给糊弄了,这么大一棵乘凉的大树,如何就放走了。”
      老妈妈听此一说,心下里有些慌了,便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梁声道:“徐公子,走了多久了?”
      老妈妈道:“他前脚刚走,我便来回你了。”
      “那还赶得上。”
      说完便出了倚红楼来寻徐渭,徐渭在这里讨了没趣,出了门便站在门口狠狠的看了一眼,就往西街走去,梁声走到门口问看门的,知道去西街了,便跑步来追,幸而追得及时,见五六个人并排走着,梁声心想,这些人穿着不俗,后面又跟着垂头的小厮,这人中必有徐渭,便上前作揖道:“敢问徐渭徐公子是哪位?”
      徐渭见问便道:“我正是,你是哪个?”
      梁声抬起头来说道:“刚刚妈妈无理,得罪了公子,特来向公子道歉,还望公子海涵。”
      徐渭见此人容貌清丽,倾城脱俗,犹如瑶池仙品,又似西子再世,却又比西子还胜几分,早已不听其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梁声。
      梁声说完见他半晌不言语,便又作揖说道:“公子若不嫌弃,我愿侍候公子左右。”
      徐渭听他如此说,高兴的不知所措,便说道:“这是哪里的话,哪有嫌弃的缘故。”
      梁声见他如此说,想来便是没什么事了,便拉了徐渭回到了倚红楼,递个眼色与老妈妈,老妈妈会意,双手捧了一杯茶,跪在徐渭的面前说道:“徐公子,今日是我的不是,是我老迈昏聩,做了那没度的事,请公子饶恕老身的罪过。”
      徐渭搭都不搭理她一下,梁声见状便接过茶对老妈妈说道:“妈妈,你先出去吧,跪了那么久了,怕是腿疾又要犯了,我在这里伺候就是了。”
      老妈妈听了这话,忙出去忙活去了。
      梁声接过茶杯,跪在徐渭面前道:“徐公子,我虽与公子初次见面,但觉公子大户人家的少爷,自然要比别人更大度些,断不会为此等小事伤神懊恼,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望公子看在我的薄面上,喝了这杯茶。”
      徐渭忙接过茶杯将其放在桌上,又伸出双手将梁声扶起笑着说道:“你且起来,我岂会和你妈妈置气,我若与她置气,岂不是伤了你的面子,又怎么好叫你在我左右,供我受用,驱使。”
      说完便开始了颠鸾倒凤之事
      。事后,徐渭写了封信与木八,细数他与梁声之事,木八见了,顿时像发了疯一般,把那信撕得满地都是。
      又一日晚间,木八来了倚红楼,找到老妈妈便质问到:“那日我托付老妈妈照顾梁公子,怎么照顾成这样子了?我是要与老妈妈算一算这个账了。”
      老妈妈不慌不忙的说道:“木公子,自那日公子给了一百两,便再没有送钱过来,这梁公子身体要调养,总要吃些好的,这一日也就罢了,却是十来日的光景,公子与我算账,我该与公子算账才是。”
      “就算我不送钱来,妈妈如何就让他入了这个门了?”
      老妈妈道:“木公子,说话要讲良心,我何曾逼迫他做这个,这个却是他自己要做的,不信,你自去问他,他若是我强迫的,我仍凭公子处置便是。”
      木八听了只能作罢,跑去大堂竞价,不想与人打了起来,梁声在阁楼上说道:“来这里本就是寻欢作乐的,若不是来行乐的,就请去别处去,别耽误了大家的春宵。”
      木八本就是个富家子弟,平日里也是寻花问柳,因而底子不是很强健,三两下便被打的头破血流,趴在了地上奄奄一息,羽衣见状,便破口骂道:“你这没良心的下流种子,那日要不是少爷把你救了,你哪里有今天这般快活,我家少爷为了你,寝食难安,你如今却这般冷酷,将来你是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的。”
      梁声冷笑道:“你不说这事我倒忘了,那日若不是这个混帐东西,我何至于今日落得如此田地,这始作俑者都是这该死的畜生,他今日若是在这里被人打死,那也是他的因果报应,如今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将我编排起来,也不看看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你说我冷酷,那也是你们逼的,你觉得你们冤枉,那我的又该向谁说冤。”
      已是声泪俱下,木八微微的睁开眼睛说道:“我知道你恨我入骨,那你可知道,我爱你如你恨我一般也入骨髓,每日里都想着见你,见你一笑,我便高兴的不能自制,见你痛苦,我更是痛苦百倍,只是想要见你,你却决绝不见,我恨自己,恨自己不与那千古文人一般,才华横溢,如此你就不会与我生分,也不会捣弄出那么多的事来,我爱你,你却弃之如敝屣,你让我如何不心痛,如何不想方设法得到你,我一心只爱你一个人,为了保护你,我便是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你那晚几乎丧命,我从一个镇跑到另一个镇,又从另一个镇跑到天医属,才将你救回,如今我想一人待你,只想与你一起白首,可你却辜负我的心,在这里与这个男子同眠,与那个男子共榻,你可知,我听了这些,心如刀绞,像成千上万只蚂蚁咬,你”
      话未说完便昏过去了,羽衣待要将那打人的拉去见官,早已不知所踪,只能将木八背回去养病,少不得木八家人问及,总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敷衍过去,木晚笠夫妇见木八伤成这样,便用家法治了羽衣,另一方面又请医问药为木八治病,半月有余方才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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