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老男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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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中忍考试的日期一天天逼近，村子里逐渐多了许多外来的新面孔，他们新鲜而好奇的在木叶里到处逛来逛去，叽叽喳喳的雏鸟们像是这辈子第一次出远门。
但是作为保密力量重要汇聚的科研大本营里，紫炎秀就必须亲自坐镇了。
当去跟踪装备组的方助组长的狗脸暗部回来时，正好紫炎秀还在跟门口的保安打电话扯皮。
“什么？我们没有这号人！……对，我在看着花名册呢，对方还是在试图爬墙进来？这种敏感时候就算说自己迷路也来不及了！给我抓起来！扔进暗部里好好拷问……抓错？愚蠢！还要我来教你吗！万一出事了你来负责？！”
那边似乎赶紧保证了什么，紫炎秀才冷哼一声挂断电话，自言自语道：“没有一个省心的！”
暗部这才现出身，“部长大人，这些天来的跟踪状况我已经记录下来了。另外一提，目标人物现在已经回家休息，但出于谨慎，我还是让代号青藤的暗部代替我监视。”
“你说那个木头啊。”立刻想到那个木纳而没有一点幽默感的新暗部，紫炎秀有点怀念以前的吐槽役喵酱了，不过青藤办事的确一板一眼的颇有章法，给他盯着也是放心的。
“把资料给我看看。”
狗脸暗部递交了报告后，垂着手站在面前，一言不发。
紫炎秀边看边啧啧称奇：“哇……小芳很忙嘛，亏他一边要到处为自己的产品奔走，还要一边完成我布置的工作任务，很不容易啊，我还以他会甩手不干了呢。”
报告上说，在和紫炎秀大吵了一架后，小芳果然如他自己所说的，去找了七代火影。当时进去的时候木叶丸班也在里面，而我们的火影大人正好在和自己儿子，也就是漩涡博人争辩什么。结果这个突然闯入的傻逼撞在了双方的枪口上，在强忍怒意听完他的推销，鸣人火气很大的问“你的上司同意这个意见了吗？”，方助当时就愣了，支支吾吾的说没有。于是鸣人更加恼火了，直接拒绝在中忍大会上推广该产品，并认为这是一种破坏规则的作弊物品，最后还加了一句“我不允许这种等同于背叛上级的行为发生！你还是回去先取得紫炎部长的同意再来找我吧！”
方助顿时急了，他口不择言的说那个小女孩的选择太过保守之类的，不仅是漩涡鸣人愈发不爽，听得一旁的几人也是眉头大皱。莎拉娜甚至开始活动起拳骨，冷冷的打断了这个中年胖子。
“大叔你再敢说阿秀姐一句不是，小心哪天出门就被人打碎下颔骨哦。”
吃了闭门羹的方助仍然不甘心，不过他在这次事情中注意到了博人的神情有些异样，便偷偷与他见面，成功说服了这个心智还不够坚定、三观还在成长过程中的熊孩子，到时候在考场上使用科学忍具来赢得考试。
博人很犹豫：“可这是……作弊。”
方助毅然决然的诱惑他犯错：“不！当你使用它时，它就变成了你自身实力的一部分，哪能称得上什么作弊呢？还有，你不想七代大人对你刮目相看了吗！不想听到一个父亲对于儿子说出‘真不愧是我的孩子’这种发自内心的称赞吗！想想吧，博人少爷，这是一个好机会！我们会是双赢！”
最后，漩涡博人还是答应了他，却不知道自己到手的那款科学忍具被人做了手脚，一旦运转，就会自动开启摄影模式。而方助也另外安排了心腹，去私下拍摄博人到时候的表现。
另外，在比赛开始前的最后十几天里，方助还拜访了木叶的大小商会，各路厂家，确信只要在大会上成功推广，厂家就会给他生产这些注册专利的东西，商人们会赚个满盆。因此事先要把销售路线敲定下来就变成了很重要的事情……
如此类推的行为，简直使方助快成为一个为了金钱而不惜到处奔走的市侩小人了。
紫炎秀冷着脸合上报告书，问道：“这份报告，除了你之外，还有第三个人知道吗？”
“没有。”暗部认真的回答道，“事关重大，我连队长也没有告诉，第一时间想先来请示一下您。”
“很好，忘了它，这是火影大人的家庭问题，我们这些外人都没资格插手。”紫炎秀想着那个金发的小萝卜头在旅途中冲自己傻笑的模样，内心有点不忍。
关于博人使用科学忍具的问题，她是不会提醒七代的，因为这样做，只会让那个情商白痴激化与家人的矛盾，然后把本来就叛逆的儿子越推越远……不过她能不能在博人手里的科学忍具上再做点手脚呢？
这样面不改色的想着，暗部点头道：“是！”
顿了一下，他又问道：“那么部长大人，我们需不需要对……”他做了个往下挥刀的手势。
紫炎秀仔细地想了想，开口道：“暂时不需要，他还没有真正的犯错，哪怕是我，没有足够的把柄就随便处置一个大组的组长，也会让部里的人心动荡。可这段时间里，部里最需要的就是保持稳定——我需要的是，他犯下无可救药的错误！这样我才能对付他！”
紫炎秀说着站了起来，直视对方的面具孔洞，发现彼此的眼睛里都布满了冰霜。
“二哈，你和木头接下来的日子里辛苦一点。等他即将犯下致命错误时，再把他和证据一同拿下！明白吗？！”
“明白！”二哈斩钉截铁的说，“还有，在下的代号是‘雨酒’，不是‘二哈’！”
“我知道了，二哈。”紫炎秀一脸严肃的答道，看起来是认真的。
“……在下先告退了。”
送走二哈，紫炎秀心烦意乱的坐在椅子上思考起来，她知道自己算是陷入了某个困局——科研部的一个组长为了扩大自身利益，不惜踩着火影大人的家庭矛盾而上位。一旦他成功，不仅会对木叶的名望进行致命的打击，还会将当今七代火影的短板暴露在有心人面前，那么暴怒的七代将会如何看待连手下都管理不好的自己和科研部呢？还有博人，平时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被小芳劝说一下就动摇了，但是他……不算是真正的坏孩子，就是有点看不清前面的路。
阿秀用手指习惯的敲了敲桌面，下定决心：不能让博人成为整个事件的最大受害者，所以只能把锅推给方助。
她又忍不住想起过去几年里，大家合作无间，一并解决了拦在面前的种种技术性难题，装备组成为了整个科研院里最受欢迎的小组之一。那时候的小芳还是个务实认真的科学宅，第一天上任组长时还因为手忙脚乱的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丑，搞得台下的众人一阵哄笑，他却只是害羞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也跟着笑了。
曾经一个善良腼腆的人，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子？
不知为何，紫炎秀又想起许久之前在沙漠里遇到的那个家伙，他倒在血泊中，眼睛里却有化不开的仇恨。
【“——总有一天，你会被你所追寻的东西所吞噬，那些黑暗，吾看得到，它们已经、已经……找上了你的内心……到那个时候，吾便在地狱里嘲笑你！”】
——切，算是我们这种人的命运吗？
外面正在下雨，从昨晚入夜到今天早上一直在下，无数豆大的雨珠拍打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而远方的天色一片昏暗。
紫炎秀转过椅子来，沉默地注视着玻璃上一道道径直往下滑的水痕，良久，才发出一声长叹。
“……这雨，还要多久才会停呢？”
下午的时候，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终于停了。没多久，重新露出云层的太阳很快就把湿滑的路面烤干了不少，在办公室里窝了一天的紫炎秀决定出去散散步。
其实她也没什么目的地，就是四处走一走。这一路上，她看见了戴着岩隐护额的少年正在给湿透的沙子们抽水，好方便给旁边眼巴巴的木叶当地居民孩子玩；路过影像店时，几个云隐的少男少女正在选购包装精美的CD唱片，说是要带回去当伴手礼；四五个带队老师聚在路边的小酒馆里喝着酒闲聊，看他们的护额，全都是来自不同地方的；紫炎秀甚至还看见三个一脸苦逼的音忍学生在把钱交给停在书店门口的牛车师傅，原来是他们买了一车的书，到底买了什么书、又是给谁买的……真是细思恐极。
看着生气勃勃的木叶，紫炎秀的心情莫名变好了点，但一抬头又看见商场外面的超大屏幕上播放着貌美女主持正在采访七代火影，只见漩涡鸣人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一副长者风范。
紫炎秀驻足观看了片刻，在心里摇了摇头。
——有这个时间接受采访，干嘛不关心一下家庭呢七代大人？搞得到头来，做部下的我还要帮你擦屁股。
于是她的心情又变得糟糕了——就跟下雨天走在路上，突然踩了一脚牛粪然后摔倒在地一样糟糕——没办法，喜怒无常这个标签是注定要跟着她了。
无意间，她走到了一个湖边，雨后的泥土与青草芳香混杂在一起，阿秀却发现不远处的湖畔上站着一个眼熟的身影。既然看见，就不能当作没看见，所以她急忙走了过去，走近时注意到这位大人的朋友也坐在轮椅上，两个大男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顺便欣赏着湖光山色的夕阳之景。
对方注意到她的存在，转过头来，眯起眼睛，微微一笑，“呀，小阿秀，好久不见。”
紫炎秀略微颔首，恭敬道：“六代大人，凯大人，好久不见。”
留着西瓜头的迈特凯尽管已经坐在了轮椅上，但见到她后，还是活力四射的握拳打招呼：“嘿！小阿秀，怎么一点活力都没有？年轻人就是要绽放青春啊！”
“……”站在一边的卡卡西偷偷地翻了个白眼。
然而紫炎秀盯了迈特凯好一会，忽然展露笑颜，“是，您说得对，等会我就去跑步。”
“这就对了嘛！我很看好你哦！”
卡卡西：……阿秀你清醒点。
“卡卡西大人，”紫炎秀抬眸，问他，“我可以与您单独谈一会吗？”
银发的六代火影依旧保持着面罩下的微笑，“当然可以啊！我可是最喜欢帮助小姑娘排解寂寞的人呢！”
——别看此人说的那么闷骚，到头来还是个单身。
因此他们开始绕着湖边散步，反正这个湖也不大，行动不便的凯那边有什么意外，也能第一时间地赶过去。
“小阿秀，现在可以说了吧？”
“啊，六代大人，”紫炎秀烦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如果你正要努力去做一件事，而你的某个部下却死命扯你后腿，试图把事情搞砸……你知道那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你没有办法容忍这种行为。你会怎么办？”
“你问我？”卡卡西格外温柔的注视着她，慢慢开口，“我的答案是……抱歉。”
“诶？”紫炎秀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下一秒，仗着身高优势的卡卡西就伸出手，突兀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动作温柔的就像是对待迷茫的小孩子，“阿秀，你这孩子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所以呢？”紫炎秀歪头，看着他的死鱼眼，没有挣脱开来，“就算我还是个孩子，也不会说出‘等我长大以后要嫁给六代目！’这种话哦。”
“哈哈哈哈这点你怎么还没变啊？”卡卡西爽朗的大笑，“我都这个年纪了，已经不会想着去耽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了！”
“总感觉……您这话说得还是很变态啊。”
放在她头顶的手僵硬了一下，又恢复正常，“阿秀，让你过早地就承担这些重任……”卡卡西低头望着她，睁开了笑咪咪的眼睛，变得郑重起来，“我很抱歉。”
“不都跟您说了吗？这是我自愿的选择。”紫炎秀认真的说，“能为村子做点事情，我觉得很高兴。”
卡卡西一阵见血的指出问题：“但你现在一点也不高兴。”
“……”
“阿秀，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你永远不知道风暴会在什么时候来临，又会带走什么。”
六代火影旗木卡卡西直起身，平静的目光看向湖对面，而对面的迈特凯也很兴奋的朝他们挥手，于是紫炎秀也很应景的跟他挥了挥手，于是这位西瓜头大叔看起来更高兴了。
“如果在二十年前，有人跟我说，木叶的‘苍蓝野兽’、我的老对头会有朝一日再也站不起来，只能靠轮椅过活，我是绝对不信的。”说这话时，卡卡西面罩下的嘴角似乎弯了弯，像是无奈，又像是苦笑，“……朝孔雀，那种漂亮又恐怖的体术，我这辈子，大概再也不会看见了吧。”
紫炎秀同样看着远处的那个人，他穿着医院的病号服，长年坐在轮椅上，却还是保持着难得的热血与昂扬斗志……不知道当年全盛时期是怎样的，或者就跟如今的上忍李洛克一样热血？
“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就不用来问我了。”卡卡西转头对阿秀说，“我虽然不是一个很成功的老师，但多少还是有教育他人的经验。因此我的建议是——照着本心去做吧，人生本来就是有很多痛苦的。”他忽然自嘲的眨眨眼，“我在这个问题上，可能比较有发言权。”
阿秀忽然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六代目火影，少年成名，父亲自杀，一个队友为了救他而死，另一个又自愿死在他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顽强而倔强的背负着所有人的命而活。长大后，老师战死，老师的儿子又成了他的学生，却又屡遭波折，最后整个班级都四分五裂，各自拜了名扬大陆的三忍为师，他虽然笑着祝福所有人，却很少有人考虑到他的失落。最后，当年以为牺牲的的队友变成了想要毁灭世界的反派之一，必须与他做一个了解。虽然到头来总算结束了战争，他却要面对一个烂摊子般的木叶，发誓要将这个生他养他的故土打造成全世界最好的忍村。
要是换一个人来，可能早就被打击的心灰意冷。但卡卡西没有认输，他成功了，他将一个强盛发达的木叶村交给了昔日的学生，功成名就，急流勇退，从此过上了退休后的生活。
“所以……请你不要再痛苦了。”
卡卡西轻声的说着，像是湖边的暖风在环抱着阿秀。
紫炎秀静静地望着这个银发的男人，多少感受到卡卡西语气里的沧桑之感，不知为何，鼻子一酸，险些落泪。她急忙将脸扭向一边，故意看着湖水中的那群蝌蚪在游来游去，努力遏制眼中的泪水。
卡卡西见她这个样子，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又摁了摁她的肩膀。
这只手有力而坚定，里面蕴含更多的是一位老师对待学生的那种鼓励。
“我知道的，小阿秀一直都是个努力的好孩子哦。而好孩子，是不哭的哟。”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老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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