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次推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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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久的“复习大革命”，终于迎来了最后的大Boss——期末考。特别是马上寒假回家过年的情况下，这次的期末考还特别的重要，一回家，别人问道：“考得怎么样啊？”时，糟糕的成绩就令人很尴尬了；还有长辈说：“考的好给你个大红包。”心里就更难受了。因此，不论这个期末考是有多么讨厌，我们都是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像面对国家领导般的严肃以待——除了破罐子破摔的底层学生和学神附体的顶尖学生懒懒散散，还有的就是像我和柳巩这种……仗着自己的小聪明天天依旧吐槽度日的了。
莫老师对我们的态度很不满意，或者说对我们班的状态都极不满意。因此特地找每个人都进行了一番深远的谈话。
“柳公子，王厘米。”
莫老师站在后门口，后门口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单子，赫然是我们的期中考试成绩。待我和王厘米走近了，莫老师指了指班级最后一名李以豪的历史成绩——44.5，然后直接往上划，划到了第十名的王厘米历史成绩上——42.5，我偷偷瞄王厘米一眼，有些窃喜，但还没怎么容我乐呵，就听到莫老师冷声道：“柳公子你别看人家，看看你自己的。”
老师的手指继续往上划，划到了第五名的我的历史成绩——40.5，我像吞了一嘴巴苍蝇一样低下头去，这下子轮到王厘米看着我窃喜了。
“你们俩都别看对方，看看李以豪历史都比你们高出不少，你们身为班上前十，好意思吧！？”
当然好意思了，政治老师不是说人人平等么。我瘪了瘪嘴，嘴上不敢说，只能在心里过下瘾。也许只是人家历史比较有天赋呢。
“王厘米历史差就算了，人家政治还有个第一45分，柳公子你呢？政治也只有43.5！”
我垂着头悄悄翻了个白眼，心里一阵“怪我咯”“爱人家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我语数英好你不高兴啊”“天意使然”刷屏。不过这也就在心里叫嚷叫嚷了，要是说出来，指不定老师头上的烟要冒多高呢。我咬紧下嘴唇，头垂的更低了，眼神稍稍放空——这是我为了装作迷茫常用的伎俩，垂在身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一副“认真上进好学生”的模样。
老师见我这幅模样，叹了口气，“算了，这次你们政史势必都要在45分以上。”老师摆了摆手，“走吧。”
我赶紧一路小跑回到了作为上，还没坐下就听到老师点名道：“秦苏晓。”
秦苏晓还没怎么问我啥回事，就苦着一张脸一步三回头地到了老师那儿。
“师傅，怎么回事？”
秦苏晓虽走了，但柳巩依然在。他转转水笔，又转头望了望莫老师那边不断点着头的秦苏晓，显得有些懵——老师将声音压的极低，除了面前之人，其他人倒实在听不清楚了，更别提远离千里身处前门的我们了。我心下了然，便长话短说：“老师要求我和王厘米政史考到45分以上。”想到了什么，便好意提醒道：“你一会儿也是极有可能被叫去谈人生谈理想谈目标的。”
柳巩手上转笔动作不停，只是也装模作样地愁叹一声：“哎……”
我还以为他是忧心于不久的谈话，还拍了拍肩劝道：“放宽心放宽心，老师也不会吃了你。”
谁知他竟摇摇头，“不是不是，我是觉得，老师叫你政史考上45，简直是在做梦。”
我把他那在手指上不断转动的笔往地上狠狠一丢然后双脚一踩，听着那声微小的“卡擦”声，我只感觉自己愉悦至极。“是啊，在做梦。”
柳巩快哭了，“是啊，在做梦。”
所有人都被叫去谈话，柳巩自然也没有逃过，老师叫他考上班级前十，我也轻飘飘地回了句“老师在做梦。”柳巩敢怒不敢言，只好笑呵呵地附话。
秦苏晓这姑娘眨巴着快哭了的大眼睛跑回来了，老师没有跟她说具体的目标，只是叫她多向着平时经常与她一起玩的莫雨，我，孙姿倩等人看看，言下之意就是叫她向前五进发了。这对于她来说不可谓不难——因为地理是她姑父所教，怕她姑父打小报告，还要没日没夜地复习地理。对于这一点，我表示好奇，每次地理课都看她听得认真，考试应该是胸有成竹了。哪知她哭嚷着对我说，她每次看到地理老师就害怕，更别提认真上课了。
另外政治这门她十分不擅长却依旧算入总分的科目和她上课基本没听的历史她也不能放弃，当然语数英这三门更是重中之重，她只感觉要崩溃了。
我对此表示无能为力，只能安慰她不要有压力自然一身轻松——就像我，虽然妈妈给我规定班级前三年级前二十的高端及格线，但我这个没有上进心的依然无甚压力。抱着“考不到又不会死”的心依旧该玩玩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秦苏晓做不到，她只能一脸羡慕地看着我整日风里来风里去。
期末考没让我们等多久，他们以体育的各项测试拉开了帷幕。我的体育测试实在极端——扔铅球为不及格和立定跳远为差狠狠拉低了我的体育分数。好在八百米长跑以三分三十八秒的成绩险超初一女子八百米优秀时间三分四十秒为优秀。仰卧起坐更是以一分钟五十个远超三十五个的优秀线——但这些都并没有什么卵用，我的体育成绩还是定位于良，这让我与三好生失之交臂。
紧接着体育考试的是生物与地理这两门无关紧要的小学科。随意做做题目，我连带去的课本都没用上就极快的解决了题目。题目在我眼里只有一种——半会不会的，我都靠那神秘而不靠谱的第六感决定。生物考起来是一脸懵比，地理还好在还会看地图，两门科目的分数都不太美丽，生物79，地理89。
与我相比柳巩的这两门不要太好看，生物97，地理96。好看的我简直想撕烂他的试卷往他脸上一丢，考的好不是错，上课不停也不怎么复习还是考得好也不会让人恨到如此之深。我在生物和地理考完后密切体会到了柳巩英语默写完毕后的心情。
“你生物多少？”
“79。”对于这门我考的不怎么样的学科，我显得心不在焉。
“连你都考了79……”他的语气略显惊讶与悲痛，我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问道：“你多少？”
“连你都考了79，我居然只有97。”
我把他的试卷一把抢过来，两手做出要撕的动作，微笑道：“son of beach。”
学校只给我们休息了一天时间，这一天时间还在无穷无尽的政治知识与历史知识的海洋里遨游。第二天便开始了这两门课的考试。对于这两门课，我显得格外用心，毕竟我期中考就是被他们俩拉的后腿。还记得莫老师说我的语数英三门属于校第二十三名，竟被政史硬生生拉到了四十九名，我政史差到如何地步，实在是难以想象——其实并没有堕落到如何深渊，只是跟英语差不了多少的毛病，不过在政史上我放大了百倍而已。
政史批起来很有效率，上午考的历史，下午我就在历史老师办公室翻到了成绩——班上有许多人迫切的想要知道成绩，只是有胆子来翻试卷问成绩的唯独我一个罢了，我几大捧试卷中翻翻找找，找到了秦苏晓的九十五分，找到了柳巩和齐安杰的九十四分，还找到了王厘米的九十三分，唯独没有我的。
我有些忧心忡忡，莫不是我的太差被分到哪里去了？可积极的精神又迫使我进行美好的幻想——差到能被分出去的一般是不及格，而我再差也没有哪门学科考过不及格这个惨烈的数字。听闻这次历史有满分的，莫非……
几个被我翻到分数的都显得极为激动，秦苏晓震惊于自己历史随便听听也能考如此高的分数，柳巩和齐安杰也是同样的心理。王厘米则是松了一口气，好歹达到莫老师的目标了。只有我，忧心惴惴，毕竟依旧生死不知。
听着他们“你也许一百呢”的打趣话语，我倒是越发冷静下来，不再抱有那般奢望。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只希望能过了九十，不拖后腿顺便达到老师目标即可。要求很低，至少对于我来说算低的了。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跑前跑后，急于知道这到底是希望得以成真还是退化成绝望。莫老师叫我不要着急，放学之时，莫老师拿着两张纸走在同学们殷切的目光里。我这时候反而放松下来，反正事以定局。倒是柳巩这货仍有种身在云端飘悠悠的感觉，生怕自己不是九十四，那他下午到处宣扬自己九十四就显得极为尴尬。莫老师走上讲台的短短几秒，他已经问了我不下十遍他到底是不是九十四。我也真是佩服他的语速。
抱着捉弄一下他念头和确实不太清楚记忆，我回答道：“可能吧。”
历史分数终于揭晓，柳巩的确是九十四，我那神秘的数字是九十二——过了九十就不会挨打，我已经很满意了。我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这样说，但心里仍有一丝抹不去的空落，毕竟……要是是一百分，那还是很光宗耀祖的。
与历史分数一齐出现的还有政治分数，我是九十一分，不算好，不过好在班长也只考了九十一，柳巩甚至堪堪只有八十八，这都让我欣慰了不少。
语数英三门重要的考试很快就开始对我们这些本就遍体鳞伤的可怜学生的轰炸，语文依然是那么难，不过好在作文我一看要求便文思泉涌，简直是下笔如有神，花了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便完成了最后的难关，再看看前面空着不会的课外古文，绞尽脑汁想了半晌才摸到点头路，待真正想出来之时倒收卷了，我赶紧匆匆忙忙填上了个答案，一看时间，喝！一道题就耗了我一刻钟有余。
数学我做的依然很流畅，流畅的我有些发慌——就算是擅长的数学几何，但我上课毕竟是没怎么听的啊，做这么快是要出事的吧……做完我看了看时间，才过了一半多一点，我赶紧又检查一遍，足足检查了三四遍，才听到老师叫收卷。
下午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困，兴许是中午没睡好的缘故，英语放听力的时候更是几次迷迷糊糊地差点睡着。令我心惊胆寒的是，监考老师……她……
她、是、我、们、莫、老、师、啊！
莫老师左看看右看看，我做完了还把我的试卷拿起来翻翻看看，对于老师的这些举动，我只想说——
老师我的心理阴影已经超过心脏面积了。
老师快放开你手中的卷子让我来！
老师你看到我要哭的像小兔子一般勾人心魄惹人怜惜的眼神了么！
老师你手中的试卷要哭了QAQ！
似乎是听到了我内心不断的呐喊，老师将我的卷子轻轻放下，走到了前门口喝着茶。我忍不住松了口气，手忙脚乱地将卷子翻来翻去装着好像在检查的样子，可是眼里却什么都没有看进去。精神十分集中，我如坐针毡之时还忍不住想着，就现在这精神要是在放听力时多好啊……
成绩没有让我们等很久。
最后的结果有意料之中的事——莫雨以强势之姿将汪晖哲踹到了第四，以语文八十七，数学第一九十九，英语九十六，政史九十四，共计三百七十六的高分在全校夺得了第七，在班级也重新回归第一宝座。
有意料之中，自然也有意料之外的事——我算是大家需要好一会儿震惊尚可接受的意料之外了：语文第一九十一分，在我们班算是站在金字塔顶端一般令人可望不可即的高度了，数学九十八，与莫雨的第一只有一分之差，这让我叹息良久，英语……英语考试之时我遍那幅模样，最后也没有什么好结果，是在我意料之内的分数——九十三。这分数我能接受，但莫老师却无法接受，训斥了我好一阵子。总之我总分三百七十三点五，荣居校十三，班第二名。
接下来的人无非是那些常混于上游之流的人，倒是第八名这个位置交接有些引人侧目——秦苏晓语文九十历史九十五两个第二，英语九十二政治九十三都算优秀，只是数学七十九一下子把她往下拽了一把，让她不仅没上前进，还丢了自己的千年老八，落了个班级第十二。
踩着秦苏晓上位的正是王厘米，王厘米语文也就那样，八十七分堪堪飘过优秀及格线，数学更是只有八十一分，跟秦苏晓相比也就多了两分，倒是英语九十七分政治九十五两个第二将她拉了一把力，夺了秦苏晓的老八。
最让人惊讶的是第七的柳巩——柳巩平日混迹在十二三名的样子，有时还飘在十五六名左右，天天吐槽间，也没见他怎么复习倒是在暗中发力，就他那常跑题没描写的作文也是有了八十五分，数学更是在班上名列前茅居然有九十五分，平日里最差的英语也有了九十。这次期末考他算是一匹黑马，冲上了班级第七年级七十七名。
定然是私下里发了力的。
领成绩单的日子太快了也不好，就这样与大家分别了，至少要一个月以后才能见面了，我突然就不想走了，领着装满老师奖励的本子的袋子，我站在柳巩面前。
“喂，□□不准屏蔽我了。”
“我根本就没屏蔽你。”
“什么！”我瞪大眼睛有些气愤，“你都骗我几次了你！”
他耸耸肩，“你傻成这样我也无能为力，我怎么每次说什么你都相信。”
只有我相信的人我才相信他说的话啊。
我有些委屈。
柳巩看了看我，停下了收拾东西的举动，“你不是都收好了么，不走啊。”
我闷声回答，“哦——走了。”
“哎等等。”他叫住了我，摸了摸我的头，“寒假过了别忘了你徒儿啊。”
我点了点头，使劲瞪大眼睛抬起头看看他，用力地点点头，“不会忘的。”
永远都不会忘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次推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