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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醒 ...

  •   白色的屋顶,白色的墙,还有白色的床跟被子,卡卡醒来看到的便是这些场景,脚上不知为何绑上层层绷带吊起,另一直手背也吊着水,还有
      一个脑袋伏在床边,应是睡着了。看到这些场景,卡卡觉得要是脑袋来一圈裹布就齐全了。这里是哪,卡卡觉得脑子有点迟钝,想找一个适合这里场景的词汇,酒店,家里,医院?哦,医院,顺手往那伏在一边的脑袋一拍,“喂,这里哪里,我怎么到医院了。”
      阿兽感觉到床上动静,睡梦中挣扎着要起来 。可身体实在太疲惫了,挣扎了半天也无功,这一拍反倒清醒了。
      猩红的眼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若狂,阿兽把她报入怀里,而后又想着她还打着点滴,又小心地将她放出:“你醒来了”顿了顿,又说道,“我去通知你爸妈。”
      很快,一对中年夫妇跟另一个青年赶了过来,围在了病床边。阿兽站在一边,也不好凑过去。大妈喜极而泣,拉着卡卡那只没打点滴的手,哭着说不出话来。大叔也是不断重复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只有青年还稍作镇定却也带着掩饰不了的关心,问道:“怎么样了,还会不会不舒服。”
      期间,卡卡一直面无表情着,她想了一会,希望让自己的话不太伤人。但无奈刚醒,脑子实在运转不过来,看着他们的灼灼目光,也只好道出实情:“那个,额,你们是我父母吗?”众人愣住了,忽而不约而同地转向阿兽。阿兽也有些不可思议,他想了会,打算出去问医生怎么回事。
      “臭小子别走。”青年以为他要逃,赶忙追了出去。
      卡卡无奈,习惯性地摸摸头,额,头上还真裹了一层……T_T

      卡卡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盖起来。接着是一阵开门和关门声音:“才一会没看着你就又逃回来了”
      卡卡气呼呼地掀开被子:“今天都走了多久了,医生都说要好好休养。你倒好,每天不停地催催催,你要我变瘸子嘛。”
      阿兽想了会,她今天也走了将近一小时,也该休息了。“你这懒货,好吧,那就休息会呗。”也躺在了床边的一张靠椅上,监督了这么久,他也累的够呛。卡卡顺势把一条腿搭在他身上,“来,给你大爷捏捏。”
      阿兽瞪了她一眼,终是受不了她那哀求的眼光,开始一下没一下地捏起来。
      “诶,疼,,轻点轻点,,,,下去一点,,,你没吃饭吗,,,,对了,就是这样。”
      阿兽觉得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赶紧把她从三楼扔下去,省的整天对他大呼小叫的,都快烦死了。可是,卡卡幸好终是醒了不是吗,这已经是上天对他最好恩赐,让他有机会弥补过去所有的过错。阿兽定了定心神,从此以后,我会在你身边,看着你,守护你,直到永远。
      “怎么样了?”卡卡妈推开门,提着一盆汤进来。“妈,,,”卡卡正要撒娇。紧接着,一袭夹克也跟了进来,“哥哥也来了?”“最近好点了没有?”哥哥笑道。
      卡卡想了想,终是放弃了告状的机会,哥哥淇文似乎特别讨厌阿兽,只要家里谁对阿兽稍有点矛盾,都能引发他两的战争。“好多了,阿兽还会每天带我去做复建,我相信很快我就能自己站起来了。”说着,卡卡还试着动动腿,已证明自己说的真的。额,忘记将腿从阿兽那收回来了。
      妈妈将卡卡在医院换下衣服收到卫生间浸泡好清洗,留哥哥跟卡卡讲话。阿兽将汤里的油用小勺舀去后递给卡卡。卡卡端起鸡汤喝了起来,妈妈做的汤什么都好,就是油多了点。
      等卡卡喝完汤,卡卡妈将盆子收起来。卡卡看着妈妈这么辛苦:“妈,就别天天给我炖了,又不是产妇,你看我胖的,都快成猪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得好好养着你,让你养好身子,别留下什么后遗症。”说着,头转向阿兽:“下午我要去上班,卡卡就拜托你了。”阿兽点点头。哥哥也站起来拿起衣服拍了拍,“小子,照顾好我妹妹。”就跟着卡卡妈走了。
      汤囊饭饱后,卡卡躺着打算睡觉,发觉阿兽在看她,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学习猪是怎么养成的,回家好办猪场。”
      “......”
      离卡卡醒来已过去三个月了,初醒时的惊讶让他们痛定思痛,悔不当初,对卡卡也更加关心照顾。只是苦了阿兽,最初的一个月根本让他接近不了卡卡,后来不知说了什么,她的家人才作出让步。卡卡也渐渐适应了角色,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哥哥,从状态上看都很关爱自己。他们对阿兽很有意见,据说是阿兽让他受的伤,但具体什么情况,爸妈不清楚,哥哥不愿讲。问阿兽,他就随意地说是他在阳台上不小心推了她下去。卡卡不信,多问几遍阿兽就烦了,讲她有完没完,然后一脸怒容的走开了,她能看的出阿兽愤怒里愧疚和悔意。之后卡卡也不敢再问,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医生说,失忆症可分为心因性失忆症和解离性失忆症。心因性失忆症是指患者对新近重大事件(如创伤、丧亲)因震撼过大不堪回首而产生部分性选择性遗忘,或暂时性(通常1至2天,或更久)将记忆解离,使其不出现在意识中。解离性失忆症主要是意识、记忆、身份、或对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坏,因而对生活造成困扰,而这些症状却又无法以生理的因素来说明。患者常常不知道自己是谁,或经验到有很多的『我』。
      医生讲了很多,卡卡听不太明了。她抬头看睡在一旁的阿兽,靠椅上的他睡的一片安然,清秀白皙的面容上,眉头却轻拧,但比起刚醒是看见的憔悴,满眼血丝,现在的他不知要好看多少。
      阿兽睡了一会,感受到有道目光投注到他身上,只好惺忪睁眼,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要喝水。”
      卡卡摇了摇头,正色道:“阿兽,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么照顾我?”你已经守了我三个月了,赶都赶不走,难道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只是你出于那卑微的负罪感才决定留下来怜悯我,照顾我。是不是只要我一好,你就会立刻可以摆脱我而高飞,逃的无影无踪。卡卡心中一紧,不要,她不要这样。
      阿兽好看的浓眉终于拧在了一起,一派静谧后:“不是说了吗,就普通朋友。我只是要对自己的过错负责,仅此而已。”
      “我不信,真的就普通朋友。”
      阿兽叹了口气:“好吧,再近一点。”
      “情侣?”卡卡眼里有点放光。
      “你就盼着吧,”阿兽一筷子敲在卡卡头上,“就兄弟而已,用你们女生喜欢的词,嗯?,,,闺蜜。”
      “哦,知道了。”卡卡有些失望。她发誓,以后再也不问这些丢人的问题了。
      阿兽叹了口气,摸摸卡卡的头:“别老这么单纯,别人对你就晕晕乎乎,云里雾里的。容易被骗,知道吗。”
      卡卡一手打掉他的爪子:“知道啦,废话真多。”
      “对了,阿兽,”
      “嗯?”
      “你真名叫什么来着?我又忘了。”
      “……”

      据阿兽讲,他本名叫陈焘。小学时那没文化的同桌只认得“寿”字,偏巧这里的方言“陈”和“勤”的发音又很像。认了半天“勤,,寿!哈哈哈。。。”自然而然地,“禽兽”就怎么叫开了,后来见阿兽实在生气,又去掉了那个“陈”,于是叫了“阿兽”。阿兽也想了想,“阿兽”怎么也比“禽兽”好听了一些吧,于是也没再追究,就这么一叫叫了十几年。后来他爸妈听说了这个,也有时会半开玩笑地叫他阿兽。而传说中他这个没文化的小学同桌现在就站在她面前,冲着她笑的直发毛:“卡卡,你还好吗?”
      卡卡有些疑惑。
      “对了,阿兽说你现在脑子不好使,应该忘记我了吧。”
      你才脑子不好使,你全家脑子都不好使。
      “我是阿兽的小学,初中兼高中同学,偶尔是阿兽的临时好友。对了,也是你的朋友,张临东。”
      卡卡被他绕的有点晕,直接说死党不就行了吗。阿兽坐在一边削苹果,闻言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怎么,老朋友生病,还不能来探望探望。只是之前还在上课,我又在北方,不能回来。”张临东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后,“话说回来,阿兽,你跟卡卡认识还多亏了我呢。”
      “哦?”卡卡来了兴趣。
      “话说前两年,我刚拿到驾照,好不容易把老爸的宝马偷开出去练手,”阿兽停下手上的动作,用眼睛瞪他,他当做没看见,转向卡卡,兴致勃勃的说道,“本来打算去哪来着,结果还没驶出大学城就撞上了你。”张临东一脸悲壮,“你说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没素质地闯红绿灯,你闯就闯吧,偏偏还不看路,可怜我从那以后开车一看人多就发慌。”
      “然后呢。”卡卡便发现这个张临东有些唐僧,又喜欢卖关子,不过也只好耐下性子听他讲。
      “那不是为了照顾你,当时也快开学了,我叫还在读高三的阿兽的每天给你带甜汤。”
      卡卡一脸狐疑,竟然是自己撞上的,怎么弄的跟他的错似的,还每天有甜汤喝。张临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学姐,你还跟真跟以前一样不好骗呢。好吧,当时是我闯红灯了。谁知你翻出我爸手机号,说要是在你没好之前得不到应有的照顾就给我爸打电话。”不过卡卡还是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你不是说你跟阿兽是同学吗,怎么你大学了他还高中?”
      “谁知道当时阿兽怎么回事,突然迷上了摄影,还背着伯父伯母报了艺校,面试通知都下来了。要不是他爸妈死活把他拦下,那时又没报其他大学,你可就见不到他喽。”
      “不过话说”张临东一脸八卦,“我把阿兽刚带过去的时候,你们可是每天吵架,谁知道……”“够了吧。”阿兽一脸不高兴地打断,“不就是刚认识脾气不太和吗,过几天不就好了,用的着八卦这么久。”
      是吗?卡卡用眼神询问。张临东这时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点头。虽然有很多好奇,但卡卡跟阿兽之间的事他也不是很清楚,至于后来怎么会变成这个局面,他自然不得而知。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张临东起身跟卡卡和阿兽告了别回去了。
      之后的日子依旧这么似水般的流淌着,每天阿兽都会早早过来,催这个还在睡梦中的懒人起床。接着又跟老妈子似的赶着她去康复中心锻炼然后卡卡再一边将胳膊跨在两根杠杆上努力行走,一边暗地里骂阿兽陈扒皮,走一会又吵着累了,一面瞅着阿兽不注意偷偷溜回去。
      一个月后,卡卡出院。哥哥为了卡卡方便,在她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然后卡卡就和妈妈哥哥还有阿兽大包小包地出院了。在安顿好卡卡后,卡卡妈念着离家也有好几个月了,当即收拾好东西回家了。哥哥淇文就在其他地方工作,本来就是每次抽时间来看卡卡的。是以,真正本市的,只有阿兽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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