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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神经病发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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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鹿是在头痛欲裂当中醒的。
她手握拳头敲敲痛得快裂开的脑袋,四处看去,哦自己住的一居室,没有太后。
安全。
但是,昨晚怎么回来的?
她们仨都喝的差不多了,肯定有人送……
她已经想不起昨晚的事,准备打电话给嘉峪关跟秦淮河,问候下是否都还健在。
可是刚一坐起来……辛鹿嫌弃的长咦了声。
“昨晚到底喝多少了?”一身酒味,臭死了。
辛鹿一只胳膊撑着身体重量,从床上爬了起来。
在包里掏了掏,找到手机,先给秦淮河打电话。
开免提,手机搁桌角找衣服准备洗澡。
这房子是她在N市房价爆涨之前买的,靠近杂志社。要是不出差,上班的时候基本住这里。
除了自己住以外,就是用来给三个女人喝醉酒后发酒疯。
自从七月去内蒙后,就一直没来住过,恩除了昨天下午没地去来待了半天。
“我在上班呢,怎么了?”
很快秦淮河的声音从电话里来。
辛鹿跪地板砖上翻衣服的手一抖,秦淮河恢复力可真够快。
抖了抖压柜底皱巴巴的体恤衫,她假装淡定,“没事,就问一下你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我等下要开会,先挂了啊。”
“嘟嘟嘟——”
所以昨晚到底很谁一起喝酒的?明明她喝的比自己还多,难到一点“后遗症”都没有?
辛鹿对秦淮河充满敬意,挂了电话便开始脱衣服准备洗澡。
双手饶到背后,开始解内衣暗扣。“啪嗒——”钥匙开锁的声音。
辛鹿惊,太后有这里的钥匙,难道太后见自己昨晚没回家,这会过来“查岗”?
有时候脑子想太多,手上动作就跟不上,当门打开的时候,她还维持着脱内衣的姿势。
进门的人被这一幕吓到,呆杵门口一动不动。
辛鹿也呆了。
“怎么是你?”
“啊快出去!”
门口的人,带着脸颊两侧可疑的红晕,再次拉门匆匆离开。而依旧站在原地的辛鹿第一个反应是,低头看……胸。34D,还……还可以吧。
卧槽,想什么呢!迅速重新把衣服穿上。
还有顾李,顾李怎么会有她家钥匙??
恩对。刚进来的人就是顾李。
还有,现在到底该不该让他进来,进来把他眼珠挖了?还是挖了他眼珠?或者……以身相许?
辛鹿整个人贴在门板上,唉声叹气,抓门挠头,云里雾里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
“咚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将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整整衣领,甩甩头发。
辛鹿面带微笑,拉开棕黑色木板门,“请进。”要长针眼的是他,干嘛自己不好意思?再说被看了又不会少一块肉……
心理建设完成,盯着他拎着东西进门,然后径自走向餐桌,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转身走向厨房,拿出碗勺。
再折回,将一次性饭盒里的……稀饭?恩将稀饭倒进小碗里。
“等会碗你洗……”
辛鹿突然没头没脑冒出了这么一句,在顾李不解看过来的时候,马上横眉,“你弄脏的,当然你洗啊!”
有一次性的不用,非要再折腾,矫情!
顾李回答的十分爽快,“可以。”他将盛满热气腾腾稀饭的白色小碗,推到她跟前,“吃吧。”
辛鹿也很爽快,二话不说坐下就吃。粥不错,楼下卖早饭的阿姨手艺一如既往哦好。茶叶蛋不错,入味且嫩,阿姨老公手艺一如既往的好。
但是——
辛鹿没忍住,手里的勺子搁下,“你哪来我家钥匙的?”
顾李正在喝豆浆,听到她的问题,将杯子也放在桌上,漫不经心的回答,“胖子给我的。”
对,她经常出门不带钥匙,好几次进不了门,每次找太后都会被骂一顿,所以干脆放了把钥匙给嘉峪关。当然嘉峪关跟胖子是一样的。
辛鹿努力保持微笑,“所以你就随意出入我家?”
顾李起身收了她面前的空碗,“你昨晚喝醉了,我送你回来的。”
辛鹿桌下的腿盘到椅子上,“送完了怎么还在?”
“我怕你喝多了出事,昨晚留下来看着。”
辛鹿憋不住了,冷笑,“呵,我该谢谢你了?顾学长!”
顾李终于发现她语气的不同,两只碗叠在一起,冷静看向她,“你不用这么敏感,只是怕你一个人在家不安……”
“啪!”
辛鹿不等最后一个“全”字说完,她猛地起身抢过他手里叠好的玻璃小碗,狠狠砸在地上。
花纹浮雕的玻璃碗碎片飞溅绽放开来。
安静。
突如其来的安静,所有的负面情绪,所有的不甘心,所有的委屈,第一次见面时酝酿的酸。一下子全部爆发,喷涌而出,辛鹿站在顾李的对面,她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说,“顾李,我这么多年喝了酒都是一个人的,至今活的好好地,现在你的关心实在担不起。”
安静,沉默。
辛鹿看不懂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愈发黑沉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此时唯有刚刚碗碎时的“嗡嗡”作响。
终于顾李什么也没有说,没有反驳没有回应。他抬脚走了几步,然后蹲下身,去捡地上碎成渣的玻璃片。
碎片在他的手里,他依旧蹲在地上说,“辛鹿,可是我一个人却很累。”
辛鹿瞬间像被针扎过的皮球,失去力气坐倒在椅子上,她背对着他,缓缓开口,“顾李,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吧。我们八年前就已经分手了,是你不要我的。”
顾李却没再说话,他默默的将地面收拾干净,最后他站在门口对她说,“我走了。”
“咔哒。”
门被关上。
耳边“嗡嗡”的声音,终于停下。辛鹿抬手按在心口处,里面有块地方,像塌了一下,“轰隆隆”的。
他们以后应该真的不会再见了。
以后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顾李,终于不是辛鹿的顾李了。虽然这一早就是事实,反复确认过的事实。
“哇——”辛鹿终于哭出声,刺耳又悲惨的声音回荡在六十多平米的房子里。
她用手紧紧捂住眼睛,像是想要捂住不断下沉的心脏,然而眼泪一直从手指的缝隙滚滚滑落。
次日。
辛鹿觉得自己没办法再这么闲下去了,赶紧销了假回去上班。
一大早辛鹿甩着工作牌,溜达到顶头上司梅超风的办公室,嬉皮笑脸靠着梅超风办公桌,“领导,给小的派个活干干呗!充分利用属下的的价值可是领导的职责啊!”
梅超风正在发邮件,听她的话眼皮抬都没抬,“你不还有三天假没休么,跑来干嘛,后面可不给你补休了啊。”
辛鹿超级大气的胳膊一挥,“补休是什么?像我这样爱岗敬业的压根就没听说过这两个字!”
听她说完,梅超风终于抬头,从桌角抽出本文件,“呐你明天去趟苏州,苏州有家酒店买了我们一整版的广告,他们发过来的照片实在惨不忍睹,你去那酒店多拍几张,顺便再写个攻略什么的。”
辛鹿接过文件愣了愣,所以她是被涮了吗?她刚想发作跟梅超风理论理论,不带这么欺负员工的,转念一想,离开N市出个差也挺好的。
权当散心了。
苏州离N市很近,一个多小时的高铁就到了,刚出通道,辛鹿就看见接……接铁?的酒店工作人员。
“我们苏州可多好玩的地方了,辛小姐一定要好好转转”,开车的中年大叔一路叨叨叨个不停,辛鹿听的烦了,剥了颗巧克力丢嘴里,“我老家就是苏州的。”
她土生土长的N市人。
不过读大学的时候却是真的常来,他们专业经常要出来写生什么的,首选苏州以及皖南山区。而且程嘉鱼老家还真是苏州的,每年暑假都会跟秦凌一起来白吃白喝一两个星期。当然,这都是在没认识顾李之前。
“辛小姐老家也是苏州的?苏州哪里的?要不这次就回家看看?”大叔一听老乡啊,激动的问了一大串。
辛鹿却囧了,她就随口扯了个谎,意思是:我哪都不想玩。
这下好了,她赶紧圆谎,“不用不用,家里人现在都在N市工作。”
当你撒了一个小的谎之后,后面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弥补。
辛鹿继续听大叔叨叨叨,叨了一路终于到了酒店。本想先直接工作的,但中年大叔,也就是酒店老大的司机说,老板下午才能回来,她便干脆去酒店房间先休息。
她去过很多地方外拍啊出差的,像苏州这些近的地方,根本不当回事,进了房间拿手机准备跟家里太后说一声这两天不回去了,手机从包里掏出来才发现没电了,她刚充上电,房间门铃正好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