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金庸+系统]少侠，约会吗》尚云汐

41、君山大会

　　轩辕台前，气氛僵硬。

　　郭靖和黄蓉二人对欧阳克怒目相向，各个全身戒备，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拼个你死我活。欧阳克见状，也不由得心头一紧，下意识便琢磨起周围有无退路。再看看身边的裘千仞，老家伙负手而立，似乎全然没察觉气氛不对，实则好整以暇地等着瞧双方动手。

　　正是这氛围紧张一触即发的时候，却是苦主洪七公拍了拍身边两个徒弟的手，宽慰道：“他叔父做下的事，欧阳小子恐怕并不知情，你们两个也别拿他撒气了。”说着向欧阳克一招手：“欧阳小子过来，你怎么也来了君山？”

　　欧阳克顶着丐帮弟子虎视眈眈的目光，笑嘻嘻地凑过去：“洪世伯，侄儿给您请安了。”周遭群雄环伺，郭靖黄蓉二人眼瞧着也不顾他们从前的交情，裘千仞又是个靠不住的，眼下竟只有武功尽失的洪七公才是他最为可靠的依仗。

　　——也不知道他叔父对人家下手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一天。

　　欧阳克心中感慨万千，也不提洪七公如何受伤一事，只交代自己的来意：“侄儿前段时日在铁掌峰上借住，刚好听闻裘帮主要来君山拜会。侄儿想念世伯，便同裘帮主一同来了。”裘老头刚才不讲道义，这会儿也别指望他出头，横竖劝丐帮南下云云不过是随便找的借口，他也没打算真心实意替完颜洪烈办事。

　　洪七公哈哈一笑：“小毒物又在装乖卖巧了。”他可不信欧阳克所谓的想念自己这种话，不过这会儿也不便深究，只是向裘千仞道：“裘帮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裘千仞见欧阳克和洪七公亲厚，心中先是一疑，再听欧阳克决口不提他们的真实来意，心中惊异更甚。但是他毕竟已经来了君山，这会儿见欧阳克指望不上，也只得自己开口：“听闻贵帮奉立新帮主，铁掌帮特来恭贺。另外，又一桩事要向贵帮讨教，还有一份重礼奉献。”

　　黄蓉闻言正要上前，却被欧阳克扯住了衣袖。她眉头一簇，当即便要挥开，只听欧阳克道：“世妹，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铁掌帮的裘千仞裘帮主，与我们之前在归云庄上见到的那位裘千丈裘老前辈乃是双胞兄弟。”

　　欧阳克也是没办法，他这会儿才想起来郭靖黄蓉二人还不知道裘千丈冒名顶替裘千仞的事儿，而原著中黄蓉正是不知其中关节，这才在裘千仞手上吃了大亏。这会儿再想私下交代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光明正大地做介绍，言语中拼命暗示这俩不是一个人，武功更不是一个水准。

　　黄蓉毕竟聪慧，听欧阳克这样一说便明白对方不是那个老骗子，恐怕这位正主的武功水平与江湖传言相符。她当下心中暗暗警惕，上前一步朗声道：“在下丐帮第十九代帮主黄蓉，不知铁掌帮有何要事，还请裘帮主示下。”

　　裘千仞道：“前几日敝帮有几位兄弟奉老朽之命出外办事，不知怎生惹恼了贵帮两位朋友，将他们打得重伤。敝帮兄弟学艺不精，原本没有话说，只是江湖上传扬开来，铁掌帮这个脸却丢不起，老朽不识好歹，要领教领教贵帮两位朋友的手段。”

　　洪七公毕竟已经传位于黄蓉，这会儿便是心中焦急，却也不便出头损了新帮主的颜面，只好在一旁留心看黄蓉的手段。只听黄蓉笑道：“嗳呦，不知道是哪两位兄弟同铁掌帮的朋友动了手？裘帮主莫恼，若是我帮中弟子无故伤人，我必然要依帮规处置。”言下之意，若是丐帮弟子有故伤人，那就另说了。

　　只见黎生和余兆兴二人越众而出，黎生朗声道：“启禀帮主：本帮帮规第四条言明，凡我帮众，须得行侠仗义，救苦扶难。前日我们两人路见铁掌帮的朋友欺压良民，还要掳掠妇女，我二人忍耐不住，是以出头阻止，动起手来，伤了铁掌帮的朋友。”

　　黄蓉点头微笑：“除暴安良，方是我帮本色。”

　　裘千仞闻言，顿时面色一沉：“黄帮主如此说，却是要同敝帮为难了？”

　　“裘帮主这是哪里话来。”黄蓉道，“行侠仗义不仅是敝帮的规矩，也是我等习武之人的本分。久闻铁掌帮赫赫威名，帮中豪杰多行侠义之事，乃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帮派。敝帮两位兄弟见铁掌帮的朋友做出恃强凌弱之事，只怕是一时误入歧途，这才出手相助。裘帮主说‘为难’二字，却是万万不妥的。”

　　她其实对铁掌帮并不了解，所谓“帮中豪杰多行侠义之事”云云不过是随意编来给裘千仞戴个高帽，用话语将住对方而已。殊不知铁掌帮前任帮主上官剑南在位时，铁掌帮众的的确确都是忠义之士，然而裘千仞接任帮主之位后，却一改从前风气，帮中弟子只顾仗势欺人卖国求荣，又哪里称得上侠义之辈。

　　裘千仞不知其中究竟，只道面前这小姑娘家学渊源听说过上官帮主的事迹，这会儿故意说来羞臊他。他当下恼羞成怒，只道：“即便是敝帮兄弟冒犯了贵帮，也该由老朽按照帮规处置，何曾有旁人插手的道理？既然贵帮瞧我铁掌帮不起，要代老朽管教帮中兄弟。老朽说不得也只好按照江湖规矩，请黄帮主划下道来。”

　　欧阳克听着两人说来说去裘千仞是非要动手不可，心中暗道不妙。他可是知道裘千仞的厉害，黄蓉一人决计应付不来。正思索对策间，却忽见一道青衣人影轻飘飘落下来，拦在黄蓉和裘千仞中间。

　　正是黄药师！

　　欧阳克顿时大喜，要知道裘千仞虽不在五绝之列，却也是同五绝一个档次的高手，无论是动手过招还是从中劝和，非得是五绝之一出面不可，这也是他方才一直不敢出头的缘故——五绝门下的名头能拿出去在别人面前招摇撞骗，但是在裘千仞面前可实在拿不出手。

　　不过，原著中君山大会这一场可没有黄药师的戏份，这人是怎么突然冒出来的？

　　他这边暗自思索，黄蓉却是惊喜交集，高声叫道：“爹爹！”

　　黄药师回身揽住女儿，轻轻摸了摸她的秀发，抬眼看向裘千仞：“你要同我女儿为难？”

　　裘千仞顿时面色一变。

　　他敢上君山来找场子，就是打量着洪七公武功尽失，丐帮的其他人自不被他放在眼里，却没料到这会儿凭空杀出一个黄药师来。他自认铁掌神功大成，并不惧黄药师，但是眼下却不是动手的好时机，因此当下只道：“这是敝帮和丐帮之间的事，黄岛主这是要替丐帮出头了？”

　　黄药师道：“丐帮的事情自是与我无关，但你若为难我女儿，那便与我有关。”

　　欧阳克在一旁看得不由得暗自发笑。

　　铁掌帮弟子被丐帮弟子打了，裘千仞就上君山来找场子，这简直是教科书一样的“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殊不知到了黄蓉这里，小的还没被打，老的就冲出来护短了。这真可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裘千仞又打量了一下周围，见丐帮弟子人多势众，自己若是与黄药师动起手来，只怕两人斗得气力困乏之际被丐帮趁虚而入。他心中有了计较，当下哈哈一笑：“不想丐帮偌大的名声，居然要依仗外人出头，老朽可是佩服得紧啊！”他说着一指黄药师，“既然黄岛主出面，老朽便给丐帮一个面子，待到华山之上，你我再做过一场。”

　　黄药师只冷冷道：“恭候大驾。”

　　裘千仞见黄药师到场，又知此人性情古怪，不欲再自讨没趣，当下也不提要丐帮南下一事，一挥手带着铁掌帮的弟子走了——至于临阵投敌的欧阳克，他是看也不看一眼的。

　　欧阳克也不理他，《武穆遗书》都已经到手了，他本来就是打算趁此机会跑路，见裘千仞不带他一道走只觉得对方识趣。他当下只站在洪七公身边，等着同洪七公一起走——他着实好奇临安一别之后，这些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实在裘千仞与欧阳克到来之前，丐帮帮主的传位仪式已经结束，君山大会将近尾声。这会儿黄蓉急着与父亲叙话，更不多耽搁，当下便吩咐丐帮弟子各自散去，自己则是携了黄药师的手一道下山。欧阳克和郭靖则是一左一右扶了洪七公，同样随之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