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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小厮慌忙来报大事不好了,王国富与其夫人吓得脸色惨白,王国富忙问道:“何事不好?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小厮结结巴巴说道:“少爷又晕过去了。”
      王国富手中的茶杯翻倒在地,乒乓一声,早已支离破碎,如被五马分尸一般,半碗茶像鲜血一般流了一地,满屋子寂静的只剩这一破碎之声,王夫人早已昏厥过去,不省人事。王国富一面吩咐丫鬟将夫人扶进卧室,一面又吩咐管家李四去医馆请大夫。
      不一会李四领着徐大夫来至王府,王国富尚在其子卧室看着,见徐大夫来,忙让了坐,徐大夫说道:“前日的药吃的效果如何?”
      王国富道:“先时见着有起色,只当就此好了,谁承想今日竟成这样?”
      徐大夫道:“待我把把脉,再做定夺。”
      徐大夫把了一回脉,思虑良久才慢言道:“吃了我的药原不该如此,我看公子脉象甚是平稳,并无其他症状,莫不是煮药时后加了什么物质在内,烦请王老爷派个人将公子的药罐子拿来我瞧瞧。”
      王国富吩咐伺候少爷丫鬟绿芜去取药罐来,绿芜去不多时将那黑乎乎的药罐子拿了来,徐大夫接过药罐子仔细查看,反复检验,又将那药渣子抓了一把放在鼻尖嗅了两下,却空手而回,并未看出有什么异样,于是将药罐子放在手边的一张桂花桌上,不想看到桌子旁的一盆合欢,面带愠色问道:“是何人将此物摆放于此?”
      王国富不知其故,环视四周,见一丫鬟瑟瑟发抖,一把抓过丫鬟的手,怒目圆睁,厉声问道:“是你不成?”
      丫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推说不是。
      王国富又一步逼问道:“那你何故如此?”
      徐大夫走过来劝慰王国富道:“王公且慢,这一时半会怕是问不出个一个,且把这东西移往别处,九公子性命要紧,其他事往后再说不迟。”
      王国富一面吩咐一小厮把东西搬出去扔了,一面又转过脸来问徐大夫道:“不知小子性命堪忧否?”
      徐大夫眉宇渐舒,温和说道:“尚不足虑,还请王公放心,一切都还在我掌控之中,若非公子福厚,安能此刻晕倒乎。”
      王国富这才转悲为喜,心也稍作沉定,只是一时思想不出是何处贼人做此坏事,要伤王九公子性命。
      徐大夫诊治九公子后,王国富又领其来至东厢房主卧,两个丫鬟掀起珠帘,王国富与徐大夫来至王夫人病榻,望闻问切一番,底知是一时急火攻心才致昏厥,起身拱手作揖说道:“王夫人并无大碍,过两三个时辰便能醒来,王公不必如此担忧。”
      王富贵接连道是,吩咐管家王喜引徐大夫去账房取银子,顺带从徐大夫的回春堂将药抓回来。王喜从回春堂抓完药往回走,却被一道人拦住去路。
      那道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不言自有一段神韵,向王喜施了个礼,开口说道:“施主,贫道有礼了。”
      王喜还礼说道:“我家公子还等着这药呢,大师还是另寻他人方便去吧。”
      道人依旧拦着他,不让其走,王喜一着急,便骂道:“臭道士,这大街上熙熙攘攘那么多人你不去拦,为何独独拦住我?”
      道士微微一笑,不出一言,王喜继续骂道:“你这短命的鬼道士,再不撒开,我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道士又是微微一笑,王喜无奈,只能跪求说道:“大师,你何苦为难小的,我如今不把这药送回去,我家公子便有性命之忧,烦请大师让我自去,待将药物送到即刻回来面见您,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道士收回拂尘,王喜迈脚想走,道士开口说道:“原是天上仙家客,三秋过后命如何?厌笑世间痴父母,呕心沥血载尘薄。”说完仰天大笑拂袖而去。
      王喜因道士拦阻,回来时辰晚了些,王国富呵斥道:“尔等何故如此害我儿性命?”
      王喜慌忙跪下,将自己被道士拦住一事从头至尾细说一回,又将那道士离去时说的那四句话也原封不动细背一遍。
      王国富听了心下生疑,问道:“这道士可是城外玄都观的?”
      王喜道:“不是。”
      王国富道:“你将那四句话让属文的刘相公写下来拿到城外的玄都观问问寒阳真人,务必将其解析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王喜随即来到刘相公处,将老爷交代的事情说与他知,刘相公写下来,读了一遍,说道:“此四句话似有不祥之兆啊,你赶快拿去玄都观去。”
      这玄都观在城外三十里,镶嵌于玄山与都山之间,始建于东晋,其间唐宋复修,时至今日已有四百多年,观主也已历经三十六代,从始祖紫阳真人到如今的寒阳真人,寒阳真人如此已达耄耋之年,两鬓斑白,牙齿脱落,却仍旧耳聪目明,讲经说道无所无精,无所不透,坐下有四名弟子,一号松隐道人,一名松风道人,一曰松山道人,一云松阳道人,四弟子俱有盛名,松隐道人做了当朝的国师,松风与松山二位道人做了左右护法,松阳道人则镇守玄都观,尚未主持观中事物,但已得其师厚望。
      王喜驾马来至玄都观,将马栓于玄都观前的一颗千年古松之下,守门小道士看见,忙走过来喝问道:“汝是何人,竟然如此不敬神灵,将此蠢物至于圣物之下,还不快快将马迁往他处,否则将来必遭厄运。”
      王喜忙将马牵挪别处,扣在一大石之下,回至观门,陪笑问道:“敢问小师傅,寒阳真人居在何处?”
      小道士道:“你找师祖何事?”
      王喜道:“我乃城里王富贵王员外的管家,眼下有四句话讨寒阳真人示下,故而来此。”
      小道士道:“如今都是我师傅接待访客,你若要寻师祖,得先找我师傅。”
      王喜道:“不知小师傅的师傅是哪位真人?”
      小道士满面春风道:“松阳道人。”
      王喜心下欢喜说道:“原来是他,如此倒更好了,劳烦小师傅替我引路。”
      小道士道:“玉机,你领着这位施主去找一下师傅。”
      从门内跑出一个小道士,七八岁的样子,王喜心下犯难,如此弱小可能找得到路否,玉机跑到他跟前施了一个礼,说道:“施主请随我来。”
      王喜跟着玉机来至其师松阳道人处所,松阳道人正在闭目打坐,玉机叩一下门板,说道:“师傅,有外客求见。”
      松阳道人睁开眼,走下蒲团,微笑着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不逢年节,何事来此?来,落座,玉机奉茶。”
      王喜进屋落座,说道:“近年来,气色倒好了不少,再不似那年见你那般,如今又得了这个住处,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松阳道人道:“天道有常,是故天命如此,所归皆有定数,人力财力不可转也。”
      王喜喝了口茶道:“如今过来,有一件事要拜托于你,十万火急,性命攸关。”
      松阳道人看他如此慎重,便问道:“何事?”
      王喜便将解偈一事说与松阳道人,又将那载有四句话的纸递给他,松阳道人接过来略微看了看,便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王喜道:“还请你看在昔日之恩,请寒阳真人指点一二,也不枉我来此一趟,回去我也好有所交代。”
      松阳道人看他言辞恳切,又记起当年救命之恩,便领着他来至寒阳真人住处,寒阳真人亦坐在蒲团上打坐,神情安详,松阳道人问寒阳真人身旁服侍的小道士道:“师祖已做功业多久?”
      小道士道:“平日里两三个时辰,今天足足有四五个时辰了。”
      松阳道人一听此话,知事不妙,又问道:“师祖今日可有何异常?”
      小道士拍着头道:“师傅不问我倒忘了,今日师祖打坐之前交与我一张纸条,只说你来时交于你,你看了自然知晓,之后便坐上蒲团打坐去了。”
      小道士从袖口内掏出一张黄纸交于松阳道人,松阳道人展开黄纸,从头至尾看遍,对王喜说道:“师祖早已算到你会来此问偈,早将偈语解析在此处,你拿着偈语回去吧,师祖已经仙去了。”
      王喜惊讶地接过偈语解析,不知如何处置,松阳道人说道:“你且去,天命所归,向来不由人。去吧,去吧。”
      王喜拿过偈语回到观门前解了马绳索,跳上马,直奔王府而来,不知那纸上所载何言,九公子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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