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时间煮红薯

9、第九章

　　秘书长放了立初一天假，临近中午的时候立初才起了床，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又去洗了个澡。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立初想起了昨天晚上送的礼物。从自己包里翻出礼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条白金手链。不过看手链的款式和色泽应该被人戴过很多年了，在链子末端的扣结上刻着XG两个不易察觉的字母。
　　立初困惑的眯起眼睛，从纪瑶的做事习惯应该不会马虎大意送错被人戴过的手链，那么这条手链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再多想，立初把手链重新收好。
　　这时手机响起欢乐的铃声，立初快速的拿起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接起了电话。

　　和叶少树约了咖啡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看了看时间便开车出发了。进了咖啡馆的门，一眼望去，就看见了叶少树以及坐在他旁边的秘书长。
　　坐到叶少树面对的座位上，立初两手交合搁在桌面上问：“这是怎么了？”
　　叶少树摸了摸鼻子，说：“其实有些话昨天就想给你说的，但既言在不方便。正好今天陈朗也有空，所以把你约出来了”
　　“要来点甜点？”，秘书长突然问。
　　立初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那再来份红茶吧”，陈朗又说了一句。
　　等服务员收走菜单的时候，三个人陷入了沉默。
　　“那个”，叶少树盯着立初的眼睛，说：“现在事态有些严重，我们在想办法保护你”
　　“发生了什么事吗”，立初疑惑的说。
　　叶少树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他的手指无意识的点着桌面，说：“从一开始所有的事都已经错了”
　　“哪个开始，到底什么意思？”，立初迷惑的看着叶少树和陈朗，露出不解的表情。
　　“现在还不能和你说清楚”，陈朗沉着声音说：“你可能以为现在的生活还会和以前一样，但其实已经偏离轨道了”
　　“偏离轨道”，立初疑惑的又重复了一遍陈朗的话。
　　“对，你已经被卷入某个漩涡了”，叶少树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水。
　　立初默默沉思，然后说：“我实在无法理解”
　　“不管怎样，先离纪瑶远些”，叶少树说。
　　立初拧紧眉头，“为什么？”
　　“因为我怕她会伤害你”
　　“能告诉我所有事吗？”，立初说。
　　叶少树摇摇头：“这件事的始末不是由你引起的，但这其中一部分包括了你，所以我们现在想办法让你撇开这件事。但现在告诉你事情的所有，怕是对你没有好处”
　　立初默默的看向了秘书长。
　　秘书长双手裹住茶杯，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包括我们陈家的丑闻，所以很抱歉不能告诉你”
　　立初看着秘书长的脸，沉默无言。

　　一旦投入工作中，立初就开始不去关注外面的事，对于上次跟叶少树以及秘书长的谈话已经被她抛在了脑后。
　　秘书长走在前面，立初跟在后面，迈着步幅穿过走廊，脚步的声音硬朗富有节奏。虽然纪总的办公室来过很多次，但每次立初还是会被里面的每件家具和器物惊艳到。
　　看着秘书长和立初进来，纪瑶停下了笔，捋了捋披散着的头发，然后从办公桌后面起身走到秘书长的旁边说：“你们要喝点什么？”
　　秘书长要了水，三人坐到了黑色真皮沙发上，围着一张圆形的茶几。
　　“发展的很顺利”，听完秘书长的报告，纪瑶凝视着手里的文件说道。
　　“不出意外的话，最终的结果会让两方都满意”，秘书长补充道。立初时不时的抬头看两人一眼，然后继续低头接着做记录。

　　门外响起说话声，秘书长暂停中断叙述看向门外。纪瑶皱了皱眉，站起身，说：“应该是叶碎，我去看看”
　　立初的视线对着门，纪瑶一打开门，她就看见纪瑶的助理拦着一位看上去年轻，发色漂亮，面容可爱的女孩”
　　女孩一看到纪瑶自然的露出微笑，眼角弯弯的如同在撒娇，从她的衣着丧以看出她的家境良好，甜美的笑容则说明她在家里应该备受宠爱。
　　“你怎么来了”，纪瑶的表情看上去很无奈。
　　“学校没课，我就想着来找你”，叶碎笑嘻嘻的抓着纪瑶的胳膊说道。
　　“诶，陈姐也在啊”，叶碎跟着纪瑶进来，先是跟秘书长打了招呼，看到立初的时候对她笑了笑。
　　立初回复叶碎一个微笑，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工作上。
　　秘书长合上文件夹，说：“剩下的事我会看着办，既然叶碎来了，你好好陪她玩”
　　纪瑶先是看了一眼立初，然后转头对陈朗点点头，说：“那我先带她去吃饭”
　　目送纪瑶和叶碎离开，暂时的安静降临在房间里。
　　“我很感谢叶碎”，秘书长像为了打破沉默说：“至少她现在转移了纪瑶的注意力”
　　立初不明所以的看着秘书长，但秘书长却没有多说。

　　到晚上的时候，立初和叶少树约了一家餐厅。昏暗的灯光下，叶少树啜了一口葡萄酒，谁：“虽然叶碎和我同姓，但我们一点亲戚关系都没有。不过我们的父亲却是老朋友，都是同一个圈子，自然而然大家都认识”
　　“今天秘书长说很感谢她”
　　“某种意义上确实要感谢她”，叶少树说：“叶碎喜欢纪瑶很久了，她们家里也都默认她们之间的关系，如果她们能在一起，纪瑶的注意力应该不会聚集在你的身上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我直接离开了，虽然纪氏是个大公司，但机会遍地都是”，立初说。
　　叶少树摇摇头，“原先我想让你进我的圈子是想帮助你扩充人脉，但没想到现在这么麻烦，应该说是有些事没想到背后这么复杂。不管你去哪里，都有眼睛盯着你”
　　“那一开始你为什么会想到帮助我？”，立初疑惑的问。
　　叶少树微微一笑：“向路安是我小姨”
　　立初是第一次听到这名字，但叶少树的小姨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立初不解的问。
　　叶少树啧了一声，然后问：“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立初摇摇头：“我不清楚你到底指哪一方面？”
　　叶少树盯着立初的脸看了一会，说：“这是上一辈互欠的债扯到了现在。”
　　虽然也想知道这背后的恩怨，但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立初收敛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再多问了。
　　吃完饭，开车回去的时候。立初没有马上上楼，而是在小区的公园里散步了一圈。沿着路走到楼道口的时候，立初看见纪瑶正站在不远处抱着手臂倚着车门。纪瑶注视着立初，满脸的笑容跃于脸上。
　　立初像确认般问道：“纪总，你来这里，是找我？”
　　纪瑶点点头。
　　“那上来坐坐吧”，立初说。
　　给纪瑶倒了一杯水，立初隔着沙发中间的抱枕坐下。
　　靠着沙发，立初面对着墙面，她们之间的空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沉寂。
　　“不想说点什么？”，纪瑶打破了沉默。
　　立初先是转头看了纪瑶一眼，接着盯着自己摊开的手，“我不知道说什么”
　　立初的手指纤长，指甲剪得干净平整。纪瑶随着立初的视线看着她的手说：“叶少树有没有告诉你什么？”
　　立初摇了摇头：“有些事我不太清楚”
　　纪瑶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风顿时涌进来摇曳这窗帘。她撩了撩头发，手搭窗沿上对立初说：“他和陈朗显然都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立初没有说话，而是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有些陈年旧事很奇怪，绕来绕去结果又绕了回来”，纪瑶轻轻一笑，说：“愿不愿出国，那样你也许会有机会活的自由”
　　“我不太明白”，立初说。
　　“其实我也想说的明白，但我要给我的长辈和我们家留点脸，所以抱歉”
　　立初纠结的看着纪瑶，欲开口却被纪瑶打断，“你可以考虑下，但别马上拒绝”

　　纪瑶的车隐没在立初视线的尽头，立初倚着窗眺视着夜色下的街路。为了平息心中的不安，她不得不站在这让风吹淡她的思绪。她现在有种感觉，仿佛身体的某一部分被人掌控着，用力挤压浓稠的血液就会被分泌出来，这种感受就像难以言明的暗喻，如同一种警告。躲远点，立初坚定的看着黑夜。